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国-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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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办呢?
秦如晨真地着急了,再联想起自己离开淳于府之后遭遇的一切事,她也觉得有些痛苦和懊悔——是不是自己过于莽撞了?根本不该这样没头没脑地跑出来,遇上很多不妙的事?
但眼下,却不容她多作思考,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脱困,忽然,秦如晨目光一闪,看着地上的一只灰炉子。
她赶紧跑过去,从炉子里抓起一把灰,匆匆地擦在脸上,再从身上翻出盒用剩的胭脂,往身上戳着,摆弄好一切,秦如晨才打开房门,二虎和老婆婆汪看到她,顿时都愣住了。
二虎更是往旁边一跳,大惊小怪地道:“我的个天,这这这,你是夜叉?”
第一百零六章救人()
“我不是夜叉,”秦如晨的表情很平静,“其实我是患了麻疯病,被家里人赶出来的。”
“麻疯?”二虎一听,整个人顿时都炸了,大叫一声先跑了出去。
“你你你你,”老婆婆捂着胸口,一步步地往后退,眼里满是惊恐,“姑,姑娘,你真地患了,那,那个麻疯?”
秦如晨本来想解释清楚,可是一看老婆婆的模样,她反倒打消了主意,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果然,会嫌弃自己。
“我这就走。”秦如晨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庞,匆匆离去。
“哎。”老婆婆追出来,想说什么,但秦如晨却已经去得远了。
天色昏沉,秦如晨匆匆地走着,心里满是痛苦和无助。
没多久,天上下起了大雨,地上溅起泥浆,染污她的裙幅,秦如晨不禁呜呜地哭出声来,她难受,气喘,心跳得快极了。
“扑通……”眼前模糊一片的她,全然没有提防脚下,一头扎进一个深洞里,冰冷的水立即淹住了她的脖颈。
“来人啊!”求生的本能让秦如晨大喊出声,“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可以救我啊?来人啊!”
可是她凄厉的喊声在雨中听去轻若不闻。
没有人。
老天似乎已经把她忘记,不管她是哭喊,大叫,还是没有人。
沿着洞壁,秦如晨软软地坐下去,眼里闪过几许绝望。
她要死了吗?
就这样死在荒郊野外吗?秦如晨唇边浮起几许凄凉的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如此让人恐惧,让人绝望。
就像,站在最深最浓的黑夜里,看不到任一点光明。
不,她不要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
“庭华。”秦如晨喃喃了一声,呼唤着戚庭华的名字,在这一刻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地思念他,一直藏在心中,最深的那个人,就是他。
庭华,我真地不能再见到你了吗?真地不能了吗?
“如晨!”仿佛时光回溯,又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男子急切的呼声。
秦如晨恍惚地笑起来——老天真是喜欢和她开玩笑,都这个时候了,还给她幻化出海市蜃楼的景象,哄她开心。
一点亮光从头顶照下来,但是秦如晨,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靠在洞壁上,阖上了双眼……
牛车缓缓地在荒原上行驶着。
“如晨,如晨。”男子搂紧怀中女子,声声呼吸着,“如晨。”
女子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
戚云墨的心紧紧拧成一团,他万万没有想到,再次相见,竟会是如斯情形。
如晨,如晨。
他的心抖成一团。
如晨你一定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
牛车在一家药铺前停了下来,赶车的老汉拉拉了拉草帽:“公子,小的只能送你到这儿。”
“有劳你了。”戚云墨付过车钱,抱起秦如晨下了车,急步走进铺子里,“有人在吗?”
过了半晌,内室的布帘揭起,从里面走出个头发胡须花白的男子:“什么事啊?”
“大夫。”戚云墨趋步近前,在他面前跪下,“请佻救救她。”
大夫拿起烛台,凑到秦如晨跟前,仔细地看了看她的面色,眉头旋即拧了起来:“真是胡闹!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让她又是淋雨,又是受惊?”
“大夫,”戚云墨的脸色很难看,“求你仔细瞧瞧她。”
“你跟我来。”大夫站起身来,把戚云墨引进内室,嘱咐他把秦如晨放在榻上,然后伸手搭上秦如晨的脉搏,戚云墨站在一旁,薄唇紧抿。
大夫把完脉,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叹口气。
“怎么?”
“她这段时间,餐风露宿,不知道吃尽了多少苦头,怕是积下了病根子。”
“那该怎么办?”
大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倒要问你,你是她什么人,怎么能看着她变成这副模样?”
“大夫,先别管旁的事,我只问你,她能不能好起来?”
“这我却不知道,”大夫的脸色愈发难看,“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没事的时候总闹腾,折腾出毛病来了……”
“好了!”戚云墨蓦地打断他,“麻烦您老,能不能少说两句?”“嘿!”大夫顿时脸色一沉,“小伙子,我好心好意地收留你,怎么着,现在倒成了我这老头了多事了?”
“好了。”戚云墨深吸一口气,“麻烦你,用最好的药材……”
“不关药材的事,”大夫的话音里带着几许怒气,“自来身疾易去,心病难治,你看看她,整个儿就像是从鬼门关前回来,你说谁能救得了她?”
“大夫!”戚云墨着急地打断他的话头:“请你开个价,无论多高,我都会把她的病治好!”
大夫一瞬间怔住,倒料不着他会这样,赶紧摆手:“小子,看在你如此心诚的份儿上,好,我求她,只是有件事,我要说在前头。”“请您吩咐。”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大夫。”
“那你在这儿等着吧。”大夫说完转头进了屋子,开始忙活起来,不多会儿重新走出。
戚云墨赶紧凑上前去,看他用帕子拭着手。
“三天后,她一定会醒来。”
“多谢大夫。”戚云墨说完,奉上一锭元宝:“这是诊金,请您收下。”
大夫收下诊金,脸色稍稍和缓。
“要说,你这年轻人,还真是不错。”老头儿定定地看着他,“你就好好地守在她身边,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
“是。”
戚云墨走进内室,就着烛光,见秦如晨躺在榻上,双手搁在小腹上,不过呼吸看上去,已经比来时平稳了许多,他侧身坐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她,回忆起几天前夜里的情形。
结果,他真地在山下不远的荒野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秦如晨。
回想往事,戚云墨感交集——犹记初见之间时,她语笑如花,一双含情大眼,深深地注视着他,后来,不管他发生什么事,她也始终陪着他,不舍不离,不离不弃。
戚云墨忽然一阵心痛,他怎么能对这个女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他不要她,自然是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
“如晨。”戚云墨弯下腰,定定地看着他。
第一百零七章皇帝驾崩()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如晨发出一声低吟,缓缓地睁开眼眸。
“我是在做梦吗?”她眼神恍惚,“怎么我好像看到了阿越?”
“傻瓜。”戚云墨眼里满是疼惜:“他如此待你,你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他吗?”
“你不是庭华?”秦如晨这才回过神来,旋即变得有些失落:“你真不是庭华……”
“庭华庭华。”戚云墨气恼不已:“都这样了,你还只是念叨着他吗?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秦如晨偏头看向一边,没有言语。
“我真是搞不懂你。”戚云墨看着她沉默的背影,“难道到了现在,你对他还是不肯死心吗?”
“死心?”秦如晨苍凉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戚云墨不由大叫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秦如晨却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著。”
戚云墨啼笑皆非,最后只能道:“你也累了,我们都先好好地歇息下吧。”
两个人平静下来,走到床榻边,戚庭华确实觉得有些疲倦,躺上床没一会儿便呼吸深重地睡了过去,反之秦如晨却辗转难眠。
静静地看着身旁男子熟睡的容颜,秦如晨感觉心里像是插进把刀,慢慢地搅着,最初的时候无法感觉,但是疼痛有感觉却越来越鲜明。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遇到危险,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都不是他?
“如晨。”戚云墨忽然翻了个身坐起来:“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秦如晨摇头。
“不对。”戚云墨跟着摇头:“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搁着事?”
“那你说呢?”
秦如晨耸了耸肩膀。
“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戚云墨忽然道。
“怎么不一样?”
“说不好。”戚云墨摇头,他真地说不出她哪里不一样,可是她确实不一样,很不一样。
“算了。”秦如晨略一思索:“你一路风尘仆仆,想来肯定倦乏,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秦如晨转身进了厨房,拿起炒锅忙碌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戚云墨出现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女子,从当初相见时的柔弱,到此刻的清冷,连他都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云墨。”秦如晨转头,手里捧着个盘子,“我们先吃晚饭。”
“好。”戚云墨点头,和她一起出了屋子,将饭菜端上桌。
戚云墨拿起筷子,挟了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怎么样?”秦如晨眼中满是亮光,“是不是很不错?”
“确实不错。”戚云墨点头,“这味道,和我从前吃过的,完全不一样。”
“是吗?”秦如晨涩然一笑:“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戚云墨赶紧点头,没有人会不喜欢。
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喜欢吃她亲手炒的菜,喜欢……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喜欢,格外地喜欢。
“云墨。”秦如晨细看他一眼:“你不要想太多,到底,我们是要返回皇都的,我是戚庭华的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戚庭华戚庭华!”戚云墨忽然发作起来,一把抓起秦如晨的手:“到底他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只是这样心心念念地牵挂着他?”
“我也不知道。”秦如晨低下头:“或者他是我命里的克星,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始终摆脱不了。”
“你就那样喜欢他吗?”
“是。”秦如晨淡然一笑:“我喜欢他,一如从前。”
“为什么?”
“不知道。”秦如晨非常肯定地道。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戚云墨转头,他发现她的固执,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和想象。
“你呢?”秦如晨忽然转过头来看他:“你要不要回去?”
“回去?”戚云墨的表情有些茫然——回去吗?要回去吗?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不假思索地道。
就在他们于小屋里争执时,戚国皇都却发生了一场巨变,一场谁都想象不到的巨变……
“皇帝驾崩了!”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传遍了整个皇宫,就像长了翅膀的鸟一般,飞遍整个皇城。
人们都纷纷地惊住了。
虽说皇帝向来染病卧床,是谁都知道的事,可也没有人想到,皇帝竟然会驾崩。
刹那间,东宫,西衡宫,各方势力都开始动起来,情势一下子变得非常奇怪。
谁都想得到,可是偏偏,谁也得不到。
“这老头子。”戚天恒急得不停地走来走去。
“二皇子,您这是?”
“老头子迟不驾崩,早不驾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驾崩?”
“皇子……”
“不要说话!”戚天恒一声低吼,震住所有的宫人。
“你们都给本宫退下去,看见你们就烦。”戚天恒说完,顺手抓起桌上一只砚台,扔了出去,宫人们立即退出。
“我们的布署,都还没来得及。”一个青衣人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现在怎么办?”戚天恒显得有些懊丧:“你不是说,一切万无一失的吗?”
“皇子殿下,天下从无万无一失的计划,任何计划再完美,都有它的局限。”
戚天恒一声冷哼:“到这个时候,你才来跟本宫说吗?”
“殿下一向聪慧,岂不知相时而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