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妻负心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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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眼睛眼中挟带着深深的恨意,还有浓浓的担忧。
轿子的旁边,站着严府的总管陈总管。
在他们面前,严童身着一身的白衫,像极了诗文的感觉,头戴白玉发冠,露出了他整张清秀的面容。
他坐在椅子之上,双手放置于两侧雕有花纹的扶手,一动不动。身旁站着他的贴身的男童,以前都是诗文的。
周围没有侍卫家丁,只有寥寥数十名丫环,以及黑衣侍卫,分立两侧。
十一月的天空云深雾重,寒流直窜向人们的颈脖,但他们都不觉得冷,因为高台之下,有一个其大无比的火盆,两仗见方,高约两尺。
盆中火红的木炭烈烈燃烧,在风中不断蹿升的红色火苗之中,一尺高的铁钉子共几十个钉子,被烧得通红。
站在高台上的丫环们,总有意无意的往后退,心道:“谁若是不小心跌进了那个火盆,不被烧死也会被铁钉子钉死,怕是连个尸体都捞不着。”所以,丫环们总是回避着。
高台下宽阔的广场分二层,稍高一层的阶梯边缘,站着一名男子,披着深青色披风,在呼啸而来的寒风中猎猎飞舞,里面有着金色铠甲。
随风拍打着,铮咛作响。此人便是严诗礼,此时看着坐在那里代表着诗文的严童,昔日仇深似海的二人,虽然中间有距离,但看上去竟奇异地和谐。
都是那样的英俊潇洒飘逸。
他们二人扫一眼周围,没有轻举妄动。
各人有着各人的家丁和侍卫,打起来不分上下。
这二十年他们一直斗着,从出生斗到死亡。
外遇奶看着诗礼他们身后,绵延数里,望不见尽头的人马。
那些侍卫们随他破关斩将,浴血而来。煞气冲天,笼天盖地,似要将这整座严府淹没。
每个人都一身银色铠甲骑在马上,身后两万弓箭手,已做好万全准备,张弓拉箭,对准高台上的人,只等一声令下,便欲将外遇奶等人万箭穿心。而这广场之中的侍卫皆到齐。
外遇奶后面对如此阵势,面色十分镇静,端庄笑道:“难得诗文、诗礼一同回严府,老娘我已经在此已恭候多时。不知这一路上,我们葫芦镇的风光是否让二位满意?”
诗礼抬手,凤眸邪肆而冰冷,他微眯着双眼,懒得与他们客套。只冷冷道:“本公子只对你的人头感兴趣。本公子只数三下,再不交出本公子的妻子,本公子立刻下令放箭!一、二……”
外遇奶面色不改,嘴角微微勾着,斜眸望向一侧屋檐。外遇奶刚数到二,那卷翘的屋檐处忽然掉下两个人来。那两个人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倒挂在屋檐下。
其中一人身着华服,微微有些发旧,头发散乱,半边脸上有烧伤的疤痕。而另一名女子身穿白衣,乌黑的发丝,面容清丽绝美。而她们的下方,正是那巨大的火盆,盆中火舌狂窜,似是要吞噬一切般的猛烈决然。
一名黑衣人立在屋脊上,手中抓着吊着女子的两根绳子。
诗礼与诗文目光皆是一变,眉头动了动,不自觉互望一眼。
外遇奶优雅笑道:“只要你舍得让她死,就尽管放箭。”
望着那倒挂着的白衣女子,心中一颤,几乎知觉的想掠过去将她就下来。克制住慌乱与冲动,面上看似平静冷漠,可那抓紧缰绳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恐慌。
他看了看金色的帘幕,隐隐感觉到那帘幕背后的犀利眼光,再看向起诗文,沉声道:“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喜欢的女人?”
诗文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出现,完全是严童在说话。
大家早就知道,诗文除了夜晚景云可以看到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看到,恰好严童具有这种功能,于是严童每次出现都是诗文在身体里面,顶出严童的灵魂,借助严童说话,其实每一次诗文在说,代表的永远是诗文。
高台之上,被指责的严童没有反应,依旧坐得端正,没开口,连手指也不曾动过。
外遇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扫一眼身前的软椅,瞧见严童侧面脸色灰白,双眼睁着,不眨一下。她又透过帘幕,笑看诗文眼底一闪而逝的心痛和慌乱。
她不禁暗叹,这个女子,果然是一步绝妙的好棋,以一人控制三人,不远处还有走来的诸葛景雷。可谓是百用百灵。她再看向诗礼,竟看不出诗礼得表情,只见他面色淡漠,眼光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诗礼神色异常镇定,看了眼景雷死拽住栏杆的手,刻意忽视他自己心中的紧张,声音听起来很淡定:“虽是白衣,也不一定代表一定就是她,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诗礼冷冷瞥他一眼,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奚落他!诗礼薄唇抿了一下,冷哼道:“本公子紧张自己的妻子,与你何干?管好你自己吧。”他自然知道那不一定是她,但哪怕有一点点可能,他也不能忍受。因为他赌不起!
景雷眉心一皱,诗礼的弦外之音他当然明白,可若是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他现在就不在这里了!
第64章 离奇失踪()
数月前,就在诗礼退兵的当晚,外遇奶和严童离奇失踪,下落不明。
直到一月前,同样失踪的景云有了消息之后,立刻便传出外遇奶和严童二人也在诸葛景雷的手上,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明摆着是引他们过来,至于有什么阴谋,现在诗礼不敢确定。但若不是为她,他又何必做这等没有把握的事?反正诗文必定会打过来,他只需做那渔翁岂不更好?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她,想为她尽一份力,尽管她也许并不需要。转过头,对屋脊上的黑衣人问道:“严宇,你可想好了怎么死?”
那黑衣蒙面人正是他以前的贴身侍卫,也曾跟随他出生入死,他曾十分信任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也会背叛他。
严宇目光一闪,不敢直视诗礼的眼睛,垂目道:“属下背叛主子,自知罪该万死。今日过后,倘若属下还活着,任凭主子处置便是。”
诗礼沉声道:“枉本公子从前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背叛你的主子,你确实罪该万死!”
严宇垂下头,手中绳子抓的死紧。
诗礼又道:“但念在你曾与本公子出生入死的份上,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在下,在下的母亲与景云现在何处?只要你肯说实话,本公子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会如从前那般视你为心腹,封你做在下的侍卫长。”
严宇抬头,眼光微微一动,眉头微拧,似在挣扎。他从来不想背叛那个曾生死与共的主子。可是,他不想他喜欢的女人死,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背叛。
外遇奶身边的陈总管眉头一皱,咳了两声,严宇神色一震,恢复如常,望着底下吊着的二人,说道:“他们就在我手上。”
在诗礼与诸葛景雷不自觉互望了一眼,严宇这一顿,就说明有问题。
外遇奶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愉悦:“妾身早就听闻诗礼与诗文二人皆武功盖世,妾身很好奇,你们二人……到底谁更胜一筹?不如,打一场吧。以生死定胜负,赢的那个可以选择救下一个人。如何?”
诗礼眼神微微一震,定定望向外遇奶的方向,他眼底闪过无数情绪。
外遇奶说罢,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男人嫣然一笑,灿烂风华流传在那未曾老去的容颜,仿佛二十多年前听他说“此生独宠她一人”时的模样,她在他耳旁低声笑道:“怎样?这个游戏不错吧?严威,你说呢?他们两个……谁会赢?谁又会输?不论谁赢谁输,这场戏都很精彩,你说是吗?”
不错,她身边这个男人,便是严府严大人严威。听她这么一说,严威瞳孔一张,目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似是想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外遇奶看着他的眼睛,就是那双眼睛,曾经充满了深情蜜意,欺骗了她的感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毁了她的一生。她唇边的笑容依旧灿烂,眼光却是寒冷如冰,“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不恨。”
严威恨极,却又开不了口,恼怒的转过眼,不愿再看她。他望着广场上的兄弟二人,心内百感交集。
诗文眉头一拧,凤眸深沉,诗礼单单看过来,两人都没说话,也没动。
外遇奶扬眉,冷笑道:“怎么?你怀疑她们二人是哀家让人假冒的?严宇,放绳。在下倒要看看,他们被火烧死,心痛的人到底是谁?”
严宇面色一凝,将左手中的绳子放下一段,那倒挂着的人的头发哧的一声,被火苗燎到,散发出一股焦味。
而那烈烈的焦灼气烘烤着她的脸,瞬间便已通红,灼痛感令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像是煎在热锅里的活鱼。
她目光望着诗礼,既怨且怒。
诗礼有瞬间的怔愣,不自觉上前一步,又顿住,目望高抬。
严宇右手未松,皱着眉头看诗礼,有些焦急和挣扎,迟迟没有放绳。
陈总管见只放下一个,瞥眼回头,用警告的语气叫道:“严宇!”
严宇无声叹气,就欲松手,诗文眸光一沉,抬手阻止道:“慢着!”严宇的神色,令他心中产生怀疑。莫非外遇奶是假,景云是真?
外遇奶道:“诗文想好了?”
诗文道:“本公子要确认,究竟是不是她?”
外遇奶道:“你想如何确认?”
诗文道:“本公子要她开口讲话。”
“不行。”外遇奶一口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又道:“她体内的毒发作,老娘已经命人给她服了药,她现在开不了口。倘若你一定要坚持,那还是等着看她被火中的铁钉穿心来得痛快些。反正老娘手上……有的是筹码。”
诗文浓眉紧皱,两道凌厉的目光直透纱幕,声音冷冽无比:“她若死了,你们这里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
外遇奶哈哈笑了两声,“她不死,你就能放过老娘?老娘既然等在这里,也就不在乎生死了。可她呢,严府以及相王的心上人,有她陪着老娘一起死,老娘觉得值。怎么样?想好了吗?老娘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着你们慢慢考虑。”说罢对陈总管使了个眼色,陈总管挥手就要让严宇放绳子。
诗文心下一惊,虽然相隔二十余丈的距离,又隔着帘幕,但那帘幕背后透过来的目光,让人直觉那是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睛。
她虽是带笑说话,可那语气中的认真和冷绝令人无法忽视。他开始确定,外遇奶今日所做的一切,并非简单的威胁。
不待陈总管挥手,他与诗礼互望一眼,继而手上的剑一起一提,面无表情道:“好。既然外遇奶如此有雅兴,想看本公子与诗礼一战,那本公子便成全外遇奶又如何!”
说罢,调转马头,对着诗礼,邪眸冷肆阴沉,一身凛冽寒气散开。左手横握着剑鞘之身,掌心透内力陡然一震,长剑出鞘,右手握住,无形的剑气猛烈荡开,掀起他白发根根飞舞,身下骏马扬蹄嘶鸣。
“诗礼,拔剑!”
底下一层广场上的将士侍卫大惊,他们并肩作战,敌人未灭,怎么两个兄弟要先打起来了?
有人上前欲劝,外遇奶不耐道:“让他们全都推出去,老娘看着碍眼。”
诗文挥手喝退,有人叹了一口气,只要遇上景云的事,大公子总是这样,未保景云,无论付出过再多的努力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他无奈摇头,领众人退后,出了广场。景文却在原处不动。
诗礼微微皱眉,沉声道:“也罢,这一战是在所难免,提前一些也无妨。”他望着高台方向,目光深深,复杂难明,挥手对手下的侍卫下令:“你们也都退出去。”
不出片刻,广场上数人退尽,只剩下三人。
诗礼这才举起剑,直指巍巍苍穹,他望了一眼火盆上方被高高吊起的女子,眸光复杂难辨。突然,他手臂聚力一震,金属材质的剑鞘突然爆裂开来,化作万千碎片,带着千钧之力,毫无预兆的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啊——!”高台上的丫环不料有此一着,被碎片击中的人,惨叫一声,倒地气绝。
周围的侍卫忙挥剑去挡,却不料手中长剑被那急急飞来的碎片震开,虎口迸裂,血染掌心。
外遇奶目光一利,站起身,长袖一挥,那些碎片就如击在铜墙铁壁般反弹回来,落在地上。
而就在那一瞬,诗文以迅猛绝伦的姿态从马上一跃而起,直飞高台,如飞箭离弦之速,快得让人连影都看不清楚。
一剑断绳,另一只手抓住绳子往上一提。等外遇奶击落碎片,定下身子时,那两个倒挂在熊熊烈火上的女子就已经在他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