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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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嬛抬眼看去,南宵引穿着一身大红的锦袍,带着玉冠,身后跟了三五个侍从。
他眉眼生得精致无双,笑起来的,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多情绮丽。
姬以墨用余光看了已经垂眸不说话的姜嬛,这才起身:“不知阁下是”
“在下姓南,名宵引。”
姬以墨呵呵一笑:“原来是南少主,还真是失敬失敬。”
南宵引不请自来,十分悠然的就在他们桌边落了座,那坐的地,好巧不巧又与姜嬛挨得极近。姬以墨张了张口,可瞥见南宵引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时,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他们进城也不过半日的模样,行踪竟然就被人给摸了一个透彻。
这南家的暗桩还真是姬以墨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可面上却笑得几位疏旷大气。
南宵引自顾自的动手添了一盏茶,瞧着身边的姜嬛想要挪腾着换位置,却被他伸手按住:“此地座椅不多,姑娘无须如此。”
姜嬛同南宵引的目光对上,眯了眯眼。
事到如今,她就不信南宵引这厮没有将她给认出来。
她平淡的将南宵引的手给拂开:“那就只能打扰南少主了。”
“不打扰不打扰。”南宵引笑着,“是南某人见着姑娘这双眉眼生得十分好,像极了南某人的一位故人。”
“贱妾身份低微,怎敢同南少主的故人相似。”
南宵引好脾气的抿着嘴一笑,然后热络的同姬以墨唠嗑起来,不过就算是最后临别,南宵引倒也不曾说上一句,宜州风光甚好,不容让南某人做一次东道主请大燕太子共赏美景。而是十分容易的就将他们一行人给放回了他们在宜州购置的宅子。
几人回到宅子的时候,姬以墨倒是感慨的说了句:“我见那南少主也还不错,为何你们对他忌讳莫深。”
“此地多半已经在南宵引的监视之下,等着我们走后,便将此处给卖了吧。”姜嬛没有理会姬以墨,而是转头同容陵说了声。
容陵不曾反驳,应了一句后,便将两人引向了宅子中。
“我累了,想要先休息,明儿清早再叫我吧。”姜嬛同姬以墨说了之后,便大步离开。
姬以墨站在原地,摸着下颌:“孤见她精神还挺好的呀。”
回了房之后,姜嬛在桌边小坐了片刻,便将窗扇推开,跳出去,翻墙给溜了出去。
她落地,本想寻着这个巷子离开的时候,却是冷不丁的在拐角与人碰了面。
那有一辆马车,马上上挂着两个灯笼,一只修长的手指,正半掀着车帘,露出那张妖异的面容来:“一别数年,不知郡主近来过得如何?”
姜嬛站在原地,与他遥遥相望:“许久未见,南少主风姿依旧。”
南宵引笑着又道:“此处风大,不若请宜姜郡主上来一叙,可好?”
她颔首,气定神闲的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南宵引弯腰替她将车帘打起来,好让她进来,马车实在是够大,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小几上,茶壶中烟烟袅袅的冒着热气。
那是大秦的贡茶。
姜嬛从不知南宵引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吃云雾茶了。
对上姜嬛清淡的眼神,他将手中的茶盏推了过去,口气亲昵:“宜姜,我这般晚才找到你,你不会同我生气吧?”
“南少主说笑了。”姜嬛垂着眸子,那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小片阴影,“我同南少主,可没什么关系。”
“你又在和我说气话了不是?”南宵引瞧着她的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宠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怎么同我没什么关系了?”
姜嬛掩在袖子中的手指渐渐收紧:“多年不见,南少主这个脸皮,可真是一年比一年厚了,沈梨自愧不如。”
021我喜欢你呀()
马车内,原本还有些亮堂的光晕骤然昏暗下来,迷糊到她连对面人的眉眼都辨识不清,一片昏暗中,只听见南宵引的轻笑声,宛若细雨微风从耳边拂过。
姜嬛极快的转身,手中的鞭子就像是长了眼睛般的缠到了南宵引的身上,倏然光亮骤起,那人被绑着倚在车壁上,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无奈一笑:“你呀你,还是和以前一般,怎么就是学不乖了?”
对上南宵引的满目柔情的目光,姜嬛不但没有半分心软,反而是越发戒备起来:“听南少主这个意思,似乎话中有话?可惜沈梨天生愚笨,不知南少主可否代为指教一二。”
“指教说不上,宜姜你只需要知道,我找你已经找了许久,这便足够了。”南宵引柔情万千的说完之后,便垂下眼睑,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所以,你能将我放开吗?”
“找我许久?什么意思?”姜嬛神色未改,继续追问道。
南宵引叹气:“自然是字面意思,你失踪的消息,我可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可惜还是没能将你找到,你那位好庶妹,可是将我好生生的摆了一道。”
炉香袅袅。
若此时她还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她觉得自己大概都要蠢死了。
以前她想不通的很多地方,在今儿见了南宵引一面后,都显得分外清晰。
沈轻是她的庶妹没错,也是她沈家的姑娘,可是沈轻不过是闺阁女子,哪有这等通天的本事,弄来那稀奇的玩意,还将她从金陵打发到了肃州去。
姜嬛觉得如果现在情况容许,她简直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人给千刀万剐。
不过理智将她瞬间暴怒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为什么?”
南宵引摇头:“宜姜,这话你要我同你说几次,你才会明白了?”
“我喜欢你呀,我既然如此喜欢你,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另嫁他人,而不有所作为了?”南宵引满是遗憾的叹气,“我知道,你也并非有多喜欢卫隅那家伙,既如此,何必退一步,怜取眼前人了?”
“疯子。”姜嬛忍着火气,又问道,“沈轻为何要同你合作?你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
南宵引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妖冶如水的眉眼荡着盈盈浅笑:“宜姜,你这话又错了,并非是我许了她什么好处,这桩事从始至终都是你庶妹主动的。”
“我了,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宜姜,你这般喜欢你,又怎么舍得去伤害你,做对你不利的事了?”南宵引说的是情真意切,若非她明白他的底细,说不定也会被他给骗了去。
“我们相识都快十三年了,南少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应该是能明白了解几分的,这事虽说可能是沈轻主动找你,但其中也绝对少不了在那挑拨离间,不是吗?”姜嬛微微一笑,“今儿我能来此,也算是有缘,不若你就给我说说,你和沈轻之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吧。”
南宵引十分苦恼的摇头:“这恐怕不行,毕竟我是个有诚信的商人,你那庶妹可是付了银子的,我们怎么能将雇主给卖了?若是传出去,你说我们南家还要怎么做生意?”
姜嬛沉着眼,一把将车帘掀开,正想离开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南宵引的声音又再次戏谑的响起:“当然,你若是肯嫁给我,这便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
“你是我南宵引的夫人,查探那些消息,合情合理。”
姜嬛不理,欲要离去,南宵引那厮却还是不死心,急忙的改了口:“好好好,你不愿嫁,我不逼你便是,你亲我一口,那总可以了吧。”
“等着我改日回了金陵,必定修书一封给南世伯,南少主如今也到了婚娶之龄,若是在蹉跎下去,恐怕便没有女子,愿意嫁给南少主了。”姜嬛将鞭子从南宵引身上收了回来,“这些日子,我不愿同你找麻烦,也请南少主自重。”
南宵引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勾着唇一笑:“那日后,我肯定是要缠着你了。”
虽说七大世族各自为政,可世族之间的联系却是从未断过,虽不说什么守望相助,但一旦有问题,七大世族还是会一致对外。
当然平常的时候,有些小打小闹也实属正常。
回去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宜州有月无星辰。
姬以墨屋内的灯还亮着,容陵正同他聚在一起谈论此行要事,不过他们说这些事的时候,姜嬛都是一个人走得远远的,打定了主意不过问。
而姬以墨对着她的知情识趣也是颇为满意的。
等着姜嬛第二日醒来,宅子中除了一些惯常伺候的人,姬以墨几人已经全没了踪影。她一个人坐在堂内将午膳给用了,便有侍女殷勤上前,寻问她是否要出府去宜州城逛逛。
姜嬛摇摇头,又转身回了房,避暑。
直到日落黄昏,这一行人才从外面回来,各个神色凝重,情况极其不好。
姜嬛挥手让侍女下去准备晚膳,姬以墨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坐下,尔后这才抬眼看向悠悠然的姜嬛,欲言又止。
感受到姬以墨不对劲,姜嬛侧目:“什么事,说吧。”
“今晚,你随我还有容陵走一趟。”姬以墨道,“毕竟听皇伯父说,你手脚功夫不错。”
“去哪?”姜嬛又问,“做梁上君子吗?”
姬以墨唔了一声吼,便再也没有开口,低着头到处照着茶盏,倒水喝。
“其实你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姜嬛提醒道,“只要你给的价格足够高,南宵引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容陵从一旁提醒:“世子妃,南少主可是大楚的阁老。”
“那又如何?”姜嬛继续道,“南氏从来不依大楚而存,况且这些事,你去找南家主或许得不到一个答案,可是南宵引那个掉进钱眼里的家伙,只要给他足够的筹码,就算你要的是南氏的消息,他也能不眨眼的全都卖了。”
姬以墨终于找到茶水,接连着灌了几盏下去后,感受到喉咙没有在冒烟后,才道:“关于南少主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自有我的渠道,就不劳殿下关心了。”
姬以墨皱着眉又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今晚孟贤的宅子我是闯定了,若是找不到,那再说吧。”
“赵贤?”姜嬛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可是儿子尚了公主的那个兵部尚书?”
姬以墨点头:“就是他。”
“怎么,你又知道?”姬以墨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可你不是失忆了,记不得事情了吗?”
“我失忆都好久了,这么多的日子,早就足够我将一些事给摸透了。”姜嬛说道,“如今中原的三位帝王之中,只有大楚这位建安帝算是小辈,不过虽是小辈,可他的心思可并不简单,甚至不逊色于傅三,不管是南少主还是这为兵部尚书,可都算是他的心腹,怎么你一个大燕的太子,不远万里而来,就为了一探他心腹的虚实吗?”
说话间,侍女将菜肴端了上来。
姬以墨同姜嬛在刹那都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安安静静的将那一桌的晚膳给用了。
直到夜色完全降临,乌云汇鼎。
三道灵敏的身子无声无息的攀上了赵家的屋檐。
“有舆图吗?”姜嬛歪着头同两人说道。
容陵点头,将舆图从怀中给给掏了出来,对着月色展平后,指了指某一处地:“这儿便是书房。”
姜嬛看了眼,很快的便将理清了路线,她纵身一跃,便压低了身子极快的从屋脊上走过,是真的落地无声。
两人极快的就跟在了姜嬛的身上,随着她一起,几乎是很顺利的便找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中无人,就连半分火光都没有,唯有一弯月色,从窗棂洒下。
姜嬛从梁上倒挂下去,动作十分麻利的将窗扇给撬开,姬以墨跟在她身后,是看得叹为观止,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皇伯父的一片好意。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让她当临渊的世子妃实在是太屈才了,来他身边当值该有多好啊。
等着他们进了书房后,姜嬛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火石,将书案上的烛盏给点亮,屋内纵然有了光源,可到底也微弱的很,只能勉强照亮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他低头在书案上到处找着信函的时候,姜嬛已经将一沓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他对着烛火一瞧,手瞬间一抖,差点就全部落进了火光。
他颤巍巍看她:“你是怎么找到的?”
姜嬛将面前的烛火弄熄后,将他身子一推:“先回去,马上就要有人来了。”
他们跃上屋脊顶的时候,下面一队佩刀的侍卫,正肃穆的从书房前的门廊下整齐的走过。
姬以墨反手摸了摸自己揣在怀中的信函,极快的就跟上了姜嬛的步伐:“你还没同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信函?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侍卫要过来的?”
听见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