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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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中的温热一下子就变得灼热起来,撩烧着手心。
她将手从茶盏上移开,朝他解释道:“我与表哥之间从来都没什么,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日后更不可能。”
“没了他,总归还有其他人,对吗?”姬以羡弯着嘴角,目光嘲讽,“前些日子,傅三来过金陵,原先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如今来了才知,那次是你母亲特意为你举办的宴会吧,天下名流,青年才俊全都汇聚一堂,暖暖,你怎么就没想到给我传封信来了。”
沈梨扣着手指:“我就算传信给你又如何,你能来吗?”
“你就算来了,也不过让你早些认清事实。”沈梨垂下眼睑,她总觉得若是今儿她要顺着姬以羡的意,和他扯这些陈年旧事,估摸着又要着一次他的道。
和他说话时,沈梨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强烈的防备心态。
057愿君雪满头()
沈梨在戒备他,姬以羡如何会瞧不出来。
虽说从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来瞧,他的的确确算得上需要戒备的人,可真的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抗拒的时候,姬以羡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趁着沈梨不注意,姬以羡一下子就伸出手,将她的手给牢牢地握住:“暖暖。”
他低声唤着她的闺名,就像之前无数个夜般。
沈梨没有动,也并未表现出十分抗拒他的模样,这个认知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再接再厉,将身子又朝着沈梨的那个方向移了几寸,想要同她挨着的时候,沈梨却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抵在了姬以羡的手臂上。
“阿瑾,你可别得寸进尺。”
沈梨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姬以羡却做了一个沈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她的手抓起来,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一副委屈十足的样:“暖暖,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可你若是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只是,你别再一次抛下我好不好?”
这话能从姬以羡的口中说出来,沈梨听着都为他觉得不值得,他这般骄傲的人,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在自己的面前委曲求全。
将一切的家国大义抛诸脑后。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
“阿瑾。”沈梨刚开口,余下的话还不曾出口,她便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朝着她这儿扑了过来。
沈梨也只来得及回身,就被大白给扑了一个正着,整个人都被姬以羡给护在了怀中。
他伸手敲了敲它的头,将它往外边推了推。
可大白根本不理人,只一心的想要往她的怀中钻。
沈梨干脆拍掉了姬以羡的手,自个将大白给圈住:“你是怎么将它来带过来的?”
“是它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姬以羡叹气,身子歪着倚在了桌案边上,“反正我想着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它了,便也带来了。”
沈梨替大白撸毛,大白也很是听话乖巧的在她的跟前卧下,不过却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沈梨的腿上。
姬以羡瞧着觉得有些吃味:“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一头畜生的待遇都比我的要好。”
沈梨笑了笑:“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姬以羡你幼不幼稚呀。”
“实话。”姬以羡又道,一抬头就瞧见了被绑得严严实实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人,他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他笑着将头伸过去,搁在了沈梨的肩上,朝着她的耳廓吹气,“你别顾着这头畜生了,你不瞧瞧是谁来了吗?”
沈梨的的确确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南偿和朱砂两人,迎着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时,沈梨尴尬的低头咳了一声,关心道:“你们还好吧?”
朱砂撇嘴:“主子,您瞧瞧,我和南偿两人能算好吗?一路被他给绑着,半点自有都没有。”
“辛苦你们了。”沈梨想要起身去给他们松绑的时候,时九已经非常有眼色的冒出来,扯住两人的绳子,将他们带着离开了这里。
沈梨正要出口时,手腕冷不丁的就被人从后面拉住:“暖暖,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了。”
这一番话,又叫沈梨的心软了下来,身子一放松,便又重新坐了回去,身子正好抵在了姬以羡的胸膛前。
她叹气:“阿瑾,你这又是何苦。”
“想你了。”姬以羡抱着她不肯撒手,“你肯定不会同我回长安,就算我用了非常手段将你给绑了去,你这个没良心的,肯定也有法子离开,既如此,现在你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好不好?”
“权当给我一个念想。”
就在姬以羡抱住沈梨的那一霎,大白已经知情识趣的起身离开,在门前横着趴下,不过头却自始至终都对着她们那一边。
姬以羡抱着人转了个身,他将额头抵在了沈梨的额上:“暖暖,你真的不愿随我回长安吗?”
“这不是你知道的吗?”她无奈,垂着的眼角边也渐渐的红了起来,“阿瑾,如今并非是太平盛世,金陵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我不可能抛下一切随你去长安的。”
“若是等这里的事尘埃落定,你会同我一起走吗?”姬以羡几乎是立马接口。
若金陵的事尘埃落定,她想她大概会不管不顾的任性一次,别说随他回长安,就算是远走天涯,四海为家,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如今,她没必要给他这么个期待。
“不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姬以羡捏住了她的脸颊:“暖暖,你怎么这么喜欢口是心非呀!你明明是愿意的,不是吗?”
“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等你。”姬以羡终究是舍不得捏她脸,他转而用双手捧住了她,“就算是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暖暖,你别拒绝我。”姬以羡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是在哪?可你相信我一次好吗?相信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
见着沈梨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姬以羡也不气馁,继续又说道,“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的确对自己的余生没有过任何的期许,那时候我觉得娶谁都一样,只要乖巧听话懂事便足够,可后面我发现,我对你不一样。”
“我想若是我的余生不曾有你,那我活着与行尸走肉又何不一样?”
“暖暖,答应我,好不好?”说着,姬以羡便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他吻得来势汹汹。
沈梨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揪着他身前的衣裳,所有的话全都被他吞咽进了腹中。
大燕使团离开的那一日,暖阳高照,是冬日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沈梨是女眷,可轮不到她来送人离开。
她带着沽酒上了城门口不远处的酒楼,站在窗扇边,目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
城门口的风沙翻卷,也将她的目光遮住。
沈梨最终掩了窗,叹气:“回吧。”
那一日,他送她回府的时候,已经月华高悬。
她站在石阶上,灯笼在她头顶晃荡。
她答:“好。”
001安身立命的根本()
随着大燕的离开,光景匆匆,一眨眼便到了开春了时节。
金陵城中冰雪消融,桃花已然全部盛放,簇拥在枝头,便叫人想起诗经中所言的灼灼其华,到底是何等意境。
沈梨打着呵欠倚在迎枕上:“为什么要去踏青?这又是谁出的主意?”
沈阑见着沈梨不为所动,一屁股就坐在她的身侧,讨好的伸手抱着她的手:“走嘛!姐姐,我们就去瞧瞧嘛!”
“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沈梨伸出手指抵在了沈阑的额头上,“我觉得恶心。”
沈阑脸上有刹那的扭曲,他恶狠狠地跳起来,从沈梨的身后将迎枕抽出来,小心翼翼的砸在沈梨的身上:“我告诉你,你就算不愿去,也要去!这是母亲说的!”
“啧。”沈梨将头歪着闭上了眼,“麻烦。”
“麻烦也要去!”沈阑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母亲说了,若是我没将你叫出府去,她就带我去什么高家的姑娘?”
“姐姐,我如今还是个孩子呢!你就忍心让你可爱的弟弟落入狼圈之中吗?”
沈梨转头嗤笑,倾身而上用手指捏住了沈阑的下颌:“阿阑,你同我可是一般大的,哪里还是孩子了?”
“我瞧着那位高家的姑娘倒是不错,陪你人家还觉得委屈了。”
沈阑瞪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
“不是。”沈梨回得干脆利落。
“姑娘。”沽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函。
沈阑见着觉得有些好奇,正要扑过去从沽酒的手中将信函拿来时,却被沈梨从半路截断,她扬了扬手中的信函,挑眉笑道:“阿阑,偷看姐姐的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阑气道:“你是不是还和那个姬临渊有什么联系?”
这几个月中,他们之中的的确确是有联系的,只是手上这一封,却并非是他的字迹。
沈梨道:“不是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准我瞧!”沈阑居高临下的瞧着沈梨,目光如老鹰般,锐利的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信函,似乎想要随时将其抢过去。
沈梨将信拆开,瞧了个开头之后,便对着沽酒挥挥手,后者意会,立马就动手将毫无防备的沈阑擒住,然后给丢了出去。
趁着沽酒将人丢出去的时候,沈梨已经将整个信全都看完,见着人回来,她便直接将信塞到了沽酒的手中:“你瞧瞧。”
沽酒看信也极快,他沉默了片刻后,才道:“陌将军来金陵了。”
“是呀,来金陵了。”沈梨冷笑,“他一个大燕的将军,来金陵做什么,还堂而皇之约我出去见面,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姑娘可要见见?”
“见吧,免得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沈梨说着,便听见了外头沈阑挣扎的叫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正阿阑不是约我去踏青吗?就那个时候吧,你捎个口信给他就好。”
“是。”
沈梨将信一点点的撕碎:“东宫如今如何?瑶华可混到了唐子玉的身边去。”
“请姑娘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今瑶华已经是太子妃身边最信任的宫人之一了。”
“她用人倒是不忌讳是个什么身份,反正只要是与我有仇的,她就都能巴巴的往眼前带,你说我和她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和我不死不休的过不去。”沈梨冷嘲,“她不是挺讨厌莫家人的吗?”
沽酒说道:“莫家已向唐家投诚。”
沈梨虽是有几分讶异,可细想来倒也觉得没什么错,只是有些可怜当初被唐子玉欺负的那莫家两兄妹罢了。
等她将关系理清楚之后,又说道“想来陌锁离来此,也是有瑶华的原因在。”
“你找人给瑶华捎个口信去,就说莫许初来了,叫她自己掂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沈梨说着,整个人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免得到时候有人替她受了无妄之灾。”
沽酒道:“前些日子,瑶华倒是派人传了口信过来,她说她想见星辰一面,否则她就将一切都捅出去。”
“她不敢。”沈梨开口,“她只是在要挟我,她可不敢拿星辰的命和我赌。”
“哦,还不止一个莫星辰,还有一个莫许初了。”虽然沈梨没将此事当一回事,可还是对着沽酒说是,“也罢,我也就体谅体谅她,过几日带着他进宫,让她远远地瞧上一瞧,也好多一个慰藉。”
“你说陌锁离,怎么就非选了这么一个日子来。”
踏青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趁着三日之中还有些空闲时候,沈梨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稚童去东宫风荷殿晃悠了一圈,算是如了瑶华的愿,亲眼见见这个孩子,如今到底长成什么样。
瑶华并不敢上前相见,只能躲在墙角那,捂着嘴拼命地哭着。
等着她回栖梧宫的时候,一双眼已是红肿的不成样子。
唐子玉讶异的看着她:“你这是上哪地回来?哭成这样,还不赶快下去处理处理,免得一会儿殿下来了,惊扰了他。”
“奴婢听闻宜姜郡主进宫,便去看了看。”瑶华跪在地面上,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如今虽是入了春,可依旧寒凉,“郡主身边带了个幼童,奴婢便想起了自己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儿。”
“若非那事,奴婢的孩儿大概也是这般大了。”
她声调平稳,就像没什么感情木偶一般,可唐子玉还是眼尖的瞧见了她不停发颤的身子。
唐子玉好脾气的笑了笑,让身边的宫人将她扶了起来:“瑶华,你能落得今日这副田地,还不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