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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历代赋评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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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何思何虑,自令勤剧[21]。

    (孔丛子卷七,四部丛刊本)

    [1]季夏庚子:夏天的最后一个月。庚是天干的第七位,因此天干纪日法把一旬中的第七日称为庚。

    [2]思道:思考道理。

    [3]爰有飞鸮(xiāo),集我屋隅:于是有一只鸮飞来,落在屋子的角落。鸮,即猫头鹰,夜行鸟类,主食鼠类,间或捕食小鸟或昆虫,是农林益鸟。因其相貌丑恶,叫声凄戾,故古人认为是不祥之鸟。诗陈风墓门:”墓門有梅,有鸮萃止。“毛传:”鸮,恶声之鸟也。“汉王逸九思守志:”实孔鸾兮所居,今其集兮唯鸮。“集,停留。隅,角落。

    [4]异物:怪物、不同寻常的事物。文选宋玉高唐赋:”卒愕异物,不知所出。縰縰莘莘,若生于鬼,若生于神。“李周翰注:”言其异物卒然而出,令人惊怪,不知从來。縰縰莘莘,如鬼神出入矣。“

    [5]符:象征。

    [6]览考:遍查。经书:指儒家典籍。

    [7]在德:符合德义。弃常:违背常理。

    [8]寻气而应:根据吉凶之”气“产生相应的结果。气,人或物的特点、属性。此处指人的所作所为。渝:改变。

    [9]贾生:贾谊,西汉著名文学家、政治家。文帝三年(前177年),二十三岁的贾谊因遭群臣嫉恨被贬为长沙王太傅。一天,一只鸟(即鸮)飞进了他的住房里。贾谊心情本来就抑郁不展,加之长沙卑湿,自以为寿命不长,猫头鹰进宅,更使他伤感不已。于是就写了一篇鸟赋,感叹世事万变、人世沧桑。

    [10]忌:忌讳。兹:这。鸟:即猫头鹰。卒:最终。用:介词,表原因。史记佞幸列传:”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用材能自进“即因才能而自进。丧己:失去自我。有两层含义,一指贾谊过于执著于得失而失去自我。其次还指他的早逝。庄子缮性说:”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者,谓之倒置之民。“”丧己于物“意即使主体生命迷失于外物的得失中。

    [11]咨:感叹词。论语尧曰:”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敷在尔躬。允执其中。‘“朱熹四书集注:”咨,嗟叹声。“令考:古人对父亲的尊称。信道秉真:以道家思想为真义。秉,执、持。

    [12]变怪生家:异物在家中出现。

    [13]修德灭邪:修养德行,消除灾邪。化:熏陶、教化。

    [14]唯人所求:意即自身的所作所为决定祸福。

    [15]慎厥所修:谨慎自我的德行修炼。

    [16]恓(qi)迟养志,老氏之畴(chou):小心谨慎地修养自己的心志,这是老子之类所赞同的。老氏,指道家创始人老聃,著有道德经。畴,同”俦“,类。

    [17]秪(zhi):仅仅。

    [18]索:有意的追求。

    [19]逆:违背。此句意为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不过度执著于事。去则不求,来则不违。

    [20]庶几:或许、也许。史记秦始皇本纪:”寡人以为善,庶几息兵革。“仁义之宅:仁义所在。意即不偏不颇的中庸之道正符合仁义的要求。

    [21]勤剧:劳苦。

    评

    文学作品中对鸮的描写最早见于诗豳风鸱鸮。汉初贾谊又有鸟赋,皆以猫头鹰为不祥之鸟。孔臧鸮赋则认为鸮并不能昭示吉凶祸福,吉凶祸福决定于人自身的所作所为。言行合德即为祥,违背常理则招祸,”祸福无门,唯人所求“。反映出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儒家思想对文学的影响。

    鸮赋很自然的让读者想到贾谊的鸟赋。两篇赋作的写作缘起几近相同,均是一只猫头鹰不期然飞入室内,使得两位作者浮想联翩,思考人生荣辱、生死等问题。但是,因为经历、性格不同,他们对同一事件的反应不同,从中得出的人生哲理亦不同。贾谊写鸟赋时,谪居长沙,年少得志的他无法忍受长沙的荒僻潮湿,更不能接受被排挤出政治中心之外的残酷现实,因此悲伤失望。所以,飞鸮入户让他认定寿命不长。为了说服自己,排遣忧愁,他接受了老庄齐生死、等祸福的思想。但是,在内心深处,老庄并没能为贾谊一解忧愁,因此其人生结局仍不免悲剧。所以孔臧意味深长地说:”昔在贾生,有识之士。忌兹服鸟,卒用丧己。“有识的少年才子没能摆脱鸟带来的消极影响,年寿识多的”令考“虔诚信道,却一样认为飞鸮入户是”变怪生家,谓之天神“,因此要”修德灭邪,化及其邻“。这让孔臧不得不认真思考鸮是否真的预示着什么?”览考经书“之后,他得出”在德为祥,弃常为妖。寻气而应,天道不渝“的结论。由此否定了贾谊和”令考“的观点。他认为人自身的修为决定着遇祸还是得福,因此要”慎厥所修“,但同时又强调”听天任命“,顺应自然,”时去不索,时来不逆“,”何思何虑,自令勤剧“,不要过度”人为“。其中既有儒家的积极进取精神,又不乏老庄的达观,儒为主流,道以补充。

    全文皆为四言,整齐典雅。结构紧凑,论述简洁,主题鲜明。

    (杨玲)

第22章 蓼虫赋() 
孔臧

    蓼虫,一种不起眼的小虫子,却因其独特的生活习性——寄生于味道辛辣的蓼花中,引起历代文人墨客的关注。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有蓼虫、南北朝鲍照有代放歌行蓼虫避葵堇。东汉王逸七谏怨世中亦说:”桂蠹不知所淹留兮,蓼虫不知徙乎葵菜。“晋代左思魏都赋则云:”习蓼虫之忘辛,玩进退之维谷。“不过,他们多着笔于蓼虫处辛烈,食苦恶,却习以为常,不知迁徙这一主题。孔臧的蓼虫赋则以蓼虫不知蓼花之辛苦为喻,讲出了”逸必致骄,骄必致亡。非唯辛苦,乃丁大殃“的深刻道理,可谓独辟蹊径,令人耳目一新。

    季夏既望[1],暑往凉还[2]。逍遥讽诵[3],遂历东园[4]。周旋览观[5],憩于南蕃[6]。睹兹茂蓼[7],结葩吐荣[8]。猗那随风[9],绿叶紫茎。爰有蠕虫[10],厥状似螟[11]。群聚其间,食之以生。于是悟物讬事,推况乎人[12]。幼长斯蓼,莫或知辛[13]。膏粱之子[14],岂曰不人?惟非德义,不以为家[15]。安逸无心,如禽兽何[16]。逸必致骄,骄必致亡。非唯辛苦,乃丁大殃[17]。

    (孔丛子卷七,四部丛刊本)

    [1]季夏既望:夏季最后一个月的农历十六。既望,古人把月相分为朔、望、晦三种,朔即新月,望即满月,晦即下弦月。后来也以此确定时间。周历以每月十五、十六日至廿二、廿三日为既望。后称夏历十五日为望,十六日为既望。书召诰:”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则至于丰。“孔颖达疏:”周公摄政七年二月十六日,其日为庚寅,既日月相望矣。于已望后六日乙未,为二月二十一日。“

    [2]暑往凉还:暑气消退,秋风送来了凉爽。

    [3]逍遥讽诵:非常惬意地诵读诗书。讽诵,抑扬顿挫地高声朗读。

    [4]遂历东园:于是游历东面的园子。

    [5]周旋览观:四处游走观看。

    [6]憩(qi)于南蕃:在南面的篱落前休息。蕃,同”藩“,屏障。

    [7]睹:看到。兹:这些。茂蓼(liǎo):茂盛的蓼草。蓼,一年生草本植物,叶子披针形,花淡绿色或淡红色,果实卵形,扁平。味辛,可作调味品,又可入药。

    [8]葩:花苞。吐荣:开花。

    [9]猗那随风:随风摇曳,婀娜多姿。猗那,见前孔臧杨柳赋注。

    [10]爰:于是。

    [11]厥状似螟(ming):它们的形状像螟。厥,其。螟,昆虫的一种,主要侵害水稻,是南方主要害虫之一。

    [12]于是悟物讬事,推况乎人:于是突然明白事物之间一些道理,并由此推及人类。讬,同”托“,寄托。

    [13]幼长斯蓼,莫或知辛:蓼虫从小生长在蓼草中,不知道蓼草的辛苦。

    [14]膏粱之子: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膏粱,精美的食物。国语晋语七:”夫膏粱之性难正也。“韦昭注:”膏,肉之肥者;粱,食之精者。“喻富贵人家及其子嗣。

    [15]惟非德义,不以为家:不讲道德仁义,不为家庭着想。惟,句首语助词。

    [16]安逸无心,如禽兽何:贪图享受,不顾虑他人,和禽兽没有什么不同。

    [17]非唯辛苦,乃丁大殃:假如不吃点苦,不辛勤劳动,就要遭受大的灾祸。非唯,除非、只有。丁,遭受、遭逢。诗大雅云汉:”耗斁下土,宁丁我躬。“高亨诗经今注:”丁,当,遭逢。“

    评

    这是一篇咏物小赋。作品借寄生于蓼草中、以吸食蓼草汁液为生,却不知蓼草苦辛的蠕虫,批判了膏粱子弟整天无所事事,好逸恶劳,贪婪骄奢的行径。

    赋开篇首先描写了一个美好的场景:夏季的酷暑渐渐消退,凉风送爽,天气宜人。作者身心舒畅,悠闲自得。吟诵之余,逍遥徜徉于东园。只见蓼花”结葩吐荣,猗那随风,绿叶紫茎“,是那样的茂盛、美丽。但是,就在读者跟随作者尽情欣赏蓼花的繁盛与娇艳时,眼前突然出现了极不和谐的一幕:美丽可爱的蓼花丛中竟然集聚着一群丑陋可恶的蠕虫。它们贪婪地吮吸蓼花的汁液,丝毫不体恤其苦辛。可以想象作者乍然看到这一幕时的惊诧。当他平静下来时,立刻联想到人世间的膏粱之子,他们正像蓼虫,好吃懒做,安逸无心,尽情享受父母的辛苦所得,却不理解父母的辛劳。这种做法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在愤怒谴责之后,作者对他们提出忠告,假如不知悔改,最终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整篇赋以四言为主,语言简洁明快。由小及大,见微知著,在有限的篇幅中阐述了一个深刻道理,称得上咏物赋中的佳作。

    (杨玲)

第23章 士不遇赋() 
董仲舒

    董仲舒(约前180—约前115年),广川(今河北枣强东)人,西汉武帝时代著名哲学家,今文经学大师。历仕博士、江都相和胶西王相。著有春秋繁露董子文集,文学创作方面,今仅存士不遇赋一篇。

    董仲舒以大儒学者的眼光来看待”士“的”不遇“问题,因此本赋说理成分较浓,与同代大赋作家的夸饰写法不同,与稍后的司马迁悲士不遇赋的兼糅儒道思想也微有区别。就残篇而言,可知本赋谈儒家文人学士应该积极干预社会,为时所用,执意探求士的安身立命之所。

    呜呼嗟乎[1],遐哉邈矣[2]。时来曷迟[3],去之速矣。屈意从人[4],非吾徒矣[5]。正身俟时[6],将就木矣[7]。悠悠偕时,岂能觉矣。心之忧欤[8],不期禄矣[9]。皇皇匪宁,只增辱矣[10]。努力触藩[11],徒摧角矣[12]。不出户庭,庶无逼矣[13]。重曰[14]:”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15],而丁三季之末俗[16]。“末俗以辩诈而期通兮[17],贞士以耿介而自束[18]。虽日三省于吾身兮[19],繇怀进退之惟谷[20]。彼实繁之有徒兮[21],指其白以为黑。目信嫮而言眇兮,口信辩而言讷[22]。鬼神之不能正人事之变戾兮[23],圣贤亦不能开愚夫之违惑[24]。出门则不可与偕往兮[25],藏器又蚩其不容[26]。退洗心而内讼兮[27],固未知其所从也。观上世之清晖兮[28],廉士亦茕茕而靡归[29]。殷汤有卞随与务光兮,周武有伯夷与叔齐[30]。卞随务光遁迹于深渊兮,伯夷叔齐登山而采薇。使彼圣贤其繇周遑兮[31],矧举世而同迷[32]。若伍员与屈原兮,固亦无所复顾[33]。亦不能同彼数子兮,将远游而终慕[34]。于吾侪之云远兮[35],疑荒涂而难践[36]。惮君子之于行兮,诫三日而不饭[37]。嗟天下之偕违兮,怅无与之偕反[38]。孰若反身于素业兮[39],莫随世而轮转[40]。虽矫情而获百利兮,复不如正心而归一善[41]。纷既迫而后动兮,岂云禀性之惟褊[42]。昭同人而大有兮[43],明谦光而务展。遵幽昧于默足兮[44],岂舒采而蕲显[45]。苟肝胆之可同兮[46],奚须发之足辨也。”[47]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汉文,中华书局影印本)

    [1]呜呼嗟乎:感叹词连用,加强语气。

    [2]遐(xiá)、邈(miǎo):均为久远的意思。

    [3]曷:同“何”,为什么。

    [4]屈意从人:委屈自己的意愿以迎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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