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策,权倾天下-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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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才张着双翅,俯冲下来。
它扑扑翅膀,飞进一扇窗内,窗户里头搭着一个架子,那架子是专门为它而建,架子旁有一小株观景的盆栽松树。供它抓握的木杆乃是柚木雕花的。
花梨扑着翅膀,又“啾”得长鸣一声。
立时有人飞奔过来,他跑的太快,不甚撞了桌旁圆凳。
那声音听着都疼,他却是一脸欣喜笑意,迫不及待的来到花梨面前,“有回信了?”
花梨鄙夷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平日里那个倨傲冷漠的主子哪儿去了?眼下的主子怎么这般憨傻?
花梨不情不愿的伸出一只鸟腿。
他忙抬手把那细细的竹管解了下来,倒出里头的字条,他捧着字条的手,都激动的微微颤抖,呼吸里带着兴奋的热切之气。
但他低头看那字条上的内容……他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
“你和玉琪一起来……”他喃喃说道,“这是把我当成玉玳了么?”
他长叹一声,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一旁的花梨。
“她把我当成玉玳了,她以为你是玉玳的游隼。”玉琪眸色沉敛,表情透着几许无奈。
花梨啾长鸣一声,拍拍翅膀,又从窗口飞了出去,它未远去,只在院子上空盘旋不已。
连鸟儿都不陪他了。
玉琪无奈嗤笑一声,颓然坐进椅子里,望着手中写的格外认真的字条,眸色越来越深。
“再办宴席……”玉琪摇了摇头,终于平复了心中的郁闷与憋屈,他提笔蘸墨,落字,“不成,阿娘说过,我们不可在京中现身,上次芙蓉园乃是不得已。”
写完他吹干墨迹,眼前却不由出现她看这字条时,伤心失落的表情。
他眉头立时皱起。
他抬手撕了字条,再次落笔,换了委婉的措辞,“我们不宜与京都世族有过多接触……”
又觉不妥,撕了重写。
玉琪的字写的很漂亮,可他竟也反反复复写了许多遍,最终的字条竟然是,“也好,只有年轻人,小心些应当不会被认出。”
与他当初第一张字条的意思,竟然背道而驰。
他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倒进椅子里,只要一想到她会失望,他就无法狠心把字条卷起塞进竹管。
他宁可自己和玉玳冒更多的风险,只希望她开心高兴。
想来,依着玉玳的性子,他必然也是爱凑热闹,喜欢结交朋友的。
玉琪正欲把字条卷起,他忽的想到什么,重新铺平了纸条,提笔落下后缀“琪”。
她竟认不出他的字呢,未免误会,他还是提醒她知道吧。
有些事情让她错以为是玉玳,也无所谓,比如……那些点心。但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说明,免得将来失望更为稳妥。
玉琪眸色沉沉,招了花梨下来,把竹管又系回它的腿上。
沈昕期盼之下,终于见那只游隼又飞了回来,但打开上头的字条,却瞧见一个明晃晃的“琪”字。
“是玉琪……”沈昕愣怔了好一阵子,恍恍惚惚的,心里有种莫名的说不出的失落。
但见字条上的内容,玉琪答应来参加宴席,她便很快又高兴起来。
“若是玉玳同意,说不定玉琪哥哥又要拦阻。如今玉琪哥哥都同意了,那必是能成,我当高兴才是。”
沈昕笑眯眯的去寻沈世勋借地方,办宴席。
果然如她所猜,沈世勋听闻她主动要请世家子弟一起聚一聚,听戏吃茶,颇为欣慰。
抚着她的头赞叹,“跟尉迟家的小姐相处,你倒是越发通透了,朕听闻说,你还去了藏书楼读书,借书?”
沈昕讪讪一笑,“我看尉迟容安安静静读书,不好打搅她,便学她的样子,也借书来读。只是她读的东西,我却看不进去,也许多都看不懂。”
沈世勋眼目之中的欣慰之意甚浓,“不拘什么书,自己有兴趣才成。朕听闻她是要考功名的,自然会读科考要考教的书,你不必事事效仿她,人各有长,遵着自己的长处读书就成。”
沈昕听闻此言,不由一愣。她以为爹爹定会叫她处处向尉迟容学习。
却从爹爹口中听闻道“人各有长”,这真是叫人意外了。
离开勤政殿的时候,沈昕还有些愣怔,她心里有个懵懵懂懂的想法,其实爹爹也是有心疼爱她的,只是从未真正做过父亲的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关切自己的孩子。他们彼此间,面对着这份亲情,似乎都操之过急了,如果他再多些温柔和关爱,也许他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第652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沈世勋答应把梨园借给了她用。
还答应她的要求,说那一日不叫梁嬷嬷跟着,也不叫皇宫侍卫到近前守卫,以免妨碍了他们年轻人尽情尽兴的玩儿。
若是以往,沈世勋定然不会答应,可这些日子,他看到了沈昕的进步,答应的异常爽快。
沈昕迫不及待的将好消息写回信,送去给玉琪。
字里行间的期待之意,让玉琪觉得,他这次冒险,冒得值了。
宴席来临之前的几日,沈昕仍旧日日早起,练功练剑,也日日读书,只是练功时还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她,一旦捧起书来,就不断的打瞌睡,无精打采。
终于到宴席那日,早已接到请柬的几个世家子女颇为荣幸的前往梨园。
这日的沈昕一大早起来,专门叫春兴去看了尉迟容的打扮。听闻她穿了素色的衣裙。
她千般不舍的将那一套她喜欢的鲜艳桃红色罗裙放下,“穿那个粉底碎花的吧……”
春兴见她有委屈之色,忙劝她,“您是公主呀,是宴席的主角儿,您就当穿的大红大紫,艳压群芳才行!这套桃红的颜色鲜亮,款式端庄大气,就衬得您的身份!你若穿得太素了,叫别的小姐还怎么穿呢?”
沈昕撅了撅嘴,“可她那样素淡,不是挺好看的么……”不然玉玳怎么那么喜欢往尉迟容身边凑,往她身上看呢?
“尉迟小姐的爹爹是武散官,在京中不过居中下流,她出来参加宴席,那不得不穿的素净呀!这京都的衣服打扮,得跟身份相称的!她穿不了太艳丽的颜色!”春兴说的笃定至极。
沈昕被她说的心服口服,只好依着她,套上了那套艳丽的桃红色。
春兴没说的是,即便不讲究身份,尉迟容的性子寡淡,也是穿清淡素雅的颜色好看。而沈昕性格张扬明媚,唯有艳丽鲜活的颜色,与她相得益彰。
春兴机灵,她明白如何劝方能劝到沈昕的心坎里。
穿上桃红色的沈昕,愈发高兴起来,衣艳人更艳,鲜丽的她犹如一朵明丽盛放的芍药花,照得人眼前一亮。
她携着尉迟容一起往梨园去。
宴请的宾客已经来齐了。
来的人不多,礼节却不能错,众人纷纷起身,朝沈昕行礼问安。
沈昕也依着宫女的提醒,朝众人还礼。
寒暄了几句之后,大家便各自落座,听梨园的伶人唱戏。
第一场戏,乃是圣上为他们点的,是学以致用经世报国的戏曲。
众人听的兴趣寥寥,注意力皆跑去了别处。
玉玳附在玉琪耳边低声说道,“哥哥你瞧,前头那小姑娘一直回头,往你身上看呢!”
玉玳说着,往蒙婷儿那边抬了抬下巴。
玉琪没往蒙婷儿身上看,却是斜睨了玉玳一眼,“你瞧的还挺仔细,我以为你只留着眼睛,看尉迟家的小姐了。”
玉玳闻言,脸上立时一红,老老实实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蒙婷儿确实频频回头,旁人不知因何有这次宴席,她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她甚为感激公主竟真的为她作了这宴,请来了那叫她一眼难忘的公子。
她的心思全然没在戏曲上,台上咿咿呀呀唱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她只琢磨着,人已经见了,待会儿该找个什么由头,好接近那公子,与那公子说上话呢?那公子气质不俗,武功卓绝,且看起来他与公主关系不错,即便他没有显赫的家世,凭着他与公主的关系,加之蒙家在朝中的地位,为他谋个职位,也不难吧!
蒙婷儿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能成,心头不由发热,脸上也带出红晕来。
何止她一个人的心思不在戏上,真正听戏的人几乎没有。
沈昕不喜欢叶童瑶,但那日藏书楼外,因何作这宴席,还是叶童瑶的主意,沈昕罗列宴请之人的名单时,几番犹豫,还是写上了叶童瑶的名字。
叶童瑶就坐在蒙婷儿旁边,蒙婷儿往后看的时候,她眼角余光也在往后瞟。
她心里如何激动,脸上不显,攥在一起把帕子都揉皱的手,却显出她的紧张来。
“果然,其中一个出现,另一个就一起出现了……”叶童瑶在心里默默嘀咕,“明着帮了蒙婷儿,叫她念着我的情,实际上……”
她又向后瞟了一眼,嘴角含着几丝羞怯欣喜的笑。
那日茶会之后,叶童瑶觉得自己像是病了,一闭眼,一愣神儿的功夫,眼前总是出现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
那人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腕,唤她“小哥儿”。她手腕上那一瞬的热切之感,似乎仍残留着温度,挥之不去。
可任她百般打听,相熟的人里头,竟没有认识那公子的。
甚至连他的姓氏都没能打听到。
这就奇了,人是好奇的动物,越是打听不到的,反而越吸引人。
叶童瑶觉得,那日偶然的四目相对,就像是一颗种在自己心头的种子,她寻不到那公子的任何信息,反而像是阳光雨露,叫那种子在她心里迅速的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今日再见,那种子已经根深蒂固的长在了自己心头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的阳刚之气,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展颜一笑……都叫叶童瑶心潮澎湃。
叶童瑶用余光瞟着玉玳。
沈昕也在看玉玳。沈昕的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左右。她现在身边正坐着尉迟容,她想看看,玉玳究竟看尉迟容多一点,还是看自己多一点呢?
她正琢磨,却见尉迟容身边那小丫鬟,借着奉茶宫女的遮挡,飞快的在玉玳身边晃了一下。
沈昕眯紧了眼,隐约看见丫鬟有动作,她……似乎是塞了字条给玉玳?
沈昕歪了歪脑袋,还未回忆清楚,身边的尉迟容却已经起身,“向公主告罪,臣女想去更衣。”
沈昕愣了一下,忽的想起,嬷嬷与她说过,京都的老说法儿里,“更衣”也有去净房的意思,不过是更委婉好听些罢了。
她忙点了点头,“去吧去吧,你快去吧。”
第653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尉迟容福了福身,悄声退去。
沈昕不由展颜而笑,现在尉迟容走了,玉玳便只能看见她了吧。
她故意做正了身子,把腰背挺的笔直笔直,力求“淑女气”,玉玳定会大吃一惊吧?惊讶她也能这么沉得住气,这么有模有样!
沈昕端坐了一阵子,又忍不住回头去瞟玉玳,这么一瞟,她却是愣住了。
玉玳不在他的位子上了!
沈昕立时皱眉,左右看了看,整个看戏的位子上,各处都不见玉玳。
沈昕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尉迟容的空椅子。
尉迟容走了,玉玳也不见了,所以……沈昕猛咬住自己的下唇,她对春兴叮嘱了一句,“这戏太闷,我去走在,立时就回来,你在这儿看着,别乱跑。”
春兴听话的应了。
沈昕起身,快步离开。
梨园她来看过两次,如何布置今日的宴席,听戏在哪儿,宴席在哪儿,宴席之后的玩耍时间在哪儿,都有什么娱乐项目……她都亲自看着安排了。
戏台子附近,最隐蔽的地方,就是蔷薇花墙外头那一片杏树林了。
沈昕阔步往杏树林走去。
还未靠近,便是铺面而来的蔷薇花浓郁的香气。
她绕过蔷薇花墙,矮身在杏树林里小心翼翼的走着,她有些后悔今日自己穿了这颜色艳丽的衣裙,一点儿都不便于隐藏,走在树林子里,也太扎眼了。
沈昕正在心底抱怨之时,远远瞟见林子深处的几个人影。
她立时藏身在树后,眯眼看去。
果然……她心里骤然一痛,眼底光也暗沉下去。
远远能瞧见,尉迟容与玉玳相对而立,一旁立着尉迟容的丫鬟。
沈昕不甘心只远远的看着,他们说了什么,她太过好奇。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耳朵竖起,极力去听。
“小姐约了我来,就是为了给我银子?”玉玳哼笑一声,“怎么,小姐看我是缺银子的人?”
沈昕闻言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