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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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面大堂上正在处理事务的姬以羡,倏然耳尖的就听见了姜嬛的声音,他将手中的笔一扔,急忙的站起来,就往内室走去。
傅燕然撑着头朝着姬以羡离去的方向瞧了眼,又冷冷淡淡的转了回来:“我从来不知,咱们这位冷心薄情的世子爷,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日。”
姬以羡闯进去的时候,姜嬛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这般急促匆忙的脚步声,她也只是懒洋洋的半睁了眼:“还真是你。”
“我离府之前,是怎么给你说的,你又是如何给我保证的!”姬以羡几步走到床跟前,他想要俯身擒住她的手腕,可当他低头看见她一身伤的时候,这般念头,又不自觉地寡淡了下去,最终也是什么都没做,将手垂在了身侧,冷冷的盯着她。
“我仰慕西域景物已久,正巧玉祁要回来取药,我便与他同行了。”姜嬛说的是云淡风轻的,将他们的目的全部都掩盖了下去,“在鄯善的时候,我还瞧见一个如你相似的人,没想到还真就是你。”
姬以羡忍着自己想要将面前的人给一手掐死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既然那时候怀疑了,为什么不留下来弄清楚。”
“你有要事要忙,而我只想瞧瞧这西域风光,与大燕大秦有何不同,仅此而已,所以那时候,弄不弄清楚,都没有这个必要吧。”姜嬛开始她一贯的胡搅蛮缠。
对于她的说辞,姬以羡则是冷冷一哼,显然不怎么相信。
“玉祁了?”姜嬛见着姬以羡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问道。
“姜嬛,我说你能不能有一些良心。”韩雍的声音传来,接着韩雍便一身青色的袍子晃荡到了她的面前,手中还端着一碗药,他挑着眉,将手中的药强行塞到了她的手中,“喝了。”
姜嬛低头瞧了眼,嗤笑:“这次你不会又加什么黄连了吧。”
“我倒是挺想加的,苦死你正好,省得某些人成天就会惦记着一个没良心的。”韩雍道。
姬以羡在她的跟前坐下,将手中的药给端了过来:“有些烫,我喂你喝。”
“哎哎哎,过分了。”韩雍眼疾手快的钳制住姬以羡的肩膀,“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处理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喂人喝药?”
“也不是多大的事,傅三能处理。”姬以羡侧着脸望着韩雍搭在他肩上的爪子,“可以取下来吗?”
“不可以。”韩雍义正言辞的拒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姜嬛却是轻而易举的将药从姬以羡的手中接过来,仰头一口灌进了喉咙中:“我喝完了,你出去处理事情吧。”
韩雍满意的对着姜嬛点点头,又对着姬以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给她换换药,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她还死不了。”
谁知道姬以羡却轻飘飘的看了韩雍一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起身整理了下衣袍,便走了出去,路过时九的时候,还是叮嘱了句:“好生守着。”
“是。”
姜嬛将药碗随手递给了韩雍:“好巧。”
“不巧。”韩雍答得咬牙切齿,他一掀衣袍,好以整暇的在床沿边坐下,“我倒是挺好奇的,难道临渊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偏生喜欢和一个贼人混在一起?”
姜嬛瞅了韩雍一眼,冷笑:“我倒是不太明白,韩公子这话里话外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谁是贼人呀?可否请韩公子说的详细些。”
“谁是贼人,难道你心中没数吗?”韩雍冷嘲道,“我可不是临渊那个没心肝的,竟然到现在都还留着那人的命。”
“日后我的女人,要是敢和别的野男人跑得这么远,我一定送这对奸夫淫妇去黄泉做一对苦命鸳鸯,全当我成全了她。”
还不等姜嬛开口,韩雍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有时候还真不明白,临渊到底是看上你哪里,你说你长得好,可可这府中随便拉一个侍女出来,都长得比你清秀可人,你说你性子好,可明明陶嘉月性子又比你温柔百种,再言家世,你有哪里比得了陶嘉月,更甭说,陶嘉月和临渊还是青梅竹马,你也就是手段好了些,如何比得了长安城中那些高门大户,自幼教导培养的嫡女?”
“说实话,我还真的挺好奇,你脸治好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姜嬛懒洋洋的将眼皮子掀着:“这你就要问咱们世子爷了,到底是看中我哪里,诚然如你所言,你说的那些我全然没有,要不大概就是你们世子爷眼瞎了吧。”
韩雍瞪她。
姜嬛不在意的舒展着眉眼一笑:“怎么,你有说错什么吗?你怎么反倒不开心起来。”
“其实世子妃还是很厉害的。”时九在一旁小声的补充道。
韩雍听了,嘲讽的更加厉害:“的确,若说陶嘉月在什么地方比不过你,大概就是她学不来你这一身的蛮力,活脱脱的就是一介武夫。”
“我说你这一天天的,三句话中两句不离这位陶姑娘,韩公子你是心悦人家吗?如果真是这样,如今世子爷娶了我,你不刚好可以趁虚而入吗?”姜嬛反讥道。
时九说完之后,就抿了抿唇,他和这位韩公子的感觉不大同,比起陶嘉月,他倒是更中意眼前这位是他们的世子妃。
毕竟那位陶姑娘,一瞧就知道是个娇滴滴的性子,哪里配得上他们主子。
韩雍嘴角抽了抽:“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喜欢陶嘉月了?”
“两只眼睛呀。”
韩雍沉吟了片刻,没好气道:“你当我和朱辞镜那人一眼,眼瞎吗?”
“你觉得你喜欢陶嘉月眼瞎,那为什么世子爷不喜欢陶嘉月也是眼瞎了?”
韩雍被姜嬛说得一愣:“我话中的意思和你所言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谁知道了。”姜嬛朝着韩雍笑了笑。
韩雍伸手乱挥一通,神色抑郁:“得了,老子不吃你这套美人计,况且你还不算什么美人儿,我问你,你和玉祁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她开口,韩雍又补了一句,“别拿你用来敷衍临渊的那套说辞敷衍我。”
“也没想过要敷衍你。”姜嬛说道,接下来倒真的是老老实实的将她和玉祁的打算和盘托出,自然是将她们算计了他们一事给隐瞒住了。
听后,韩雍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颌:“倒是与玉祁所言一眼,你们来此真的只是为了解药?”
“要不然了?来这做什么?游山玩水?”
韩雍好生的思考了一番,又道:“不对啊,我明明答应过,替那小子解毒的?”
“那是因为她们信不过你。”傅燕然从外间走了进去,对着姜嬛拱手,“不知傅某的这个猜测可对?”
“不信我?”韩雍顿时就跳了起来,生气的用手指着自己,“为什么?”
“玉家有逐鹿西域的野心,刚巧广陵王府甚至可以说是大燕,也有收付西域的野心,而你与世子爷交好,换作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以心相交的,玉祁觉得你们有利可图,而你们也觉得玉祁身上有阴谋,可你们都忘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姜嬛道,“所以,他才会冒险孤身潜回玉家,盗取解药,很正常。”
“是啊,玉祁很正常,那你了?你身为临渊的世子妃,为什么会与他一起在这里出现?还和临渊手下的人对上?最主要的是,你明明知道时九是临渊的人,可你并没有相认的打算?”傅燕然乘胜追击的问道。
“若不是因为他们是世子爷的人,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儿?”姜嬛笑着提醒,“别忘了,我可是广陵王亲手训练出来的。”
“还有,我帮着玉祁怎么了?若是玉祁没了,谁陪我喝酒呀?”
瞧着姜嬛这般轻松闲适的姿态,就连一向自认好脾气的傅燕然也不免在心头窜起了些花火来,他眉眼转冷,盯着她:“若说饮酒作乐,难道临渊不能陪你吗?非要作践自己与玉祁那般人厮混在一起?”
姜嬛挑眉:“玉祁挺好的,至少在我眼中”她抿着嘴角一笑,“他比你们好多了。”
091逼供()
韩雍和傅燕然对望一眼,齐齐深吸了一口气,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无奈的神色。韩雍觉得,不但姬临渊是个眼瞎的,姜嬛也是惶不多让。
“和你们扯了这么久,如今倒想起正事来。”姜嬛看着两人,“玉祁在哪?我想见见他。”
“你想见他,也可以,不过你该征求的,就不是我们的意见了。”说着,傅燕然的眼珠子往外室那转了转。
姜嬛明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我自己去找姬以羡。”
等着姜嬛起身,被韩雍眼疾手快的抓住:“你身上还有伤,你确定要去?”
“小伤罢了。”姜嬛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朝着时九微微头,“你们若是不信,大可问问他,这些伤,算不算小事。”
时九挠了挠脑袋:“对我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世子妃您”
不等时九说完,就被姜嬛截断:“听见了吧,我去找姬以羡。”
也不知姜嬛用了什么办法,等着晚膳的时候,韩雍就被姬以羡遣人过来给他知会了一会儿,让他陪着姜嬛去地牢走一趟。
瞧见姜嬛的时候,她正临着窗棂站着,面对着窗扇,庭院外一轮皓月正当空,从侧面瞧着,只能瞧见她长而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当她转头瞧过来的时候,眸子中似乎氤氲一团浓墨,化都化不开。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当即一愣,刚揉了揉眼,在凝神一瞧,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灵动狡黠,瞧着,便让人心神有些微荡。
韩雍一边嘲笑着自己是想多了,才这般草木皆兵的,一边又觉得一定是夜色太浓,这才让他没有瞧清,这不,他眨眼间的功夫,不又恢复了平静吗?
不过不得不说,姜嬛这双眼生得极好,灵秀雅致,又有些桃花眼的风流别致,也无怪姬以羡会一头栽了进去。
“你来的可真早。”韩雍将自己的情绪一敛,又开始了嘲讽。
“按照韩公子所言,我这是着急着要见自己的心上人,能不来得早一些吗?”姜嬛回击道,“可以走了吗?”
地牢。
石壁两边摆着数盏石灯,火焰映在石壁上,映出昏沉的轮廓,沉闷的声响,一声声的撞击着坚固的石壁,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指甲划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嬛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举着火把的韩雍:“便是这儿?”
“就是这儿。”韩雍笑着答道,“不过,你这是怕了吗?”
他这话刚落,不知打哪来了一阵风,姜嬛没事,他倒是率先打了一个寒颤。
有时候,他是真的觉得姜嬛这丫头,喜怒难辨的,就如同此刻,她看着他的时候,明明眼神平和如春风细雨,他竟然觉得身后掠过了几分冷意,一寸寸的爬上他的背脊。
下一刻,姜嬛一把就将他手中的火把给抢了过去,她拿着火把,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温和如潺潺溪流:“我与玉祁有些话要说,不太方便带着韩公子过去,还劳驾韩公子,在这儿稍等一二。”
韩雍想起临行之前,姬以羡的吩咐,还有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他当时正在慢悠悠擦拭的剑刃,心中顿时一急,这个脚往前一迈,没看稳,一下子就扑腾了下去。
他的前面便是姜嬛,他原本以为姜嬛那丫头会看在平日的面子上,捞他一把,将他给救起来,谁知道,那人却是干脆利落的直接转身避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他顺着那长长的石阶一路给滚了下去。
好不容易滚落了地,韩雍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痛,不用看,他也能猜出自己身上滚出了多少道青紫的痕迹。
韩雍一腔怒火的撑起了身,瞧见姜嬛平平稳稳的走了下去,刚准备质问一二,他还未张口,就发现自己的后颈一痛,再然后,便没了任何的知觉。
在闭眼之前,他瞧见那人,身子站得笔直,露出下颌的一截肌肤来,宛若细雪般白嫩,这模样有些像他以前遇见的一个人
姜嬛左手一扬,便将火把插在旁边的一处,右手往石壁上一扭,整个地牢在顷刻间,亮若白昼,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都可以叫人瞧得一清二楚。
瞧见有人来,整个地牢在刹那沸腾起来。
姜嬛弯下腰,从韩雍的手中将地牢的钥匙拽走,目不斜视的从地牢的甬道间走过,步伐舒缓,不像救人,反倒像是在日光下闲庭信步般。
被关在最里间的玉祁自然也是听见了地牢中的动静,他懒散散的支着头,本来打算也跟着凑个热闹,谁知道这不抬眼没瞧见也就算了,可偏偏瞧见了站在铁门前的姜嬛,她手中还拿着一串钥匙,他眼尖的发现,这串钥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