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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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了车上。康如心将车开出小区，沈跃忽然接到龙华闽的电话：“倪小云也没有去上班，她的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我们的人去过她的住处，她不在家里，阚洪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沈跃的心里又一次“咯噔”了一下，不过他即刻就否定了那样的可能。他说道：“像她那样的人，应该不会自杀的。她太自私，贪欲那么重，怎么舍得轻生呢？”
龙华闽道：“这很难说，她毕竟是女人，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人前，说不定就会万念俱灰，羞惭无地，从而走上那条路也难说。”沈跃道：“应该不会。太过自私和贪欲过重的人绝不会有羞愧感，在她的眼里只有别人对不起她。这样的人，他们的人格往往是欠缺的。对了，秦川是不是自杀？”
龙华闽道：“很可能是自杀。他给浴缸放上水后躺在里面，然后割了腕。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搏斗的痕迹，现在刑警和法医还在勘查现场，看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发现。小沈，你锁定倪小云的事情应该不会泄露出去吧？她为什么会忽然消失呢？还有秦川，他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自杀了呢？”
沈跃当然知道龙华闽不是在怀疑自己，他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我们4个人。农业大学团委的人只知道我们在找某个人，并不知道我们要找的就是那份名单上的倪小云。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泄露出去。难道是云中桑？不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去冒那么大的风险。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了。”
龙华闽道：“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已经向省厅领导汇报了，对倪小云的通缉令已经发出。”
沈跃道：“只能这样了。对了，你给阚洪打电话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龙华闽回答道：“他在他的办公室啊。你觉得他也与车祸案有关系？应该不会，不然的话他也早跑掉了。”
沈跃的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一下，说道：“他还在就好，还在就好。”挂断电话后，沈跃皱眉道：“奇怪，秦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杀了呢？
倪小云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呢？”正想着，龙华闽的电话又进来了：“小沈，刚才发现了秦川的一个笔记本，里面记载了他准备如何实施一起车祸的计划。”
沈跃愣了一下，顿时就笑了，问道：“那些记载的文字是不是看上去很新？而且在那些文字的后边并没有别的记载。”
龙华闽道：“是的。”沈跃道：“他这是为了保护倪小云，为了将阚四通的车祸案揽到自己的头上。这个可怜而又愚蠢的男人！”此时，沈跃的心里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云中桑向倪小云暗示了什么？不然的话，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算了，找到了倪小云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跃和康如心到达四通集团的时候，阚洪就坐在他原来那间办公室里面。这次沈跃从电梯里面出来后没有看到倪小云，曾经的那张笑脸没有再出现，这竟然让沈跃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当然，绝不是那方面的情感。
阚洪的脸色很难看，沈跃当然知道他这种难看的脸色并不是针对自己和康如心的，而是一种糟糕透了的心情外露。沈跃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小阚总如今已经是集团的董事长，为什么还是坐在这间办公室里面？”阚洪看了他一眼，道：“沈博士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不用绕弯子。”
沈跃反问他道：“我刚才所问的难道不是问题吗？”阚洪皱眉回答道：“我父亲的办公室将一直保持原样，即使不是我继承了他的事业，别的人继承了也不能去坐那间办公室的。沈博士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跃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的父亲辛劳一生，创造出了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他的办公室将作为你们后人瞻仰的地方。这不但是孝道，更是一种真正的精神上的继承。阚董事长，我说得对吗？”
阚洪点了点头。沈跃看着他，道：“可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倪小云，是她谋杀了你的父亲，你对这件事情怎么想？”
阚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盯着沈跃，冷冷地道：“你说是倪小云谋杀了我的父亲？证据呢？”
沈跃也在盯着他，很快就发现对方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依然在盯着阚洪的脸，说道：“倪小云谋杀你父亲的证据警方正在搜集，而且我相信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我想要问阚董事长的是，倪小云有谋杀你父亲的意图这件事，你事前和事后知道吗？”
阚洪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沈跃怒声道：“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那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连禽兽都不如？！”
这时候康如心冷冷地对他说道：“阚洪，坐下！现在沈博士代表的是我们警方，你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在四通集团里面你是董事长，但在我们眼里你只是一名普通公民，明白吗？”
阚洪没有理会她，不过还是慢慢坐了回去。沈跃看着他，耸了耸肩，说道：“阚董事长在这个问题上激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必须要面对这样的问题。所以，像这样的激动情绪请不要再出现了，好吗？”
阚洪的情绪依然很激动，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沈跃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父亲的车祸案能够尽快真相大白，请你理解。好吧，现在还是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倪小云谋杀你父亲的意图，你事前和事后知道吗？”
阚洪的右手紧握了一下，胸部起伏了好几次，很显然，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回答道：“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的话，当时就会报警！”
沈跃看着他：“她可是你的女人啊，你会那样做？”阚洪又差点激动起来：“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的父亲只有一个！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些无法面对你这样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倪小云会是谋杀我父亲的那个凶手。在今天龙警官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我说的都是真话。”
沈跃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你和倪小云在一起吗？”
阚洪回答道：“昨天下午我召开了一个会议，她一直都在。晚上我和她一起去吃的饭，吃完饭后她忽然说身体不大舒服，我开车送她回去后就离开了。”
“你送她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几点钟？”“大概是晚上8点多吧。”“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是不是接到过电话？”“不止一次接到过电话。她是董事长助理，平时找她的人很多。”“今天早上你有没有发现她没有来上班？”“当然发现了。她现在是我的助理，每天都会比我先到办公室。我到了办公室后发现她没有在，以为她去了医院，于是就给她打电话，但是却发现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我就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准备让他派人去倪小云的住处看看，结果办公室主任也不在。我正在冒火呢，结果下面的保安打电话来，说警方的人在找倪小云。后来龙警官又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倪小云可能出事了。刚才警察已经来过了，搜查了倪小云的办公室，却不告诉我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那几个警察刚刚走不久，你们就来了。”
沈跃问道：“在我们来之前，你是否想过倪小云与你父亲的车祸案有关系没有？”
阚洪道：“我只是有过一瞬间的怀疑，因为我绝不会相信她和我父亲的车祸案有关系。她可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之一啊，如果没有我父亲，她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沈跃忽然盯着他，道：“你在撒谎！”阚洪急忙道：“我没有！我干吗要撒谎？”沈跃依然在盯着他：“你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右边的肩膀耸动了一下，这说明你对自己刚才的话并不自信，所以你这是在撒谎。告诉我，为什么当警察来拘捕她的时候，你会怀疑她与你父亲的车祸案有关系？”
阚洪的嘴唇紧闭，双手紧握在一起。他在犹豫，在紧张。
沈跃的语气和缓了下来，说道：“阚先生，现在你是四通集团的董事长，是你父亲事业的继承人，如果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面对，今后怎么能够担起更大的责任呢？你是男人，应该勇于去面对一切，不要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挽回之后，才被迫去接受，那样的话，你会让很多看好你的人失望的。”
阚洪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我必须面对。好吧，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
第39章 策划者（1）（）
我第一次见到倪小云的时候，她还是集团公司旗下房地产公司的一名销售代表。那时候我刚刚回国不久，父亲让我先熟悉集团公司的情况，我经常会在不通知下面公司负责人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去了解各个公司的情况。
有一天我来到房地产公司下面的一个售楼部，那个楼盘有高层和别墅。我到了那里之后，一下子就被一个女孩子吸引住了。她长得很漂亮，身材特别好，无论什么人到了售楼部，她都会主动迎上前去，热情接待。当时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不少的客户，她正在向一个中年男人介绍楼盘的情况，我就在一旁悄悄观察她。
那个中年男人很快就离开了，似乎并没有购房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客气地将那个人送出了售楼部。
不一会儿，从外边进来了一位老人，看上去大概有七十多岁了。老人的穿着非常普通，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其他的售楼代表都没理会他，而这时候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却向那个老人迎了过去，热情地问道：“老人家，需要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个楼盘的情况吗？”
老人回答道：“我就是进来随便看看。”
那个漂亮女孩子依然笑吟吟的，说道：“没关系。您口渴了吧，我给您倒杯水。您喜欢喝茶还是橙汁？”
老人想了想，说道：“喝茶吧，我老了，牙不好，橙汁太酸。”那个漂亮女孩就去给老人倒来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然后说道：“您先看看，累了的话去那边坐坐也行，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叫我。”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独自一个人去看楼盘的沙盘、户型，看了一会儿后就直接找到那个漂亮女孩，说道：“我看了一下，你们这楼盘很不错，我有两个孙子，我想给他们每人买一套房放着，等他们长大后结婚用。可是我钱不多，只能买高层的小户型。”那个漂亮女孩笑着说道：“好啊，我们正好有两套门对门的小户型，楼层也非常好。”老人说道：“我相信你的话，那我就要那两套房子了。”那个漂亮女孩却说道：“您别这么急，我先带您去沙盘上看看这两套房子的具体位置和楼层，您看了以后再做决定。”我顿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是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后来我就知道她的名字叫倪小云，然后我去售楼部经理那问了她的相关情况，售楼部经理告诉我，她在售楼部的业绩是最好的，光别墅就卖出了十几套。回去后我对父亲讲了她的事情，父亲想了想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人才，我了解一下。”不多久，倪小云就成了我父亲的助理。一直到现在，倪小云都不知道当时是我向父亲推荐了她。
她到了集团公司后，我们就经常接触了。沈博士，你现在大概对我有所了解了，我这个人在女人的问题上是比较随便的。随着接触的时间一长，倪小云和我之间该发生的事情就都发生了。可是父亲对我的婚事却另有安排，不过我实在不喜欢他给我安排的那个女人，我一想到要和一个那么丑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就感到不寒而栗。
倪小云疏远了我一段时间，我知道父亲找她谈过了。其实我也觉得无所谓，女人嘛，多得是。可是有一天，她忽然跑到我的住处，哭泣着对我说：“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就在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对她是有真感情的。
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但事事都顺从我，而且工作能力很强，我顿时觉得她才是我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
后来我们两个人就又在一起了。我们做得比较隐秘，两个人幽会都是在午夜之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对我说道：“你爸好像正在考虑继承人的事情，本来他很属意于你，可是他好像还在犹豫。”
我当时就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董事长的司机滕大为和我很熟，他跟我说，前几天董事长去了乌青山家里，他们两人在乌青山的书房喝酒，两人说的话被他在外边无意中听到了。”
当时我就明白了，问她道：“你早就把滕大为拉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