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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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她开口,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眼前这人就是姜嬛。
他颇为无措的点点头,跟在沈梨身后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等着沈梨背对着他站定,陌锁离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这般模样倒是和记忆中的人如出一辙。
沈梨转身瞧着他:“你来这儿做什么?”
陌锁离耷拉着头:“我想见见”
不等陌锁离说完,沈梨便明白他想要见谁,她摇摇头:“今日是太子大婚,禁军不知道将东宫围了多少层,你要是闯进去,有去无回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你可别忘了,如今你顶着什么身份。”
“我没忘。”陌锁离辩驳,“我只是很想再见见她。”
“上次你不是见了吗?”沈梨平静的直视着他的眼,“你也知道她如今到底如何?若是你今儿趁机与她私会,你可知后果?陌锁离,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你不清楚吗?”
陌锁离苦笑了下,那一肚子的话最终还是被他全都吞咽到了腹中,他将那份蠢蠢欲动的感情压了下去,问道:“你怎么来这儿?”
“今儿是太子哥哥的大婚,我自然得来。”沈梨说道。
陌锁离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道:“我说的是,你怎么来这儿了?这离东宫可是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再言这处地儿,冷僻的紧。”
“前边太吵了,过来躲个清闲。”沈梨道。
陌锁离了然的点点头,片刻之后又说:“正好,我也找不着回去的路,我们一同回去吧。”
“你同我?”沈梨一听,倏尔就歪着头笑出了声,“陌锁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陌锁离不明所以的瞧着她。
“避嫌知道吗?”沈梨又说,“你是大燕的将军,而我是大秦的郡主,咱们俩之间,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陌锁离一听,乐了:“你被人嚼舌根子的时候还少吗?”
“今时不同往日。”沈梨说,“我沈家的脸面,我还是要维护一二的。”
陌锁离点点头:“哦,也是。”
“如今的你”话说到一半,陌锁离戛然而止,他眉头拧起来,直直的看向了沈梨的身后,良久,他往后退了一步,拱手,行礼,“殿下。”
沈梨微微侧目,余光瞥见一道玄色的身影,正独自朝这儿走来。
姬以墨。
她往后退了几步,腰侧几乎都要抵着假山上凸出的石块来,棱角尖尖的,戳着她有些痛。
姬以墨大步阔斧的走来,当他瞧见与陌锁离站在一起的女子时,眼中不可遏制的升出几分惊艳来,他脸上挂着温煦的笑:“这位姑娘是”
“宜姜。”沈梨眉眼清淡的看着他,“殿下,我名宜姜。”
顿时,姬以墨的脸色有些难看,那模样活像吃了苍蝇一样,原先他以为,陶嘉月虽在能力家世上比不上沈梨,最起码那张脸和性情还是能看的。
谁知道,沈梨竟然长得这般好?
同她一比,陶嘉月颜色就显得有些寡淡了。
如今瞧来,陶嘉月唯一能与之相比的,也就只有她那温温和和的性情了,再多的,姬以墨觉得,就算换成是他,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沈梨吧。
姬以墨沉默的抿着嘴角,好一会儿才道:“宜姜,你的脸好得可真快。”
“早就好了的,只是以前的时候,不太方便,便一直戴着面具。”事到如今沈梨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若是你们见我的真容,想必不出半个月,我的身份就要被你们翻一个底朝天吧。”
“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隐居在深山野林中,拿了我的画像,会找不到我的人。”
054大婚()
虽说姬以墨觉得沈梨这话说的没错,可真的听她带着几分嘲讽的说着,他心里也的确不大痛快,只是这份不痛快他不会表现出来。
姬以墨转头看着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陌锁离:“你怎么在这儿?”
“迷路了。”陌锁离道,“这儿也没个宫人,一时便绕久了些。”
姬以墨平静的应了声,可余光却是一直都盯着沈梨,似乎只要她稍微有些小动作,他便可立马开口质问,只是她一直冷冷淡淡的,让姬以墨觉得自个就是个讨人嫌的。
他笑了笑:“这儿不就有个人吗?又何必舍近求远找什么宫人。”
“孤想郡主应该不会吝啬将我们给带出去吧。”姬以墨就算表现在温和,他那一双眼却是半分温度都不曾有。
沈梨也是个变脸的好手,当即双眉舒展,带出几分柔意来:“来者是客,理当如此。”
“殿下,将军,请。”
姬以墨倒是没有想到沈梨变脸竟然会这般快,当即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觉得自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也只能揶揄的笑了下:“郡主请。”
刚将两人送到前殿,沈梨的手冷不丁的就被苏烬一把拉住。
引得三人一同看向了他。
苏烬不急不慢的一笑,拱手:“苏某有些事要与郡主说,不知可否请二位稍稍回避下。”
姬以墨悠悠一笑:“自然,孤也不过是先前在花园中迷了路,正好同郡主遇见罢了。”
这话算是在替沈梨解释了,当即转向这儿的目光,便收了一大半走。
苏烬也明白这是姬以墨在替沈梨解围,当即他神色稍柔的同姬以墨颔首之后,便强硬的拉着沈梨的手腕,将她带去了另一处。
两人刚走,姬以羡随后便上了前,他的目光是一刻都不曾离开沈梨半寸。
“见好就收啊。”姬以墨在姬以羡身边小声提醒,“如今可是在大秦的宫中,若是叫人察觉出你们之间的猫腻,别说沈梨了,就连整个沈家都得完蛋。”
“到那时,沈梨这丫头还不得跟你拼命。”
姬以羡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有些控制不住罢了。
“你怎么会跟着暖暖一起来?”
姬以墨道:“先前说了,我迷路正好遇见沈梨,便跟着一起来了。”
姬以羡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会迷路?”
“当然。”
将人拉出大殿后,苏烬才稍微松了手,转身就将人逼到树干上靠着。
沈梨无奈的叹气,用手将两人的距离给隔开:“苏表哥,你这般做是想被人误会吗?”
“难道你没瞧见,这处被很多人盯着吗?”
苏烬可不会信她说的这些,不过为了两人的名声着想,他还是用余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虽说没有几个人,不过他还是站直了身子,将两人之间的空隙给拉大了些。
沈梨半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扑簌的颤了几下:“表哥,你今儿弄出这般大的动作来,不会是真想将你的下半生同我绑在一起吧?”
苏烬被她说得脸色涨红,迟疑了片刻后,他才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荤素不忌的。”
沈梨耸耸肩,将他身子往旁边推了些:“你这般急匆匆的将我拽过来做什么?”
“让你注意些。”苏烬正色道,“那可是大燕的太子,你和他走得这般近,要是一会儿让陛下看见了,你浑身就算长满了嘴,都说不清。”
沈梨道:“他和那个将军在花园中迷了路,我正好遇见,便顺手一同带了过来。”
“清者自清,表哥你在怕什么?”沈梨试探着问道。
苏烬垂眸瞧着她那双清凌凌的眸,一时之间竟然也拿捏不准,她到底同大燕那群人有没有什么纠缠,可是那日,她口口声声称作她故人的那名男子,明明是大燕广陵王的护卫。
如果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如果知道那他们怎么会认识?
苏烬的手指并拢捏紧,一时之间竟然也拿捏不准她的心思来。
两相沉寂。
耳边的喧嚣声越演越烈。
最后,沈梨站直将人给推开:“吉时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吧。”
“宜姜。”苏烬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你同同大燕”
“表哥。”沈梨倏然冷下了一张脸,她目光冷淡的直视着他,“这里是东宫,注意言行。”
这话,顿时就叫苏烬心中一咯噔。
霎时,什么想要出口的话,就像是中了邪,全都封在了口中。
沈梨冷淡的将他的手拂开,独自往殿内去了。
苏烬一时无措,在一抬眼正好就对上了姬以羡那双冷冽清寒的眉眼,虽是隔得远,可苏烬还是从中感觉了一种杀意。
对着他的。
今儿是卫隅大喜的日子。
可作为新郎官,卫隅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言浅笑,半分喜悦都不曾有。
好像从始至终期待这场盛世嫁娶的唯有唐子玉一人罢了。
等大婚结束,沈梨同卫卿乘同一辆马车回府。
马车上,卫卿抓着沈梨的手:“若你不曾有那一难,你与阿隅这孩子又怎么会如此?”
“娘亲。”沈梨生怕卫卿又在打什么歪念头,急急忙忙反抓住了卫卿的手,“姻缘天定,再言唐姑娘也不错,指不定日后便能同太子哥哥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了。”
“傻孩子。”卫卿苦笑着叹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日久生情的,他们之间能相敬如宾已是万幸,怕只怕这日后呀,会成为一对怨偶。”
沈梨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娘亲还是不要操这么多的心了。”
“况且,我瞧着唐姑娘也不是什么骄横无礼之人”话未说完,就被卫卿冷笑着打断——
“暖暖,你真当娘亲不知道外面对这位唐姑娘的风评如何?”卫卿道,“咱们也不说外面,就单论你与唐子玉之间的事,她若是成了太子妃,我与兄长尚可护着你,若是日后等阿隅登基,她自然会晋升为皇后,届时,有谁能护着你。”
“女儿先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娘亲不必想这般多的。”沈梨笑道,“再言,我不是还有轻儿吗?”
“她如今也是太子哥哥的人呐。”
卫卿不以为意:“一个妾罢了,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这话虽说是事实,可听起来却难免觉得太过凉薄了些。
沈梨屈膝跪坐在了地面上,将头枕在了卫卿的膝上:“娘亲您放心,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隔日,又落了雪。
是极大的雪,几乎将所有山路都盖住了,原本暂定了要离开金陵的一行人,也因此又多停留了几日。
苏烬这几日也一直奉命陪着大燕一行人在金陵城游玩,直到黄昏将人送回去歇息了后,这才好不容易得了空子,也不曾回府,直接将披风一系,就往景阳候府来了。
他来的时候,沈阑正在她的门口撒娇打滚。
沈梨倚在大迎枕上,将窗扉一推,懒懒道:“去请苏大人进来。”
“那我了?”沈阑听此,身手利索立马的就从地面上爬起来,冲到了沽酒的面前去,吵着闹着要进去。
可他的脚才刚刚抬起,就被沽酒冷着一张脸用剑身给打了回去。
苏烬愣在原地,不知自己到底是该进还不该进?
“进来吧。”沈梨又再次开口,“将小公子赶回屋中去呆着,别在这儿闹我清静。”
“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亲弟弟啊!”沈阑在门口跳脚,可由于他打不过沽酒,最后还是被无情的炮轰回了屋去关着。
苏烬一脸莫名的瞧着两人:“你们姐弟这是在做什么?”
“让你笑话了。”沈梨道,“管教不严罢了。”
阑珊低头上前接过了苏烬脱下的大氅:“苏公子请进。”
苏烬对着阑珊点头后,这才走了进去,刚至罗汉床边上,沈梨便倒了一盏温酒过来:“喝些,暖暖身子吧。”
“你有喝不得酒,干嘛还在这儿摆一壶酒?”苏烬好奇的打量着她手边的酒壶。
“刚才有人过来,便让他们温了一壶酒上来。”沈梨说着,“你若是不喜,我便让他们给你换成姜茶,毕竟姜茶怯寒要比酒好些。”
苏烬摇头:“用不着,我可没这么娇贵。”
“今儿雪大,你怎么想着这个时辰过来?”沈梨又问。
“有件事压在心底,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你,可最近我奉命陪着大燕使团,便将这事一直搁置着,今儿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便过来了。”苏烬解释道,在床榻边上坐下。
酒已经有些冷了。
苏烬握在手中想着。
沈梨大抵也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事,她抬手又将窗扉打开了些,风雪一下子就扑簌着进来,将屋内的暖气冲淡了许些。
苏烬不得不探身过去,将窗扉掩上:“如今天凉,你身子又不好,还是少吹些风,免得一会儿又要发热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