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风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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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懿恨得浑身发抖,“她害死了我娘和我哥哥,自然该死!”
杨熠手上加力,几乎将常懿的下颌捏得变形,“不为别的?朕奉劝你不要想着瞒朕,朕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多。”
常懿眼中流露出恐惧,愣愣唤道:“陛下?”
“你现在气急败坏地来找朕,是为了什么?因为你嫉妒无忧,你认为朕喜欢她,想要封她为妃;你也怨恨朕,怨恨朕没有要了你。”杨熠将常懿拎起来扔在龙榻上,面色阴郁的能够滴下水来,“那朕实话告诉你,朕确实对无忧有意。”
常懿身子微颤,“您”
“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朕不曾碰你?”杨熠嗤之以鼻,“那朕今日满足你!”
在他看来,无忧今日说出的那番话,着实是往他心口扎了个刀子,而她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都是这个女人欲。求不满所致!
杨熠剥去常懿身上的衣衫,手自她裙底探入,狠狠刺入了她的身子。
常懿惊叫一声,身子疼得像要四分五裂一般,身子不自觉弓起来,又被杨熠狠狠按下去。
撕裂的痛感传遍前身,杨熠却对常懿的痛苦无动于衷。他的手指依旧不带情感地来回,至于这个女人如何挣扎喊叫,如何痛苦,他都不在意。
“常懿,在朕眼里,你和其他想在朕身下承欢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杨熠的话直白而刺心,“你们只是朕豢养在后宫的工具罢了,作为工具,没有资格不满,更没有资格提条件!”
直到后来,常懿痛到麻木了,身子也已经筋疲力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地蜷缩在床榻上。
杨熠起身叫徐德贵净手,洗干净后才淡漠道:“传轿来,把常婕妤送回珠镜殿。”
常懿浑身都痛,下身还在流着血,她像是一具尸体般靠在轿子里,轿子稳她就稳,轿子晃她也晃。
身体的苦楚与心理的屈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涌过来,冲溃堤坝,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紧紧攥着身上的斗篷,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滑下来,那是一种无声的宣泄,窃心辱身为什么,为什么谢无忧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对她常懿变得这么无情而残酷?
无忧与常晟对那晚在含元殿之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依旧照着往日当着自己的差事,感情倒是日益深厚起来。
这日,无忧照常在莫愁馆替杨熠煎好了汤药送去,行至半路,便见一个侍卫匆匆而来,气喘吁吁道:“谢尚仪,将军方才落水了,您快去看看吧。”
无忧心一紧,“常晟落水了?怎么回事?”
“太液池边的路被蠹虫蛀坏了,将军一脚踩上去就掉进了水中。”
“这”无忧两相为难,心下自然担忧常晟,可手里还端着要送去含元殿的药。
“谢尚仪是要给皇上去送药么?不如让我代劳吧?将军那里还要紧着呢。”
无忧心急如焚,便将食盒交到了侍卫手中,“那劳你去一趟含元殿,将此物交给徐公公。”无忧将自己的一只珠花放进食盒之中,“徐公公看到这个就会知道是我送的,放心去就是。”
无忧到时,常晟果真湿淋淋地坐在了太液池边,小腿被池中嶙峋的石头割了个大口子,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和池水混在一起,流了一大片。
“你是傻子吗?”无忧撕开常晟的裤脚,用手帕把他伤口周围的血水擦去,又扯下自己的衣角替他暂时包扎,“这么大个人走路不会看吗?还掉进水里?”
“你怎么来了?”被无忧瞧见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常晟有些难为情,“我没事,缓一会儿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就是只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了。”无忧面色严肃,一点儿也没有平日的娇憨可爱,“这么大的伤口,弄不好是要缝针的,现在这种医疗条件,哪里有手术缝合针和缝合线?消毒也不好,感染了怎么办?”
无忧说了一大堆,大半都听不懂,常晟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你别管我说什么了。”无忧不耐烦,“我扶你回莫愁馆去处理伤口。注意受伤的腿不要用力。”
到了莫愁馆中,无忧翻箱倒柜,几乎是把能够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都拿了个遍,给常晟敷在伤口上,终于是止住了血。这才拿了绷带在常晟腿上一圈圈的绕。
无忧似在气恼,一句话也不说。
常晟便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之前我在战场上,受的比这个严重的伤多了去了。”
“你还有脸说吗?”无忧打结的时候狠狠一拉,疼得常晟嘶一声倒吸了口凉气,“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刀枪不入?还是不论受什么伤都能痊愈?不要以为你能重活一次,就能重活第二次,生死之事,谁也说不准。”
常晟看着她皱着眉头喋喋不休地唠叨,无奈地笑笑,“常懿打你的时候,我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提起这事儿,无忧心下便有些不好受,“她知道了宋姨娘的事情,打我恨我,也不算冤枉了我。毕竟宋姨娘和常函的死,我们确实是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四字入耳,常晟心里微微一颤,“你在怪我?怪我狠心杀了宋姨娘和常函?”
无忧摇头,“宋姨娘死有余辜,常函我不知道,但不留后患,该是你的行事作风,我不能否认你。”
“你不能否认,却也不能肯定我的做法。”常晟眸光微颤,似有淡淡的失望。
无忧不欲在既成事实的事情之上与常晟再有争执与分歧,那实在是没有意思,即便她依旧无法完全赞同,但这并不妨碍二人依旧可以求同存异。
“常懿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些事情和我们有关?还有那个箭头在手里。”
常晟嘴角轻蔑地扬起,“常懿来那一日,我瞧见杨琰和蒋若素入宫了。”
“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分明只有我们还有常家的士兵知晓。”
常晟戳了戳无忧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士兵也不是一辈子都会留在常家军中的。或犯了军法,或自行请辞,或疾病缠身,都会退出另谋出路。”
“全世界都是敌人。杨琰,蒋若素”无忧苦笑,“这个蒋若素,我每次见到她都觉得浑身发寒,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和她有什么仇怨,真是奇怪。”
门外忽然一阵嘈杂,无忧正想去看个究竟,谁知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蹬开,来人竟然是刑部尚书蒋天枢!
蒋天枢带了一队侍卫过来,朝着屋中的无忧横眉冷对,手向她一指,喝道:“来人!把谢无忧这个谋害皇上的蛇蝎毒妇给本官抓起来!”
第058章 牵连甚广()
常晟噌的一声站起来,腿上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被牵动,一阵钻心的疼。他没工夫顾及这些,拉过无忧在身后,拿起边上的佩剑便斜着推了出去,不准旁人近身,眸光微寒:“蒋大人,你想干什么?”
“这话本官该问你!”蒋天枢瞥着常晟手里的佩剑,抬眸又看他,声音立时提高了八度,“常将军拿剑指着朝廷命官,是要造反吗?”
“我没有拔剑,只是希望蒋大人有话好好说清楚。”常晟又将手中的剑朝外推了推,他的左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无忧的手,“蒋大人说谢尚仪谋害皇上,是什么意思?”
蒋天枢几乎是鼻孔朝天,话锋凌厉:“本官方才在含元殿面见圣上,与皇上谈论政事。恰在此时,徐公公端药进来,说是出自谢尚仪之手。皇上饮下之后不久,便腹痛难耐,呕出鲜血,昏厥了过去。叫了太医过来查验,才发觉那药里有过量的附子。”
常晟闻言也忍不住心惊,回头去看无忧,无忧也是摸不着头脑,又惊又恐,“不可能!”
“还敢抵赖!真是死不悔改!”蒋天枢抬手示意,“去,把谢无忧绑了。扔进刑部大牢!”
蒋天枢知道常晟身手好,也知道他有心护着无忧,便暗中示意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了常晟,他则狠狠往常晟腿上的伤口处踢了几脚,痛得常晟闷哼一声,冷汗涔涔,好容易止住血的地方又开始流血。
“常将军,我奉劝你识大体一些,不要妄想着以一己之力对抗国法!”
可常晟哪是这么软弱容易被欺负的主儿?他深深呼吸,看着紧紧控制住自己的两个人,冷笑道:“趁人之危,这就是蒋大人维护国法的方式?”
不知是谁朝常晟后膝打了一记,常晟毫无防备地跪了下来,蒋天枢趁机直接踩在了常晟的小腿上狠狠碾压,鞋底满是常晟汩汩流出的鲜血,“维护罪犯,常将军还敢嘴硬?”
常晟的牙关在颤抖,小腿疼得麻木,他握着拳,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
无忧扑到常晟身边去掰蒋天枢的脚,“蒋大人,你要抓的是我,为何要这么侮辱常晟?他和这件事儿半分关系也没有!”
蒋天枢收回脚,嫌恶地在地上蹭了蹭沾到的血液,“把谢无忧带走,押进刑部大牢。”
常晟素来波澜不惊的眼中流出丝丝惊慌,他低低道:“无忧”
无忧自知时间不多,她是少不得要往刑部大牢走一遭了。她看向蒋天枢,面上丝毫不见惧色,“蒋大人,你把我刚刚给常晟处理好的伤口弄开了,我要重新给常晟上药,就一点儿时间而已,希望蒋大人能够成全。”
蒋天枢眼见常晟如今的样子,再加上这屋子中里里外外围了十余名侍卫,谅这两个人也逃不出去,便勉强同意了。
“快点儿,别耽误事儿!”
无忧重新清洗了常晟的伤口,上药包扎,动作轻柔,一气呵成。她伸手抱住常晟,附耳轻声:“这事儿常懿脱不了干系,你一个人在此,怕是她还要想法子设计你。去找杨蹊,杨蹊我想他一定能够做些什么的。”
蒋天枢见无忧与常晟举止亲昵,怕二人交换些什么信息,立刻扯了无忧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扔到几个侍卫的控制之中,“带走!”
常晟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却被人死死拦住,根本救不得无忧。
他的眉宇间笼着阴沉怒气,拳头握得太紧,指甲都深深刺进了掌心肉里。
“本官还是头一回看见,这和离之后的两个人,还这般情意甚笃的。”蒋天枢语带讽刺,“估计你们常家的人,都是痴情种子。你兄长常睿如此,你也如此。”
常晟推开身边的几个侍卫,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子站立,面色冰冷如霜:“蒋大人,从范大娘到无忧,你我之间的帐,又多了一笔。”
蒋天枢悠然自得地摸着自己的胡须,扬着下巴看着常晟,“常晟,我劝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许多事情,你大哥常睿做不到,换了你常晟,更加做不到。人呐,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常晟眼底滋生出仇恨。
蒋天枢根本不在乎常晟说了些什么,如果说从前骁勇善战的常睿在他眼中还会高看几分,那么常晟,不过是百岁山下一个无知粗鲁的下里巴人而已,除了逞一时之快耍耍嘴皮子,还会做什么?
他只是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便出宫往刑部大牢去了。
夜里,蒋天枢派人将无忧带进刑房,拿了一张供状过来,要无忧签字画押。
无忧一目十行读过上头的内容,冷笑道:“蒋大人,你要我承认我下毒谋害皇上?”
“人证物证俱在,不会冤枉了你。”蒋天枢坐在圈椅之中,盯着自己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看,“本官劝你还是早日承认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刑部大牢可比宫中的暴室残酷多了,你这小身板儿。”蒋天枢摇着头啧啧两声,“肯定经不住。”
无忧冷哼一声,将手中一派胡言的供状撕成了碎片扔在蒋天枢头上,“欲加之罪!皇上器重我,将我封为尚仪,我为什么要谋害皇上?我有什么动机?”
蒋天枢挥开头上的纸片,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有什么动机本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证据面前,容不得你砌词狡辩抵赖!”
“我南越的刑狱,掌管在你这样是非不分的狗官手里,真是叫人心惊!”无忧朝着蒋天枢狠狠啐了一口,“蒋天枢,你这是非不分的狗官!”
刑房隔壁一间闲置的屋子之中,蒋安之与蒋若素并肩站立着,透过墙上的暗格看着刑房中的动静。
蒋安之坐到凳子上,斜眼瞪着自己的妹妹,“你至于吗?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要是被人发现,我们整个蒋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爹要是知道,定要扒了你的皮!”
“怎么不至于?”蒋若素眼角一飞,“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初若不是我的主意,你能把杨琰这个泼辣货治得服服帖帖的么?从小到大,府中姨娘妾侍有哪个斗得过我,哥,你还不信我的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