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师为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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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溪自然也不会说这些让她心烦。
“刘御医来了。”
“今天又不是请脉的日子,他怎么来了。”
“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所以请了御医来看看。”
檀溪撒谎了,昨天晚些时候,钟离誉避开了外面的人,想看看就走。
却发现她一直躺在床上,既没有发烧,也没喝醉,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后来虽然醒了,也着实把钟离誉狠狠吓到了。
问过莹儿之后,才知道她已经睡了一下午,而她本人却什么没察觉。
钟离誉不能陪在她身边,又不能让她起疑,这才让刘御医过来。
“让他进来吧。”
刘御医询问了寻常的问题,又给她把了脉,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魏子蘅倒是波澜不惊,“刘御医,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就算你说本宫只能活到明日,本宫也不觉惊奇。”
“不不,娘娘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依老臣看娘娘这段时间的身体大好,比之前还好上许多。”
“本宫看你的脸色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本宫,还有多少时日,三年?一年?还是几月?”
“依照娘娘现在的身体情况,近几年不成问题”,刘御医不敢在她面前,说三年这话。
“那你为何那副表情?”
刘御医走到她面前跪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已有孕一月有余。”
五月初,蝉鸣蛙声一片,吵得魏子蘅耳鸣,只见刘御医嘴巴一张一合,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见。
第46章 最后一个孩子()
正羽宫
钟离誉听见这个消息,与她一样的反应。愣了许久。
神色中多了一些欣喜,激动地差点扔了手里的奏折。只是这欣喜还没有爬上嘴角,他的眼神暗了暗,万分苦涩。
“你说皇后有孕一月有余?”
“是,最多不超过四十五天。”
一个月不就是从别书院回去的那次?那天他走的时候她还没有醒,又听檀溪说她吃药吃的有些反胃,加之前一天晚上,他一时冲动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那一次他没有让人给她熬避子药。
他也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有孩子没那么容易,没想到偏偏就是那一次。
也不知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恩赐还是考验。
开口也极为艰难,“皇后知道了?她说了什么?”
刘御医额头冒汗,“娘娘大概是欢喜过头了,没反应过来,什么也没有说。”
他猜到了,还是忍不住失落。
“刘御医,可有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回禀皇上,想要保下这个孩子不难,只是娘娘她皇上,有一句话老臣不敢直言。”
钟离誉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说无妨。”
“娘娘的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一些,若是要留下这个孩子,必然要停下现在吃的药,娘娘现在吃的药药性太烈,必须换更温和的药,可是温和的药对娘娘的身体很难起到作用。”
“要是她九个月不吃药会怎么样?”
即使有钟离誉的口谕,刘御医还是说的战战兢兢的。
“九个月不吃药,娘娘的身体绝对熬不住,最多坚持到生下孩子,之后请皇上恕罪,老臣医术有限,实在回天无力。”
钟离誉手一抖,桌边的茶杯应声落地,茶水散了一地。
“一点办法也没有?!”
刘御医头抵着地面,“皇上恕罪。”
钟离誉双眼微闭,隐去了眼底的波涛汹涌,“皇后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皇上、皇后、老臣以及檀溪姑娘。”
“好,此事暂且别声张出去。”
“是”,刘御医微微抬头,看着钟离誉,“皇上,那娘娘的药要换吗?”
许久,钟离誉铿锵有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换!”
刘御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俯了身,默默应着。
晚间,钟离誉避开了其他人,去到言宁宫时,檀溪正从魏子蘅的房间里出来。
看着檀溪手里空着的药碗,一颗心紧揪着,“她如何了?”
“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可说了什么?”
檀溪摇头,“在窗边坐了一下午,一句话也没有说,唤她也不听,晚上也只吃了药喝了一点汤,这才躺下。皇上这个时候来,可是考虑好了?”
钟离誉没有回答她,而是道,“这是我和她的第三个孩子,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的跟现在一样,也不是时候,正直南溪与安阳开战。
但是他得知后,仍旧欣喜若狂,他梦寐以求的愿望——与她成亲生子,终于要实现了,他满心欢喜的规划以后。
想着等她醒来,一定亲口告诉她,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这件事,她便逃了,无声无息的走了,再遇见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那一次他们吵架了,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他认真的跟她动了手,伤了她。
他以为是她恨他没有帮她,他以为她心灰意冷,下定决心离开,所以才不要那个孩子。
后来他才知道,孩子没了,她比他心里更痛。
第二个孩子来临,她小心翼翼呵护着,他亦然。
十月怀胎,经历一番生死生下的孩子,她还没看上一眼,天人永隔。
只知道是个男孩,那孩子命薄,连一天也没有熬过。
生那个孩子的时候,正是宫变,他没有在她身边,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也是那次,她身体上的病,心中的结,愈加严重。
这一次好不容易现世安稳,老天却要他在她和孩子中做一个选择。
檀溪只是静静看着,别的事她或许可以给一些意见,唯有这件,只有他们自己做决定。
“不管皇上怎么决定,总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钟离誉推开门进去,黑暗中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梳妆台旁,她并未睡下。
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皇上怎么来了,臣妾记得你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入言宁宫,今日您是要违背自己的旨意吗。”
“皇后有孕,朕理当来看望。”
她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臣妾该起来谢恩吗?”
“不必。”
钟离誉走到她身边,正拿起火烛。
她道,“别点灯。”
钟离誉悻悻放下,拿了披风,披上的那一刻他感到她身上一颤。
“蘅蘅”
“皇上无需拐弯抹角,不管皇上作何决定,臣妾遵旨便是。”
钟离誉骤然一抖,“你听见了?”
“皇上如何打算。”
魏子蘅听见他说,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时,压抑这么久的情绪在那一刻崩溃。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孩子,却不是他的最后一个。
他需要做选择,她也一样。
在她做选择之前,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钟离誉面色凝重,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你好好养着。”
魏子蘅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药,摊在手掌心,看着他。
“皇上不必犹豫,只要你吩咐一声,臣妾定不会给皇上造成困扰。”
钟离誉捏住她的手腕,“那你呢!告诉我,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魏子蘅撇过头,“不想要。”
“为什么。”
“在皇上眼里,臣妾本就是万恶不赦之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什么奇怪。臣妾是个自私的人,只想让自己再多活两年。”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否因为恨我,所以才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
魏子蘅不置可否,她确实因为这个原因而犹豫过。
“臣妾想问皇上一件事。”
“什么?”
“安苑的身世。”
“雯妃告诉你的?”
“这么说皇上也知道?”
魏子蘅不知道自己怀抱着怎样的心情,若是他说不知道,她或许会笑吧,带着报复的心态。
“安苑不是我的女儿。”
“皇上可真大度,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能容得下,现在臣妾知道皇上为什么能留下臣妾肚子里这个孩子。”
“不一样,这是我们的孩子!”钟离誉道,“当年雯妃带着安苑来时,我正好需要一个子嗣。”
魏子蘅想起来了,那时她失去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同时,也沦为了亡国公主。
他们逼着他娶侧妃,他不愿意,为此跟先皇,甚至荆家都闹得很僵。
正好此时雯妃带着安苑出现,他便将她们带进了府里。
魏子蘅一直以为安苑是他的女儿,因为是她亲手把钟离誉送到了雯妃的床上。
雯妃亦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雯妃一开始就和你说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雯妃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孩子的父亲不过是个过客,那天我没有碰过她,之后也一直没有再后来得知她生下了安苑,被花柳楼给赶了出去。”
魏子蘅眼睑微敛,这事她确实不知道,那年钟离誉才十五岁。
自从他九岁拜了她为师,一直跟她生活在蝴蝶谷。
那时他年龄小,胆子也小,加上蝴蝶谷自她师兄走后,常年没有人住,几间房间灰尘仆仆,也没个人打扫,她懒得费那个劲,所以钟离誉一直与她同住一屋。
他年幼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直到他十五岁,她也二十有一,越发觉得他不太对劲。
平日里总是躲着她,有时候又捺不住往她身边凑,看她的眼神迫切且压抑。
魏子蘅问了他许久,他什么也不愿意说,直到有一天早上,她无意之间碰到他胯间,坚、挺而炙热。
他一个闪身躲了,面脸通红,就在那时,魏子蘅终于懂了。
她虽然未经人事,从他师兄的藏书里也能了解一二。
瞬间,脸上爬满了红晕。
她不明白,更不可能帮他解决,想着谷外他这个年龄的男子,很多都已经成家了,所以
她带他去了青楼!
在花柳楼里,魏子蘅选中了中规中矩雯妃,并把他们送进了房间。
钟离誉全程黑着脸,她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
自己叫了酒,找了个房间听了一夜的小曲儿,等她酒醒,钟离誉已经回了蝴蝶谷,之后他黑了半个月的脸。
他也一直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事,魏子蘅自然不知道。
“那之后常见你去花柳楼,还以为你与雯妃相处的很好。”
钟离誉道,“雯妃确实教会我不少东西,不然那年第一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东西,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才是我第一个女人。”
魏子蘅现在听他这些话,笑不出来,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她心里清楚,就算他想留这个孩子,朝堂上那些人也绝不允许。
没有子嗣,是她安然坐在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
况且她也不想,等她离世之后,留下这孩子孤独一人面对这么多豺狼虎豹。
魏子蘅看入他眼睛深处,“皇上何必与臣妾演舐犊情深的戏码,其实你早就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第47章 柳妃有孕()
“你”
魏子蘅道,“皇上要是诚心留下这个孩子,也不会让他们继续用以往的药。”
钟离誉哽咽,“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臣妾很好奇,皇上为何不直接告诉臣妾?是怕臣妾再疯一次吗?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冲动,因为臣妾想明白了,实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反正它注定活不了,晚去不如早去。”
这是魏子蘅的真心话,哪怕她再不舍,也只能怎么做,她不想她的孩子成为皇族的牺牲品。
至少现在她还感觉不到它,与其以后眼睁睁的看着它受苦,还不如无声的去了。
魏子蘅嘴上说的坦然,心里的折磨与悲痛无人能知。
“这个孩子”
“臣妾不想知道原因,也没必要知道,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子蘅拿起那颗药,还没递到嘴边,被钟离誉夺过。
“这是什么药?”
“能让皇上称心如意的药。”
钟离誉把那颗药握紧手里,“别吃这个伤身,我让刘御医另外开一副。”
“何必呢,臣妾这具身子早已支离破碎,吃怎样的药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皇上不过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魏子蘅趁他不注意抢了他手里的药丸,后退两步,目光深邃。不让他上前。
“皇上,请你记住,这个孩子死于你我之手,你我都是罪人。”
要说前两次是上天跟他们开了玩笑,那么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