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以墨目光难定的在她们之间游移,而后才道:“君上同姜嬛认识?”
“故人。”君硕风手上一个用力,便将人往自己的身边一扯,“今儿我便先带暖暖回宫了,许久不见这丫头,寡人也着实想念的紧。”
“君上。”姬以墨赶紧上前想要拦住君硕风,却不想自己竟然先被南宵引给挡了一个正着:“太子殿下,我们同暖暖都算是青梅竹马,大家知根知底熟悉的很,我们君上也是因为好久都没有见暖暖了,相同她叙叙旧罢了。”
姬以墨有几分着急:“那姜嬛既然同你们是青梅竹马,想必她的身份你们都清楚的很,南少主忘了你我之间的交易了吗?”
“本少主也说了。”南宵引微微一笑,“想知道暖暖的身份可以,我南家尚缺了一位少夫人。”
姬以墨面露愠色。
尔后,就又瞧见南宵引轻笑:“殿下也别太担心,只要等着暖暖想起之前的事,不用你们赶,她自己也会走的。”
姬以墨拧眉:“孤不是这么个意思。”
南宵引回头看了眼,见着两人已经没了身影后,这才将身子稍稍往另一边偏了偏:“太子殿下,如今时候不早了,南某这就派人将你送回去。”
姬以墨忍着怒气看着南宵引,可瞧了半日,那人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笑意微微的,好像无论他们说什么,这人都能四两拨千斤的给挡回去。
容陵站在姬以墨的后侧,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袖子,姬以墨侧目而视,突然深吸一口气,对着南宵引拱手:“今儿劳烦南少主了,告辞。”
“告辞。”
被君硕风揪出去的姜嬛在到了没人地方后,便一把将他的手给拂开,口气也冷淡的紧:“君上好兴致。”
“阿梨。”君硕风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目光反而还柔和下来,“许久不见。”
听着他温和下来的语气,姜嬛在心底叹了口气,也不自觉跟着温煦起来:“的确是许久不见。”
他用目光示意了下前方的攒尖的凉亭,随即道:“去坐坐吗?”
“嗯。”姜嬛也明白今儿君硕风不将自己想问的事给问出来,是决计不会让她走的,是以并未拒绝他的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凉亭。
凉亭四面通透,挂上了素色的纱幔,临着一处假山流水,水声潺潺,偶有清凉的风混着水汽而来,将暑热驱散。
她在石凳上坐下,君硕风便坐在她的对面:“宵引府中还留有云雾茶,可要让他遣人泡一壶上来。”
“如今天热,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算了吧。”姜嬛摇头,将要上前奉茶的丫鬟给摒退。
瞧着她这般倦怠模样,君硕风倒是笑了起来,眉眼间带了几分愉悦:“你还是和以前一般畏热。”
姜嬛颔首,叹了口气:“是啊,如今这天真的是太难过了,不过倒是比在肃州好上一些。”说着,她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道,“这事是南少主同君上说的吧。”
君硕风倒是供认不讳:“一年之前,老师遍寻无果,便给我写了一封信,那时候我才知你失踪的事。”
“你也是南家专供消息这一块,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网,我便去找了南宵引问此事,他虽是知道你失踪的事,却不知你到底是被人绑去了哪。直到前段时日,你在长安出现,这才有了你的消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同姬临渊有了那般的关系。”君硕风目光复杂的瞧着她,似乎不太明白世间男子万千,为何她独独选了最不可能的一个。
姜嬛沉思了许久,才道:“我醒来,只瞧见他一人,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许是她不曾注意到提起那人时,她眉眼间微微松动的模样,就连那冷淡到戒备的神色也有了几分松弛,君硕风蓦然想起了几年之前,他听闻她同卫隅有婚约,见着她日子。
与此时相较,她对谁到底是真心,对谁又是假意,几乎很好分辨了。
瞧着她展颜的样子,君硕风有些失神,陡然间就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
原先他在沈府暂居时,这个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与如今可谓是大相径庭。
如今看着她,说心中没有半分触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人也算是他年少时,少有的能触及到他心中柔软的人。
他年少失意,被人瞧不起,尝遍世间冷暖,也唯有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能像那般狼狈的他,伸出手,娇娇软软的扯着他的衣角,同他笑,同他玩闹。
还记得他刚被老师带回府,对沈府不熟悉,整个人完全处于戒备的状态,这丫头却意外地相中了他,特别喜欢拉着他陪她玩,让他给她说许许多多的事,他若是不说,或者不愿意理她,她就抱着一个小凳子乖巧的跟在他的身边,他若是在练武场上习武,她就坐在边上,谁也赶不走,除非他过来同她说话。
当然,爱跟着他的还有另一个小萝卜。
这丫头的双胞胎弟弟沈阑。
不过沈梨这丫头跟着人是他,而沈阑跟着的却是沈梨。
想起年少时那段最肆意的岁月,君硕风整个人又变得柔和了些。
她比他整整小了十岁,当年他暂居沈府的时候,这个丫头真的还只是个幼童,抱起来软软的,香香的,会拉着他的衣裳,乖巧的叫他硕风哥哥。
可谁知,这丫头随着年岁越发大了,人也越来越冷清,从原先的硕风哥哥已经变成了硕风大哥,再然后,等着他一路厮杀回了大楚,这人儿就变成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君上。
028流言()
清风和缓,从四面吹来。
姜嬛伸手捋了捋被风吹到眼前,将她目光遮住的头发,她别再了耳后,露出了精致小巧的耳朵。
君硕风隔着一张石桌瞧着,突然间便觉得手也有些痒。
他镇定的低眉,将石桌上不知何时呈上的茶水,灌了一杯入喉后,这才说道:“那你打算现在同姬临渊如何?”
“没什么打算。”姜嬛眉间一蹙,小声说道。
君硕风死死地抿着嘴角,尔后才道:“要不,你别跟着他们回去了,就留在宜州吧,等着他们回到长安后,我派人护送你回沂州去。”
姜嬛摇头说道:“不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回长安便好,至于沂州,我会回去的,只是如今在长安,尚有事情没有完成。”
“什么事情?”君硕风追问,“你若是有什么未完成之事,大可同我说,我替你去做完,你也知如今老师找你都找的快要发疯了,难道你就不想给老师他们寄个平安信回去吗?”
姜嬛如何会不知道君硕风打的到底是个什么主意。
不过她也明白,这也不是君硕风在为了自己好,若是她的身份被人揭穿,死了都是小事,就怕被有心人捉住,拿她去威胁沈安。
到时候,她岂不是就成了大秦的罪人吗?
见着姜嬛依旧不为所动,君硕风又道:“阿梨,你可知如今金陵发生了些事。”
姜嬛摇头:“我醒来之后便被困在肃州,近日才回了长安,对于金陵之事,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谁又出了幺蛾子?”
“谁出了幺蛾子不重要的,重要的事你失踪的事,不知道给谁给捅开了,如今在金陵城中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你们陛下也颇为震怒,你可知?”君硕风道。
对于这件事,说句实话姜嬛倒是在意料之中,只要对她下黑手的那个人确定,之后所有的事情几乎可谓是合情合理。
“你也知景阳候府或者说乃纸整个沈家,都在金陵城中惹人嫉妒,你如今出了事,那些好事之人自然而然的便喜欢在你的头顶踩上一脚的,本利这是宵引拦着我,不让我同你说,可我想到师母一个人在金陵中承受这些风风雨雨的,多少都有几分不忍。”
姜嬛对其他事都可以漫不经心,可唯有家人,她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如今听闻金陵出事,哪里还坐得住。
君硕风一把将她拉住,按在了石凳子上坐下:“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远水可救不了近火,再言师母纵横金陵城多年,这些玩意,与她而言,也不过是耳边风,一吹就散了的。”
姜嬛道:“我自然知你说言有理,可是我一想着娘亲一个人呆在金陵中,就有些难受。”
“你可知幕后黑手是谁?”君硕风换了一个问题同她说。
姜嬛微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却也没有明言。
想必此事如何,她自己也是知道明白一个清楚的。
君硕风瞧着她这个样子,又接着说,他不像南宵引,说话喜欢逗着她玩,而是明明白白的将此事的目的全部告知给她:“我听宵引说,是沈轻来找他做了一桩交易,目的是你和你那太子妃的位置,你可知?”
“我原先也不知道,后来同南少主说了会儿后,才想明白。”姜嬛轻声道,“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在整个侯府之中,能近我身的,不过寥寥数人罢了,而沈轻便是其中之一,也唯有她,同我有利益的冲突。”
君硕风颔首:“你若是回去,我想她必定会再对你动其他的心思的,你要万分小心。”
“嗯。”姜嬛点头,神色依旧有几分飘忽不定,“我知道。”
从南府离开的时候,姜嬛抬首止步。
万里苍穹,星河璀璨。
而她却骤然升起了一股迷茫,不知自己的归处到底是在何方?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明是最明显不过的,可她却在君硕风说起来的时候,犹豫了下。
“姜嬛。”姬以墨紧张兮兮的声音从府内传来,她平静的抬眼看去,就见那人火急火燎的从府内冲了出来,头冠也未戴整齐,就这般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阿弥陀佛,你终于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孤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临渊说了!”他长吐了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抓着她单薄的肩,“君硕风到底同你说了什么?回来了,也不知道进去?竟然站在着,魂不守舍的!”
姜嬛摇头:“没什么,就是君上同我说了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姬以墨听见她这般说,无端的就想起了原先南宵引同他们说的话,他心头顿时一个紧张,虽然他的确是不太满意姜嬛做临渊的世子妃,可她好歹也是临渊自己喜欢的人,若是这次回去,他没有将姜嬛给带回去,他估摸着姬临渊那个重色轻友的能将他的东宫给拆了。
他长松一口气,拉着人就往府内抬脚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可别听君硕风瞎说什么,你这般钟灵毓秀的模样,怎么会是大楚人呢?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听着他一着急,就连钟灵毓秀这个词都说了出来,姜嬛侧目看着他,很认真的同他道:“你实在是没必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啊?”姬以墨不解的看着她。
姜嬛道:“我这般模样,着实算不上什么钟灵毓秀。”
隔日,姬以墨他们同南宵引还有要事商议,是以一早便出了门,本来他们是想带着姜嬛一同去的,可只要姬以墨想起昨儿的那些混账事来,他觉得自个还是不要带着姜嬛去为好,免得一个不留神,她又被人给拐走了,那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姜嬛醒来的时候,府内已经空无一人,唯有屋内桌面上留下的一张纸条,指明了他们的去处,然后又像个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的写了许多事。
她沉默着将这张纸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点然后,披了一件黑袍,将自个从头笼到脚后,便小心翼翼的从后院的一处矮墙上翻了过去。
纵然许久没来,她却还是能清晰的记住宜州的路线。
这有他们沈家的暗桩。
大楚同大燕的边境。
姬以羡坐在营帐中的书案之中,桌面上摊开着大楚的舆图,上面有些山头被他用朱砂给标着,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只蘸有朱砂的毛笔。
傅燕然便在他的对面站着,伸手指了指某一处的位置:“从这儿突破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我们想要将此地拿下,少不得要费一番的功夫。”姬以羡仔细的瞧了下,尔后这才同他说道。
傅燕然点头:“和我想的一般,但是如今大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况,我们也不知,若是这般冒然出兵,我担心会真的引发两国交战。”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不过是事先准备着罢了。”姬以羡叹气,又道,“先让他们将这处的地势摸清楚,我们便在这儿伏击,若是大楚敢妄动的话。”
傅燕然自然是没有不会的,他又指了指另一处地形,同他的划了地方遥遥相对:“在这儿在准备一些人马,我们从两侧包抄过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