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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嫡女医策,权倾天下-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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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洛璃以为他骂皇后,脸上多了些舒缓得意。

    却听大叔又说,“皇后娘娘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她救了多少人命?别的不说,就是当年襄王入京的战役中,她救了多少伤员?为了给那些伤员争取一人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她都险些跟圣上闹翻!这事儿京都早就传遍了!那一仗下来,襄王军从五万人马,曾加到了十几万,没有一个人道皇后不好的!军中现在还称呼她陆先生呢!”

    王洛璃皱起眉头,“哼,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也值得一提再提?”

    “不说陈年旧事,就说后来有闲话说皇后娘娘是妖后,这事儿没几年吧?皇后怎样了?没罚一个人呀!还当机立断救了个御史大人家的小郎君,那人与她非亲非故吧?凭白还叫一群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的高僧说,她没有皇后的仪态……呸,我倒觉得皇后娘娘接地气,有人味儿!”大叔说起皇后娘娘,还忍不住朝上拱手,神态里头的推崇和敬佩,好似由内而发,没有半分做作。

    王洛璃越看越不顺眼。

    大叔反倒教训起她来,“女娃子你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是有书卷气的人,如今女子都可以科举考试了,你也得有自己是非曲直的判断吧?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是?人家说皇后毒杀太后了……”

    大叔压低了声音,四下里看看,才继续教训她。

    “你也得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这事儿可能不可能!皇后与圣上,那是一路同甘共苦走上来的呀,她敬着圣上,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反目成仇的事情来!”

    大叔用他的指头尖,指了指王洛璃,表情分外的同情可怜。好似她是被人骗了的小傻子一般。

    王洛璃冷哼出声,猛的拽住大叔的衣袖,往大叔肩头扎了一针。

    但那针扎偏了,大叔怪叫一声,一把将她挥倒。

    丫鬟赶忙扶起王洛璃,“小姐咱们走吧。”

    “你这女娃子,怎么听不进旁人劝啊?年纪轻轻就不听劝告,迟早要吃大亏的!”大叔拔掉肩头的针,她力道不行,那针扎偏了,也没扎进去太深,“一言不合你就动针,性格这么刚愎,啧啧,过刚易折,小丫头不知收敛谦逊,日后要栽大跟头!”

    王洛璃主仆都上了马车了,还能听得见那大叔在茶馆里吆喝。

    “小姐别生气……”

    “凭什么?她分明没有哪里比我强,却到处都有人说她的好话!她又什么了不起?却要被赞贤后,贤人!陆先生!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子’!”王洛璃胸膛剧烈的起伏,她脸色也极差。

    “咱们换一家茶馆!我就不信……”

    “小姐还是别转了!”丫鬟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我瞧见咱们的马车已经被金吾卫给盯上了,若是叫他们看出疑虑来,再顺着小姐继续查……”

    王洛璃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急,不能气……不能自乱阵脚,她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她输定了。”

    王洛璃反复念叨着,总算没有继续“走访民间”,悄悄的打道回府。

    陆锦棠不知她的好形象已经如此的深入人心,加之秦云璋的管控,连对她不利的流言都流传不起来。

    王京之本打算借助舆论的力量,给秦云璋施压,让他废去女子科举制度。

    这舆论倒是没能给他提供力量。

    王京之比王洛璃有耐心的多,他知道,他不急,陆锦棠不知去向,皇帝一定会急。谁急,谁就容易受不住阵地。

    王京之在王家京郊别院里深居简出,闭门谢客,连他旧时学生,他都不怎么见了。

第486章急惊风之症() 
陆锦棠从王洛璃那儿得知他们的打算,一点儿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声名扫地,她是担心秦云璋会为了她,妥协让步。让他们先前那么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在王家的婆子给她送饭的时候,陆锦棠总会借故和那婆子攀谈几句。

    可这婆子似乎并不懂得外头的事儿,从她嘴里什么话也套不出来。

    她见陆锦棠总是笑眯眯的,不惹事,不挑剔,也不乱发脾气,不由得喜欢和陆锦棠多说几句。

    “我夜里总听闻有孩子在哭,王家是不是有孩子病了?”陆锦棠随口问道。

    那婆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夫人您听到了?”

    陆锦棠嗯了一声,点点头。

    “单凭听哭声,夫人就能断定,那孩子是病了?”婆子摇摇头,“许多孩子一到晚上就会哭,这叫小儿夜啼,不是病。”

    陆锦棠抿唇笑了笑,“哭声自然与哭声不同,这孩子夜里哭声短促,声急,小儿乃纯阳之体,元气足,哭声嘹亮清脆,可这孩子的哭声却有不足之象。他病了应该有一阵子了,气都弱了。若是再不能对症医治,怕是有病危之症。”

    那婆子吓了一跳,“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用怕,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相对快些。如今病还没那么厉害,早早治疗,不日就能好了。”陆锦棠笑了笑,“我只是说,若是把他当做正常的夜哭,不给他医治,才会有可怕后果。”

    那婆子嘴唇动了几动,欲言又止。

    陆锦棠没再多说,婆子神情恍惚的离开,她也只是笑眯眯的把她送到门口。

    过了晌午,那婆子又来送饭的时候,就压低声音跟她说,“倘若小儿哭时,还伴有颈项强直,哭得狠了会四肢抽搐,甚至角弓反张……是什么病?”

    陆锦棠微微皱眉,“倘若暴发壮热,神志混沌,两目窜视,牙关紧闭,颈项强直,四肢抽搐,角弓反张,痰壅气促,大便秘结,小便涩难,面红唇赤,口中气热。脉浮数或滑数,则为急惊风。”

    “对症,对症!”婆子连连点头,“大夫也开了药,可孩子太小,药灌不进去,吃了两剂,仍不见好,夫人可有什么法子?”

    陆锦棠连这孩子是谁,是王家的孩子,还是哪个仆婢家里的孩子都没问,只拉过那婆子的手说,“让孩子吃熬煎的苦药,本就困难,只怕吃的还没吐出来的东西多。我教你推拿穴位之法,你给孩子推一推,会减缓症状。”

    婆子连连点头,“夫人真是好人!多谢夫人!多谢!”

    “拿列缺,掐人中,掐百会,拿精宁、威灵。”陆锦棠边说便演示,“若有针灸熟手,可针刺百会,风府,耳门,听宫,听会,端正,手法为点刺。针灸可使症状迅速缓解。”

    婆子怕自己记不住,在口中反复念叨着。

    陆锦棠笑了笑,“别紧张,再内服紫雪丹、琥珀清真丸,不日就好了。”

    婆子连连道谢。

    当日夜里,那孩子只哭了一小阵子,便不再哭了。

    次日夜里,孩子一直没哭。

    陆锦棠估摸着,是推拿的手法起效了。

    她正临窗而站,百无聊赖的背着爷爷当年逼她背过的医书药方之时,却听闻关着她的这小院儿里,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谁人走得这么着急?

    陆锦棠狐疑来到门口,见一年轻的妇人抱着个孩子,领她来的正是给陆锦棠送饭的婆子。

    “正是这位夫人,给老奴说的法子,老奴哪里会医术呀!夫人说的穴位,我全然记不住,只记住夫人是怎么在老奴身上揉捏的。”婆子说着把年轻的小妇人领进了屋子。

    陆锦棠看了她一眼,从她衣着和气质上来判断,她应当不是王家的仆婢。

    那她是王京之的什么人呢?

    小妇人看了眼陆锦棠,不由一惊,她张了张嘴,眼底尽是讶然之色。

    陆锦棠笑了笑,“这位夫人难道认得我吗?”

    “不,不认识……”小妇人抱着孩子,转身就要走。

    “少夫人,您怎么走了呢?您不是说要见见能给小公子治病的大夫吗?这位夫人就是呀!老奴能记得的不过是一点皮毛,若是能叫这位夫人给小公子看看,公子才能平安无事呀!”婆子有些着急。

    陆锦棠却已经确认了,这小妇人必然是认出她是皇后了。

    王京之把她藏在这里,不允许旁人接触她,想来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的。

    “少夫人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叫老太爷知道了,小人们担待不起!”门外头守着的人沉沉说道。

    王家那小妇人顿住脚步,心里不知在做着怎样的挣扎。

    “少夫人好不容易才疏通了关系,来见到了能医治小儿病症,且还不用那么灌药的大夫……就这么走了……”婆子在一旁跺脚着急,“怕是再也不能过来见了啊!”

    小妇人皱紧了眉头,又迟疑了一阵子。

    大概是怀里的孩子,压过了其余的担心,她回过头来看着陆锦棠,“我知道夫人您医术过人,且医德声望很高。不管因为何身在此处,也不管王家与您有何恩怨……只求您现在能把这孩子,当做您一个普通的病患……”

    陆锦棠笑了笑,“我不认识夫人你,也不认识你怀里的孩子,我跟你们无恩无怨。当初我告诉阿婆医治之法时,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病了。”

    小妇人怔怔看着她。

    “你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见。”陆锦棠说道。

    那小妇人又犹豫了一阵子,才迟疑的抱着孩子上前。

    陆锦棠身上的金针已经不在了,她给孩子查了脉象,又看了孩子病症特征。

    “急惊风之症,已经有所缓解。推拿之法也要有变化,取穴退六腑一炷香,可平肝清肺。天河水各半柱香,捣小天心须臾。拿精宁,威灵,掐五指节,每节掐五次。”陆锦棠语调平缓的说道,却并没有动手。

    小妇人疑惑的看着她。

第487章她恶毒() 
小妇人疑惑的看着她,但立时就明白过来,“请夫人您亲自上手吧,我们的手法定然不如夫人您。既然您肯医治,我们断然不会再不信您。”

    陆锦棠笑了笑,“既然夫人如此相信,那我就不推让了。”

    她让小儿仍旧坐在他母亲怀里,起初揉捏推拿之时,那孩子有些不适应,哭了几声。

    孩子不过一岁多些,陆锦棠是当过母亲,亲自养过孩子的人,她弹着舌头发出“嘚嘚”声响,笑容满面的逗孩子开心。

    孩子纯洁天真的,却最是敏锐,他似乎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心对他笑。

    陆锦棠的笑容对孩子特别有感染力,那孩子很快便不哭了,任由她揉捏。

    几炷香的时间转眼过去。

    小妇人抱着孩子再三道谢,匆匆离开。

    隔了一日,那小妇人居然又偷偷摸摸带着孩子过来了,“那日夫人给医治了以后,这孩子果然就好了,夜里睡的很香,一次也没哭!我想着,若是再来,巩固一下……”

    陆锦棠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还客气的请了她坐下。

    小妇人忍不住打量她,低声说道,“我知道您身份尊贵,以往也听说您从来不好摆架子,不管在哪儿遇上了需要的您救助的人,您从来不推辞,在军中也有极好的名声。可是在我家里,常听到的却不是这些。我家里有人说,您是最擅长玩弄权术的人,说您一开始就在军中扎下稳固根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夺去秦家的王权。说您每一次举动都是算计好的,故意要拉拢人心……”

    陆锦棠看了她一眼,沉默的笑了笑,仍旧给孩子推拿,一句也没多说。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让我都迷糊了,可是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您的机会,每次逢年过节能见您的时候,您虽然笑容和煦,可也是高高在上……”

    小妇人叹了口气,看着孩子竟在她怀里安心的睡着了,她不禁也笑了起来。

    “如今倒是得了这机会,真正认识了您,也知道了,原来道听途说未必是假,自己家人之言,也未必是真。”

    陆锦棠笑着,轻轻说道,“以前听闻过一句话,说心中有佛的人,看谁都是佛。心中有恶之人,看谁都恶。王家在朝为官多年,自打前朝就是鼎盛的簪缨世家,权术倾轧之中,还能荣耀门楣稳居朝堂,也实在是不容易了。”

    她分明没有骂王家,还夸了王家。

    小妇人的脸却是腾的红了,低声嘀咕了一句,“是老太爷老糊涂了……”

    “是谁放她进来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我的命令,如今已经不顶事儿了吗?”

    屋里的小妇人吓了一跳,她扭头往外看。

    王京之站在院中,怒的满面涨红,气得微微颤抖。

    “不是说老太爷从来不过来的吗?他怎么来了?”小妇人吓了一跳。

    王京之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看陆锦棠竟然还在对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又捏又揉,不由更为恼怒。

    他上前,一把夺过孩子。

    睡得正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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