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爱,空了城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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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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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听着这话,看了一眼邱敏行,又低下头去,“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时间在我这寻思这寻思那的,倒不如赶紧把自己的婚事定了,省的舅舅他们烦心。”
这话里的意思,邱敏行自然是懂。
肖容予怕是觉得他在赵书瑾身边太过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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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行陪着笑,“我这还没玩够呢。不急。”
书瑾听着,也插上话来,“你再这么玩下去,舅妈可等不急了。你那么多女朋友,就没一个能让你安定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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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定下来。
因为唯一的那一个,是他的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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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行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咧着嘴笑,“我可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我这不过才三十呢。”
书瑾撇了撇嘴,“老早你还跟我说,想早点结婚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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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都还小。
书瑾说她没什么愿望,就想嫁给自己最爱的人,结婚生子,组建家庭。
邱敏行就顺着她的话说,我同你一样,也想早点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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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就像赵书瑾的心,从来就不曾偏向他一丝半点。甚至,他那些心思,她从来都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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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行回过神,挠了挠头,“那时候不是年纪小,以为结婚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么,结果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不如就这么谈恋爱呢。不喜欢了,想换就能换”
不过是年少时的情动。
却得不到最期待的结局。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22)()
邱敏行喜欢赵书瑾。
对邱敏行来说,这是秘密。也只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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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不比赵依婓的恣意张扬,总是安安静静地。虽说不比依斐那么多的追求者,可总还是有一些的。
可偏偏书瑾性子干脆,若是被表白了,一点儿余地也不给对方留。就连那句最标准的句式“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书瑾都没用过。
每一次,她都拒绝的斩钉截铁,一丁点儿余地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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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行也问过书瑾,为什么表白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呢?
那时候,书瑾一脸淡然地回答说,“如果继续做朋友的话,对方肯定会觉得这是给了自己的机会。给别人无望的希望,也是一种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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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邱敏行将所有喜欢她的心事都密密地藏了起来,不希望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至少现在,他还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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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听着邱敏行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成月牙,眼底里盛着这晴好的日光,“说的好像你现在懂事一样。”
邱敏行勾唇,“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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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说着,韩真和韩子衿已经走了过来。韩真走过来,揽了揽书瑾的肩,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旁边的肖容予,才说道,“本来说给你买束花的,后来想想这马上就要回去了。就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慕斯蛋糕。”
书瑾爱吃这些甜食,可是因为要保持身材的缘故,吃得极少。
这会儿,书瑾看着,眼睛都亮了起来。
“偶尔也要放纵一下嘛。”韩真说这,看向韩子衿,“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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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衿没言语,只是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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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真一早听说书瑾出事了,便想来看看书瑾。
可是偏偏,韩子衿一回家,便冷着脸,以质问的语气先开了口,“赵书瑾出事,你参与了没?”
这一句,就让韩真炸毛了。
在书瑾和肖容予的身上,她却是存过不少小心思,或者说是坏心思。曝光肖容予在外面的女人,散步两个人离婚的消息,想借此让肖容予和书瑾走到离婚的境地。
可是,若是真要这么伤害赵书瑾,她做不出来。
她跟着书瑾有两年了,书瑾待她不错,一直将她当朋友看。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书瑾,也不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更何况,如今,肖容予已经明确告诉她,她不可能,他心中所属都是赵书瑾。韩真也不会傻到再去做这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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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韩真瞬间就火了。她直接跳下来,盯着韩子衿的眼睛,“韩子衿,你不要以为,你一手把我带大,所以现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在你心里,我就是蛇蝎心肠?你是我哥,你怎么能够问出这种问题来?”
韩子衿审视着她,半晌,才说道,“算了,当我说错话。”
他说这就要进屋。
韩真喊住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有意义吗?若不是碍着你是她领导,对她有知遇之恩,她甚至会躲得远远的。”
韩子衿没犹豫,语调平静地回答,“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我要的是什么,我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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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接过那韩子衿递过来的慕斯蛋糕,又揽了一下韩真,“还是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这两天的饭菜太清淡了,嘴里一点味都没有了。”
邱敏行接过话茬,“二哥,你媳妇这在埋怨你呢。”
书瑾瞪了邱敏行一眼,忙解释道,“不是,医生交代说,得吃清淡的。而且临滨菜本来就是清淡么。”
肖容予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了,站起身,看着书瑾谨小慎微的模样,低头,亲她的额头,“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带你去吃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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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来的突如其然。
这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都在看着呢。
书瑾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脸上发烫,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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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敏行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里,却黯淡了下去。
韩家兄妹二人,也从来没见过书瑾和肖容予如此亲昵的模样,俱是一愣。
若是画面定格,那画外音,配上“失恋阵线联盟”几个字,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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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肖容予就没给书瑾腿着地的机会。从医院里抱着她出了门,到达宁江后,又抱着她进了屋子。
书瑾被安顿着坐在客厅里,秦姨已经泡了茶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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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早知道书瑾今天出院,书瑾刚到家没多久,苏念便过来了。
苏念大步走了进来,一见到书瑾,大步走上前来,“你这身体不好,最近我的工作量都重了不少。外头都开始有人传言,说我把你逼走了。”
苏念在书瑾身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你下一次这么把工作推了,只能是结婚生孩子了。否则,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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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笑,揽着她的手臂,“好好好。辛苦你啦。”
苏念听着也笑起来了,“不过,你这孩子没了,可得好生休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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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这会儿正端了乌鸡汤走过来,在听见苏念的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脸上的血色都褪了去。
你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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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的几次,他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所以,她有了孩子又因为这事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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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正准备说话,便看见肖容予站在那边,她心里一紧,用力抿着嘴。
苏念瞅着书瑾着模样,再看了一眼旁边的肖容予,心里也能猜出个门道来了。她压低了声音,低声问道,“你没跟他说?”
书瑾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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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须臾。
苏念在这紧张的氛围内坐不下去了,选择了溜之大吉。她伸手拥抱了书瑾,在书瑾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别再逞强了,示示弱,让他内疚去。别什么都为他考虑,把自己给委屈了。”
她说着,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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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还来不及说话,苏念踩着机车靴已经走远了。那速度,快的叫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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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走过来,将乌鸡汤放在书瑾的手边。他站了一会,在她身边蹲下来,凝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的声音很低。
这几日,他都没睡好,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静静看着她。那眼底里,有心疼,有后悔,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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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也不躲避,“跟你说了,有用吗?”
她的话里,带着刺。
孩子,已经没有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胸口就充盈着那些复杂的情绪,搅得她几乎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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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说着,红了眼睛,声音里含了些许哭腔,“孩子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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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死死地将她按在怀里,双手箍紧。
书瑾在他的怀抱里,几乎有些呼吸不上来。
心口很疼。
那个孩子,那个她刚刚得知他的存在,便已经没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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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抑在心口的情绪,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肖容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孩子没了!没了!”
泪水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怎么都止不住。
她伏在肖容予的胸口,任凭泪水一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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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的衣襟已经被泪水打湿。
凉凉的。
那凉意顺着胸口一直蔓延,往心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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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他。
书瑾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铁锤似的,重重地敲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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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牢牢地箍着她,嘴唇贴着她的发丝。
书瑾在他的怀里,颤抖的像是一只随时会从树上凋落的秋叶。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身子一直在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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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道歉的,内疚的,心疼的,那些话,他统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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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若不是他招惹的那些女人,如今,他该是欢天喜地的等着做爸爸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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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内疚,像是蚂蚁似的,在身上的每一处撕咬着,啃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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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的眼泪像是掉不完似的。
孩子。
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问起,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要怎么开口提及,那些责备,那些怨恨,她想要藏起来的。她不想要去怪他,她想要往前看,想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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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因为你在外头的女人,没了。
肖容予,你究竟知不知道,开口说起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有多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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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23)()
书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迷迷糊糊,靠在肖容予的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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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那些情绪都压抑在心里,寻不到出口。
可一旦决堤,便怎么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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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她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是在肖容予的套间里。隐隐地,似乎闻见了熟悉的香水味,沁人心脾的,悠悠地往鼻息里钻。
再熟悉不过的,她用了多年的vanclee&arpels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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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肖容予席地而坐,正看着资料,茶几上堆满了资料。
电脑屏幕幽幽的光线映在他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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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发干。
她收回目光,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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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听见动静,抬起头,见书瑾醒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书瑾正要伸手,就看见肖容予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水杯,递到了自己的手边。书瑾愣了一下,接过来,低着头,慢慢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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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站在床头,看着书瑾有些发白的唇色,才开了口,“饿了没?我让秦妈把汤送上来。”
书瑾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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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在床沿坐下来,静静凝视着书瑾的眉眼,“孩子,还会有的。”
那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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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温杯里的水还事热的,热乎乎的,从喉咙里灌下去,从咽喉一直到胃里。屋子里很热,手脚都开始发汗了。
书瑾只觉得心里躁的很。
这样的话题,她一点儿也不想继续,不想同肖容予谈及。否则,那种被叫做怨恨的情绪,就在心底里滋生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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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肖容予。
怨恨他在外头惹了那么多的女人。
怨恨自己。
怨恨自己的扭捏,不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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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瑾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肖容予,又低下头去,“肖容予,我知道,单单怨你是不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