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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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你永远都不可能等到那一日。”沈梨回答的也是铿锵有力。
“有些话别说的这么满。”卫砚又道,“暖暖,你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人的无非也就只有两位,不是我便是苏烬,我想苏烬不太清楚你的那段过往,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像我这般,替你遮掩,对你更加好,只是苏家和沈家,能并存吗?”
卫砚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如今,你也知道我的打算,你也说过会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到了需要你的时候,为何你要推脱了?”
“我是答应助你,可没说要嫁给你。”
卫砚轻笑:“不嫁给我,沈家又如何会全力以赴的帮我了?就算最后瞧在我血脉中流着沈家血的份上帮了我,那你就确定我不会同太子一样吗?”
沈梨神色漠然的看着他。
“可如果你成了我的发妻,那就不同了。”卫砚想要伸手拉住她的手,却被沈梨冷冰冰的挥开,他瞧着自己落空的手,倒也不气,又自顾自说道,“那姑丈便是国丈,瞧着你稳坐中宫的份上,我或许会十足的信任他,暖暖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帝王心思难测,没准到时候你连我都想废了?”沈梨反问。
“那我可以立一个永不废后的圣旨。”卫砚郑重地同她许诺。
沈梨没有瞧他,而是垂眸瞧着自己搁在膝上的手。
见此,卫砚很明白她如今已经动摇:“你该明白,我想要在朝堂之上同他一争高下,身后必须有个能同唐家和苏家分庭抗礼的家族,放眼大秦,唯有沈家。”
“你也该知道,如今的沈家已经今非昔比。”
“不管是苏家还是唐家,于我沈家而言,此时对上,无疑是以卵击石,你觉得我会这般蠢吗?”
卫砚悠悠道:“若是,沈家会等来一个翻盘的机会了?”
这话,一下这就叫沈梨警惕起来:“何意?”
“你也知道,我这段日一直在同大燕有来往,你觉得我与他们往来,只是为了往来而往来吗?”卫砚同她坦白。
沈梨默不作声的盯着卫砚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听见卫砚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卫砚如是说。
沈梨咬牙:“你到底许诺了他们什么?”
“我应允他们,若有朝一日,我登上帝位,便与他们结为邻邦,并且约定百年之年绝不主动挑起战事,若是大燕与大楚对上,我愿为他们招兵买马,共同攻楚。”卫砚说得十分轻松,“届时,我们便一共瓜分大楚,不过我只要四成。”
“卫砚。”沈梨冷笑,“你如今还真是丧心病狂。”
“弱肉强食,这般浅显道理,你还需要我教你吗?”卫砚耸了耸肩,“暖暖,你该比我更明白才对,你不能因为,你同君硕风有私交,便要指责我吧。”
“还是你觉得,我不该同大燕合作?”卫砚又问,“可你也该明白,放眼天下,能与大秦一争高下的便只有大燕了。”
“我说你丧心病狂,指的不是你同谁合作,谋划大楚,而是你给沈家一个翻盘的机会。”沈梨冷淡道,“若是让祖父知道,沈家翻盘的机会,是建立在你的私欲之上,恐怕他会宁愿沈家就此消亡吧。”
“你要重燃燕秦之间的烽火,可曾想过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云州?届时烽火重燃,云州百姓又要遭殃,也不知多少燕秦的将士会埋骨青山,再也无法还乡。”
卫砚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沈家唯一的作用,便是抵御外敌,若我不重燃燕秦烽火,那沈家只能被他们继续打压下去,直到最后,沈家没落,只能在史书中留下轻描淡写的一笔,百年的盛名,会全被抹去,那些功劳,也会被其他人给取代。”
“暖暖,你甘心吗?”
017围猎()
不。
她当然不甘心。
见着沈梨神色已经有了几分动摇,卫砚便继续再接再厉地说道:“暖暖,这并非是我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如此,沈家就此没落其实那也算是个比较好的结局,可若是父皇和皇兄对沈家动了杀心了?”
这话算是直白的戳到了沈梨的心窝子。
若是沈家因此没落,她大概会争取下,却不会做出什么颠覆朝纲的事来,毕竟他们沈家守得是大秦的江山社稷,是大秦的黎民百姓,而非那个远在云端的卫家皇族。
一旦真的如卫砚那般所作所为,受苦的也不过是那些身处在云州的百姓,与上位者而言,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对于世代守在云州的沈家和云家而来,岂有不痛心的道理。
但如果那些人想要的是他们沈家的命,那任何于她而言都是虚假的玩意。
倘若命都没了,她不知自己曾经坚持的还有什么意义。
沈梨的嘴角死死地抿着,没有说话。
可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卫砚诡异的稍稍恢复了原先烦闷的心情,眉头舒展的玩弄着带在拇指上的扳指,反正沈梨一时想不开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有的是时日和她磨着。
而且现如今,他还在宫中的父皇和兄长早就在准备怎么对付沈家了,等到那个时候,他可不信这人还能继续这般平静下去。
这般想着,他便笑着将眼睛稍稍合上。
如他所想,现在的沈梨心思是一团糟。
而且她也恐惧的发现,自己潜意识竟然颇为认同卫砚所言,抛开一切的外在因素,卫砚的确适合比卫隅登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只是那些个手段,让她有几分吃惊,因为这的的确确不像是卫砚的手笔。
又或是说,一开始她就没有瞧清过他的面目。
“如何?”约有一炷香后,卫砚也歇息的差不多,便睁眼看向了还在沉思的沈梨。
他手边的锦盒小心的推了过去,冰凉的檀木挨着她的手掌,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
沈梨瞧也没瞧上一眼:“我说了,沈家会助你,可我绝不会嫁给你,这金陵城还有无数待字闺中的贵女,你没必要非要盯着我,而且你娶了我,便只有沈家一个助力,可若是你娶了其他的姑娘,说不定还能再多一个后背,这桩买卖,你怎么就是不会算了?”
“你说的这些,我并非没有考虑过。”卫砚道,“只是,这金陵城中待嫁的贵女我全都打听过,可没一人能如你这般省心省力又省事。”
“毕竟你该知道,这些女子争风吃醋有多恐怖,我南王府又或是日后,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主母。”
沈梨嗤笑:“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同那些女子一样,斗个你死我活的?”
“你不会。”卫砚说的是非常斩钉截铁,“你心中只有远在长安的那人,可容不下其他人了,既如此,你嫁给我,又或是嫁给其他人,应该没什么区别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嫁给我,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
沈梨竟然觉得无话可辨,她瞧着卫砚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偏头望向天幕,银河星光璀璨。
像极了她曾在西域时见过模样。
“时辰不早了。”沈梨容色冷淡的开口,“我就不留你了。”
“你还真是够无情的。”卫砚顺从的起了身,对于沈梨的逐客令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抗情绪来,“不过,你我一起长大,应当知道一点。”
“我想要的,从来还未曾失手过。”
卫砚前脚一走,卫卿就立马遣人将她唤了过去。
沈梨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再不愿也还是稍作整理之后,便跟着过来的丫鬟一同去了卫卿的院子。
她去的时候,卫卿还呆在院子中修剪花枝,左右却不见沈安的影子。
“娘亲。”沈梨刚跨进院子,身后的门扉便被人从外面掩上,她也只能平静的抬头打量着站在花坛边上,沐浴在月色中的美人。
卫卿是少见的美人,皮相可倾倒众生不说,就连骨相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平常气势太盛,容易叫人忽视她的颜色。
听见声音,卫卿便将剪子搁在了一旁的花坛上:“同阿砚说完了。”
沈梨半垂着头:“是。”
“你们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说了这般久,我请你们过来用膳,可都请不动。”卫卿转身,体态婀娜的站在那瞧她。
“也没什么,不过是同表哥说一些家常的话,又下了一盘棋,所以误了些时辰。”沈梨低头道。
卫卿若有所思的颔首:“原是如此,倒是我误会你们了。”
沈梨觉得自个现在就连笑都笑不出来,只能沉默以对。
“你也不用这般苦海深仇的。”卫卿说道,“我与你父亲都是开明的人,你喜欢谁,想嫁谁,只要过得去,我与你父亲都没意见。”卫卿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捧起了自个闺女的脸,“只是你要明白,我口中的过得去,是个什么意思。”
“那您是看中了谁?”沈梨不答反问。
卫卿想了想,如卫砚所言一般,说了两人的名字。
沈梨垂眸:“女儿明白了。”
可还不等她将算盘全都拨好位置,宫中便传了让她应接不暇的消息。
唐子玉,有喜了。
太子妃有喜,这算是个普天同庆的好事,可对沈梨来说,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有想到唐子玉的肚子竟然能这般争气。
这些日子,她在偶遇了唐家人几次,各个都是春风满面的,愉悦的不得了,可宫中除了例行的赏赐外,再多的举动也就没了。
倒是苏烬和徐陵登了一次门,美名其曰,带她去踏青。
那日与她一同出去的,除了苏烬徐陵外,还有唐子末和卫家的两兄弟。
他们所谓的去踏青的地方,其实是猎场。
几人都将平常所穿的袍子换成了劲装,背着弓箭,瞧上去倒多了寻常不见的锐气,少了几分清贵。
沈梨依旧是束腰的衣裳,裙摆如盛放的花,层层逶迤散开,极是好看。
苏烬策马走在沈梨的身侧,将人上下打量一圈后,笑道:“你今儿穿这身还挺好看的,不过一会儿你要如何同我们去打猎。”
“你们又没说是来打猎。”沈梨道,她也明白自己这一身衣裳到底是有多累赘,她拉扯了一下衣袖,“反正我也就玩玩,打猎自然还是你们几位的重头戏。”
“郡主是女流之辈,若是要与我们比赛,岂不是在欺负人。”唐子末倒是开了口,“一会儿,郡主就在猎场附近转悠玩玩,打猎还是我们几个去吧。”
“一会儿,郡主负责吃野味就好。”
沈梨舒展眉眼对着唐子末一笑,算是承了他的情:“还是唐公子想得周到,如今我身子也不怎么好,就不与你们同去了。”
“不过还未恭喜唐公子。”沈梨又再次开口,“令妹有喜,那可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呀。”
“我这儿有一长命锁,最是适合不过,等着回去,我明儿便遣人送到唐公子的府上,还未唐公子不要嫌弃那玩意不太贵重。”
唐子末拱手一笑:“多谢郡主惦念,长命锁可是个好东西,唐某又如何会嫌弃了?”
“唐公子不嫌弃便好。”
两人一来一往说话时,卫砚便策着马走到了沈梨的身侧,等着两人话音落下时,笑着开口:“你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
一旁的苏烬见着两人走得这般近,心头倒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想起自个母亲的话,还是找准了个机会后,便见缝插针的走到了两人的中间去:“也不知南王在同暖暖说些什么,不如说出来,大伙一起听听。”
卫砚咬牙,觉得苏烬就是个多事的,可如今几双眼睛都望向他们这里,若是不拿出个合理的说辞来,只怕难以服众不说,还有可能引起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猜测。他原还在想着该如何说,就听沈梨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笑:“表兄当真想知道?”
苏烬一见着她笑容,便下意识的觉得这人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点点头;“自然。”
沈梨嘴角一弯:“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只是卫表哥托我朝表兄打听打听,如今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毕竟众所周知,安乐公主可是一直都在惦念着表兄了,就连陛下亲自给她定下的驸马就给推了,甚至是还表明自个,非君不嫁。”
这话一出,苏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地抿着嘴角,简直是恨不得,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打上一掌,明知那丫头就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主儿,怎么还天真的以为她能说出正经的话。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