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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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管我为什么知道。”我忍俊不禁道:“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他问。
“永不负她。”我的脸顿时严肃了起来:“君子一诺千金,你当知此诺之重,最好不要轻易应承。”
闻言,他似乎认真的考虑了半晌,然后神情严肃地对我许诺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轻舟在夫人面前,许诺一生一世绝不辜负小芷,若有违誓,必定不得好死。”
其实我并不相信誓言这个东西,但是今天,我愿意相信他。
第99章 九十九章:同你傻一回()
晚霞如火,火红的太阳将天边的层云染成金黄色,我坐在窗边,随手捡了果盘里的青枣,一边欣赏这变换莫测的红云,一边吃着青枣。
有人走了过来,不用猜就知道是小芷。我没回头,依在榻上,怅然道:“以往在宫中,极目远望,似乎只有高高的宫墙。”
身边微微一动,小芷将桌边的凳子搬了过来,坐在我身旁,笑道:“夫人那时满心以为公子不在人世,那里有心情看这晚霞。”
我微微挑眉,抿唇一笑:“怎么,你要陪我么?”
“你不去赴约了?”我故意揶揄:“若错过了,怕是得遗憾终生吧。”
她顿时又羞又恼,却又拿我没辙,只能扭过头去轻声哼道:“什么后悔终生,夫人惯会说这诨话。”
我轻咳一声,慢悠悠道:“其实轻舟这个人挺好,就是……”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下来,偷偷打量着她得反应。
她原本嘴唇含笑,听我这话锋一转,嘴唇又慢慢拉直,迟疑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不太上道,怎么就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呢。”我微微注视着她,心中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当然,这样的比喻并不恰当。
“什么……什么女孩子的心思,夫人快不要说这些了。”她的脸顿时一红。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脸皮太厚的缘故,从前喜欢顾子衿的时候,恨不得人尽皆知,仿佛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了。
而同样情窦初开的小芷,竟然同我当初是两个反应?
思及以往,我不由又是一叹。
“夫人怎么了。”小芷问。
我刚要回答,便见长廊那边一身玄色走了过来。明明约定的是昨日的时辰,现在就来,想必是心中急切,又或者是怕有人等的太久?
“你等的那个人,他来了。你还不快去?”我瞥了小芷一眼,出声提醒道。
她顿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透着急切又盼望,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些,微微收敛了表情说:“来了便来了吧,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候么?”
我忍俊不禁,明明心里渴望至极,却又仿佛怕被人知道似的。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着。”我没有戳破,只是催促道。
“那奴婢过去了。”小芷道。
我点点头,朝她招手道:“快去吧。”
她朝我施了一礼,然后推门出去了。我看着她的步子轻盈而明快,行走之间,裙摆摇曳,像只翩翩的蝴蝶。
轻舟就站在昨日的那棵树下,见了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说了一句话。
接着,小芷便娇羞地低下头去。
我不会唇语,只是猜测这句话可能是,一句类似于告白的话。
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我一时心有所感,看着树下一对男女,轻轻笑了出来。
后来如何,我不知道。因为偷窥别人,实在是一件不得体的事情。
因着白日里同祈珏的一通争执,我对夜晚独处这一件事情实在有着抗拒。
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毕竟我不是个擅长做戏的人。我想着,或许过了今日,我们之间便同以往没什么不同。
因此,我早早地上了床,把琉璃盏点燃放好之后,逼自己睡去。
奈何越是逼迫自己,便越是难以入睡。我只好披衣坐起身来,将那本仍然没有看完的《奇闻异录》拿起来,随手翻看。
窗外虫鸣声愈来愈烈,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我仍然毫无睡意。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直觉是祈珏,连忙把书一扔,钻去被中面便墙壁装作熟睡的模样。
然而……过了很久才响起了推门声。祈珏似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屋里。
我凝神,将呼吸刻意放的绵长。
跟往常一样,祈珏换好寝衣,掀开被子上了床。
也许是做贼心虚,我左边那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身后的那个人上了床之后,再也没有声响。我醒着头皮等了一会儿,便听耳边呼吸绵长。
睡着了?
难道是累了?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躺着,我的右臂被自己的脑袋枕的酸疼。
我轻轻地转过了身,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眼前祈珏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他一手支颐,一手轻轻搭在锦被上。此刻这做贼似的动作,被他逮了个正着。
我尴尬至极,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顿时觉得还不如不笑的好。
“相爷你骗我!”有那个人睁着眼睛呼吸绵长的?分明是知道我没有睡着,故意装作睡了的模样等着我往里跳。
“哦?到底是谁骗谁?文静殊,贼喊捉贼可不好。”他眉头一挑,丝毫没有一个骗子该有的自觉。
“……”原本冒到唇角的指责被他这句话噎了回去。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被没有因为白日里的争执而继续同我生气?
“相爷五十步笑百步,虽说我骗了您,可您不也骗了回来了么?”我大了胆子,同他辩解起来。
“嗯。”祈珏淡淡道:“那便扯平了。”
我们默契地不去提白日里书房内发生的事情,只是我知道,这一面不可能就这样揭过去。
正如小七是他心中的刺一样,若有一次,我还是会伸手去拔。
这是……我答应了轻舟的事情。
“相爷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的赌约?”我在心里计较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到那回事情。
“嗯。”他道。
“虽然相爷说,谁输谁赢还未可知。但是目前而言,静殊赢了,所以……可不可以现在就答应静殊一个请求呢?”我问。
“知道未有胜负,还找我讨要?”祈珏戏谑道:“文静殊,你是摔坏了脑袋了吗?”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傻,跟谁说不好?对方是祈珏,不是一般人。
“不过,便当本相今日也同你傻一回。”祈珏淡淡续道。
“啊?”我十分意外:“相爷这是答应我了?”
“你觉得呢?”他反问。
“那相爷,可不可以答应静殊,若下次静殊再惹相爷生气,相爷不要动手打我!”我生怕他反悔,赶忙说道。
“……”
第100章 麦田一游()
闻言,祈珏坐起身来,定定地看了我许久。他的目光里映着床尾的火光,看起来目光烨烨。
“文静殊。”他问:“你知不知道本相的手上死过多少人?”
此情此景之下,他突然说这样无头无脑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的这句话成功威慑到了我。
我心一抖,将脸埋到锦被之中:“相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耳边传来一些声响,我露出双眼,瞧见他正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床位的火光。
“只是记得你从前很怕我,但最近,委实是胆子大了许多。”
我恍然大悟,他是在说白日书房里的事情。确实,我确实怕他。按道理来说,我也应该事不关己,作壁上观,却偏偏自不量力。
“我……相爷帮了我许多,我希望相爷好,但怕你也是真的。”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在意第一映像,祈珏在我的印象里便是不可接近,城府深沉,因此格外怕他一些。
“说起来,文静殊,你为什么要怕我。”祈珏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萧钰他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你又为何不怕他?”他皱了皱眉,然后问我。
我一时难以回答他的问题,说实话,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这件事情。
祈珏说的不错,顾子衿他才是不苟言笑。而祈珏反而笑意吟吟,又因为模样生的艳丽,倒要比顾子衿平易近人许多。
“罢了,本相为何要问你这些。你傻便够了,本相何时也跟你一样傻了。”不待我回答,祈珏淡淡一笑。
他微微转了身子,背朝里侧,接着便无声无息了。
我想要问答可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张了张口,到底没敢再问。
火光摇曳,我只觉得今夜的祈珏同一样大不相同,至于那里不相同,却也想不明白。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又是一年收获时,惠帝对农桑向来重视,因此特地领了众臣到田间视察农情。
早先我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还是祈珏在用膳的时候突然问我,要不要同他到田间看看。
我一时呆住:“这样的场合,相爷携女眷前往,合适么?”
祈珏道:“圣上微服私访,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他顿了顿:“往年也不是没有官员携眷前往,本相带你出去逛逛,也好过你闲在府中四处爬树的好。”
说到爬树,我的面子十分挂不住,直想快些打断他,因此急急应了:“去,当然去。”
“嗯,那明日你便不能睡得太晚,需同本相一齐起床了。”他放下筷子,端了香茗慢饮,然后顿了片刻,站起身来往书房去了。
我咬着筷子,对明日充满了期待,因此三两下扒光了碗里的饭,推了饭碗,回到卧房。
小芷替我打好包袱,然后放在桌上。我看她拾掇了不少东西,笑道:“我既不是要搬住所,也不是要出远门,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站起身来,把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回原处:“我啊,明日什么都不带。”
小芷只能无奈摇头,气着说怕我在田间坐不住云云。我笑着说,就没有我坐不住的地方。
她只好作罢。
因心里满怀期待,第二日天还没亮,我便醒了。彼时祈珏还在屏风后面更衣,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推开身上的锦被。
“一向不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今日倒醒的早。”笑声自屏风后传来。
我见他一身月白锦袍,腰间配玉,一头发丝被根银白发带轻轻挽起,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翩翩公子不外如是。
“相爷今日倒像是去赏花踏青的。”我不由说道。
“可不是赏花踏青,朝中官员谁不是赏花踏青?”他倒并不在意我话里的揶揄,只催促道:“还不快起,误了时辰本相可不等你。”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我哪里敢迟疑半分,急忙捞了昨日早就备好的一套男式长袍套在身上,再匆匆忙忙地把头发用簪子挽好。
开门出去,祈珏正在廊下等我。见我一身男装,他显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淡淡道:“走吧。”
我急忙跟在他身后,也不知是不是换了身衣裳的缘故,今日竟能轻松地跟上他的步伐。
府外轻舟早已经备好了马车,祈珏迈上车辕伸手过来。
我咬了咬牙,没有伸手,扒拉着车壁上了车。
祈珏收回手,撩开车帘走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坐在马车的另一边。此时天才微微亮,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马车摇摇晃晃,我背看车壁,竟被摇得神色倦怠,睡意浓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祈珏正经危坐,一言不发地瞅着我。
我摸了摸嘴角,干的。
他收回目光,撩开车帘打量窗外。
我便又放任自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这觉睡到了什么时辰,醒来时祈珏已经没了身影。我精神一振,睡意去了大半,掀开车帘钻出马车。
眼前是青黑的群山,环绕着一片金色地农田。微风轻轻拂来,金色麦田泛起层层波浪,朝官道这边打来。官道上停着十多辆马车,和几十匹骏马。日光温和,阳光映得田间金光闪闪。
田间,一行人正站在麦行间,有人低头去摆弄麦秆上挂着的沉甸甸的麦穗,有人交头接耳,互相议论。惠帝手中握了杆麦穗,麦子金黄,闪耀着震撼人心的光泽。他的身后站着岐王,顾子衿,身边跟着祈珏。身后的大臣中,还有多日不见的大哥。
惠帝偏过头去,似乎跟祈珏说着什么。
我跳下马车,轻舟走了过来。
“夫人,相爷说夫人若醒了,便让夫人自己去田间。”轻舟道。
我点点头,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