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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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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瑾一把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百感交集地笑起来,又忽而落下泪来。

    诸葛瑾回去复命时,孙权正坐在炭炉边,一面烤火一面看书,看见他来了,开口便道:“子瑜,如何?”

    诸葛瑾摇摇头:“主公,不成。”

第64章 扭转危局(11)() 
孙权不肯放弃:“汝与孔明为亲兄弟,倘若能同侍一主,岂不美哉!莫不是孔明顾虑玄德多心,我自可修书一封解意。”

    诸葛瑾道:“并非是为顾虑刘将军多心,二弟孔明已自择主,委质定分,义无二心。弟之不随兄,犹如瑾之不肯往也。”

    孙权默然地看住诸葛瑾,有些感动,也有深而不能消除的遗憾,他惋惜地长叹:“可惜了,如此大才,竟让刘玄德套得牢实,倘我东吴能得孔明,大事成矣!”

    他越想越遗憾,那书也看不进去了,索性丢去一边,绕着炭炉一边踱步,一边愁闷地连声叹息。

    风吹败叶,凌乱不定,院落里枯枝横陈,一派掩不住的萧瑟景致。张飞一路小跑着冲到门口,却破天荒地存了小心思,隔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刘备伤了风,正歪在围屏矮榻上,一面大声地擤鼻子,一面用火筋给炭炉里加炭,火烧得很旺,映得那张脸通红如烤熟的猪肝,他却还在打喷嚏。

    因加炭急了,炭灰“噗”地飞起来,迷了眼睛,气得刘备把火筋一丢,大骂道:“直娘贼!”

    张飞在肚子里笑了两声,这段时日刘备心绪极不好,江东消息不明,诸葛亮也音信渺茫,刘备仿佛是坐在迷雾里的一只耗子,蹿来蹿去也寻不得出路。眼见得曹操大军步步逼近,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看见北岸高扬的曹军大纛,像得意忘形的一双双眼睛,眨巴着对你抛来鄙夷的目光。

    张飞轻轻敲了敲门。

    “不见!”刘备看也不看,随口喝了一声。

    张飞在门外压着嗓门道:“大哥,逻卒在江上巡得东吴水军,你也不见?”

    刘备从榻上弹了起来,他一脚踢飞了卧在地上的火筋,连珠炮似的问:“在哪里?离此有多远?打的谁的旗号?看没看见孔明?”

    张飞“吱嘎”推开了门:“不到二十水里,两方逻卒通了话,东吴逻卒称,孙权任命周瑜和程普为左右都督,率军西溯抗曹,待行至樊口,即来与大哥商量战事。”

    刘备顿时振奋了精神,他一把抓起梓桁架上的外衣,手忙脚乱地披上:“走,去告诉云长,遣船送我入江,我亲自迎候周公瑾!”

    张飞不动:“人家说了,要来樊口与你商讨战事,你着什么急?”

    刘备挥了他一拳头:“混账,人家都快到家门口了,我们还坐守不动,如此拿大骄矜,怎显出联盟之诚意!”

    他不多解释,飞跑着奔出了门,持续了半个月的伤风仿佛在一瞬间痊愈了。

    阔江上正是冬寒冷冽,连绵白雾从天边涌来,上百艘战船压着沉默的水流迤逦而行。高耸的桅杆在寒风中颤抖,仿佛米粥似的浓雾抹去了艨艟战舰清晰的轮廓,唯有浅浅的一角在江面若隐若现,仿佛在白色的画布上行走的剪影。

    刘备乘单舸划向江心,船上装满了劳军的礼物。他伫立于船首,望着渐渐靠近的水军阵营,一艘艘战船行间适度,虽在行进中仍是井然有度。每艘船上皆设哨楼,号兵在楼台上不停挥舞着两面三角旗,打出去的旗语便是行军的号令。

    他不禁叹道:“东吴水军为天下强兵,果然名不虚传!”

    关羽在他身后悄声道:“大哥,你亲自渡江迎候,是为犒劳,还是为查审东吴军力虚实?”

    刘备默然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到底是云长,心思纤细如发,能于细微处见征兆。云长一直在江夏操练水军,以为东吴水军与我相较,孰优孰劣?”

    关羽凝神道:“我说实话,依我们现在的水军实力,不是东吴的对手。”

    刘备叹息一声:“果然是实话,故而孔明策谋三分天下,以东吴为援,因北有强曹逼迫,不能再增一个敌人。不过,现今虽不及,望云长不辞辛苦,必得要练出一支可与东吴争衡的水军,以为将来计!”

    “大哥莫非有与东吴争疆之心?”关羽疑问道。

    刘备远望着那烟波浩渺间的滚滚战船,半是怅然半是期待:“此一战后,若曹操北退,云长可知哪里会成为争地?曹操不弃,孙权必争,我们更不可不争。”

    关羽埋首一想:“是荆州!”

    刘备点头:“荆州横跨长江,若无可抵御他敌的水上雄兵,将来即便能夺之,也不能长守之。东吴历来擅长水战,他们若要夺荆州,必从水上征伐,而今虽是联盟,难说将来如何,不可不防。”

    关羽已是明了于胸,他信誓旦旦地说:“大哥,你放心,我定会练出一支可与强敌争衡的水军,誓必夺得荆州,也当长久守之!”

    刘备回脸看了关羽一眼,忽地一笑,带着玩笑的意味说:“云长豪言耳,若是他日荆州为我所有,必得择将守荆州,我若选云长,云长以为如何?”

    关羽雄迈地昂起头:“何所惧,区区守土耳,大哥若信得过关羽,关羽誓死守护!”

    刘备大笑:“荆州寸土不入我彀中,你我兄弟便在此做白日梦,说虚诞话。”

    关羽也笑道:“大哥有豪心,何愁疆域不得?只别告诉翼德,免得他和我争。上次你派我往江夏练水军,他气得半年不理我,那莽汉,气量忒小了!”

    正说着话,船已行到东吴主船前,水兵抱着大舢板往两船上一搭,刘备踩着这临时搭的过桥板子登上了东吴战船。

    一身银白轻铠的周瑜琅笑着走过来,拱手道:“刘将军,见礼了!”

    这是刘备第一次见到周瑜,传说中美风仪的周郎仿佛从画里飞出来似的,生就一付高卧山水间的名士风姿,那是他骨子里遮不住的烟水气度,却因着了轻铠,为他增加了英姿飒爽的伟岸风采。刘备在心里默默地赞叹了一番,彼此见过了礼,周瑜请了刘备舱内叙话,两人先自寒暄了一番,说了些不痛不痒的空话,彼此都在揣度对方的心思,却只如在大雾弥江时航行,找不准航向。

    “不知将军拒曹,战卒几何?”刘备说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周瑜用余光打量着刘备,脸上的笑合适地舒展着:“三万人。”

    刘备心里跳了一跳:“曹操二十余万屯兵江渚,三万人,恐少了。”

    周瑜胸有成竹地一笑:“兵在精不在多,三万足矣,刘将军请安坐樊口,观瑜破曹!”

    到底是年轻,说出的话像飞扬的蒲公英,在春风里越升越高。刘备有些无奈了,他觉得自己在周瑜面前便是一块将要腐烂的朽木。

    他其实在周瑜的话里还听出了另外的玄机,这一场仗,东吴想唱主角,而他刘备只是个帮手,人家烧起了庆功的篝火,他不过加一根柴火。东吴要把曹操赶回许都,然后将曹操新夺的土地一口口吞下,消灭敌人的同时扩张自己的版图,这点心思,刘备透彻明了。

    “不知子敬在否,可否邀来一叙。”刘备殷切地说。

    “子敬有军务,受命在身,不得妄自委署,望刘将军体谅!”周瑜温和的话里却像长了扎手的刺。

    两人话不投机,周瑜不同于鲁肃,他对刘备始终怀有深深的隔阂,甚或是敌意,他看得出刘备勃然如火的雄心,这人日后必定会成为东吴强劲的对手。

    两人便是方枘对圆凿,怎么也合不拢,忍耐着压抑的气氛,说了一通与战事有关的要紧话,最后刘备告辞离去,临行前周瑜终于说了让刘备欣慰的话:“孔明已俱来,他落在稍后,不过两三日即到樊口,”他像是对诸葛亮印象极好,含笑着补上了一句,“孔明风姿,令人难忘。”

    这就是周瑜,有着少年人激扬如阳光的意气风发,以及统率三军的将军的雄阔冷毅。在周瑜面前,刘备觉得自己老了,他竟生出了隐隐的忧虑,东吴有这样一个胸存雄略的将才,是东吴的大幸,也许,是他刘备的不幸。

    诸葛亮返回樊口比周瑜预料的更早,东吴水军离开方三个时辰,他便踏上了江岸。他乘的是小舸,仿佛一叶少有繁复修饰的小风筝,没有负担地直入云霄,乘着风破着浪,倏忽间已是行过百里水路。

    他来不及提前遣使通报,刚一到岸,便直入公门,吓得刘备以为自己在做梦。周瑜刚走,他的伤风又卷土重来,正守着炭炉发抖,恨不能把自己埋在火里。

    “孔明……”他念着诸葛亮的字,声音像从酱菜坛子底发出,嗡嗡地带着水声,

    诸葛亮关心地问:“主公病了?”

    刘备重重一叹:“肉身之病,汤石可医,心中之病,何药能治?”

    诸葛亮笑了一声:“敢问主公心中之病为何,亮略通医道,勉强为主公诊之。”

    刘备捡起一块炭,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诸葛亮低头一看,却原来是“曹操”“周瑜”“荆州”,他细细地思量了一会儿,也取来一块炭,在“曹操”上一划:“此不足虑。”

    “不足虑?”刘备不解。

    诸葛亮微笑:“亮临行前,曾请主公密访曹军军中医药之讯,如今可有新消息?”

    “嗯,自你离去,我遣了三拨人去探问曹军虚实,每一拨复命都道曹军在采买药材,某次还从许都运来数十车药材。”

    诸葛亮颔首:“这便是了,曹军大量采办药材,是为军中有疫病,他们采买的药材越多,其染病的士卒必然越多,未曾开战,而士卒染病,此已为必败之兆。”

    刘备兴奋地拍了一声巴掌:“孔明一语,果如拨云雾而见青天!”

    诸葛亮又在“荆州”二字外画了一个圈:“此可得也!长江一战,曹操一朝败退北方,荆州则将虚悬,我们可趁此遣兵略定,曹操丢一地,我们夺一地!”

    刘备思量踟蹰:“我也知大战之后荆州必定虚悬,趁此时拓展疆场乃上天所赐,但是,”他点了点“周瑜”,“有此人在,占据荆州难矣!”

    诸葛亮略略一思:“主公可有舍得之心?”

    “怎么讲?”

    诸葛亮铿然道:“让他们和曹操争北岸,我们轻骑南下,掠定江南四郡!”他抬手用力一划,把“周瑜”涂黑了。

    鏖战赤壁,故纵曹操

    寒冷的西北风从赤壁的上空呼啸而过,犹如亿万张森森之口在天空张开了。那口中喷出的污浊气流有着刀锋般锐利的冷酷,一面吞噬着天地间残存的蓬勃生气,一面残忍地切割着江岸如簇的磊磊山峰。

    驻扎在赤壁的曹军这一段时日很忙,不是忙着整兵备战,而是忙着埋尸体。

    二十余万曹军气势如虹地从襄阳开拔,追着刘备败退的路线一直向南,越江陵、渡长江、掠巴丘,那连成一片的浩瀚旌旗,仿佛要遮蔽了江南的天空。曹军的战船皆用手腕粗的锁链相连,彼此横行排列,仿佛横江的巨擘,平稳如一方厚实的土地,在战船上顿顿足,也能让整条长江震荡不已。

    为了鼓舞士气,曹操命令军中鼓吹日日演奏《诗·江汉》,战士们听着雄壮威武的上古乐音,心中注入了满满的豪情,那壮阔伟岸的音乐日复一日飘荡在二十万曹军的营垒上,仿佛磨得锃亮的刀锋,凌厉的青光必将破开长江的浓雾: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王命召虎:来旬来宣,文武受命,召公维翰。无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锡尔祉。

    厘尔圭瓒,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万年!

    虎拜稽首:对扬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寿!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国。

    这首诗唱的是周宣王任命召公虎征讨江淮,临行前天子谆谆训诫,召公殷殷许诺,君臣上下一心,开创了周王朝的彪彪武功。

    征讨江东唱这首诗再合适不过,用历史上的胜仗鼓舞士气,是精通诗书文学的曹操的得意之作。可历史往往不会重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是倾城绝代的美人儿,第二次往往成了东施效颦。

    曹军刚过洞庭湖便开始生病,其实疾病早就潜伏了,在襄阳之时,已有一个屯的士兵染病,因染病人数少,下级也没有报上去,偷偷地胡乱抓药治病。孰料疾病仿佛长江涨起来的潮头,在军中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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