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不由己-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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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老太太的脸，那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皱纹遍布，沟壑崎岖，我想到了我爸爸，他们年岁差不多，爸爸之前一直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他看起来要比白燃的妈妈年轻很多，但是，也就是这几年，他一下子苍老太多，因为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到最后，他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在爸爸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理所想应该也是和老太太一样，求老天爷放过我，求老天爷带走他，一命换一命，让他的女儿在这悲苦的人世间，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心开始酸涩，一股无可奈何的情绪裹挟着我，挣不脱，逃不掉，我看着面前几个人，他们在为自己的亲人担忧难过，哪怕他们的亲人做错了事情，但是亲人终究是亲人。
我又看向白洋，这个西装革履，风度颇佳的人，为了自己的弟弟，等到深夜，就为了求我去见一见白燃，哪怕他已经知道白燃就是因为我进去的公安局，也依然保持着风骨没有对我打骂。
我又想起白燃，他有着一颗炽热、浓烈的心，对爱情视死如归，疯狂不已，他也曾经把我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也在最后一刻阻止了我喝下深红，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管怎么说，我的确应该去见他一面。
“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吧，等明天天亮吧，我过来这边，我们一起去公安局。”
我将又爆发出新一轮哭声的老太太与对我露出感激之情的白洋夫妇统统留在身后，抱着小小坚定的往家里走去，我可以去看白燃，我甚至可以去替他说情，争取宽大处理，可是，已经被判了无期的我，该如何自救？
我坐在床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先是将张茜婷打的鲜血直流，在疯狂报复之后，心里空洞的无法言喻，被陌生人嘲讽，被王悦放鸽子，然后再次去酒吧寻求刺激，我梦到了罗子洋，梦到在厦门的事情，然后我就真的见到了他，他告诉我，他真的去了厦门，他告诉我他为我做了什么，告诉我他有多么爱我，然后又对我说，对我非常失望，他累了，再也不想折腾了，他要彻底的放下和我的这段感情。
今天一整天，我就像被困在升降机上，被迫着一直升降，身边的人都在叫嚣这个游戏有多么好玩，都在激动且期待着，只有我，一遍遍被迫体会着反复的失重，却毫无办法解开压制走出来。
坐在床上的这一刻，我的心才终于回归到了实处，整个人才有着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可是，这种真实感也在提醒着我，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确是真实发生的。
我本应该高兴的，我报复了张茜婷，她被我吓到的那副惊恐表情，能让我乐呵很久，我没有喝下深红，成功的躲掉了一场无妄之灾，我幸运无比，最后，我终于成功的甩掉了罗子洋这个包袱，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烦我，我不会再在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想起死去的爸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拍手称快的好事。
可是，我却被孤独与无助填满心扉，我想，我就算因此成功的戒掉酒精又如何，我就算大梦初醒，开始回归到正常生活又怎样，我的心已经空了，我只会活成一个行尸走肉，成为一个终日感受不到阳光风雨、快乐忧愁的人。
宋佳音，你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折腾到了如此地步。
你的今后，该何去何从？
是固步自封，悲春叹秋，还是洗一把脸，忘掉过去，忘记所有的不美好，重新活出自己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重新开始，毕竟，连心灵上最后的牵挂都离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我却被梦魇住了。
我在一个暗无天日看不见丝毫光亮的地方，对面就站着罗子洋，我看不见，但是我就是知道，那就是他。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是非常不屑，非常高傲的，他的声音冰冷如铁，寒冷刺骨，“宋佳音，我累了，我彻底不喜欢你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以为再不想与你有任何纠葛，所以，你不要再念叨我，你也不要再想我，不要再呼唤我，我可不想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我的睡梦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浪费在你这样无关的人身上，所以，不要再梦到我了，知道吗？”
我被他无情的话语伤到，一直无助的摇头，扯住他的袖子，“你不要，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在我心里，就算我怎么闹别扭，就算我怎么任性，我都知道你在我身后，我都知道你在守护着我，你还爱我，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分开，所以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拯救我的，你也的确这样做了，所以，你不要说这些令我伤心的话好吗？我知道，你还爱我，对不对？”
“宋佳音，你让我觉得恶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白燃的坦白（）
“宋佳音，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猛的惊醒，觉得胸前像压住了一块巨石，透不过气，这才看见，是小小正趴在我的身上，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妈妈。妈妈你做噩梦了吗？你哭了好久啊，我怎么喊你都喊不醒你，小小好怕！”
我惊讶，抬手擦了擦脸，果然一脸的泪水，原来是做梦，我松了一口气，可是瞬间又想起来，其实也不是做梦。
我把小小放到旁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妈妈没事，我们起来，送你去上学好吗？”
“嗯！”小小自己拿过衣服，开始穿了起来，一边穿还一边偷偷的看我，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
我心中涩然，快速穿好衣服，摸摸小小的脑袋，“妈妈给你做饭去，你自己把书包收拾一下，做好准备哈！”
今天的太阳很好，一早上就已经露出边角，散发着热量，淡淡的光线打在人间，给小区的景物镀上一层好看的金色，我牵着小小的手，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小小哼着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还有一脸满足的笑意，我的心情也不自觉轻松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是再沉重酸胀的心思，在阳光下也无所遁形，化为泡影，什么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昨天的我觉得孤独无助，而今日沐浴在这鸟语花香的春日里，我又觉得好像顿时有了一腔孤勇，可以在这人世间继续耍赖的活下去。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认命就是了。
我和小小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白家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sandy老师接过小小，带着她去了里面，白洋领着我向他的车边走去，唯独没有看见老太太，我露出疑惑的目光，白洋了然，打开门，示意我进去，车子开动的时候，他出声解释：“老太太昨天情绪太激动，你走之后她还是没有缓过来，晕厥了过去，我们连夜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露出歉意的表情，白洋摇摇头，“和你无关，我们应该感谢你，只希望，今天我能够给妈妈带去好消息吧。”
我听后，坐正了身子，希望如此吧，主要还是要看白燃，走到这一步，须得自救，别人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在公安局见到白燃的时候，我感慨万分，仅仅过去一夜而已，他已经完全没了神采，胡子拉碴，好不落魄。
白洋应该是不忍再看下去，主动出声，“你们先聊，我出去抽支烟，”然后又警告似的等了白燃一眼，“你给我好好和宋小姐道歉！妈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她！”
从一开始见了我们就无甚表情的白燃，终于动了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开口，“我妈她怎么了？”
我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不出声，也不表露任何情绪，就只是盯着他看。
白燃急迫的表情也终于冷静下来，看了我一眼，立刻别过头，不敢和我对视，我轻笑一声，“朋友一场，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白燃冷静自持的表情终于皲裂，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重新与我对视，“你来就是想要听我像你道歉的吗？”
“这不是你应该做你的吗？比起道歉，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给我喝下那杯粉色酒的原因，还有，又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出现，阻止我喝下深红，我想知道你的心路历程。”我放松自己，闲散的靠坐在椅子上，双臂抱起，是防御的姿态，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样的坐姿，实在是矛盾的可笑。
白燃听完我的话，嘲讽一笑，“这有意义吗？你问，我就要说吗？反正我已经被抓了进来，分析我的心路历程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你是想走出这里，还是想被转移到监狱，都在你的一念之差，你是想活生生的气死你的母亲你的家人，还是让他们放心，也全在你，当然，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最基本的，就是你欠我一个说法，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我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白燃终于妥协，浑身泄了力气，眼神开始迷离，真个人都恍惚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佳音，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瞒过你，我的取向，我的挣扎，那时候，我们还只能算是陌生人，我对你的坦白，无非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和你凑做一堆的意思，不想让你误会，我没有想到，听完我的话，你非但没有表现出嫌恶，还对我表达了祝福。你可能从不知道，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祝福与鼓劲儿，对我会有多么大的影响，我也真如你所说的，勇敢的迈出了一步。”
白燃开始默默讲述我们的初识，随着他淡淡的语调，我也开始回忆那时候，真是巧，我们认识的时候，恰巧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吧，就在他温馨的家里，热闹的餐桌上，我们被莫莫名其妙的相亲了。
然后他提出送我们回家，就在小区的道路上，他向还是陌生人的我坦白了自己的取向。
“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你也有过参与，你说你曾经见过几次我和他恋爱的样子，我也记得，我去找他的那天，遇见你和你的爱人，我们互相问候，互相招呼，互相祝福彼此，那时候，我俩就好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有爱人等着，你的爱人就在身边，再没有比这更加绝妙的事情了。”白燃叙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温柔而又满足。
“之后就是命运的捉弄啦，我们都经历了人生中的打击与不堪，我将你视为同类中人，我带着你一起堕落，有的时候梦想时分，我躺在你家的地板上，看着你也歪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我就在想，我是多么可恶啊，你这么好的女生，却被我拉着下了泥潭，沉迷酒瘾，可是，大多数时候，我又因为有你陪着我而感到开心，好歹我不是一个人，在家人朋友都不理解的时候，在被曾经的爱人恶语相向的时候，还有你陪着我，我是感恩且又知足的。”
白燃终于敢看着我的眼睛，他冲我温柔的笑，“佳音，我们曾有过一段时间，一起在漆黑绝望的世界互相扶持，负重前行，我们只有对方，那时候，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把我当做你唯一的救命稻草，把我当做你最重要的朋友，我都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你今天才会寻求一个答案，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已经红了眼睛，转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泄出一句叹息，继续听着他的讲诉。
“我知道你一直在挣扎，你也的确没有瞒着我，你比我强，你一次次的升起逃离旋涡的想法，一次次试着拯救自己，只有我一直在原地踏步，还拒绝别人的帮助。我看着你浮起又沉落，既心疼又觉得庆幸，心疼你不能一次成功得逞所愿，庆幸你依然在地狱陪着我，这种想法也时时煎熬着我，我知道，作为朋友，我不该产生这样龌蹉的心思，我应该助你一臂之力，送你上岸，可是，原谅我的劣根性，我在地狱呆太久了，那里如此寒冷，我也希望有一个人与我抱团取暖。”白燃彻底绷不住了，留下泪水。
“所以，在我感觉到你坚决离去的决心时，我坐不住了，我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不甚在乎，实际上，我的心里焦灼的要命，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要剩我一个了，连你也要离开了，我注定是要被所有人抛弃的吗？然后我的心思就歪了，我以自己的想法来揣度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