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妻负心汉-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便是她的计划。俗话说,百密总有一疏,她不知道,这次计划能不能圆满成功。
景云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心里愈发的不安和烦躁,她走出院子,也不见春喜,便往春喜居住的小屋去了。这个计出,她没有让春喜参与,但她却也没有刻意去瞒着春喜。
简单陈设的屋子里,春喜站在窗子前头,一手托着一只鸽子,一手糙着一张纸茶,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心里在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动摇了,这些的消息,她到底要不要传给碧水城?
她犹豫再三,将手中的纸条慢慢绑上了鸽子的脚,心中沉重极了。松开手,鸽子扑了翅膀就飞了起来,她眼前忽然就闪现出主子那看尽人世苍凉的眼神,还有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连你们都信不过,我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我信任?”
她心头一紧,直觉地伸手一把抓住了白鸽的尾巴,咬着嘴唇把那个纸备解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撕毁。
她看着飘到窗外的白色碎片,眼中就浮了泪,低声喃喃道:“对不起,诸葛公子。我已经不确定您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为主子好?”
“谢谢你,春喜。”景云早就进了屋,一直看着她的犹豫和挣扎,看着她放走白鸽又揪了回来。
春喜惊得回身,见景云竟然在她身后笑着望她,她眼中的泪水顿时滚落下来。她在原地直直地跪了下去,一年多的通风报信,她始终心安理得的以为那是为主子好,但当鸳鸯湖一事之后,她开始想的多了一些,也开始有些动摇。于是,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许是一时不忠。所以,她开始感到不安,惶然无猎。
景云朝她走过去,淡淡笑着伸手拉她起来,“傻喜儿,哭什么?快起来。”
春喜眼泪掉得更凶,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出了声。她说:“主子,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景云也随了她的动作,只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你怕什么?”
“我怕公子以前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怕我以为是为主子好其实是害了主子,我真的很怕。”春喜哭的很无助,像个孩子。
景云心头一软,“傻丫头,我不怪你。”她突然不想对他们有什么要求,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们。这次阿常的事,已经令她明白了,他们本来就是哥哥的人,他们为哥哥办事是天经地义,能在执行任务的同时顾及到她已经算是很好了。
如果她不能给他们保护,那她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忠诚?如果时她忠城的代价,是他们付出生命,那她宁愿不要他们忠诚!就这样,就好。
扶起春喜,她对春喜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别担心,纵然他有什么不对,总还是我的哥哥。”
天色愈发的暗了,天空似是被泼了一层浓墨。
景云等阿里一直没有等到,最后等回了诗礼。他深青色的衣袍很干净,没有一丝血迹,头发整齐,不曾有半点的凌乱,不似是从打斗场上归来,更像是刚刚去哪里游赏而回。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没把握。
诗礼温和的神色掺了一抹复杂,进屋之后,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了,随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抬头深深地望着她,说道:“你的计策,很好。各方面都照顾得很周到。”
景云一怔,诗礼又带了几分自嘲道:“谢谢你在计划之中也顾全了我,送了我一个土匪寨,让我可以跟严大人交差。土匪寨企图刺杀相王,挑起两城争战,这个理由,似乎很不错!景云,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景云面色一白,转过脸去不看他。
诗礼却是一直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不明情绪,过了半晌,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复又道:“敬慈庵的人果然是身手了得,个个以一敌十。可是景云,为什么你宁愿接受他人的帮助,也不愿意跟我开这个?我是你的丈夫!想保住阿常,不过是在等你一句话罢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你为了不想欠下我的情,宁可这般大费周折。但你可曾知道,污染破连绵十里的埋伏,阿常,他就算不现身,又能逃得了吗?”
景云震惊地抬眼看他,连绵十里的埋伏?原来他早有计划,要趁此机会剿灭透风寨。她竟然没想到,她抿了抿唇,犹豫着问道:“那……阿常他?”
“既然确定了是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他。”诗礼神色恢复从前一贯的温和,动作优雅地喝着茶,扬起眼皮,看着景云,又道:“但是,仅只这一次。若有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我有我的立场和职贵,我与碧水城有无结盟是一回事,但他若是要擅自挑起我们和相王之间的事端,我却是不允计。景云,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景云点头,在他对面缓缓坐下,很诚挚地笑着向他道谢:“谢谢你,阿礼。”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些朝夕相处的岁月累积总还是能留下点什么,除了利用,除了爱情,她能回赠与他的,她只能尽力而为。
诗礼的手一颤,杯中之水溢出几滴,不过是一声称呼,他却仿佛等了几辈子般的忍不住心思狂涌,内心波动如潮。
他诧异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放下水杯,去握她的手,万般温柔尽在那掌心之间,他轻轻笑道:“以后,就这么叫我,我喜欢听。”
第52章 家族争利()
阿常震惊地望着景云,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以为主子会怪他,却没想到,她一直在暗中帮助他。此刻心中的震撼和感激无以言表,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也不是他的风格,阿常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她磕了三个头,“主子大恩,阿常无以为报!”
景云淡淡笑道:“春喜,去把你阿常扶起来吧。看他瘦成那个样,你就开个方子帮他调理调理。阿常,以后你的命是我的,好好保重自己。”
自从得到诸葛景雷要来严府的消息,景云心中没来由的生出许多不安,直觉这次哥哥的到来似乎不那么简单。
八月初,景云知道了那个梦境的地址,她觉着那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身上却是是不妥的,便决定送给诗文,可是她让竹青去了五遍,也没有找到诗文。这次她只好自己亲入文苑,毕竟这种重要的东西,在她身边多放一日,便多一日的不安心。
“主子,你去哪里啊?带上春喜吧。”春喜看着自己的主子收拾妥当后,只是会见一个重要的人物,不然不会如此的。”
“春喜,你自己先在家里呆着,我去去就来!”
春喜撅嘴嘴,挽着景云的手臂,瞪着眼睛看景云,不满道:“主子啊,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我想跟着你嘛,总待在这园子里,好闷的。而且,我以前都是跟着你的,这次我为什么么不能去?主子,让我跟你去吧,我保证很乖!”说着竖起手,做出一副发誓的模样。一双纯澈的眸子,闪耀着灵动的光。
景云无奈摇头,还是没带她,怕她心性单纯,不小心触范了诗文的现矩,只让她到处走走即可。
文苑门前,景云叩了门。一会儿的光景,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口气不善,驱赶道:“敲什么敲,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快走走走!”
景云对那里面的人说道:“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是为还那把匕首而来。”
严童一听是景云的声音,说着已出了一身冷汗,自家公子为这个女人都快魔障了,而这边,这个女人好不易上门一趟,还被拦在门外,要是真给轰走了,他这个管家恐怕也不是做到头了那么简单!
“景云,不知道是你啊,真是对不起了!”说着,严童就给景云赔不是。
景云却抬手阻止,淡淡道:“不必了。诗文可在府中?”
云云阁的一草一木看上去那样的熟悉,她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有股自然隔世之感。园中杨柳依依,棋台光滑如镜,地面干净整洁,空气中飘飘渺渺,充斥着那个人的清爽气息,一如她曾经住在这里的感觉。
园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她穿过庭院,看了一圆也没看到诗文的影子。走到从前的寝阁,见房门轻掩,窗子半合,她微微一顿,走到宿前,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往里望去。
只见那曾经属于她的床上,此刻斜躺着那个面容纯净如仙的男子。他身上白色的衣裳,一角垂到地面,床上的锦被跌得整整齐齐,不似是特意来此休息,反侧像是太过疲惫不经意的睡着。
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时的情景,那时候,诗文坐在她的身边等着她睁开眼睛,然后恶意逗弄她,用嘴喂药,害她差点连肺都一起咳出来,他还取笑她,说她笨。
那时的他,如仙如麾,邪魅而张扬,甚至是狂妄。如今的他,更多的却是冰冷之中暗藏悲伤。
原来过去的记忆还是这般的清晰,她看着那张彷如孩子般纯净完美的面庞,那眉宇之间藏不住的疲惫,让人不住地心疼,想要走到他身边替他抚平哀伤。
她忽然觉得她不该来这个地方,这里有那么多的记忆,有那么多的情感,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蔓延的疼痛。紧损着唇,抿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她将手中的匕首放到靠窗的桌子上,便转身逃一般的离开,没听见身后传来的如梦呓般的呢喃。
“景云……别走。”
这日,秋阳夕照,迎接诸葛景云的仪式比景云结婚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晚,严府大宴洗尘,景云身在其列。
二十一岁的年轻的诸葛景云,一身云灰色的锦龙长袍,面容清俊秀美,身姿颀长,行为举止之间除具备一丝天生威仪的司时,还多了一份饱学之士的儒雅,让人很自然的便会生出几分敬仰,不因他年纪尚轻而生出轻视之心。
景云上前朝他行礼:“家妹拜见兄长!”
“妹妹快快免礼。一年多不见,哥哥甚为想念。妹妹……似乎更清秀了,可是来这里水土不服所致?”诸葛景雷温文笑着,伸双手去扶景云,语带关切问着。
景云道:“回哥哥,妹妹并无水土不服,劳哥哥惦记,家妹心中惶恐。”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笑容恭敬有礼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诸葛景雷眼光微顿,似乎不曾察觉有异般的笑了笑,应诗礼邀请坐上与其并排的主位。
这是分别一年后的第一次会面,席间,诸葛景雷不间断与她说上几句话,神态之间并无一个哥哥高高在上的姿态,反例自然流露出身为一个兄长对于妹妹的宠溺和关爱。
景云始终微笑应对,扮演好一个和亲小姐重见亲人的角色。诗礼坐在她身边,时不时为她布菜,诸葛景雷眸光微闪,嘴上笑道:“看严公子与家妹如此恩爱,做哥哥的心里很是安慰啊。”
席中其他人听后连忙跟着一阵赞叹,说诗礼与小姐如何如何的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诸葛景雷端出一个长辈的哥哥应有的笑容,眼底却是莫测高深,叫人看不通透。
诗礼很应景地执起景云之手,在众目睽睽之中,望着她深情笑道:“能娶到景云这么好的妻子,是我一生的幸运。我非常感激两位哥哥赐予我的这份天大的恩典!”他说着起身行了一个礼,温和的面容看不出其它的表情。
话,是心里话,情,也是心中情,但是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景云只觉得有些讽刺。她浅浅笑着,直笑到嘴角僵硬。
年轻的景雷目光一转,似有所思,不经意扫了眼严宇下方的空席,笑道:“这事,要真说起来,的感谢春喜,要不是她的主意外出游玩,你们怎么可能碰上呢!”
众人微愣,诸葛景雷又道:“当初听到景云恋上了严公子,听闻之后,心中对家妹深感愧疚,担心因此毁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但是没想到,竟还能促成一对神仙眷侣,当真令人高兴!景雷,心里的这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府内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凝滞,景云心间一刺,面上笑容却是不变。
有个属下眼光转了几转,笑得深沉,道:“诸葛公子不用为他们操心了,既然是景云亲选的,自然是心中十分中意的人选,又怎会不幸福?
诸葛景云笑道:“说得极是!”
一席晚宴在惊心动魄的波光暗涌以及众人阿谀奉承的觥筹交错中进行得有声有色。
这席间,她偶尔动一下筷子,稍微一尝。多半时候,只是端坐在那里,看着那些精美的菜肴,面对那些虚伪的脸孔,即便饥肠鞭辗腹中空空,她也仍然毫无食欲。
散席后,诗礼安排人送诸葛景雷去特意为他准备的驿站休息,临别之前,诸葛景雷对景云道:“明日一早,哥哥在驿站等家妹来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