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重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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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听不懂,手却下意识地握着瞿苒苒,好像不舍瞿苒苒一样。
瞿苒苒将小家伙的手放进车里的小被子里,拿起放在婴儿车旁的玩具摇铃轻轻摇着,“你听,这声音好像风铃”
小家伙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没学会看瞿苒苒手中的东西,但是这声音让他很是开心,咧着嘴笑。
瞿苒苒继续逗弄着,蓦地一怔,因为看见越来越像他的脸庞。
孩子的眼睛,特别像他
胸口处蓦地抽紧,瞿苒苒睁大灼涩的眼眸,浅笑着,“宝宝,走吧,我们回家,阿姨要回来了!”说着,站起身,推起婴儿车。
瞿苒苒没走几步,眼瞳倏地映入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瞿苒苒怔了,身子僵直立在原地。
“苒苒。”关昊低嗄的嗓音蕴含着他浓浓的情感。
瞿苒苒依旧杵在原地,神情木然。
关昊走了过去,脚步停驻在距离她还有一米之处,望着她的黑眸仿佛隔着一层迷雾。
瞿苒苒紧紧捏着婴儿车,手指微微颤抖。
“苒苒”关昊的声音更低哑了几分。
他俊逸的脸庞,离她那么近,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已经那么远。
他还是英俊勃发,风神气度。
她抬眸望着他,心依然还是会痛,可除了痛,再无其他。
没有像从前那样的眷恋,也没有那种委屈的酸涩,更没有见到他的喜悦。
什么都没了
“如果你来找我是怕我会在记者面前乱说,你大可以放心,能找到这里的记者不多,就算找到了,我也会撇清你我的关系。”她淡淡地跟他陈述着,从未像此刻这般的镇定。
她那淡漠的神色令他不敢再走近,脸色微沉,眸光掠过她消瘦的身子后,眉心凝聚忧愁,“你瘦了。”
“我本来就瘦,体重只是恢复到没怀孕前而已。”
“你脸色很不好。”
“不劳你费心。”
关昊始终凝睇着瞿苒苒那苍白无色的脸庞,“苒苒,我能不能看看孩子?”
瞿苒苒摇头,“抱歉,不能。”
关昊的心,紧紧揪着。
“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力来看他。”
瞿苒苒垂下眼眸,看着婴儿车里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孩子,淡淡吐出,“孩子没有父亲,他只有母亲。”
“苒苒”
“关先生,我知道你念及到孩子和你的血缘关系所以来看他,但是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孩子跟着我吃半点的苦,所以你有时间就陪在你女友身边吧,婚没结成,你的女朋友一定很难受,如果重新选定了婚期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虽然送不起礼,也会给你们一声祝福。”
关昊心头一扯,“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对不起,中午了,我要回去,孩子也可能饿了。”
“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
关昊对着瞿苒苒单薄的背影,冷声质问。
瞿苒苒视线平静看着前方,回答,“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所以你擅自做主让孩子姓‘瞿’?”
“他没有父亲,自然是跟我姓。”
“瞿苒苒,我在努力让我们在一起!!”
听见关昊这样说,瞿苒苒痴痴的笑了,“关昊,不要再跟我纠缠了,将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值得你当放我一条生路,如果有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会记着你的好的。”她的声音好轻,好细,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
说罢,瞿苒苒推着婴儿车,踏着坚定的步履离去。
“苒苒!!”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在风中回荡,第一次这样的惊慌。
她没有再回头。
公园里,冬日掉光叶子的树梢上停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它孤寂地站在枝桠之上,叫声悲鸣。
邹季走到了关昊身边,躬首恭敬道,“老板,我看着瞿小姐安全回到家。”
关昊轻点了一下头,迈开步伐。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关昊充耳不闻,沉静在兀自的思绪之中。
她和以前的她,真的不一样了。
他记得,她二十岁嫁给他的时候,她就如一张白纸,天真,单纯,羞涩和胆怯。
那时候他就在想,瞿耀霆和叶流紫怎么会生出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儿?
他不信
于是,他待她犹如玩物,有兴趣时就逗逗,没有兴趣时就离开t市。
从前她总认为他是在纽约和t市两个城市穿插出差,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两年,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出差,绝大部分都是谎言。
他以为那样的婚姻她定然隐忍不了,谁想到,她居然忍了两年,而且从未跟他抱怨过。
他承认,他那时候总感觉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认识她以前,即便身边有季凌天安插的棋子秦梓歆,他的身边也不乏美女相伴,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但那些女人的真实面目,就像她们的脸一样虚假,贪婪而低贱,她们无时无刻不想在他身上得到更多,可自她出现以后,那些他所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感受到的虚伪,竟丝毫没有呈现在她的身上。
他“出差”回来,她从不会跟她抱怨撒娇,她一如既往只在做着妻子的角色,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任他以夫妻义务为名予取予求。
这样的女人虽不至于吸引到他,却也无法叫他心狠。
他曾经一度犹豫该如何对待她。
恰巧那时候,瞿耀霆传来自杀的消息。
虽说瞿耀霆本就时日无多,可他的死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瞿耀霆撑着老命就是为了要救治大女儿和保护小女儿,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撒手人寰
在他费解之余,她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之中。
他自然是不会出席瞿耀霆的葬礼,所以选择了没有理由的消失。
她独自面对着父亲的死亡和父亲死亡后“瞿氏”所面临的困境,他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却没有想过,她在处理父亲的事情上竟是那样冷静和坚强。
直到那一天他才意识到,他的妻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两年的岁月磨去了她稚气的棱角,只剩下成熟和坚韧。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陷入危难,想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所以任由一直被他利用的秦梓歆狠狠报复“瞿家”。
终于,瞿家家破人亡。
这原本已经到了他收网的时候,谁想到,她竟会在这个时候怀孕。
他们一直都很小心避孕,她的意外怀孕令疑心的他打破了之前对她的看法,他曾经有过冲动带她去医院直接拿掉孩子,可秦子浅的病却叫他打消了那个想法。
他不动声色跟她表达想要留下孩子的愿望,她竟同意了。
他始终在猜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缓和了秦梓歆报复她的脚步,直到一直监视着他的下属向他禀告她暗自买机票欲离开的想法,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简单,过去那两年,其实她也是一直戴着面具在迎合着他。
他于是将她禁锢,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真实面目,残忍利用陈姐逼她就范。
或许是心情抑郁,她的身体并不好,医生说她有先兆流产的可能,他第一个念想就是送她去美国养胎,因为美国的医疗技术足以能让她顺利生子。
但是没有人会料到,她竟会在上飞机的时候出事
他必须承认,那是他此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自责。
孩子他留下的初衷或许是为了救他大哥的女儿,可一天天看着她肚子大了起来,他的心底竟也有种莫名的期待。
第67章 祈求(3)()
因此,在她怀孕期间遭遇秦梓歆的反击时,他竟做不到视若无睹,明明想要看见她们姐妹相残,却明着帮了她一把。
然而,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看着她失去孩子后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竟不敢面对醒来的她,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医院躺了几天,他便在家中喝了几天的酒。
她出院后就径直搬回了瞿家,他没有阻挠她,孰料,这个时候秦梓歆对瞿家采取了二次反击。
秦梓歆因为他的挑拨对瞿耀霆的恨意已经根深蒂固,自然是对瞿苒苒恨之入骨,所以恨不得将瞿苒苒置之死地。
他永远无法忘记,当时他想要保护她免受秦梓歆骚扰的那股冲动,然而,那些也根深蒂固在他心底的恨意,如一层坚硬的外壳渐渐包住了他心头的柔软,他终于彻底醒了过来,意识到他竟对仇人的女儿起了怜悯,因此,在她被秦梓歆迫-害得一无所有之际,他选择了跟她离婚。
回忆至此,心头某处还有隐隐的痛楚,关昊闭起眼,靠在车椅上。
邹季坐在驾驶位上,嗫喏地问,“老板,现在去哪?”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生怕说错一句话。
关昊淡淡的声音传出,“这里不是有个旅馆?”
“在旅馆下榻?”
“嗯。”
“是。”
邹季随即发动引擎。
车子徐徐朝旅馆的方向驶去,邹季透过后视镜看见关昊掠显疲累的面容,不禁壮胆吐出,“老板,您为什么不跟瞿小姐解释她生孩子时您没能陪在她身边的原因?”
关昊嗓音低哑悠远,“无论怎样,没有陪在她身边,始终是我没有做到。”
“可是瞿小姐并不知道您两难的心”
“别多话了,一夜没睡,我累了,送我去旅馆。”
“是。”邹季闭紧嘴。
瞿小姐又岂会知道?
婚礼的那一天,老板为了她,在忙碌了一天后,当夜就从纽约飞到了奥尔顿
老板的那股荣升父亲的喜悦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记得在飞机上,老板一高兴,居然还说要放下“昊天”,连休几个月的假,俨然已经想着要多花点时间陪在瞿小姐和孩子的身边,可谁想到,当老板欣喜若狂来到奥尔顿的时候,面对的却是瞿小姐不愿见到他的冷漠。
尽管早就料到瞿小姐会有这样的反应,老板的心情却还是难免低落,为了保证瞿小姐在月子里阴郁能解,心情舒畅,老板最后选择了离开奥尔顿,不影响她最需要调好身体的这一个月。
所以,瞿小姐出了月子后,在t市处理完公事的老板便立即从t市飞来了奥尔顿
半个小时前,飞机才降落。
老板是那样的想要见到瞿小姐
秦子浅打开-房门,“阿姨回来啦?”
“嗯,浅浅,帮阿姨将婴儿车推进来。”
“好的。”
瞿苒苒将已经在婴儿车里睡着的小家伙抱了起来,让秦子浅将车推进房里。
在厨房听见声响的秦梓歆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姐,我先抱禹安上楼睡,再跟你说。”
“嗯。”
瞿苒苒抱着小家伙走进婴儿房,将小家伙轻轻地放在了婴儿床上。
关昊送给她的那些婴儿用品中有一样在美国叫呼呼器的婴儿用品
就是当孩子在睡觉时,大人想要去做别的事,只要将床上无辐射的呼呼器打开,大人就能够拿着类似手机听筒的呼呼器随时听见孩子睡觉的呼声,也能知道孩子是否醒了。
这会儿,瞿苒苒将呼呼器打开,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后,这才拿着听筒下楼。
秦梓歆刚好端着一旁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瞿苒苒,脸上浮现笑意,“禹安睡了?”
“嗯,你听,他睡得很香。”瞿苒苒将听筒放在秦梓歆耳畔。
“他连睡觉的声音听起来都那样可爱。”
“嗯。”
“对了,你晚回来是有事吗?”
瞿苒苒吸了口气,在餐桌上坐了下来,“他来了。”
“他?”秦梓歆倏然瞪大眼眸,“你说关昊?”
“嗯。”
秦梓歆赶忙放下手中的盘子,惶然道,“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瞿苒苒沉静摇头,
“那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尽管不想要去记住,脑海中却还是清晰闪过他说的那句话——
苒苒,我在努力让我们在一起!
可记住归记住,有没有在心上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还好你回来了。”秦梓歆不由松了口气,蓦地又担心起来,“苒苒,他现在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他想要来见孩子,无论如何你是避不开他的,你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吗?”
“如果他非要见孩子,我阻止不了,但是,孩子的抚养权是我的,我和他签过协议,他永远夺不走。”
“真是作孽,孩子一出生就要活在单亲的家庭里。”
“我不会让宝宝感到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