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伐天-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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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海青龙竟然在他打算进攻湖天派的关键时候突然发难，控制住自己的意识，差点被海青龙反噬了精魄。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神，有些模糊，可是自己为何会记起这双眼神呢？那眼神里到底有些什么？
眼睛好像倒映在水中一般，荡漾着，摇晃着……水轻轻地漾着波纹，天泽的心随着那一波又一波的水痕摇晃着，紧屏着呼吸，生怕一呼吸，波纹便静不下来了……水终于平静了下来，可是，水中的倒影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
第一百零二章 命运
“你怎么啦？”姬诗焦虑地望着天泽；只见他眉头一拧；似乎在努力回想；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姬诗想用手去抚探天泽的额头，却被天泽条件性地用手格开，猛地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光芒。
姬诗一脸愕然地望着他，手僵在空中。她不知道为何天泽会突然反应这么大，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天泽低着头，避开姬诗的目光，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诗姐，我刚才……我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自从被海青龙反噬之后，他就觉得心不再似以前那么平静了，总会莫名地感觉到有些不安，情绪很容易躁动，有时甚至不能自已。
天泽知道，海青龙即使是已经被他困在脑域，也不会甘心。天泽随时都有被其反噬的危险，然而此时，他却无计可施。
姬诗嘴角牵动了一下，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始终没有成功，最后言不由衷地说道：“你没事就好，是我多虑了。”天泽醒来后的变化实在太大，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正与她疏远，渐渐变得陌生。
天泽没有察觉到姬诗脸上的变化，皱眉思考着如何解除海青龙这一隐患。
太岁将周围的树木堡垒辙除之后，厉康等人迅速朝这边奔来，兴奋地叫道：“你总算醒过来了！”
厉康笑道：“是啊，你昏迷这几日，诗儿都担心死了，她这几天吃得少，睡得少，天天守护在你身边。”
天泽抬头，察觉到厉康笑里隐藏的那丝苦涩，没有答话，他知道其实厉康也是喜欢姬诗的，他能明显地感觉出那话里的妒意。尽管他隐藏得很深，但是早在画角镇与他们相逢之时，便已知这个秘密的天泽还是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厉康这一轻轻波动的情绪。他知道他的出现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姬诗将更多的关心放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却是紫苏。他无法接受姬诗对他的超越姐弟情感的关怀。他将目光移向姬诗，轻声道：“谢谢你，诗姐！”这一声谢谢，不仅包含了他的感激，也包含了他的歉意。
姬诗看着地面，脸颊微红，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醒了就好，我们都回屋去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迅速转身，朝屋里奔去。
天泽与厉康同时望着姬诗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声叹息里的含义。
本来天泽醒来，大家都应该欢欢喜喜，好好庆祝一翻，可是辰溪泉与朱莽却明显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些压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不语。
直到厉康走后，朱莽才拍着天泽的肩膀，嘿嘿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你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可吓死我们了。对了，你们怎么去惹湖天派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弃天城内第一大修真门派吗？”原来天泽出去时，并没有告诉他们去做什么。
辰溪泉点头道：“是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还有仙界撑腰，力量不可小视。好在你命大……”
天泽听辰溪泉不停地唠叨，淡然一笑，道：“湖天派已经不存在了。”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败那些人的，但是太岁不会说谎。加上海青龙脾气暴戾，凶猛异常，得到他身体的控制权之后，绝对不会对人手下留情。何况能使天地变色的太岁，也不是什么善善之辈，下手也不会留情。
“什么？”辰溪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确定天泽没有开玩笑，这才收起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再次惊问道，“不……不存在了？”
天泽再次点了点头，在两人的怔愕中迈出了树林。
他们在这片树林里呆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天泽除了那段记忆想不起来，倒不再有什么异常。只是每次天泽与姬诗、厉康三人单独在一处时，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之间别扭。因此，天泽总是有意避开与姬诗单独一起的机会。
约过了半月，天泽不但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功力也深进了一分。
天泽还要去找五星宫其他四人，带着他们显然有碍行动，而且始终让他们住在梦城，也不是办法。于是，对辰溪泉说道：“辰大哥，你跟朱大哥去找酒仙。七月十五我们就在这里会合。”
辰溪泉点了点头，没问为什么，同时，他也很想念嘎蛋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是不是还活着。
天泽又走到厉康身边，犹豫了一下，道：“厉师叔，你跟诗姐去找节竹师公他们，他们就藏在……”天泽没有说下去，从袖里飞出一张纸条；缓缓飞到厉康面前。
厉康接过纸条，见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大吃一惊，叫道：“原来他们一直在……”
“不错！他们就在那里！”天泽打断了厉康的话，沉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厉康一脸吃惊地望着天泽，感觉天泽突然之间变得异常高深起来；手上的纸条突然化作粉末，随风而散。
天泽却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师叔还记得那几个鬼婴吗？”
厉康回想起昆枫门惨遭灭门之时，的确出现了几个鬼婴，帮他们灭掉了雾毒帮那些人。然而他并不知道他们与天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泽没有等厉康回答，继续道：“这些消息就是鬼婴送来的，现在他们正与鬼婴在一起。”
“你有什么话要带吗？”厉康虽然很想见他们，可是天泽突然提出让他与节竹等人会合，一定有他的用意。
可是天泽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厉康望了一眼正朝这边望来的姬诗，脸色忧郁地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诗儿的。”厉康说出这话，定然是做出了决定，想成全天泽与姬诗。可是又有谁明白天泽的赠？天泽对于姬诗的感情，仅仅是由之前的一句承诺演化成姐弟之情。至于其他，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他曾经有那么一丝心动，但是这并不等同于感情，只能说是一种好感，或者说一种暂时的冲动。
“我……”天泽诧异地望着厉康，突然笑了，“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照顾好我姐，给他幸福！”只有厉康对姬诗的感情，才是发自内心的。尽管两人有着年龄上的差距，但是姬诗与天泽又何尝不是？厉康比姬诗大十多岁，而姬诗同样比天泽大十多岁。有时，爱情，是可以拉近年龄的差距。
厉康错愕地望着天泽，突然惊喜地抓住天泽的手，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所有的语言都凝成了两个字：“一定！”
辰溪泉几人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不怀好心地笑着，直看得天泽心里发毛，赶紧拍开厉康的手：“师叔，还不快去帮忙？”
厉康直接忽视大家不正常的眼神，飞快地奔向临时搭建的厨房。
天泽望着厉康背影，轻松一笑，仰首遥望着无边的天际。
蓝天之下，白云悠悠，看似漫不经心，无忧无虑，却又有谁知道它心中的忧愁？看似自由，却毫无自由。它的一切行动，甚至形状，都不取决于它的心，它只能随风而飘，随风而聚散。
自己又何尝不是那天上的云？自己的命运早已被风力、风向所决定。而影响他命运的，就是紫霞宫，就是上天。是他们让自己不能平凡；是他们让自己只能反抗，逼自己走上杀戮之路。这条路到底何处才是尽头，天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天地不能容我，我何必顺天？凡阻我者，必诛！”天泽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杀机隐隐透出体外，仰望天空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
太岁感觉到天泽身上暴戾之气，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语道：“这才像个成就霸业的人！我会让你成为强者，成为人们闻名丧胆的神！”
天泽感觉到背心透过一丝冷意，蓦然回过头来，望见太岁得意的眼神，杀气一敛，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第一百零三章 马歇岭
“你的打算是什么？是继续跟着我吗？”天泽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太岁说道。
他们已经快走出这片树林了，在不远处，有一条荒无人迹的大道，大道的另一侧，是一望无垠的平原，绿茵如毯。平原的尽头是一簇簇层层叠叠的厚积云，看起来像一座座美丽的雪山；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霞光。
太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让天泽感到有些意外。以前在无底空间，天泽曾以让太岁帮他做一件事为条件答应带他出来。现在湖天派已灭，紫霞宫也损失了三位天仙（仅次于玄仙）级人物，太岁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他完全可以获得自由了。
天泽再次重申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没必要跟着我了。你已经自由了！”
太岁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眨了眨两只不太对称的眼，道：“我还没想好去哪，所以暂时还是跟着你吧！”
天泽得到这样的回答，又喜又忧。喜的是，太岁实力强大，有他在，胜算多了许多；忧的是，太岁究竟是凶兽，仅湖天派一役便可以看出，他凶性未泯。何况，太岁容貌丑陋，十分碍眼，于人烟处行走，多有不便。
“继续跟着我倒也可以，只是你……”天泽眉头一皱，顿了顿，道，“你会不会幻术？”
“幻术？”太岁晃着脑袋，似乎脑袋有些不太灵光，不太明白天泽的意思。
天泽见太岁再次表现出一副呆笨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疑虑的涟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太岁？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这让天泽有些糊涂了。
不得已，天泽只好解释道：“就是只改变你的容貌。你现在这副模样，带你出去，不知会吓死多少人。”
太岁摇晃着脑袋；表示不会；但是身子却明显矮了下去，看起来像一只黑色的老虎；但是比起老虎来；却显得极其丑陋。
天泽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得寸进尺地道：“能不能再变小一点？”
太岁如言继续变小，不消一会儿，便小了一倍；身上的颜色更深了。除了两只眼睛依然是墨绿色；身体其他部分黑如石墨。
“再小！”天泽还是嫌大，兴奋地叫道。
太岁的身子又矮下去几分，小如狸猫，然而那一身坚硬的甲壳仍然是那么刺眼。天泽左右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很不满意。还是太大，抱着怀里挺忍人眼，虽然已不至于吓坏人，却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能不能再变小点？”天泽像个贪得无婪的商人，讨价还价地问道。
太岁眨了眨眼，身子又小了数倍，黑乎乎的，就像一只毫毛顺下来的小刺猬，就在天泽还要求他变小时，太岁突然开口了：“再小已经不能了。”
天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笑道：“这样也行。没人的时间你就跟在我后面，或者站在我的肩上。有人的时候，你就藏我怀里。”
太岁虽然笨，却也知道偷懒，前足一抬，后足一蹬，跃到天泽的肩膀，稳稳地站在上面，轻巧敏捷，再不似先前那么笨拙。
“我们现在去哪？”太岁看了看眼前这条大道，歪着脑袋，问道。
大道贯通东西，西是通往落木城，东是通往弃天城。在路旁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马歇岭。
“弃天城！”天泽毫不犹豫地答道。
太岁缩了缩脑袋，突然嘿嘿一笑，道：“是去找那姑娘吗？”
天泽突然身子一震，停住脚步，回头愣愣地望着太岁，他对太岁突然变得聪明并不感到意外，却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意图。片刻，讶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他忆起那仿佛出现在梦中的模糊而美丽的眼神，那映在火光里炽热的眼神，那浸在蓝悠悠的湖水里的温柔的眼神……他相信太岁见过她，而且是在湖天派。
太岁见天泽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似的。太岁受不了那么“炽热”的眼神，缩了缩头，道：“你不是也见过吗？就是在湖天派……”
“她们去哪了？”天泽打断太岁的话，他依稀记得，她们在自己昏过去之前，便已离去，只是那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辨不清方向。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又要照顾你，又要对付这么多敌人，哪有心思去管她们？”太岁耸了耸平坦的肩，一脸委屈地说道。
天泽虽然明白太岁有意推脱，却也无话可说；面无表情地沿着大道朝弃天城走去。突然从地底传来轻微的震动，天泽伫足凝神，身子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