悍妃归来,童养夫你站住-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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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年虽然不知这个节骨眼上君琛去白马寺做什么,但看着他一双血色的眼,只得应了声是。
他说,君兮没死,只是被人带走了。
想到那烧得只剩一片灰烬的王府,尧年自己也更愿意相信君琛的说法。
王爷留下来的那一丁点血脉,怎么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自欺欺人也好,心底有个念想罢了。
踏雪蹄乌嘶鸣着冲进雨幕里,尧年看着那静默如山的人影,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王爷,您若是在天有灵,就帮帮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吧。”
这一年,白马寺的山门第二次在夜里被人叩开。
开门的还是那个小沙弥,眼眉弯弯,双手合十作揖,“施主沿着山路去山顶寺吧,您要的答案,早有人等在那里了。”
煞气如魔的男人扔下千里良驹,运起轻功带起一片肆虐的疾风。
盘旋着山脉而建的佛堂佛塔,一条石板小路牵引着大千万象。
路下一盏昏黄的灯笼亮着,白须老僧拄着扫帚立在路口处,看到君琛,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意,“你来了。”
君琛跪在老僧面前,重重一叩首,久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僧人面上是悲悯的笑意,“求不得的东西,莫要强求。”
“佛曾经允诺我,这一世我可与她白头。”再次抬起头时,眼睑下已经多了两道血痕。
“窥探天命的人太多,这一世的命数变了,我佛亦不可干涉。”僧人弯腰扶起君琛,“起来吧,你我这一世也有过一段师徒缘分,为师自然不会骗你,这是你们的劫数,能不能堪破,还在于你们自己啊。”
君琛说,“我想知道,她在哪儿。”
僧人笑,“你希望她在哪里,她自然就在哪里。”
君琛不为所动,“我要一个完好如初的她。”
从衣襟里掏出那个白玉娃娃,他神色多了几分黯然,“上一世,她丧生于大火,我用禁术锁了她的魂。这一世,她连尸身都不曾留与我”
他嗓音很轻柔,手背却青筋泵起,“反正我是没有来世的人了,便是再用禁术重造一个她又如何!”
眼底血戾之气翻涌,煞气冲天。
僧人眼皮一抬,点了他背后几处大穴,念起了清心咒。
君琛眼底的狂暴半分不减,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不是说我佛慈悲吗?那为何该死的人都还活的好好的?”
僧人并不回答,口中继续念着清心咒。
许久之后,君琛才脱力跌坐再雨地里,神色带着几分脆弱,“这一世,我没有滥杀无辜”为何苍天还是要收走她?
僧人说,“你下山去吧,平了这乱世,她会回来的。”
君琛眼底终于有了几丝光彩,“时间。”
“多则十年,短则三年。她必定会归来的。”僧人语气笃定。
君琛从地上翻起,冲着僧人重重三叩首。
一如他来之时,走得也是疾风劲雨。
许久之后,佛堂里才走出一道人影,白袍,衣摆处绣满血色曼珠沙华。少年面容精致得妖异,可周身的气息却如同佛前供奉的白莲。
“可算是把他忽悠走了。”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
老和尚面上微微一哂。
少年不在乎的手臂抱着头往里走,“我的蠢徒儿也该醒了,我瞅瞅去。”
佛堂的偏殿,简陋的禅房里,高大的黑影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影不敢有半分动作,连上前一步似乎都没了勇气。
冥月砂看到君琛杵在禅房里的时候,整张脸都快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不是走了吗?”
君琛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视线始终只绞着床上的人。
“她什么时候醒?”君琛问。
冥月砂别过脸,撇撇嘴,“谁知道,她蠢得跟什么似的,把什么事都一个人背。”突然又恼怒了起来,“还不是跟你学的,我那蠢徒儿以前多听话啊!”
君琛终于把视线落到了冥月砂身上,“你是她师父?”
冥月砂气的跳脚,“吾当然是她师尊啦!什么德行,还是跟当年一样,我那蠢徒儿怎么就看上你了啊!”
话匣子一打开,冥月砂就收不住了,手指都快戳到君琛脑门上,“当年你把她带下君山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对她好?后来后宫佳丽三千的又是谁?”
君琛眉头皱得死紧,他说的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像是知道君琛内心的想法,冥月砂嘴翘得都能挂茶壶了,“你自然不记得了,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记得才怪!”
似乎越想越糟心,冥月砂拽着君琛的胳膊想往外拖,“你出去出去,跟我拿蠢徒儿纠葛三生三世了,哪一世不是把她祸害得惨兮兮的?”
君琛反扣住冥月砂的手,在手腕儿的地方果然没把到脉搏,他神色到没有什么波动,“你是非人。”
冥月砂颇为神气的看他一眼,“自然,本尊乃”
“赶尸的吧。”君琛说,“刚刚摸到你袖子里的镇阴旗了。”
只有赶尸的和道士才用镇阴旗,这家伙则表明看也不像个道士,那就是个赶尸的了。
冥月砂鼻子都快给气歪了,指着君琛暴跳如雷,“无知凡人,吾乃冥王之子,黄泉少主!”
君琛说,“那就是看魂儿的。”
君兮的魂儿又他看着,他稍微放心一点了。
看魂儿的?
冥月砂差点没给气出一口老血来,骂不过,打不得,他只能气哼哼蹲去了君兮床前,“徒儿,为师被你那死狗男人欺负了,嘤嘤嘤”
君琛提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君兮床边提开,扔到了墙角,“说吧。”
“说什么?”冥月砂紧张兮兮抓紧了自己的衣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谋背后()
“君兮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冥月砂吞了吞口水,“还不就是给烧的”
君琛眼风一斜,“你当我傻?”
冥月砂看了看君兮除了之前的灼伤,没有半点烧伤的脸,好吧,这个借口是撇足了些。
君琛说,“那天,是我的错。”
不声不响带回了司空萧若,又让她看到了书房的那一幕。
冥月砂马上接口,“当然是你的错!”
他看了自己的蠢徒儿一眼,眼底不经意沁出几分悲伤,“她知道你是有目的的,可是,为了你发所谓目的,你还是伤了她的心不是吗?”
君琛身形颤了一下,“我是为了她的解药。”
冥月砂罕见的正了脸色,“凡人,你跟我徒儿就这么散了吧,也许她在最后一刻也是这么想的,或许你是真心的,但是她再也经不起无常了。”
君琛沉默。
冥月砂说,“活人我管不了,但是死人归我管。世上已经没有君兮这个人了,她醒来,就是我的徒儿忘兮,就当君兮命该如此吧。”
许久,男人喉咙里才溢出一个沙哑的“不”字。
最沉重的悲伤,不是绝望,而是明知还有希望,却迈不过绝望的鸿沟。
“你凭什么留下她啊,一次次的跟她保证,又一次次的让她伤心,她本该活得没心没肺的,是你生生把她的心掏了过来,却没有好好捧着,为了你的大局,就把她的心摔在地上,碎了,七零八落的,你又一片一片去给她粘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捧着,求她原谅”
冥月砂声音淡淡的,“她从前都不会哭的,因为她一哭忘川就会涨水,淹过奈何桥,阴灵沾到忘川水,就入不了轮回了”
冥月砂笑了一声,“我给你说这些作甚,你又不懂。”
君琛沉重闭上眼,仿佛是一座雕像。
“让我再见她一面。”
冥月砂一脸诧异,“你不是见到了吗?”
话一出口,他突然明白了君琛说的是什么,沉吟一会儿,道,“好吧,不过你要是觉得,她醒来了,你又能花言巧语把她骗走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冥月砂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前世今生,你许她深情,可是第一世,你许她的是万劫不复,楚王,陛下。”
君琛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地宫里给君兮讲过的那个关于君山木簪的传说,原来,他讲的,一直是她们自己的故事。
冥月砂手里多了一卷竹简,“你不记得了,可是史册记着,她不愿再入轮回,一直在黄泉彼岸徘徊了几百年”冥月砂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结果那日你从奈何桥上路过,你看着她说,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愿意投入忘川不入轮回呢,她知道你忘了她,几百年了,是该忘干净了。她求着我让她入一次轮回,也许她也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她还记着,你却忘了,她想再来人世间遇见你一回,也许,你会记起她呢或者,她是想让你也这么痛的刻骨铭心一回。”
她于他,是爱,还是恨,如今没人说得清了。
见君琛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冥月砂干脆道,“只要在你身边,她的命数就注定了早夭。”
***
暮色,合得深沉。
入秋的第一场雨停了。
院中早开的雏菊绽出了花骨朵儿。
君琛半倚在榻边,指尖勾着一窜红色的珊瑚珠子。
“今夕何夕兮?
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沙哑的嗓音念出这首越人歌,他的脸颊这几日几乎是瞬间就凹陷下去了,下巴上一片青色的胡茬。
剑一送饭进来,看到君琛这般模样,心头涌上一股酸意,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跪在君琛跟前,“爷,您罚我吧,要不是我叫走了您,郡主就不会出事。”
君琛还是凝神看着那窜珊瑚珠子,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剑一一个粗糙汉字,都没忍住别过脸去抹泪。
房门很快被敲响,是司空萧若端着托盘站在门口。
“我想见见子臻哥哥。”她道。
剑一现在可不敢放这女人进去,道,“世子说了,谁也不见。”
司空萧若眉眼一横,“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看看,他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他还报不报仇了?”
剑一忙朝屋内看了一眼,见君琛还是没有半分反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又多了几分悲伤。
对上司空萧若,语气还是强硬的,“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世子门前喧哗!”
这人几日前还对自己恭敬有加来着,怎么现在就换了副嘴脸?
司空萧若想不通,但还是坚持道,“让我见子臻哥哥一面,我有话对他说!”
剑一拦着不让。
一直沉默的君琛突然开口,“让她进来。”
剑一看了君琛一眼,让开了。
司空萧若冷哼一声,越过剑一进了屋子,看到君琛时,脸色就柔和了起来,“子臻哥哥,听说你好几天都没吃饭了,我下厨给你做了些吃食。”
君琛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
司空萧若看了一眼剑一送来的饭菜,眉眼闪过一丝轻蔑,“哥哥,你平日就是吃这些东西吗?哪像是给人吃的。”
不妨君琛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谁准你那样叫的?”
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绝对力道十足,司空萧若眼都开始泛白了,她果然没猜错,那是君兮和君琛之间特有的亲密称呼。
心底鄙夷的同时,又升起一股不甘,她道,“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要就这么颓废一辈子吗?”
死字刺激到了君琛,他一把丢开这个女人,野兽一样嘶吼,“滚出去!”
司空萧若整理了一番衣襟,才抬起头来,冷笑,“君琛,你不过就是个懦夫!”
“她死了,你就不知道为她报仇吗?这样自暴自弃算什么?你的雄心呢?你的皇图霸业呢?都不要了吗?你母亲是怎么惨死的,你忘了吗?你身体里流着大楚皇室的血脉,你也忘了吗?”
她顾不得自己喉咙还火辣辣的刺痛,又过去拉君琛,“你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像什么?你说停下就停下,让那些提着脑袋追随你的人怎么办?”
说到难受处,她仰起头,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掉下来,“为了打消萧皇和老皇帝的疑虑,我自甘下贱,在书房做一场戏给他们安排的“眼睛”看,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罪人,我就好受了吗?君兮不是最大气吗?最明事理吗?她怎么就不信你?”
“王府烧了怪我,君兮死了怪我,这场戏不是你也愿意演的吗?”盛怒之中,司空萧若一把扫落桌上的饭菜,“你这么伤心,怎么不随她去了干净?”
君琛终于正视了她一眼,“听你这口气,你到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