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霸道皇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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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凤府一个小小的杀手居然能有如此缜密心思,奉劝这位姑娘,世上能保守秘密的,除了断手断脚、哑巴、聋子、瞎子以外,就是死人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配合,你那相好的,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会落下后遗症。”鬼面男人恢复淡然,声音听着倒是儒雅干净,不急不慢,却总给人一种无形迫人的压力。
凤幽咬牙看了眼依旧昏迷的茶道,适时提出条件:“你们有问我必答,他醒了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是吧?找个大夫给他医治,还有,我饿了。”
鬼面男人再度一愣,最后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几乎就要大笑了:“姑娘好生有趣,除了能勾引我的手下外,还能有如此勇气与淡然,在下佩服!请。”
“哼。”凤幽起身,耳根一红,披着衣服退到一边,看着鬼面男人的手下抬起茶道,皱眉道:“轻点!不能碰他的背!笨手笨脚的他死了你们就找不到九千岁的踪迹了!”
凤幽一路骂骂咧咧,终于到了一处像样点的厢房。好歹有床有桌子椅子,还有……一大桌香气四溢的饭菜。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来,凤幽吞了吞口水,眼睛冒绿光盯着那桌饭菜。既然她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意,那么她完全不必介意表现出对这桌饭菜的兴趣会有何不妥。一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大家闺秀,而来若是等会儿谈不妥对方要是真一怒之下把她给杀了,黄泉路上还能做个饱死鬼。
鬼面男人果然找来了个大夫,给昏迷的茶道清理伤口、换药,开了几包药。趁着这段时间,凤幽不打招呼就坐在饭桌上,吃起了饭。鬼面男人站在门边,气势倒是不减,似乎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凤府的女杀手正大吃大喝。他的眼光时不时瞥向床上躺着的男人,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可觉的精光。
凤幽吃饱喝足,满意地摸了摸肚皮,舀了一碗鸡汤,起身坐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茶道:“茶道大哥,能醒过来吗?喝点东西。”
“真是伉俪情深,连我都要感动了。”鬼面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凤幽身前,一股渗人的气势迎面扑向凤幽。
凤幽端着鸡汤的手轻颤了下,不动声色抬起眼:“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只想平安带他出去,我说这些,也是知道你不会杀了我们。”
“哦?”鬼面男人声音略高,“凭什么你认为我不会在这之后杀人灭口?这个世上,坏蛋定是坏到底的,小姑娘,可别抱太大期望,或者你跟他之间,我只留一人命,你说你是想让他死呢?还是想让他活?”
第28章 占了大便宜()
“你可真够无聊的。”凤幽不再看鬼面男人,那具面具真的很吓人,偏偏那男人离她越近,她越是能感觉到那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比起自己的亲娘冯水水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喜欢调侃人的变态,她并不认为自己硬碰硬的胜算能有多少。
“落瑕姑娘。”茶道眼睛还没睁开,先行唤了声,这才慢慢苏醒。在密室里有凤幽照顾着,加上方才服了些许伤药,他的精神好了许多,俊眉修目此时此刻看起来不再灰败无神。
“茶道大哥,先喝点鸡汤吧,不然身体撑不住。”之前那顿饭实在太寒碜,凤幽只能选择叫醒茶道,给他补充体力。只要他恢复得再快一些,他们就能尽早逃出去。她让茶道半坐起来,舀些鸡汤送到他嘴边,“喝吧。”
茶道没有说话,安静地喝完一碗鸡汤。随后侧卧在床头,微闭着眼假寐,似乎没有搭理鬼面男人的打算。
凤幽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裳,她还披着茶道的外衣,宽大的衣衫挂在她身上,要命的是她的裹胸布已经没了,她不得不稍微弓了弓背,防止不雅情况发生。
“我是凤家暗卫凤落瑕,他是九千岁府上的管家茶道。明人不说暗话,凤相奉命迎接九千岁,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凤府难辞其咎。九千岁想必已经平安抵达京城,你们既然大费周章把我们两个抓来,我也不想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凤幽抬起脸,直直盯着蒙面男人。
“你说的话要我如何相信才是真的?”鬼面男人忽然轻笑,“凤府上下的杀手里,可没有一个叫凤落瑕的女人。至于管家么,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换个管家也并不麻烦。”
“你们连这个都知道?”凤幽冷笑,看来这幕后主事者背景实力极大,而且她已经排除是小皇帝的可能——小皇帝不会那么无聊,抓着人居然不会严刑逼供。多半看来,这些人是与凤府有仇的。她不紧不慢动了动手指,微微坐直了身体,“凤府暗地里培养的杀手,你们当然不会知道。凤家三夫人冯水水武功不在你之下,培养几个死士不足为怪。”
“把这个吃了,再回答我的问题。”鬼面男人掏出一瓶药,丢给凤幽,朝着床上的茶道怒了努嘴,“他也得吃。”
凤幽倒出一颗药丸,二话不说吞了下去,把剩下的一颗扔出了窗外:“他受伤太严重,吃了这种慢性毒药,无疑把他往死路上推。九千岁没你们希望的那样被杀,凡事留点余地如何?”
说话间,凤幽只感觉腹部一阵绞痛,豆大的冷汗从额上落下,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外倒去,一个人及时拉住了她。
茶道强忍着背后的撕裂伤,半抱着凤幽对着鬼面男人大吼:“谁让你给她吃这个东西的?!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鬼面男人眸中精光一闪,半退了一步,仿佛在嘲笑茶道的不知深浅,“板上鱼肉还有资格与人谈判么?这毒药现在不致命,只不过三天发作一次,三个月后才会真正毒发身亡。明天我会放她走,至于你么,就乖乖留在这里,等着和你的主人,九千岁相聚吧!”
“你!”茶道大怒,却被怀中人拉扯了下袖袍,他低头小心抬起凤幽的脸,这才发现她的脖颈处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额上挂满冷汗,双眼赤红十分吓人。大手抚摸着凤幽时冷时热的脸,他沉下心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没事了,有我在……”
“我,我没事!”凤幽疼得几乎快咬破嘴唇,左脸一片热辣辣的痛感,即便从小在毒物中成长的她也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药性,她颤抖着抓住茶道的双手,睁着略微失焦的眼睛摇头硬挺着,她不能倒下。
“三个月之内,杀了皇瑾寒,拿到他手上的江山美人图。”鬼面男人冷笑几声,消失在屋中。
茶道急得满头汗,怀中柔软的身躯已经处于半僵硬状态,他强行撬开凤幽的嘴唇,把自己的手腕送了过去,片刻后他闷哼一声,搂紧了凤幽一同倒在床上,不停地安抚着她:“坚持住!再一会儿就会好了!”
凤幽只感觉自己身处一个黑暗世界,浑身像是被冰与火轮流伺候过一样,寒气和热气从骨子里丝丝透出皮肤,内力正以狂暴的速度流走在筋脉,震得她心口阵阵腥甜,熬了半柱香后,她终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茶道顾不得自己手腕被咬得鲜血淋漓,趁着凤幽体内乱串的内力开始平息,灌输着内力,直到凤幽体内逐渐稳定,他才松了口气。
毒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凤幽睁开眼,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茶道大哥,你还要多久?小妹我还云英未嫁,你说,你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茶道像是被热水烫了一般缩回自己的手。
“落瑕姑娘,在下并非有意。但若是姑娘愿意,我……”茶道俊朗的脸庞浮现一丝羞赧之色。
“打住打住!”凤幽恢复了些许精神,急忙摆手堵住茶道的话,她可不想让“以身相许”这种狗血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况且自己生死前途渺茫,哪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尽管她不得不否认,茶道这种温柔又贴心的男人,正中她软肋。
当然最重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茶道定是对九千岁死心塌地,而凤家跟随的,从来只有皇帝。除非哪一天,九千岁能当上皇帝,不然他们永远是利益相悖的两个人。
第29章 约定()
“还疼么?”茶道轻咳一声,微微向床里面靠了靠,尽量非礼勿视,“都怪我,这回欠了你极大的人情,怎么还也还不清了。”
“没事儿!我皮厚着呢!做杀手的哪里这么娇气!”凤幽说的是大实话,那毒药发作时生不如死,完了不仅不痛,身体还有一种飘飘然的舒服感觉,心里暗自骂了句果然是很变态的毒药后,她干脆倒在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身上,“我先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下吧。不用感觉尴尬,把我当成男人就行了。”
“嗯。”茶道侧着身体,闭上眼睛调理气息。
“如果,下次你见到九千岁,麻烦你向他求个情。”凤幽侧过头,凤目微透着湿意,正对上茶道睁开的深沉黑眸,“凤家向来与世无争,凤相一生操劳只为明主。若是多有得罪九千岁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好。”茶道沉默半晌后,终是答应。
凤幽很快便陷入深眠,这一整天的劳累几乎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范围,就连边上睡着个不熟的男人,都已经无法撼动她去见周公的心思了。
等到身边人呼吸悠长稳定时,茶道睁开假寐的眼,半侧着身体靠近凤幽,丰神俊朗的脸庞透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神情,时而温柔、时而冷厉、时而纠结,无数种情绪糅合而过,半晌儿后终是恢复了平静。他拉过凤幽藏在被子下的手,修长有力的指尖扣住凤幽的手指,又觉自己孟浪,却并未松手,反而拉着被子靠近凤幽,头靠着头睡了过去。
茶道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微微透着晨光,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他苦笑了一下,终究需要这个弱女子来保护自己,到头来,还是要伤害到她。凤家服侍明君,只要九千岁一日不是明君,那一日就是敌人罢了。
“落瑕,落瑕,美玉无瑕,那无法饶恕的一笔,定是因我而起。”叹息声随风隐去。
凤幽早在一个时辰前,趁着天还未亮就悄悄起身离开。鬼面男人似乎并不担心她,留守了几个暗卫严加看管茶道,对于凤幽则是让她随时离开即可。她走出这处院子,才发现整个就是一荒野之地。走了一个时辰,她才走到京城城墙外,入关后便隐入人群。
出乎人意料地,凤幽并没有回凤府,反而乔装打扮一番,原路返回。这幕后黑手还真是大胆又自信,给她喂了颗要命的毒药,就坚信她会乖乖就范了。趁着守卫交班之际,她混入其中,接着送饭的名义再次混入房中。
“是落瑕么,你怎么回来了?”半倚着的茶道惊喜地看到送饭的男人对着他挤眉弄眼,随即便意识到这是落瑕。
“嘘——快!”凤幽示意噤声,脱下身上的衣服丢给茶道,“我把你装扮成我的模样,你出门后躲在后厨房等我!”
不等茶道反对,凤幽扒下茶道身上的单衣,红着脸套到自己身上,尽管身形差了很多,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脸像就行了。迅速把茶道打扮成送饭人的模样,叮嘱着,“后背疼也得忍着,只要出去什么都没事了!”
“好!”茶道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上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误打误撞,他居然平安抵达这个院落的厨房,里面除了个耳聋眼花的老仆外别无他人。放下餐具,他瞧着四下无人躲在角落,安静等候凤落瑕逃出来。
凤幽留在屋内,乔装成茶道的模样,盖上被子倚在床头,安静等候大夫过来换药。既然鬼面男人把茶道留着而不是直接杀掉,说明茶道对对方而言,有更加重要的作用。
大夫来时,凤幽简直要欢天喜地了——鬼面男人果然没有过来!这笔赌注,她赢定了。
半柱香后,大夫背着药篓推门而出,屋内,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然陷入深眠。
半个时辰后,京城城墙外,两个狼狈的男人相互搀扶着一路走入关内。守门的官兵比起以往多了三倍,正是重兵防守之际。不一会儿,整片城墙一片骚动,隔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郊外那处杳无人烟的院落中,初秋的阳光映入初秋荒凉的庭院中,那些守在屋外的暗卫早已撤去。鬼面男人站在屋内,盯着床上被敲晕的大夫,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没有什么,需要跟我好好解释的吗?”男人冰冷、略显愤怒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袅袅散开,惊散停落在窗口的鸟儿们。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纱,把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光影下,模糊不清。
鬼面男人逐渐半跪于地,垂首低声解释着什么。
秋风乍起,吹落一地枫叶。
凤府。
大门大敞,远远可见冯水水站在门口的身影。
茶道方才在入城时,便被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