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回眸倾奕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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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瑰也释然了,柳姨娘曾经说过,善良的人上天是不会亏待他的。虽然傅朝瑰从来不信命,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这套说辞来安慰自己了。
众人离开了采桑的住所,刚出了门,傅朝瑰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她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一愣,儿水心似乎也是没想到她们会在这里遇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傅朝瑰淡淡地告诉橘秧:这是水心。
原来这就是小嘉玥长长提起的水心阿姨,橘秧赶忙去拜了个福身:“奴婢橘秧见过水心姑娘。”
水心笑容一僵,后知后觉地还了一礼。
自从那日傅朝瑰被安相泽从頤香院抱出来,傅朝瑰就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小嘉玥偶尔想去頤香院看她都是安相泽或者墨奕城代劳送过去的。如此算算,她们也得有一年没见了。
水心风采依旧,她和云莒同样都是冰美人,然而……与云莒不同的是,傅朝瑰看水心的眼中总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以至于她一直想知道,这个水心到底是谁。
“你过得还好吗?朝瑰。”这是水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之前在頤香院,水心都是唤她作“芳草”的,水心的眸子太过专情,让傅朝瑰仿佛感觉自己内心尘封已久最深处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她的眼波触动着,那双眼睛,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母亲。
傅朝瑰立马垂下眸子,不去看她的眼睛。橘秧看出了傅朝瑰的不对劲,过来解释道:“水心姑娘,近来娘娘的耳朵听不见声音,自己也不能说话,所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橘秧此言一出,贺雪明显地看见了水心眉头微微一蹙。这么快吗?墨奕城不是已经给她用过药请过大夫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快?
傅朝瑰慌乱地不知道该定在哪里的视线一时间,被水心皓腕上的那一抹火红所吸引,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开始不听话地拼凑着,一时间竟然让傅朝瑰心里乱乱的,她总感觉水心的镯子她在哪里见过,但是绝对不在水心的手腕上。
贺雪看傅朝瑰脸色不好,以为傅朝瑰哪里不舒服,于是说道:“水心姑娘,朝瑰今日累了一上午,这个时候也累了,那我们就先回府了,改日我们再登门拜访。”
说着就拥着傅朝瑰穿过小巷,上了王府的马车。
她们刚刚回府,管家就来告诉傅朝瑰:“王妃,安少爷已经在大厅里恭候多时了。”
傅朝瑰挑眉,好好的,他来做什么。
想着,就和贺雪一起进了大厅,安相泽在那里坐着,似乎等了很久,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样子。安相泽看傅朝瑰来了,展颜一笑,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安相泽似乎看见了贺雪有点意外,挑眉说道:“呦呵,贺雪姑娘也在啊,边关的战事还好吗?”
贺雪冷哼说了句:“关你屁事啊!”傅朝瑰皱了皱眉,牵了牵贺雪的袖子,她就不明白了,安相泽按理说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是贺雪最喜欢的那一款,贺雪可能不喜欢,但是绝对没有理由讨厌啊,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肯定有秘密!
贺雪的这一句,的确把安相泽怼得够呛,不过……安相泽很有风度地不去计较贺雪的得失,依旧微笑着和傅朝瑰打着照顾说:“过几天我就要去南平郡了今天来和你道个别。”
南平郡?那里不是爆发瘟疫了吗?安相舍得让安相泽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傅朝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安相泽,这次又是没听他爹的话任性着做了决定。
她写着:注意安全。
安相泽看了,浅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傅朝瑰失笑,心里笑骂他还是这么不正经。还是敲了敲小木板,一再嘱咐他注意安全。
安相泽也和傅朝瑰一再保证过,并且笑着打趣儿:“你们放心好了,等我回来了请你们去如意轩吃羊肉!”
这一句话引来了傅朝瑰的大白眼儿,全世界都知道她从母亲去世就吃素,遇见羊肉更是在老远就绕道走,不管烹饪在细致的羊肉,哪怕是宫里的御厨做出来的,傅朝瑰也能闻到里面的膻味儿。所以安相泽这是故意的!
贺雪全程和安相泽再没了交流,贺雪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了安相泽的身上,却转瞬间就移开了,生怕被谁发现似的。
看着安相泽和傅朝瑰如此言笑晏晏,
第151章()
看着安相泽和傅朝瑰如此言笑晏晏,贺雪心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来自她的何种感受,倘若如果安相泽和她在一块儿,只要她温柔一点,安相泽也能和她这样相谈甚欢。不过……
傅朝瑰累了,连午饭都不想吃,就直接想睡觉了,贺雪受傅朝瑰的嘱托出去送了送安相泽。
傅朝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怎么?一句话都不打算说吗?”安相泽问道。
贺雪冷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安相泽无奈,唇角一勾,点点头:“如此也好,你在帝都,王妃也能安全些。”
不知怎的,安相泽称傅朝瑰为“王妃”让贺雪的心情终于不至于那么糟糕了。
她撇了撇嘴,目光躲避来安相泽往上看,嘟囔着:“没事去南平郡倒什么乱啊,真是帝都的太平日子把你给惯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不料,是不知道我们贺雪大小姐嘟囔的技术不过关,还是我们安大少爷的听力太好了,总之,贺雪的这句话是让安相泽听见了。
安相泽失笑:“看来贺雪将军平时真的不怎么说别人的坏话啊,如此磊落,真是让安相泽佩服。”
贺雪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丫的知道自己没文化还和自己在这咬文嚼字,简直可恶,随后就说:“快点去吧,别耽误了你去南平郡,好好想想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到了那里,可不是你搬出你老子爹,瘟疫就不会传染给你的!”尽管贺雪知道,安相泽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就是想损他。
安相泽低头摸了摸鼻子,忍着笑说了声:“嗯,好,我姑且把你的这句话当做担心我了。”
贺雪的小脸儿“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简直不想和这个“无赖”过多纠缠,正当她要转身回府的时候。
安相泽朝她这边靠了靠,低声说:“帝都这里的树林可是很多的,你人生地不熟的,等我回来再去吧,否则万一再被人逮住了,或者掉坑里,连个救你的人都没有。”
贺雪一听,几乎咬牙切齿想狠狠地给安相泽一脚,不料,安相泽笑着躲开了,然后一脸自豪地君子坦荡荡般地走远了。
安相泽走远了,贺雪才忍不住“噗嗤”一笑,原来……那天的事不止她一个人记得。
南平郡
自从那日救助站的药材被抢劫一空,一种传言就不胫而走,有人说,这是上天给南平郡的灾难,目的就是让这里寸草不生。而把灾难带来的人就是墨奕城,墨奕城是生来就带着不幸的人,五岁的时候,母亲薨逝,皇后抚养他,并且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他,结果……不出半月,皇后满门抄斩,前不久,他的妾室沈氏也因难产血崩而亡,听说他的妻子,就是当初大难不死的傅朝瑰也命不久矣。只要是和墨奕城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他们,接受了墨奕城在这里的施舍,甚至让墨奕城在这里兴修水利工程,对于他们来说,灾难已经来了。
传言传到墨奕炘的耳朵里,墨奕炘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身旁的侍卫说:“这样的流言蜚语已经穿遍整个南平郡了,我们……”
墨奕炘怒不可遏:“查!给本王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往睿王殿下的身上泼脏水,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手下侍卫领命离开。
西夷皇宫
自从那天野伏臧云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地牢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因为那个神秘的人会给他讲故事,讲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故事以及……那个他还不曾出去看看的世界。
这天,野伏臧云带来了西夷最鲜美的烤羊肉,野伏臧云把那一包用油纸包裹的烤羊肉从牢门的缝隙间递了进去。
那人拆开,看着那一包烤羊肉,他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姑娘看见他吃羊肉就捏着鼻子跑开了,那个小丫头过得还好吗?
“你怎么不吃啊?”野伏臧云说。
那人失笑:“我在想,我吃烤羊肉的日子应该不多了。”
野伏臧云不解:“母后最疼我了,只要我想吃天天都会有烤羊肉吃,我就可以每天带给你。”
那人的脸上笑意不减,解释道:“是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回家吗?”野伏臧云问道。
“我说过,我没有家了。”那人淡淡地回答。
“那你去哪里?”野伏臧云不依不饶。
那人站了起来,望向天窗外面,好像在回忆着很久远的事,似有意似无意地说着:“去另一个地方被囚禁。”
野伏臧云站起身,一脸正色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我是西夷王的儿子,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带走你。”
那人笑笑说:“你无法和他们抗衡。”
那人清淡的语调,让野伏臧云第一次感觉如此失落……“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那人说着。
“可我怎么才能再见到你呢?”
那人唇角一提,笑意如那天牢的窄窗里射下来的一束阳光,温暖,明亮。
“等到……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王。”
从这天起,这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在野伏臧云的脑海。
等到……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王。
西夷边境,墨奕城此刻已经和西夷军队大战了三天三夜,将军将士从未停歇,墨奕城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西夷军队节节败退,甚至连写投降书的时间都没有。将军将士正直最疲惫的时候,西夷的将士素来要比中原的士兵强壮,而此刻,却士气低迷,被大煊的军队追着跑。
墨奕城手抄长戟,一路所向披靡,长戟一挥,血液迸溅。眼见着前头西夷的主帅就是西夷的太子野伏格鲁的身影越来越近,奈何他的身后一直被副将护着,根本无法伤她分毫,墨奕城狠狠地将手中的长戟往前一扔,直穿副将的后心……
第152章()
墨奕城手抄长戟,一路所向披靡,长戟一挥,血液迸溅。眼见着前头西夷的主帅就是西夷的太子野伏格鲁的身影越来越近,奈何他的身后一直被副将护着,根本无法伤她分毫,墨奕城狠狠地将手中的长戟往前一扔,直穿副将的后心。那副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制作精良无坚不摧的铠甲竟然……被一根普通的长戟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直到跌下战马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还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睁着,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大煊的战马飞扬的马蹄,及溅起的飞土。
墨奕城胯下的战马奔跑飞快,正当墨奕城快要追上野伏格鲁的时候,野伏格鲁忽然杀出了个回马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墨奕城好像也是没想到野伏格鲁最后的挣扎竟然还如此狠戾,他微微一侧身,避开了要害,野伏格鲁的利剑直接划破的墨奕城的胸甲,甚至划破了胸膛。
野伏格鲁趁机骑马突破了大煊军队的封锁,逃了出去。
此时,墨奕城的眼中似乎是能喷出火来,他狠狠地把马鞭直接摔在地上,大喊:“素节!”
素节点点头,脱下自己身上的弓箭,直接向墨奕城抛了过去。
墨奕城伸手接住,搭弓、射箭。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一箭射出,墨奕城又接着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
此刻,墨奕城受伤的胸口已经不断地有鲜血流出胸甲,他的手臂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抖。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将手里的弓箭拉到最滿。
众人只听得“嗖!”“嗖!”“嗖!”“嗖!”
四只羽箭划空而过,忍不住让人直缩脖子。不久,只听得一声战马惨烈的嘶鸣,远处的一人一马应声倒下。
此刻队伍野伏格鲁来说,世界空前的安静。没有了两军对垒的鸣金号角,也没有了刀剑相撞的相互厮杀和惨叫,他今年二十岁,喜欢一个女子……就是那个在大漠里穿着一袭红衣的那个。他曾说要迟早把她征服的那个……
弥留之际,野伏格鲁将自己沉重的手朝着天空伸去,他似乎看见了那一双皓月凝眉。“贺……”话还没说完,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夕阳西下,这烟火弥漫的战场映红了墨奕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