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爱,空了城池-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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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漪被带着到了一处别墅。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去,在看见肖容予那张几乎能冒着寒气的脸时,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肖容予看着石漪,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石漪的跟前,由上而下俯视着石漪,“你是要把自己最后一条路都堵死?”
石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肖容予挑眉,手里的一叠照片和通话记录掉落扔在石漪的面前。
那些,都是石漪和那几个人联系的记录。她为了保险,还用了变声器。
石漪的脸都白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起来,“不是。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那个女人,她说,你和赵书瑾两个人拿我们当棋子,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我本来不想的”
“那个女人?”
石漪猛点头,“她说她叫林夕,处境跟我一样”
林夕?肖容予从来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肖容予看着石漪的眸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石漪只觉得喉咙越来越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仔细说说。”肖容予打断她。
石漪跟得了大赦似的,忙点头,详详细细地将所有和林夕有关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直依赖和林夕联系的那个号码,只是,那端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石漪慌了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肖容予,“昨天,我昨天还跟她联系过。真的,你可以查通话记录。”
肖容予一点意外和诧异都没有,“我查过了。”
他说着,俯下身,凝视着石漪的脸,“不过,你们准备对赵书瑾做的事情,自己是不是也想要试一试?”
肖容予说的平静,一点儿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石漪只觉得背脊开始发冷汗,汗涔涔的。这屋子大门大开着,风一吹,身上冰极了。
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抓住肖容予的衣服,“我知道错了林夕才是主谋,我只是照着她说的做的”
肖容予将她的手甩开,往后退了两步,“你这张脸上,费了不少钱吧?”
石漪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地惶恐。
紧跟着,那四个男人被押了过来。
如今那几个人的手上腿上全是伤,几乎是被从地上拖着过来的。
有黑衣人过来,不知道塞了什么药到石漪的嘴里,抬起石漪的下巴,那颗药就滑了下去。
很快,石漪便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石漪一下子软软地跌倒在地,。
肖容予俯视着她,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你也尝尝,赵书瑾尝过的滋味吧。”
“看在我陪你在一起过的份上,饶了我”
肖容予俯身,挑起她的下巴,薄唇间吐出冰冷的字句来,“你不配”
肖容予随即看向那几个男人,“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就把你们本应该干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吧”
说完这一句,他便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石漪哭天抢地的声音。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15)()
肖容予站在院子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屋子里传来的是石漪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然后,又渐渐沙哑了起来。
可是肖容予的心里一点儿涟漪都没有,一点儿怜惜都没有。只要想起,这是她准备施加在赵书瑾身上的,他就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一直以来,肖容予都有一个原则,那便是:绝不对女人动用武力。
可现在,他却觉得那些原则都是狗屁。
若是被触到了底线,这世间所有的原则所有的法则,他都可以弃之不顾。
而他的底线,说到底,也不过是赵书瑾的安然无恙。
春意渐浓。
这会儿,满眼都是脆生生的碧色。连着远处湛蓝的天空,美丽的不像话。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德彪西的月光。
这是只为赵书瑾设置的信息提示音。
可惜,这么久以来,这铃声几乎都没有响起过。
书瑾从不找他。
他夜不归宿,她不问。
他在外头换女人同换衣服一般,她也不说。
就好像,不管他怎么做,那些事,都进不到她的心里一样。
那时候,他已经和书瑾登记结婚。婚后不久,邱敏行一行来做客。
那天,书瑾穿着黑色连衣裙,豹纹平底鞋,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那么温柔地同邱敏行他们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肖容予觉得,这时候的书瑾,同往日,似乎有了明显的区别。
以往,她和邱敏行他们闹起来的时候,没大没小的,笑的明媚。
但此时此刻,她的唇角是好看的弧度,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可那眼底里,确实一派清明,冰冰凉凉。
他看着,还只当,她是为了赵家和梁思恭的事。
于是,更觉恼火。
吃过饭,邱敏行坐在钢琴边上,抚着那钢琴,问他,“你平日里从不弹琴,怎么想起来置个钢琴?”
也不知是谁替他答了,“这不是为了肖太太吗?”
大家便哄笑起来。
书瑾红了脸,也不说话。
邱敏行拉了韩真的手臂,“咱们合奏一曲呗?”
有人叱他,“这时候,自然是该让肖太太奏一曲。你跟着起什么哄?”
邱敏行站起来,看着书瑾,“要不,你就弹首你最喜欢的呗。”
书瑾听着,转头看着他。
似乎,他不点头,她便不敢随意做决定似的。
他笑了笑。
她才坐到了那钢琴前头。
身边,有人推了推肖容予的手臂,“驭妻有术嘛。咱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他没吭声,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些人上头。
他看着书瑾,她坐在那里,身形笔直,双腿斜斜地放着,修长的小腿,白希的肌肤,在小黑裙的衬托下更显得玲珑剔透。
一双玉手搭在琴键之上,然后灵活地跳动起来。
阳光照进屋子里,她整个人便在那盛大的光线之中,周身都耀着光。那双纤细灵动的手在琴键之上舞动着。
音乐声在这屋子里响着,似是月光流动。
她的表情很安静,眉眼微垂,似乎沉浸在音乐之中,又似乎是沉浸在往事之中。
那时候肖容予才知道,她最喜欢的曲子是德彪西的月光。
书瑾将飘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巧何蔚宁查房,走了进来。
她笑了笑,向何蔚宁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书。
何蔚宁也忍不住弯了唇角,“你看书挺快。”
“可不是。上高中那会,我数学课看书,一节课能看两本。”书瑾说起这个,有些得意起来,“比看书速度,我可从没输过。”
“上学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一名作家呢。”何蔚宁查了一下她的输液管和身上的伤口,“恢复的还算好。”
书瑾晃了神,笑,“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做模特。”
做模特的愿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对了,是那一年,肖家大哥肖容声结婚,她随着父亲母亲去观礼。肖容予站在旁边,看着会场的布置。
她也就站在肖容予旁边,低头拿着手机玩。
其实,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站在他的身边。即使不说话,光是站在肖容予的身边,就已经足够她心如鹿撞了。
倒是肖容予先打破了沉默的。
他上下打量了书瑾一番,随口问道,“你再长下去,得有一米八了吧?”
书瑾涨红了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时候,她最怕每回量身高的时候自己又长高了,总觉得,女孩子得小巧一些才好。都说小鸟依人,从没人说鸵鸟依人的。
肖容予漫不经心地说,“长这么高,都能去做模特了。”
“欸?”书瑾没反应过来。
他又说,“咱们国家还没个世界小姐,你这要是做了第一个,也不错。”
那是书瑾第一次想到自己或许可以去做模特。
后来,她便顺其自然接了校外一些杂志,参加了ing的模特大赛。然后,竟然真的成了中国第一个世界小姐。
现在回过头想,肖容予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义她的人生。
如果当时他说的是另外一种职业,自己也会拼尽努力去做的吧?
何蔚宁看着书瑾若有所思的样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睡好?怎么走神了?”
书瑾摇了摇头,“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一段时间吧。在医院待着无聊了?”
书瑾不好意思地点头,她最不喜欢的地方,医院得排第一。这消毒水的味道和医院里的氛围,都叫人心里格外的压抑。
何蔚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得,一会我下了班,推着轮椅带你出去逛逛?你来临滨这么久,我还没尽地主之谊呢。”
“那我就叨扰了?”
“都是老同学,客气什么?”何蔚宁看着那书,想起来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移动硬盘,“我给你拷了不少动漫,你慢慢看。看完再跟我说。”
何蔚宁走了以后,书瑾便拿了笔记本电脑,看起动漫来了。
大约是因为考虑到她流产的缘故,何蔚宁给她的都是些轻松搞笑的动漫。书瑾挑了一部,靠在床上,慢慢看着。
看到好笑的地方,也忍不住笑。
可是,心底里,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怎么都没办法放晴了。
书瑾笑着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赶紧伸手去抹,可越抹,掉的越厉害。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许久,书瑾的泪才算是止住了,她掏出手机,看着肖容予的电话,许久,才点击了发送信息。
五个字。
我们离婚吧。
肖容予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
我不同意。
简单,却并不明了。
书瑾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盯着那四个字看。
她想起来了,那一日,肖容予将她带到酒店,强要了她的那一次,曾经跟她说过:这段婚姻,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只能由我决定。
大男子主义么?
书瑾迅速的打出三个字,凭什么,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删了。
然后换成,为什么。
她停了一会,又慢慢删去。
书瑾咬了咬唇,又编辑了一句:凭什么什么都得你同意?
她盯着这一句,看了又看,手悬在空中,只需点击发送,便能将这一句传给肖容予,可是,手动不了。
正犹豫着,外头响了两声敲门声,何蔚宁推门进来,“书瑾,我们出去逛逛吧。”
书瑾忙将手机锁上,塞进口袋里,牵扯起嘴角笑了笑,“好。能帮我拿件外套吗?”
何蔚宁拉开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件宝蓝色的大衣,披在书瑾身上,看着书瑾的腿,又说道,“我抱你吧。别扯到伤口了。”
书瑾还来不及说话,何蔚宁已经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轮椅上。
肖容予收到短信后,交代了孙竞之后要做的事,便驱车赶往医院。
这一路上,他开得飞快,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
车窗没关,晚上的冷风一直往里头打,手指关节都被冻住了似的,不怎么灵活了。
这之前,书瑾说她情绪不稳定,暂时不愿意见他,他愿意配合,等她身体好一些,情绪稳定一些,再慢慢同她解释。他
可她提出离婚,他便没办法再放任她不管了,他要找到她,亲口告诉她,他不同意离婚,他既然已经娶了她,便不准备放她走。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16)()
何蔚宁推着书瑾出了医院大门。书瑾没料到这医院外头,仅隔着一片湖,就是这临滨最繁华的步行街。
道路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这会儿已经长出了新叶,饶是在灯光下看,也觉得青翠的好看。
“读书那会,你不是爱吃砂锅麻辣烫吗?前头的小吃街就有一家,味道不错。”
书瑾连日来都吃的清淡,这会听着何蔚宁说起来,只觉得馋极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却又听何蔚宁说道,“不过,你这些日子,不能吃辣。”
书瑾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灰蒙蒙一片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何蔚宁,“你这说了还不如不说了。没想起来就算了,这一想着,就觉得不吃不可了。”
何蔚宁笑意更浓了些,“等你身子利落了再来吃。还有几家清淡些,味道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