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回眸倾奕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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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经好久不过问宫中之事。但是魏贵妃却很清楚,一旦她走出她的大殿,她的钟粹宫就会改名换主。皇后站在门口抬手一挥,一群人被扭送着上来。魏贵妃的脸瞬间煞白。
皇后挑眉“魏贵妃,这些人你可认得?”
魏贵妃慌张跪下:“皇……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认识他们。”
皇后冷笑,俯身提起她的下巴,瞪着她的眼睛,提唇一笑,那笑容充满了嗜血,让魏贵妃害怕的想要逃走,可这后宫都是她的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认识你呢。”皇后如此说着把手中的令牌扔给魏贵妃。
魏贵妃看那令牌如见鬼一般。躲开老远。
跪着挪到皇后脚下,哭的那个叫一个梨花带雨“皇后娘娘,臣妾冤枉!”
皇后玩味笑道:“冤枉?难不成魏贵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魏贵妃一下瘫坐在地上。“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冷笑,咬牙低声耳语道:“你知不知道,本宫现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明灏的命,不论你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会让你付出一样的代价。”
皇后直起身,多年来执掌后宫的气场被挥发得淋漓尽致。
此时,魏贵妃的心中,只剩下了绝望。魏氏已经倒了,他们母子还能依靠谁呢?
楚氏……不行,嘉贵妃就是例子。
此刻她彻底绝望了。
傅氏失去了傅明灏,相对于魏贵妃来说,她所有的希望就是她的儿子。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皇上迁怒于墨弈秦。
魏贵妃如是想着,对,不能让皇上毁了他。
她翻箱倒柜,转了好几处。“来人!”
贴身宫女马上进了来“娘娘。”
“本宫的桃色宫装呢?给本宫找了来!”
“是。”
不出片刻,贴身宫女将那身宫装拿了出来,魏贵妃接过。
这件衣服是刚入宫时皇上送给她的,当年她特别爱穿,因为皇上说她穿着好看。
如今,她已经在这后宫中蹉跎了一生,再看见这件宫装就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了。
“来人,给本宫更衣。”
“是。”
魏贵妃自从入宫那日起就深知这后宫险恶,成王败寇。可如今,她认命……却又舍不得认命。
她站在铜镜前,尝试着笑起来,就像是当年刚入宫那样。
“红湘,给我梳头吧,就梳堕马髻,像我刚入宫那样。”
此时的红湘看着她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是。”
一番精心打扮,娥媚微展,红唇动人。
魏贵妃也是个佳人。
第二天,六宫通晓昨日魏贵妃自裁于钟粹宫。留下遗书一封,认了所有罪过,只求皇上不要迁怒于墨弈秦。
不得不说魏贵妃这一计李代桃僵用的好。用她的命换了自己儿子的命。
皇上亲自驾临皇后宫中让皇后就此作罢。不要再为难墨弈秦了。
皇后冷笑“皇上,朝瑰今年才十三岁,就因为你的魏贵妃,她差点活不到十三岁。明灏今年二十五岁,她为了保住她的儿子,让楚稤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明灏做错了什么!如今她用她一条烂命就想息事宁人。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已经对皇帝没有任何期望,她现在只知道抓住她暂时的权利,不留遗憾。
被皇后一顿数落,皇帝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目光。
“皇后,你变了。”是的,她再也不像当年初见时那般柔和了,这些天,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哪怕对他……甚至她的笑容现在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我变了?”皇后冷笑“这句话,在傅氏被满门抄斩之前,我替皇上留着。”她怒吼着,在这后宫她的隐忍已经到头了。从此以后,她傅秋雪不会为这个男人做出任何妥协。
皇上一怔,这件事虽然心照不宣。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默契的保持沉默或者避讳。可被皇后一说出来却不一样了。皇上一时语塞。
皇后问:“你会后悔吗?”
皇上不言语,整个大殿陷入了安静。
过了很久
“皇后早点歇息,朕先回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不后悔”。
也是从这一刻,在傅秋雪心里,和这个男人在心里最后一点温存也荡然无存。
“皇上起驾!”
两人身影相交错的那一刹,傅秋雪的眼泪滚出了眼眶。
看着他的背影,傅秋雪内心五味杂陈。痛苦地合上双眼,划出两行清泪。
“七郎!”
皇上停住了上轿辇动作。这个称呼……久违了。
“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皇帝一怔,那停顿的如此短暂,让人难以察觉。
“如此也好。”
说完就上了轿辇。
傅秋雪发誓,这些日子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她几乎流了这一辈子的眼泪。两不相欠,就把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帐一笔勾销,虽然草率了些,但就像他说的,如此也好。她在这后宫纠缠这辈子,倦了。
已是初春,街上的积雪还未化干净。朝瑰走出温雪堂伸了个懒腰,初春的太阳还习惯粘着大地不愿意分开。朝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嗯……满足!”说完拎着碧依就去找柳氏请安。
自从傅明灏去世之后,柳氏的精神就大不如从前,目光也就没了那么多灵气,除了偶尔的间或一轮。与死人无异,不论是谁和她说话,都显得无动于衷。
但是朝瑰还是每天都和她讲一些好玩的事,过了些日子,柳氏心里也好过了些。
碧依和少熙这一对,朝瑰可是操碎了心,碧依的心里除了她,对谁都粗心的可以少熙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怎么还看不明白?
更闹心的是少熙,都做的这么明显了,这孩子竟然死不承认。
朝瑰表示很无力,这俩人……唉。
左相仍旧忙着自己的事,那三家如今在朝中斗得正凶。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左相疯狂地开始揽权,上书降低民税提高官税,将户部大换血,拔除安氏的落脚点。左相做事雷厉风行,只要他想扳倒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形势自然对安氏和楚氏十分不利。
被逼到无路可走,他们几乎同时都想到了他们的杀手锏——尚方宝剑。
这一夜,楚稤来到安府,与安相协商。
而多年后,这一夜也被载入大煊史册。成为彻底打破三权制衡的导火索。
安相招来一名暗卫,写下一封密信“务必亲自送到北狄汗王手中。不得有误。”
一旁的楚稤默不作声,几天之前他就已经和西夷王室修书一封。一旦这两方联手,傅氏甚至墨弈城都在劫难逃。
“安兄,我们先以茶为酒,事成之后,欢迎到楚府开怀畅饮。”
安相提唇一笑,举起茶杯和楚稤碰了一下。
安相的目光里闪出寒光“楚稤老弟的尚方宝剑……就让傅氏一族的血液祭奠吧。”
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把楚稤和安相吓了一跳。
“父亲!你要如何对付傅氏?”安相泽忍无可忍。
他知道父亲和楚氏联手打压傅氏。他没办法阻止,因为他能理解这是父亲为了安氏一族。他虽然不能阻止,但是可以让自己不去做伤害傅氏利益的事。但是……他绝对不允许父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楚稤看了看安相。
安相并未显出任何慌乱,淡淡地说“犬子失礼,让贤弟见笑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楚稤告辞。离开了安府。
“父亲,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要如何对付傅氏。”
安相的眸色变得严肃:“这是你该对父亲说话的口吻吗?”左相的语气不怒自威。身为一国之相的气场十足。可是安相泽毫不畏惧:“父亲,你如何为安氏谋取利益我无权干涉,但若你为此对傅氏一族赶尽杀绝,您将安府的地位置于何地!”
“放肆!”安相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怎么管家了?”
安相冷笑:“你是为了安府的名声?还是为了左相家的那位小姐?”
安相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过和朝瑰只见过两面,本以为他隐藏的够深除了安泰没人会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父亲知道了,且不说自己,朝瑰必定在劫难逃。
安相缓缓坐下,举起茶杯优雅地吹散了上方氤氲的雾气。“怎么?被我说中了?帝都上下那么多贵族你看上谁不好,一定要看上最不可能的一个。”
安相泽对上安相的目光:“不可能又如何?你想把她怎么样?。”
砰!安相把杯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姓安!是我的儿子!”
安相泽毫不让步:“也就这个时候,你会把我看做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安相几乎不敢相信,他怎么敢这么和他说话。
“我会一直保护她,如果您想伤害她,我会保护她到最后一刻。”安相泽抽出挂在门梁上的宝剑就要踏出门去。
“来人!”安相一声令下,隐藏的暗卫几乎全部出动。将安相泽包围。
“这几日你们看好大少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他出书房半步!”安相明显被气的不轻。
“是!”
“父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安相泽皱眉。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听到的告诉朝瑰。他有预感如果他不这么做,他会后悔一辈子。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押下去!”
安相泽抽出佩剑与他们厮打起来,暗卫们为了不伤害到他,下手多受拘束。一个不留神,让安相泽飞身挣脱企图翻墙而走。
这时,纵使在场的暗卫也没有想到,安相将一支箭搭在弓上,从搭弓到射箭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那箭精准的钉在安相泽的腿上。
安相泽狠狠地摔在地上,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
“好好看着大少爷,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语波澜不惊,随手将手中的弓一扔,离开了。
安相泽被暗卫抬回房间,血液就这么流了一路。
安相泽房间宽敞的大床上,安相泽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面容呆滞。
自己坚信多年的信仰渐渐坍塌,此刻他的心里似是住了一只饕餮,到处疯狂撞击着想要冲出他的身体。将他的心抓得鲜血淋漓。
永德十年,五月初九。
大煊的史书将这一天寥寥数语:十年仲夏,北、西反叛,稤槐诛柏。血洗华庭。皇命‘毋夺!’
这史书上的寥寥数语,轻描淡写地概括了那举国震惊的屠杀。
那日早朝边关八百里加急,北狄西夷一起挑起战事向京都发难。东戎南蛮也蠢蠢欲动,与此同时楚稤“截获”
北狄汗王的密信。安比槐在左相府附近“逮捕”三名西夷士兵。这如此的“铁证如山”。让楚稤直接带着御林军,请出尚方宝剑,直向左相府指去。
这是朝瑰此生难忘的一天。
清晨,她还在温雪堂和碧依拿着母亲留下的医书装模作样的捣着药,就在前院传来声声惨叫。
原本晒干的要给后院小姐们做胭脂的桃花瓣,也被粗鲁地撞翻。朝瑰闻声赶去前院,看见了她这一生的梦魇。
丫鬟们被御林军追的四处逃散,他们如地狱里来的恶鬼浑身沾满了鲜血。那些正值花季妙龄的女子一个一个地倒下。身边的碧依更是一脸震惊。
左相府的大门被一脚踢开,那朱红的大门屈辱地印上楚稤的脚印。那些丫鬟侍卫的血喷溅在门窗的薄帘上,那蜿蜒而下的血迹还没凝固。新的血液有覆盖上来,往日富丽堂皇的左相府如今变成了人间地狱。
朝瑰被吓得失了声,她想找到父亲,想让他告诉自己,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当她想离开的时候,被脚下的尸体绊倒了。那是个护院,朝瑰见过他的,此时他已经死了,眼睛却还睁着充满了恐惧,面容也很狰狞。
她几乎站不起来——她的腿被吓软了。她几乎爬着到了柳氏的房间。那里已经被御林军洗劫过了。朝瑰想堵着耳朵和碧依一起躲进桌子下面,那惨叫仍然吓得肝颤。她捂住耳朵想让自己静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朝瑰的裙摆。那人身上都是血。朝瑰吓得抱着碧依疯狂反抗。
这时,那个人忽然倒下了。
朝瑰吓得还在抖,手脚都被吓得冰凉
“别怕,是我。”
那少年眸间的凌厉他似曾相识,他是父亲的暗卫——少熙。
“父亲呢?”朝瑰的言语声中颤抖的厉害。
少年不答话“跟我走。”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