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灵异实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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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小梅帮我补充,“潘盛标是被人按在鱼缸里溺死的。”
“鱼缸里?!我说徐起怎么一直研究鱼缸,我去,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案子倒是挺有意思啊,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死者胃里的水草是景观水植物,陈叔还说鱼刺是生的,而且还是观赏鱼。”
“徐起哥。”坐在我旁边的小梅拉了我一下。
“嗯?!”
“潘盛标应该是在吞食了观赏鱼以后立即溺死的,那么鱼应该不会被消化才对,为什么就只有一根鱼刺?!”
小梅的洞察力很强,一句话也提醒了我。
张汉突然打开车窗将喝到口里面的饮料吐了出去,还牢骚了一句,“这谁买的饮料这么难喝。”说完他还咽了一口唾沫,顺带把嘴里面残剩的饮料吞进肚子里。
我直勾勾地看着张汉。
“那么看我干嘛,你想喝给你。”
张汉把饮料瓶子递了过来,我便把目光聚集在了上面。
“如果是吃到嘴里以后又吐了出去呢?!”
“那也挺奇怪的啊!”
“一点都不奇怪。”我说,“咬碎金鱼再吐了出去,一根鱼刺留在嘴里惯性地咽了唾沫,这根鱼刺也被吞了下去。”
“可潘盛标为什么要吃鱼!”
“是被强迫的。”我说。
目光透过玻璃望着炎热的城市街头,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潘盛标家里的场景。
那天他遇到了一个熟悉(至少不算陌生)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答应要请潘盛标去喝酒。酒过三巡他送潘盛标回了家,趁着潘盛标走到鱼缸之际将他的头压在鱼缸里,潘盛标反抗大叫,他将一只金鱼塞进潘盛标嘴里。潘盛标吐出咬碎的金鱼却把鱼刺吞进肚子里,之后再次被按进浴缸里直至溺死。
如果逻辑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排查一下附近的小饭馆。
不久,我们又一次走进那间酸臭味浓烈的小屋子里。
现场并没有留下可疑的脚印和指纹信息,张汉说如果凶手可以隐瞒自己的话,那么潘盛标的指纹等痕迹也会一并被清除。但从潘盛标留下的痕迹来看一切正常,说明凶手没有想要隐瞒自己,之所以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和脚印,是因为凶手目的明确,快准狠,刚一进屋就对潘盛标实施了攻击。
痕检他是专业,分析得也头头是道,我同意他的看法。
“去附近的饭店走走吧,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一开始我是打算把目标集中在鱼缸上,但就现在的判断来看最应该做的,是去附近的这些饭店查查线索。潘盛标在这个地方名声很差,偏偏还有人愿意请他吃饭,一定会很引起很多人注意,想找到目击证人应该不难。
我们三个分头行事,走访附近所有的饭店餐馆,也终于了一些眉目。
在一间名叫老四季的小饭店里,店老板还算配合地和我们说,上周一天夜里,潘盛标就是在他这里喝的酒,酒量很大,一喝就是一斤半。
闻言,我和小梅相视一眼,陈叔果然厉害。
回过目光,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潘盛标是和谁一起来的。
他脸色一下就变得特别难看,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
良久,他才回答说,潘盛标是自己来的,不过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些蹊跷事。
有些吃惊!
如果说潘盛标是自己来的,那么就说明我们的推理方向出了问题,也就是说没有人请潘盛标喝酒。
“什么蹊跷事?”小梅问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们是警察,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张汉没有了耐性,“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好吗,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行。”他点了点头,说,“因为潘盛标这个人在我们这很出名,所以当天晚上的事我记得非常清楚,他来了以后坐的是对面那张桌,坐下以后呢就点了我们这里最好的菜喝酒,我们这的人都知道他是穷光蛋,所以我没有理睬他,可想不到他出手特别的大方,直接就给了我三百块钱,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就给他上了菜和酒。”
“后来呢!”张汉比较心急,便问。
“后来潘盛标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的,就好像有人在他对面坐着似的,而且笑声特别的爽朗,我从来没加过他这样笑过就这走过去一看,这可把我给吓了够呛,他对面的凳子上和周围全是绿油油的水,我们这里最近传出水鬼上岸的说法,就是那些死在河里的女人,因为河被填了无家可归就到处飘荡。”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放低了很多,“我感觉潘盛标一定是被水鬼害死的!”
“鬼都是无稽之谈,这太扯了,你确定不是别人洒在地上的吗!”
“大晚上的就潘盛标一个客人,如果有人往地上倒水我不可能看不到。我就说你们警察不会相信,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知道了,谢谢你了。”
走出这间饭店,已是下午三点。
悬于高空的艳阳也褪色炽热的光彩,变得昏暗无力。
第22章 阴影()
可惜了。
张汉说周围没有监控,不知道潘盛标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
他抬头看看高悬于空的一抹炽阳,然后走到对面的小卖铺里买了三串雪糕,“查案归查案,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二话不说,张汉撕开雪糕袋舔着。
“他也一定很想吃吧!”
“谁啊!”
“潘盛标啊!”
“能不能别吓人,死了的人怎么吃!”
“被阳光晒成那样,一定很渴吧,你们说死了的人还有感受吗?!”
小梅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理解方式和常人不同,或者说她会考虑到别人不会考虑的问题。
她说的对,潘盛标一定很渴。
人就像是一粒卑微到骨子里的尘埃,消失了也可能不会有人知道。尤其是像潘盛标这种被人讨厌的人,埋在停工的地基里遭到炎热的太阳长期暴晒,皮如灯笼,眼睛充血,如果他活着的时候知道自己会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死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还能不能好好让我吃个雪糕,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如果杀人者是剥夺生命权利的刽子手,那么法医就是撕碎死亡尊严的屠夫,没有人会希望被冰冷的刀子划破肌肤,开膛破肚,如果抓不到凶手,那我们又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我艹,我就吃根冰棍不用这么大的感慨吧,你们两个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吧?!”张汉满是怨言地看着我的小梅。
撕开雪糕包装,放进嘴里,很凉。
“活着真好!”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条死水河!
张汉的雪糕已经吃完,但我的雪糕在攥在手里。张汉提醒我,天气这么热如果不快点吃的话雪糕就会融化的。
的确,我手上的雪糕已经开始融化,滴落。
我再一次把目光汇集在河面边缘,很明显河水在太阳的直射下正以极快的速度蒸发,河泥上也就此多出了几个脚印!
距离河不远处的道路上看,距离这里有二十米远。
脚印从路上到河边就消失不见,因为天气暴晒河面水位下降,又有几个小的赤脚足印暴露出来,这说明什么?!
雪糕完全融化,顺着我的手淌到河里。
我把手伸进水里摸索着,不久,我就在水底摸到了新的脚印。
“你不嫌脏啊!”
我没有理会张汉,继续摸。
我可以完全确定,这串脚印是一直奔着河中央去的!
空气闷热,我却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在这里调查了那么长时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有别的死者。如果真像小梅说得那样,死者还有感觉的话,她知道了该有多么悲哀。
“脚印!”
“什么?!”张汉看着我。
“下水!”
“不是我说你,你说话能不能说全点,你这样谁知道你啥意思啊!”
我闭上了眼睛,做着深呼吸,为将要到来的死亡做着心理准备。
“张汉,你下水!”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这么脏我下去干嘛!”
“别问了,顺着这趟足迹下水,我保证不会让你白去!”
“足迹?!”张汉似乎明白了什么,弯下腰用手丈量了一下,眉目紧锁。
做足了心理准备以后,张汉直接穿着鞋子走进水里,不久水就漫过了张汉的腰。
“原来这水这么深啊!”小梅像是怕错过细节,把眼睛瞪得溜圆。
不久张汉就走到了水中央,弯腰摸索,但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他蹚着水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定在水里,很久以后,他才缓慢地弯下腰摸了摸,接着就用手指了指示意我们,他发现了想要找的东西。
“小梅通知局里,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
小梅身子一怔,接着就打通了局里电话。
我相信这一刻小梅和我一样,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我们这种恐怖的荒诞感却远不及在水里已经触碰到尸身的张汉。
良久。
市局的增援才赶到现场,将河里面的女尸打捞上来。
因为河面都是水藻和漂浮的垃圾,水面也呈深绿色所以及早发现尸体。
尸体被打捞上来以后张汉把吃进去的雪糕全吐了出来,因为尸身高度腐败,呈巨人观,皮肤如同沾满污垢的绿色皮衣,静脉血管网凸出多见,眼球如鸡蛋一样膨出,黑白分明,舌头吐出如同在和你做着鬼脸。
并且胸部膨胀得如同皮球,四肢增粗,皮下组织和肌肉充气肿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恐怖充气娃娃。
“徐起!你小子纯粹是害我!”
吼完,张汉又吐了。
是我让张汉下的水,害得他和女尸有了零距离接触,他恨我也不怪他。
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具肿胀得如同球体一样的女尸身上,犯难。
巨人观尸检不是做不出来,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其内脏已经开始或者完成消融,皮下和血管组织基础结构已经不存在,所以内部解剖的实际性意义不大。
而且。
这里距离局里较远,运到法医室解刨根本不现实。类似的情况一般来讲大都会就地解刨,放掉体内气体,再由家属运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徐起哥,我有点受不了。”
小梅皱着眉,汗流浃背。
天气闷热,而且我们走了一下午,再加上看到这么一具尸体谁都会吃不消。
其他同事表现得也都一样,毕竟巨人观这种尸体并不常见,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心理准备。
于是我让他们把小梅带到车上休息,自己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型工具包,取出了一把短小袖锋利的手术刀和镊子。
随后我就在死者鼻腔和口腔内发现了少量的水藻,喉咙和气管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接着我又对死者面部肌肉和颈部肌肉进行检查,虽然很艰难,但还是发现了肌肉组织有痉挛和淤血现象,说明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不是溺死。
最重要的是是在死者颈部,有圈状淤血现象,显然是被人活活掐死。
机械性窒息不同于溺亡。
溺亡有可能会出现暴力窒息的一些现象,但鼻腔内,喉咙和气管会存在溺死水域的相关物质,就像潘盛标一样胃里会有水草,气管会有气泡道理是一样的,所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挥散脑子里的恐怖画面。
但睁开眼睛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脚,曾经是那么的小巧,灵动,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而如今却是面目全非。
等等!
我猛地想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没错,就是这串足印。
很可疑!
如果是被掐死在扔到水里的话,足迹应该是在岸边消失或者没有足迹才对,可她的足迹却延伸到了水里。单从足迹分析这应该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可从尸检的结果来看却显然是一宗谋杀案,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而河里面的女尸和潘盛标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尸体被运走了。
死者家属也正在联系。
回去的路上是小杨开的车,一直能说能唠的张汉也消停了,而一向少言寡语的小梅也最终成了哑巴,车内的气氛特别的沉重。
过了一阵,小梅开口了一句话,让我难以回答。
“我死了以后是不是会和她一样。”
这是活着的人都可能会想到的,却又无法回避的问题。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变成一堆烂肉,可生命就是如此,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律。
从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