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策,权倾天下-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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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棠窝在他肩窝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强势霸道又重情重义的味道。
“我知道……”她缓缓点头,“但有些心,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焐热,不是我们不努力,只是走错了方向。”
秦云璋垂眸看着陆锦棠,“我希望你能离京一段时间,去襄城,或是去南境沈家都好。”
“你想让我独善其身?”陆锦棠挑眉看她。
秦云璋抿唇没有说话。
他虽重情,却不是没有原则的包子,“我自问从不曾愧对任何人,我没有对不起他,他却这般害我。我是有妻有家室的人,坐以待毙还是男人么?”
陆锦棠重重的点头,“你也猜到了?下降之物,就藏在皇宫里!”
秦云璋的脸更黑沉了几分,“你连夜离京,片刻不要耽搁!”
陆锦棠摇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我不走。”
秦云璋皱眉目光沉沉的看她,“兄弟相争,也免不了兵戎相见,京城陷入一片刀光剑影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安全的。”
陆锦棠抿唇轻笑,“你忘了,你是我的病人,你的病只是找到病根了,还未治愈,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呢?”
秦云璋重新把她抱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忽而又猛然放开她。
“廉清,备车马,准备人手,今晚就护送王妃出京!”
廉清疾奔而来,脸色都变了,“王爷,不好了!禁军包围了襄王府!”
秦云璋脸色一僵,忽而冷笑,“他动作如此之快?为了名声,十几年都忍了,这一时片刻他忍不了了?”
陆锦棠眯眼,她全然明白过来。
圣上嫉妒这个弟弟比他有雄才大略,比他更得先皇宠爱。
他嫉恨这个亲弟弟威胁了他的皇位,所以他想要这个弟弟死。
所有挡在皇位前头的人,都得死,即便是他一母同胞。
但他又是个重视名声的人,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诟病,说是个冷血残酷不顾兄弟情义的皇帝……他用了这么阴险的法子。
他一面让秦云璋发狂,失去争夺皇位的机会,一面在人前百般的恩宠这个发狂的弟弟,为他自己博得好名声!
“真是一副好算盘啊!”陆锦棠冷笑,“我先前一直怀疑太子,没想到,太子却是替他老爹背了锅!这锅估摸也是圣上故意丢给太子的!他既能狠心坑害自己的弟弟,又能不惜利用自己儿子拉仇恨!真是棒棒的!”
秦云璋错愕的看着言语讽刺,脸上带笑的陆锦棠。
廉清也看着陆锦棠。
“都看着我做什么?”
廉清吞吞吐吐道,“圣上命人包围襄王府,乃是要抓襄王妃入宫。”
秦云璋骤然抬手,一掌拍裂了一旁的檀木屏风。
“他抓我?什么理由?他那种人,总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吧?”陆锦棠问道。
廉清沉吟片刻,低声说,“圣上说,襄王妃会‘禁术’,医治病症一直用的都是大夜朝‘禁术’,所以……”
这倒不是借口了,这是事实。
针灸是大夜的禁术,陆锦棠一早就知道。
圣上这会儿却突然拿这件事作为借口,来抓她,时机选的真是妙。
“你护送王妃从暗道离京。”秦云璋立时下令。
陆锦棠闻言惊异,王府里居然还有暗道?看来他对皇帝也不是全然没有防备嘛?
“那你呢?”陆锦棠抬眸看他。
秦云璋牙根轻咬,“总要有人跟他清算一切,待事情落定,我亲自接你回来。”
他抬手,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
陆锦棠抬手把他的手拍开,她轻嗤一声,“嘁,当我是傻子好骗呢?”
秦云璋微微一愣,“锦棠……”
“我没那么傻!”陆锦棠面上带着讽刺,“你打算以命相搏,根本就没给自己留活路,还去接我?你化作鬼魂了去接我吗?”
秦云璋眉头紧皱,有时候,娶个太机敏的女人,也是件麻烦事儿。
“你虽功夫好,在军中口碑好,京都里有朋友又谋士……可谓,有些势力吧。可你有软肋捏在他手中啊!你虽没有被降头术控制了心智,可你仍旧没有摆脱降头术的影响呀?他要你发狂你便发狂,要你死,你便死的话……你靠什么取胜?”
陆锦棠说完就冷了脸,转过身来看着廉清。
她此时浑身的气势哪里像个妇人,分明是顶天立地的女将军,“廉清,护送王爷撤离,备车送我入宫!我正愁没有机会入宫寻找那降头术的源头!皇帝这就急不可待的递来梯子,我怎好意思拒绝呢?”
“放肆!本王何去何从,要听你的号令?”秦云璋眼眶微红,“让本王离京,你只身入宫……是叫本王去做缩头乌龟吗?”
陆锦棠淡淡看了他一眼,“王爷被仇恨冲昏了头了,王爷昏头的时候,自然一切皆听令于王妃。”
廉清看着争着送死的两人,一时急的不知该劝哪个。
“我入宫,既能为你拖延时间,又能帮你彻底破除了降头术,一举两得。”陆锦棠笑了笑,“还记得当年你陪我一起去襄城,请我祖母吗?”
秦云璋脸色一怔,“记得……”
途中他看到她面对狼群的冷静,看到她果敢骁勇的一面。
那次同行虽有不愉快,却也让他们更亲密……
“你去襄城,其实不是为了陪我,而是为了去屯兵之处吧?”陆锦棠笑着问道。
秦云璋面上的愣怔,霎时间变为震惊,“你……”
他偷偷在襄城屯兵,那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他不是故意隐瞒她,只是不想她担忧害怕而已。
未曾想,她竟早就察觉了吗?
“一开始我没有想到,可是去了襄城,你就和我们分开,后来又不曾一起回来,你夜里找我,却是与我告别,不叫我等你一起走……”陆锦棠笑眯眯的说,“襄王府的家丁,身手极好,不像是一般招募来的家丁,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兵。”
陆锦棠若非在部队待过很久,若非做军医时积累许多的经验,她也许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锦棠真是心细如发。”秦云璋轻叹。
“所以,我入宫为你拖延时间,再破除降头术。你悄悄离京,去襄城调兵反攻京都!”
第269章不是因为她不怕死啊()
陆锦棠声音冷静果断,哪里有半分女气,“我在京都,等你回来。”
秦云璋比她更果断,“不行,没商量。”
让她入宫,不是羊入虎口?圣上能让她活着破除降头术?
“我有办法让圣上杀不了我!”陆锦棠抬手敲了敲胸前。
那里藏着一只锦盒,敲上去当当作响。
“还记得我的金蚕么?南境奇物,这一只颇有灵性,且它已经认主归我了!”
秦云璋皱眉看她。
“男子汉大丈夫,孰轻孰重都不知道吗?”陆锦棠见他还不肯走,不由沉脸大怒,“你我都在京都,就是皇帝瓮中的鳖,迟早都得冠上污秽罪名,死在他手里!你甘心如此?我是不甘心的!”
“可我也不能……”
“你不能什么?不能把我一个女人留在京都?不能让我一个女人为你进宫?我入宫,你离京。圣上就会把我当做你的质子!你越是强大,我就越是安全,他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他不敢轻易杀我,若是拿我能威胁你,他怎舍得我死呢?”陆锦棠此时倒是伶牙俐齿。
秦云璋脸色黑沉,却被她驳得无话可说。
“廉清,廉将军,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陆锦棠笑的颇有些威胁之意的看着廉清,“倘若王爷留在京都,被圣上所杀,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寡妇!若我入宫为质,让王爷得以离京,这就下活了一盘反击的棋!”
廉清立即点头,秦云璋的视线冷冷扫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忽然僵住,呐呐的退到一边。夫妻相争,能不问他吗?
“我记得你棋艺分明高出我许多,怎的身在棋中,就蠢的不可救药呢?”陆锦棠嘲讽的看着秦云璋。
“王妃,宫里来的人在催了,说王妃拒不入宫交代实情,就要……硬闯襄王府了。”外院的小厮,急急来禀。
陆锦棠挥挥手,阔步向外行去。
秦云璋飞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哪里知道陆锦棠反手一针,砸在他脖颈之上。
他只觉身体一软,“你连我都暗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陆锦棠笑了笑,“我会让你睡一阵子,等你醒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京都了。记得调兵来救我,生鹿血别忘了喝,待我破了降头术,你就自由了。”
她说话间,又猛扎几针在他身上。
秦云璋只觉她的声音变得恍惚飘渺,她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淡。
眼皮好重,身体好沉……
“廉将军,交托你了。”
“王妃……”
“王爷当局者迷,廉将军可不能糊涂啊?”
“诺!卑职领命——”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云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却握不住她的手。
那股熟悉的,淡淡草药甘香,终是远去。
……
陆锦棠再次站在这金殿之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站在这里了。
这如今的心情,却与以往都不同。
看着那高高在上,坐在金光澄澄的龙椅上的人,她却觉得可笑又可悲。
“所谓孤家寡人,也不知圣上半夜惊醒,会不会觉得寂寞寒凉?”陆锦棠兀自咕哝了一声。
“襄王妃,朕一向信任你,给你莫大的恩宠,甚至封你为一品夫人!”圣上脸上带着威严之气。
曾经震慑于龙威的陆锦棠,此时却觉得这威严的表皮之下,埋着那么一颗肮脏的心,真是世间最鄙薄丑陋的东西。
“多谢圣上隆恩,小女日日夜夜,无不感激圣上恩典,没齿难忘。”陆锦棠轻缓说道。
她低眉垂目,看似乖巧无害,手指却轻叩了叩胸前的匣子。
沈世勋说过,她给金蚕滴血认主之后,便和那灵宠心意相通,能以心流沟通,没有言语阻碍。
她心中默想着,希望金蚕进入圣上体内,进入圣上体内……
她能看到有淡淡金光,从她胸前一闪而过,正扑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是临近圣上之时,却忽然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猛然将金光给挡了回来。
陆锦棠只觉自己额头骤然一痛,像是没看路一脑袋撞在了玻璃门上。
那金光又弹回她胸前。
陆锦棠不由拧眉……不是吧?圣上有龙气护体?所以金蚕不能靠近进入他体内?
陆锦棠心下暗暗有些着急。
她之所以敢进宫,敢冒这个风险让秦云璋先行离京,不是因为她不怕死啊!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有金蚕,所以不会死啊……
这可怎么办?金蚕倘若不能进入圣上体内,她靠什么来挟持圣上呢?
陆锦棠的手心里隐隐冒出了汗。
“既然你感念于朕给你,给襄王府的恩典,怎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圣上厉喝一声。
陆锦棠正在着急,倒是顾不得害怕了。
“臣妾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针灸乃是我大夜国的禁术,你竟不知道吗?”圣上扬声问道。
陆锦棠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圣上,是跟他辩驳一番呢?还是干脆否认?
她犹豫片刻,“敢问圣上,针灸是什么?”
圣上瞪眼,“你竟跟朕装蒜?”
“臣妾不敢,实在是不知针灸为何物。圣上知道,臣妾的医术得来,都是南境的野路子,难登大雅之堂,针灸是什么东西,臣妾确实不明白。”
“襄王妃真是巧言善辩,一句不知,以为就可以推脱干净了么?”忽而有声音从后殿传来。
这声音沉稳持重,如钟如磬。
陆锦棠抬眼看去,什么人竟这么大胆,在皇帝说话的时候,敢插言,还敢从后殿突然走出?
“倘若真如襄王妃所说,您不知道何为针灸。那么在明觉寺里,凉国来使突发严重的水土不服之症时,襄王妃是如何在顷刻之间,帮他们止住了症状?”屏风后头走出个一身僧袍的男子。
陆锦棠眯眼看他。
“慧济大师?”
怎的比在陆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显得年轻了许多呢?以往微微弓曲的脊背,似乎也比上次见面是笔挺了许多。
“大师真不愧是大师,世上的人是越活越老,大师您是越来越年轻啊?”陆锦棠似笑非笑,“只是您眼神可能不太好,凉国的使臣哪里是水土不服,分明是中毒呀?”
“中毒?襄王妃有何凭据?”慧济大师冷哼一声。
“您也说了,是我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