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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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过来。”正在说话的姬行和卫砚自然也瞧见了她,卫砚目光从屋内的众人身上一扫而过之后,便对着沈梨开了口。
沈梨宛若信步闲庭般走到了卫砚的身边站定,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卫砚朝她眨眼,便才转身对着姬行说道:“既然人来齐了,我们便开始商议吧。”
姬行的目光到底还是落在了沈梨的身上,他温和的将人看了一遍后,才说道:“姬某真的不承想,郡主竟然也掺和进来。”
“二公子,这事是你与本王商议,暖暖不过是陪着本王来的。”卫砚上前一步,将沈梨挡在了身后。
他自幼眉眼便生得冷冽,显得十分冷漠。姬行温和的笑了下:“这是自然,不过是姬某有些好奇罢了。”
“郡主若是觉得姬某与南王所言之事太过无趣,也可找故友叙叙旧的。”姬行又道,“想来这屋中的人,没有人不认识郡主吧。”
沈梨笑:“二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姬行抿着嘴角笑了笑后,这才引卫砚几人入了座。
这一商议,便直接从月上中天说到了朝阳初升。
可屋内众人依旧是神采奕奕的,好像恨不得此刻便立马动手。唯有沈梨坐在那,垂头不语,无意识的玩着手腕间的链子。
韩雍虽也会插嘴几句,可这一整夜大多是在关注沈梨,如今见着她面色终于露出了几分疲倦来,便跃跃欲试的同人换了位置,坐到了沈梨的身侧去;“可是累了?”
“没。”沈梨淡淡的摇头,“韩公子可是有事?”
“瞧你好像挺困倦的。”韩雍转身接过了下属递来的清茶,手间有东西极快的一抖之后,这才递到了沈梨的面前,“给你醒醒神。”
端茶间,便有人将其余几人的茶水全都奉上。
就连姬行也喝一口。
沈梨低眉望着他手中的茶,凝神片刻之后,也明白自己如今的确是有些困倦,便从韩雍的手中将清茶给接了过去,她倒是不怕韩雍在茶水中加什么料。
这屋内的人虽说有大燕的,可也有一半是他们的大秦的,再加上又有卫砚和沽酒在这儿,他们就算是想要下手,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多谢。”沈梨低头喝了一口之后,这才对着韩雍低声道。
“不必。”韩雍亦是压低了声音,“若非是瞧着临渊的份上,我连口水都不愿意给你。”
沈梨苦笑着又喝了几口,这才将茶盏搁在了面前的桌上:“他如今还好吗?”
“挺好的。”韩雍轻笑,“他如今终是想开了,打算成亲了。”
“陶嘉月?”沈梨想了想,可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也就这么一位。
听见意中人的名字,韩雍的神色柔和了不少,眉梢处更是蕴含了柔情万千:“是呀,是临渊亲自入宫求得圣旨,若是他这一辈子只愿娶嘉月一个,绝不纳妾,也绝不会让别的姑娘,生下他的孩子。”
“未来广陵王府只会有一位世子。”
沈梨虽明白韩雍这是在哄骗自己,可心头到底还是有几分难受,她牵强的笑了下:“还挺好的。”
姬行本在同卫砚说话,见此却突然朗声道:“可是屋内的檀香没了?换一样。”
趁着这个机会,卫砚这才分了些心神回头去看她:“你可还撑得住?要不,我让他们给你找一间屋子休息会儿。”
沈梨摇摇头:“不必,我还能坚持。”
不过是说话间,便有人麻利的将屋内的香重新给换了一样,沈梨问了问,倒是觉得这香要比先前的要好闻些,香香甜甜的,不像先前燃的香,有种苦涩的中药味。
“这香有提神的效用,希望王爷闻得惯这味。”
“自然。”卫砚道,“还挺好闻的。”
香已经换好,姬行就着要在那里埋伏事宜,又同卫砚讨论起来。
沈梨便坐在一旁听着,不一会儿便感到昏昏欲睡的,很快就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她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眼,迫使自己睁开时,卫砚的声音又再次从耳边响起:“你这丫头逞什么强。”语气中,全是无奈。
“这屋子后的一处院子中,正好有一处空的屋子,不若王爷将郡主抱过去歇息片刻。”似乎知道卫砚在担忧什么,姬行又补了句,“屋后无人,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派人守着。”
沽酒已经上前,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属下去吧。”
029一梦黄粱()
姬行倒也没有骗他们。
在空旷的院子中,的确是有一处打扫干净的屋子。
韩雍将人带到这儿后,叮嘱一两句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了大堂。
沽酒将人放在床上,用被褥搭在她身上后,便也出了屋子,不管他是不是沈梨的贴身护卫,他们到底是男女有别,共处一室的确是有损姑娘清誉的。
沈梨可以不在乎,可他身为下属,却不能不为自家主子考虑。
就在沽酒前脚出屋,刚将房门掩上,房梁上便有一人翻了下来,正好落在床边。
他低头,如饥似渴的贪慕的望着她的睡颜:“你瞧我,被你说得就连接近你都不敢了。”
“只好用这般下作的方法。”他说着,便在床沿边坐下,手从被褥边伸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柔嫩的手。
晨起时的日光,透过窗扇照了进来,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眉眼清隽,如玉琳琅。
赫然是早就该离开金陵的姬以羡。
这么一睡,直到午时沈梨才慢悠悠的从睡梦中转醒。
醒来时,枕边只余下刺眼的日光。
她歪着头出神的看着那一束日光,她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般沉了,梦中什么都没有,对于周围发生的事也没有任何的感知。
只隐隐约的觉得,在她沉睡时,有人在她的耳侧,不断地唤着她的闺名:“暖暖。”
带着深切的眷恋和欢喜。
“暖暖。”出神间,卫砚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她抬头看去,就见他逆光站着,满目冰寒,怎么可能会是她睡梦中柔情万千的那个人。
沈梨撑着身子起来:“谈完了?”
“嗯。”卫砚走进来,顺手也将那扇房门给掩上,“你是要在休息会儿,还是我们此刻便回去。”
“你先过来。”沈梨垂着眉眼,“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卫砚大致也明白沈梨想问他的是什么,他走过来,搬了一张凳子在她的床前坐下,许是一夜未眠的缘故,他此刻眼下已经起了一圈青黑,瞧上去也让人觉得分外的倦怠。
“你今儿不去早朝吗?”沈梨问道。
卫砚被她这话给问的一愣,他想了无数的开场白,却是万万没想到沈梨竟然说起另一件事,不过他回神也是瞬间的事:“我昨儿便告了假。”
“大概你忘了,我昨儿被他们灌了多少酒,父皇怜惜我,便允了我今儿不去早朝。”
沈梨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卫砚道:“我们准备在金陵行刺。”
“陛下和太子也不是傻的,你觉得他们若是顺藤摸瓜的话,会找不出端倪来。”沈梨说道。
“找出来又如何,找不出来又如何。”卫砚似乎没有将此事当一回事,他眉眼间戾气是越发的深重,“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等着他们摸出什么端倪来,说不准那时候大秦已经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了。”
沈梨抓紧了手下的被褥:“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说服祖父的。”
“这不需要说服。”卫砚轻声道,“只需要我将一些东西,摆到外祖父的跟前去,你二哥稍微一提,在劝说一番,外祖父便同意了。”
“什么东西?”沈梨有气无力的闭了闭眼。
“这些年卫隅勾结大楚和大燕,想要置沈家于死地的消息,还有便是沈阑出事,陛下他们逼婚的事,以及”卫砚声音逐步变冷,“我母妃这些年在宫中是如何九死一生,我这些年又是如何被打压,还有二舅”
“你在金陵之中,外祖父和舅舅不想让你担心,此事并不曾给你说过。”卫砚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前几个月,就是过年推后的一些日子,沂州那边出了些事。”
能让祖父和父亲同时将她瞒下的,哪里会是什么小事,当即她心头一震,就连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沂州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沈梨瞧着卫砚带有几分愧疚的目光时,当即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一把就抓住了卫砚的衣领,厉声问道。
卫砚叹了口气,伸手将沈梨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拂了下来:“陛下赐了圣旨下来,将沈滢送给了穆家的一位庶子。”
“穆家?”沈梨喃喃道,“扬州广陵穆氏?”
“嗯。”卫砚点头,“那位庶子已有发妻,沈滢被送过去,只能为妾,如今二舅他们正派人同穆家交涉,说什么也不可能将沈滢送过去做人妾室的。”
“这不明摆着是在折辱沈家吗?”
“可穆家一句,皇命难违,便将我们的人全都打发了回来。”
沈梨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是穆家的那位庶子?”
“这倒是没有指明。”卫砚说道,“不过原先定的是穆重的,可不知为何却又变成了另一位有了妻妾的庶子。”
“嫁了吗?”
卫砚摇头:“这倒是还没。”
“这事交给我,我有法子保住沈滢,就算是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沈梨已经将情绪彻底稳定下来。
卫砚苦笑:“穆家似已经被太子收买,你有什么办法?而今你都是自身难保,暖暖。”
谁知,沈梨却摇了摇头:“我同穆重有些私交,他还欠我一条命了,就算是瞧在曾经的份上,一个面子而已,他大概还是会给的。”
“让沈滢先嫁过去,等着来年和离,我们在接沈滢接走便是,大不了沈家养她一辈子。”
卫砚倒是没有想到沈梨竟然同穆重还有私交,当即眉眼间便浮出了几分欣喜来。
大秦一共存在四氏族,琅琊沈氏,云中云氏,广陵穆氏以及清河崔氏。云氏同沈氏交好,崔氏门楣清贵,从不参与这些斗争,颇有种闲云野鹤,远离世俗纷扰的架势,唯有穆氏,明面上同沈氏交好,暗地里却一直都在打压沈氏在各处的铺子生意。
所以沈氏同穆氏一向也都是点头之交,更遑论如今他们选择了卫隅,站在沈氏的对立面,自然是要以卫隅的命令为先。他原以为沈滢是真的没救了的,谁知这丫头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如此甚好。”卫砚眼中有难掩的激动,“就是要麻烦你过几日去广陵走一趟了。”
沈梨摇头:“这算什么,滢儿是我妹妹,为了她别说是广陵,就算是长安,我也是要去的,只是我若去了,我不太放心府中。”她稍稍一顿,便又立马接道,“你该知我担心什么的。”
“无妨。”卫砚伸手拍住她的单薄的肩,“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舅舅不会在金陵过多停留的,还有二舅的事”话到于此,卫砚有些难以启齿的又闭了嘴。
于情于理,他都是该和自己的父皇兄长站在一边的。
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没有丝毫的动心了?
这条路,本就注定了他只能不择手段的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往前。卫砚想着,偏头看向日光倾覆的庭院,光影绰绰的覆上,掩住了他脸上所有的阴冷。
“我大概能猜出几分来。”沈梨低声道,“是我的哪位兄长出了事。”
卫砚欲言又止,在沈梨审视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口:“沈慕。”
话音刚相,沈梨便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几乎都要扑到带着几分寒意的地面时,一双大手倏然伸过来,将她的身子托住,温热的手掌抵在她的背心。
她瞧见她面前这人,用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同她说:“沈慕他他如今仍然昏迷不醒,大夫说,可能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
沈梨侧了侧头,露出苦涩的笑容来:“陛下的这颗心,还真是狠呀。”
外面日头已经到了一天之中最盛的时候。
骄阳烈烈,地面也被烤的炙热。
沈梨匆匆忙的将披风笼上,正要随着卫砚离开之时,不经意的一回头,就瞧着屋内角落阴影处,隐约有道人影。
她眯了眯眼,几乎是瞧见的顷刻间,身子便朝那处跃了去。
她动作极快,可有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在她出手的一霎,不知从哪扑出一个黑衣人,用未出鞘的剑一把就将她给拦住了,接着便是一道虚影,从她的面前破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