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鹰古国英杰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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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突厥是个奇怪的国家，国家真正的执政者是民选的内阁首辅，可是又保留着世袭制的皇帝——天可汗。而“天可汗”不仅仅是摆设或者傀儡，他得到了民众及军队的拥护和尊重，皇室荣辱被每个黑突厥人视为国家、民族的荣辱，任何无端侮辱和批评黑突厥皇室的人都很有可能成为全黑突厥人民的公敌。
天可汗作为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首脑，这次肯亲自接见来自古国的四英四杰，足见天可汗对古国的尊重。这对于任何国家的使者来说本应是莫大荣誉，但四英四杰却毫无同感，因为他们的目的并非前来享受荣誉，更不是向黑突厥道歉，而是要为中原与泰宛州四位烈士的牺牲讨回公道。
在到达黑突厥之前，四英四杰曾对当代黑突厥之皇，进行过各种各样的猜测。风扬推测天可汗是出口成章的文人；武天宇推测他是勇冠三军的黑突厥武士；古威推测他是相貌狰狞的魔王；华玉婵推测他是心灵手巧的科学家；盈芳推测他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雷霆推测他是运筹帷幄的统帅；明玉推测他是千里眼、顺风耳、魔法无边、明察秋毫、最接近神灵的人（据说明玉因此猜测，被古威等人暴打……）；而碧霞则严肃表明：“我必须调查清楚真相，才能告诉你们答案！”
现在，看清高高在上的天可汗，他的形象完全超出四英四杰意料之外，如果没有那身耀眼龙袍，他们定会以为对方只是个平凡无奇的黑突厥老人。天可汗身上没有丝毫王者气概。相比之下，反倒是内阁首辅天狼更似一代枭雄，不愧为民选黑突厥实权领袖。
“你们就是古国四英四杰？”天可汗笑眯眯地用古族语问，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轩风相国。
不等四英四杰答话，天狼猛然出列用黑突厥语禀告：“没错，他们就是妄称四英四杰的古国人。”
“我们有嘴，不需要天狼大人代言介绍吧？”精通黑突厥语的盈芳对于天狼越庖代俎的行为极为不满，忍不住用对方母语反问。
“我有个建议！”明玉不知又是哪根神经不正常，“反正，据我所知，在黑突厥四分之三以上的成年人都会讲古族语。为了表示你们待客诚意，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到我们离开这座皇宫为止，请你们用古族语对话，不会古族语的就闭嘴回家。如果诸位觉得不合适，那么你们无待客之诚，我也不必有为客之礼，本公子将就此告别。”
听闻明玉此种无理要求，朝上群臣纷纷愤慨不已，用黑突厥语对明玉大加指责。明玉冲其他四英三杰嘿嘿一乐：“我没说错吧，他们这些大臣都懂我们古族语吧？”
天可汗听清明玉这句话，不由哈哈大笑，接着用古族语下旨：“好，就依贵宾所言，再有人在客人面前不讲古族语，就请回家吧！”
众臣听旨不敢违抗，齐声习惯性用黑突厥语了领旨：“哈衣（遵命）！”
“啊，他们都违反圣旨了，全部该回家！”四英四杰中现在好像就只剩明玉一个，本来神圣肃穆的黑突厥朝会，让他搅得乌烟瘴气，每个黑突厥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
天可汗却毫不在意，离开宝座亲自为群臣求情：“贵客要求在我国尚属首次，恐怕他们一下适应不来。贵国有言：‘事不过三。’还望看在朕的面子上，给他们三次机会，谁要讲了第四句非古族语，违背朕的旨意，无论他是几品官，都让他即刻离去，贵客你们看如何？”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了。”明玉边踱步边警告众臣，“你们可听好了，这可是你们君主的圣旨，千万不要违反哦，否则就请乖乖回家喽～”
明玉阴阳怪气的声音，令以天狼为首的黑突厥高官们不由火冒三丈。但是，黑突厥自古以来讲究忠勇精神，他们又怎敢违抗这天可汗难得一见的圣旨？虽然不知明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其他四英三杰目睹天狼等敢怒不敢言的窘状，心中都暗暗发笑。
武天宇则恭恭敬敬地掏出姬元亲笔书信，呈给走过来的天可汗，天可汗亲手接过、习惯性地让身边文官以古族语大声阅读起来：
“古国十六亿民众公仆、第四代代君姬元问候黑突厥天可汗陛下。前日，接贵国内阁首辅呈来书信，所言之事均已知悉。现有四事不明，还请天可汗明示：
1、十五年前天可汗来我国访问，曾向我第三代代君许诺，将严禁黑突厥任何人插手泰宛州之事。为何此次贵国放纵大日社，进入我国泰宛州，支持我国部分败类分裂之举，并勾结邪教之辈，暗杀我国太医院院长华元清及我国泰宛州民众文曲星，甚至绑架我国泰宛州梅花会之领袖紫微星？所谓食言而肥者，恐怕莫过于此！
2、若大日社恶徒并非可汗陛下放纵，为何他们在绑架紫微星后，接应者居然为贵国军队。非但如此，当我国爱国民众救回紫微星时，贵国军队为达杀人灭口的目的；竟以四千之众不惜侵入我古国疆域，天下竟有如此狠毒之事！所谓咄咄逼人者，恐怕莫过于此！
3、天蜃绿洲虽为两国争端所在，但世人皆知，是尔黑突厥从我国夺之。泰宛州未统，我国尚未具备收复失地之条件，所以暂不与贵国计较。贵国军队也深明此理，平日在天蜃绿洲附近之数亦不过千人。然而，为何当我国民众追逐恶徒、拯救人质之时，配合恶徒在天蜃绿洲攻击我国民众之军队竟达一万五千余人？小铁、武曲星，为保同胞安全脱险，在天蜃神州断后，仅围攻此二人者就不下万人，请问此究竟何故？所谓居心叵测者，恐怕莫过于此！
4、贵国欲就此事与我国交涉，国书当以可汗陛下之名义撰写，为何仅以区区内阁首辅之名，便敢无理取闹、横加质问？此事导致我古国礼部尚书孟丘气血攻心，含恨长逝，贵国以何交待？贵国无礼至此，莫非欺我古国无人乎？所谓欺人太甚者，恐怕莫过于此！
今日，我国遣御林军统领武天宇、兵部侍郎雷霆、刑部侍郎碧霞、工部侍郎华玉婵及百姓代表风扬、古威、盈芳、明玉共八人前往贵国，非为赔罪，乃为问罪。此八人代表我国十六亿民众，请贵国就以上四事明确回复！
若不能有满意答复，两国关系极可能倒退到重新建交之前，届时我国不保证未来发生之一切可能，由此而生之所有后果亦概不负责！
莫谓言之不预，望慎之，慎之！
古国代君姬元”
听完国书，天可汗迷茫之中又有几分愤怒，脸上笑容已完全消失。当他转向天狼时，天狼接触主君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四英四杰不知天狼为何突现惊恐之色，因为天可汗转向他们时，依然是笑眯眯的平凡老人。天可汗慢慢走回宝座前，落座后微笑向天狼质询：“天狼，看来你向朕报告的事情有点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敢直接写国书给古国代君？又究竟写了些什么话，居然还闹出人命？”天可汗话语中听不到半点怒意，却足以令天狼战战兢兢。
天狼颤抖着向天可汗下跪解释：“禀告陛下，臣并非写国书给古国代君，而是写封信托苍鹰向古国朝廷讨回公道，定是苍鹰夸大其辞，将臣信改为国书。”
“哼，真不要脸，自己做的事情居然往部下身上推。”古威对天狼这种小人行径，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天狼起身恶狠狠地转向四英四杰：“我究竟是不是推卸责任，与苍鹰当面对质就可以了。可惜，苍鹰被你们这些野蛮的古国人打成重伤，才不能回来证明我的清白！”
大部分黑突厥臣子还是首次听到“特使被殴”的消息，不由大为吃惊，面面相觑，与其是说在表达对古国的不满，还不如说是在考虑下次如何躲开这出使古国的差使。
刑部尚书怒蟒，不知同僚心思，还以为这正好是煽动众怒的好时机，也出列指责说：“你们古国人实在野蛮，比我们文明的黑突厥族真是天壤之别。你们古国朝廷真是卑劣，居然派人偷袭我们的使者，这是对黑突厥最大的侮辱和挑衅！”
不等天可汗阻止，曾多次保护古国重臣访问黑突厥的武天宇已开始反驳：“黑突厥进入法制社会似乎比我们古国还早，可是没想到你怒蟒身为刑部尚书，至今还是这样一言独断。不调查、不取证，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古国朝廷指使？”
“如果不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抓不到凶手；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理由？”兵部尚书皇虎也出列咆哮。
碧霞面具中传出冷笑：“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两位尚书：曾经有三名黑突厥人，他们组织黑突厥恶民到我国南方聚众**，还说来古国就是为侮辱我们古国女子。我国虽已惩办了与此案件相关的我国恶徒，但对那三名黑突厥罪犯的通缉令已传到贵国半年，为什么至今杳无音讯？”
“不要胡说八道，”工部尚书天树忿忿不平地回应，“我国公民自幼就接受良好的道德教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们的通缉令根本就是无端诬陷，我国又怎能支持？”
风扬剑眉一扬反驳说：“诬陷？此事在天下都已传遍，况且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贵国对此案不协助、不理会，反咬我国无端诬陷，难道欲以片面之言抹杀事实，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哼，他们连五十年前那天下皆知的侵略都能抹杀，何况这点小事。”风扬的准未婚妻华玉婵及时做了补充发言。
盈芳随即响应好友：“对呀，对呀，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前两天，两个去我国关东的黑突厥人无端殴打我们古国妇女，结果反诬赖我国百姓不是；还有上个月，在我国湘州书院聚会上，黑突厥人还公开作古族打扮，做下流动作。从这些事情，我还真的很难看出，你们黑突厥人到底哪里素质高？”
“不用说了，我看大部分黑突厥人都是伪君子，在国内装得高尚，出了国就原形毕露了！”雷霆斩钉截铁地做了最后总结。
“噢素！噢素！噢素！（黑突厥语：胡说）”怒蟒、皇虎、天树同时怒吼起来。
这时，明玉突然掰着手指头说：“什么素、什么素、什么素，盈芳，他们是不是在说三个重复句？”
盈芳点点头：“没错，从严格语法角度来说，应该算是三个重复句！”
天可汗好像明白了明玉的意思，饶有兴趣笑眯眯地嘱咐：“怒蟒、皇虎、天树，你们已经说了四句非古族语了，违反了朕的旨意，下殿早点回家吧。”
“应桑！（黑突厥语：陛下）”当明白了天可汗的意思，除了发楞的三尚书，所有大臣都急忙用母语向天可汗求情，而明玉和盈芳此时已经高高举起两个手指头。
“怎么？虽然根据黑突厥宪法，朕已经不再掌握实权。但朕毕竟是天可汗，朕的旨意难道就是废话吗？哦……对了，贵客提醒的对，你们每人也是说了两句了，还望多注意，不然就请自行退朝吧！”
随着天可汗那似无杀气、但威严内蕴的口谕，天狼等人不得不接受严重事实：他们这些黑突厥重臣已完全陷入了明玉的“退场陷阱”！
第四章 怒斥群臣
对天可汗的无限忠诚，是作为每个黑突厥臣子的最低任职标准，身为朝廷重臣的三大尚书怒蟒、皇虎、天树自然也不能例外。因此，他们只能灰溜溜地下殿而去。天狼远望他们狼狈背影，心头如同压上巨石，他今天才知道古国英杰确实不易对付。
天可汗忽然问雷霆：“仅凭几个我国不法之徒，就断言我黑突厥子民是伪君子，未免太武断了吧？”
不待雷霆答话，明玉抢先回答：“其实雷霆将军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难道刚才几位大人不也是用这种逻辑吗？”
天可汗自幼聪慧、一点就通，知道这是明玉在点醒黑突厥人不该以偏概全，点头回答：“没错，古国有素质低下的国民，黑突厥也有不法之徒。我们黑突厥人也好，你们古国人也罢，如果都只看到对方缺点，那么我们只能互相敌视下去，永远没有真正和平。天狼，你明白这道理吗？”
天狼不敢违抗天可汗，只得恭敬回答：“臣明白了。”
“臣有一事不明，”吏部尚书赤峰早为怒蟒等人忿忿不平，突然出列发难，“无论怎么说，天蜃绿洲一事我国将士伤亡近五千人，而古国不过损失两名泰宛州百姓。如今**孤儿、哭声在耳，我们凭什么要忍下这口气，去和古国人谈和平？”
面对赤峰狂吼，天可汗也无言可对，作为黑突厥最高领袖，他无法公开站在古国立场说话，否则全国百姓将如何看待他？
雷霆则冷笑问：“请问那些将士都死在哪里？”
“哼，明知故问，他们大部分死在泰宛州地界、剩下的全部牺牲在我国天蜃绿洲。”户部尚书赤蛟咬牙切齿回答。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古威放声怒吼。
赤蛟莫名其妙地注视对方，不知自己哪里不对，直到他听到古威的斥责：“天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