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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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闷儿?相爷以为你带回来的是温顺可爱,善解人意的宠物么?
我有些哭笑不得:“相爷这可难为我了,若我把她们留下来,这无异于给自己添麻烦,若我不留……传出去不仅自己得落得个善妒的名声,就连相爷也会被人诟病……”
祁珏不以为意道:“本相何时怕过?”
一口饭梗在胸口,我攥起拳头用力在胸口垂了几下,才端起碗继续吃。
此时,祁珏已经放下了碗,拿起帕子擦了嘴,也不离座,就坐在我面前瞧着我。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勉强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筷子。
待丫鬟们把桌上的饭菜清理干净,我捡起一卧榻上放着的奇闻录,正要坐下来接着读,便见小芷走了过来,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夫人……相爷带回的那三个女人要见你。”
我看了看坐在桌边的祁珏。怕不是要来见我,而是要来见他吧。毕竟,祁珏的书房可是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
“让她们进来。”我把书往榻上一搁,往榻上一坐,端正了姿势,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来。
这三人早已经候在门外,话音刚落,只见三个女子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朝我走了过来。这三人皆着一身粉色,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我打量她们的时候,有两人显然心不在焉,纷纷把目光落到一旁稳坐如山的祁珏身上。只有最左边的那个女子目不斜视,仿佛不知道祁珏就坐在我的旁边。
祁珏这人,不仅手握大权,还生了副格外出众的皮相,有时候上天真的是不长眼,把所有的美好都通通给了一个人。因此,当别人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我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于是,这个目不斜视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把手放在唇边虚咳一声,那二人这才收回目光。三人在我面前站定,然后矮下身子屈膝道:“见过相爷,见过夫人。”
祁珏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我心知他又要置身事外让我一个人收拾他接下的烂摊子,于是不等他发话,便抬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先前的那个引人注目的女子抿了一丝笑,看着我又行了一礼,抬首道:“夫人,妾身三人入了相府,未能第一时间来跟夫人请安,请夫人恕我们无礼之罪。”
这女子不如旁边两人姿色出众,但胜在气质出众。那是一种淡然悠远,空谷幽兰的恬静,给人以岁月静好的美好感受。
我猜测着她应该是这三人中的主心骨。
这真是让我犯了难,我一向不爱找麻烦。更何况是明知有麻烦,还继续一意孤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绝不是我的风格。
既然祁珏他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姑娘这话不对,姑娘三人并非相爷妾室,自然不用跟我请安,又何来恕罪一说呢?”我淡淡一笑,接着道:“当然,相爷今日就坐在这里,若你们能够说服相爷让他留下你们,那便另当别论了。毕竟……这相府是相爷的相府。”
祁珏想要置身事外在一旁看戏,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祁珏面露异色,朝我看来,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拉他下水。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我显然低估了他的定力。
他自然不为所动,面色冷淡,不发一言。
人前人后,完全两幅面孔。
“这……”那女子眉头紧锁,抿唇不言。倒是她旁边的女子忍不住叫道:“夫人……我们三人是邓大人赠给相爷服侍相爷的,相爷没有回绝,我们自然……”
“住嘴!”最先开口的女子喝住了她,并朝我再次福身道:“夫人见谅,是我们三人唐突了……相爷与夫人感情深厚,有了夫人,我们这些自然入不了相爷法眼。只是……我们三人毕竟是从邓府出来,若被夫人遣送回去,怕会伤了相爷同邓大人的同僚之情……所以,奴婢三人愿意在这相府为奴为婢,侍奉夫人,也不算拂了邓大人的好意。”
以退为进……倒是十分聪明。
但我这个人,向来不爱这些虚的。并且,这女子越是聪明,我便越不能把她留在府里。
“你叫什么名字?”就在我准备不通人情地回绝这女子的提议的时候,祁珏突然问道。
“奴婢清苑。”那女子面露喜色,受宠若惊地回道。
“很好,本相身边正缺一个玲珑的人,你便留在本相身边贴身侍候吧。”祁珏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我道:“夫人,本相先到书房处理文书,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早已把他的套路看的透彻,此时尚能应付自然:“相爷慢走。”
他负手迈出房门,刚要转身往书房走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朝着房里挑眉道:“还不跟着?”
那个叫清苑的女子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走了过去。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才虚咳道:“既然相爷同意你们留在府中,那便留着罢,只是我的房中并不缺人,若把你们放在其它的地方也似乎埋没了你们不俗的姿色。如果此时你们愿意出府,还可以找徐管家领一笔银钱,你们……自己选择吧。”
二人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半晌,她们终于达成一致道:“夫人……我们二人,自愿出府。”
第65章 被他扼住脖子()
是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睡到半夜,我突然被噩梦惊醒。梦里的顾子衿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床柱旁的那盏琉璃灯已不知什么时候被从窗户中呼啸的风吹灭了,室内昏暗一片。
我一时口干舌燥,便从床头摸到床尾,再从床尾下了床。
摸索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个干净。
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平复了起伏的心情,才又摸索着到了床边。
我正要脱鞋上床,便听耳边一声清脆的声响,好像是什么掉落地上摔碎的声音。
来没反应过来,脖子便猛的被一双手紧紧扼住。
我整个人都被推倒在床上,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紧紧把我包裹着。
我只能不停挣扎,双手紧紧捉住扼住脖子的那只手臂。
没用……
我渐渐感到到绝望。正在这时,我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只手有微微的松动,于是用尽全力双脚狠狠朝面前那人的胸膛狠狠蹬去。慌乱中,脚上的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
他被我这一蹬稍稍空出些距离,我便朝旁边用力一滚,黑暗中脑袋碰地一声撞上里侧的床柱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相爷……!”我的双手在床上不停的摸索,手指触到一根尖滑之物,应是睡前落在床上的银簪。
我将银簪紧紧的攥在手中,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掌灯。”就在我惊惶不已的时候,那人突然出声道。
他的呼吸粗重杂乱,带着某种克制和隐忍,再次朝我厉声道:“快掌灯!”
是祁珏的声音……
我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掐死我,因为他的呼声十分痛苦。
耳边碰的一声,似乎是他的身体撞上了桌子,紧接着便是各种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掌灯!”这次已经是命令的语气了。
我有些害怕,祁珏方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跌跌撞撞地摸下床去,脚下一疼,锋利的瓷片割破了脚掌。
我在床头的柜子中摸出打火石,用力摩擦。双手抖的不行,两颗打火石撞击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了零零星星的火星。
我急切地把打火石拢在灯上,火星掉落在灯芯上,眼前才慢慢地出现了一颗小小的绿豆大小的火光。
借着这若隐若现的灯光,我才看清眼前的模样。
祁珏此时正歪坐在桌边的小凳上,他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脸庞。我不敢靠近,只怔怔地瞧着他。
他抬起头,眼睛血红一片。手里紧紧的攥住一块瓷片,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心,并顺着瓷片滴落下来。
我的心里一紧,却仍然不敢走近,只远远地观望着:“相爷……”
他没有看我,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闪烁的灯芯,那样血红的一双眼睛……就像是一头失去理智在疯狂撕咬猎物的狼。
良久,他终于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的时候,只见他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我急忙跨步上前,一把将他搀住。他身子软弱无力,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
我的鼻尖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用力把他搂住。
“相爷!相爷?”
嗓子已经嘶哑,我用力在他耳边喊他。
“扶我上床。”见他双目紧阖,但还未失去意识,我心里一松,将他搀扶上床。
“相爷……,要请钟大夫来看看么?”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时候已是深夜,而且……祁珏的病症,相当奇怪。
“不必,此事本相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祁珏睁开眼睛,用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深深的凝着我。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吸气道:“相爷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还是有分寸的。”
“嗯。”他满意地靠坐在床边,目光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指着床尾的柜子道:“柜中的红漆木盒中有伤药,你取出来涂抹在脖子上。”
他这一说,我才突然觉得脖子那一圈火辣辣的疼。
我点了点头,找到他说的红漆木盒,里面躺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相爷……是那一瓶?”我拿起一个瓶子拔开瓶塞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没有任何味道。
“最高的那瓶,瓶塞是绿色。”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我在盒中翻翻找找,果然找到了他说的那瓶伤药。
我拿起伤药走到屏风边,捞过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坐到床边。我看着他被瓷片划伤的那只手掌,迟疑道:“相爷……你的手还是让我帮你简单的包扎一下吧。”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任何动作。我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做,只愣在床边。
半晌,他睁开眼睛看着呆愣在旁边的我,缓缓把手抬起,伸到我面前道:“不是要替本相包扎么?”
“啊哦……”我这才反应过来,用帕子小心地把他手掌心里的,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去,然后拔开瓶塞把药用手指蘸取并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最后拿出帕子替他把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些,我刚要把瓶塞塞回瓶口,一只手伸了过来,从我手里拿过伤药道:“坐近一些。”
他这是?要替我上药?
我急忙站起身来,退开一步,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相爷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天色还早,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呢。”
“你以为本相现在还能睡得着?让你坐下就坐下,伤在脖子上,你自己怎么涂?”他的语气渐渐有些不耐。
“你……不会跟本相讲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吧?”他的脸上飘过一丝揶揄:“本相平生最是讨厌这套说辞。”
我不由噗嗤一笑:“相爷这话让孔圣人听去了,可不得气得显灵亲自教训相爷一顿。相爷百官之首,不习孔孟之道,反而加以批驳,怕是不太合适。”
“本相虽然受之孔教,但更钟韩非,你若再不过来,本相可要法儒并施了。”他用手掌中多出的那截帕子包住手指,隔着帕子在瓶中蘸取了少许膏药。
他抬头看我,再次挑眉道:“怎么,是觉得本相的话,不够分量?”
第66章 云舒的来意()
我只好干笑,并稍稍把身子朝他倾了倾。
隔着帕子的手指蘸上一层药膏轻轻的抹在我的脖子上,脖子疼得我从齿缝间倒抽一口凉气。
“很疼?”他问。
我是真的无法说出不疼这两个字,于是咬了咬牙道:“没事,相爷只管抹上就好。”
“嗯。”他垂下头去,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他把手指放进瓷瓶处抹了抹,抬起头来手指朝我的脖子伸来。
我吓得忙一闭眼。
因为手指触摸上脖子伤痕的那一刻是真的很疼,闭上眼睛,或许不会这么害怕。
“今晚……是本相对你不起……从今以后,你晚上醒来若发现那盏琉璃灯熄灭了,便不要走动,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他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抚过,我的眼睫颤了颤,仍然紧闭双眼。
在山洞的那个夜晚,洞内漆黑一片,我被他猛地一拽并一把扼住脖子;今天晚上,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把我摁在床上,狠狠地掐住我……
难道……?
“相爷……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