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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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位表弟,向来冷漠,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这般震怒,要知道就算是当年,沈轻毛遂自荐去了东宫,也不见他这般失态。
卫砚将自个的怒气隐下,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若是苏表哥无事,就先请苏表哥暂时回避下。”
苏烬微笑着颔首,没有在多问一句,转身便跟着沽酒一同走了出去。
还没走多远,苏烬便听见屋内传来了茶盏摔在地面的声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转头朝着紧闭着的屋门看去。
苏烬蹙眉:“宜姜最近和南王关系如何?”
沽酒道:“一如既往。”
这回答也太不尽心了。苏烬在心中叹气,也明白自己是别想从沽酒这儿套出什么话来,又或是说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了影壁,苏烬拱手:“多谢。”
“苏公子客气。”沽酒回一礼,目送苏烬离开后,这才折身回去。
沈梨一脸淡漠的看着卫砚气急败坏的将刚刚苏烬喝过的姜茶狠狠地摔在地面上,茶水四溅开,还有些几滴沾染上了她的衣摆。
留下淡淡的一团污渍。
沈梨毫不在意的伸手将茶水拂去:“你来就是为了同我发脾气吗?”
先前收敛的怒容在刹那如数喷涌而出,眼神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他站在屋中央,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除了怒火中烧外还有怒其不争的愤慨:“你觉得了?”
“如果你是为阿临渊世子,大可不必如此,我同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就算今儿将这侯府给拆了,我还是这般话。”
阑珊早就被沈梨给喊了出去,如今这个屋内只有她同卫砚两人。
“若是本王将这侯府给拆了,能换你回心转意,也未尝不可!”卫砚气急败坏的还想要砸东西,可一旦和沈梨那双冷冷淡淡的眉眼对上,他心中那团火气,是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沈梨道:“陛下的寿辰快到了,太子的大婚也近了,卫砚现在不是你在这儿无理取闹的时候。”
“你也知道父皇的寿辰快到了吗?”卫砚气道。
沈梨颔首:“表哥,我与临渊世子不对,应该称作广陵王”她说着,扯着嘴角笑了下,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昨儿是我放浪轻狂了些,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卫砚听此,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可依旧还是一副质问的口吻:“那他今儿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我看来还挺好。”沈梨轻笑了下,在卫砚要开口训斥过来的时候,她将身子倚在椅背上,淡淡的开口,“前些日子,阿阑上门挑衅,爹爹同大燕的太子和广陵王两人一起在书房中呆了这么久,期间他们说了什么,外人一概不知,只知道后来,爹爹出来将我们三个全部带走。”
“咱们这位陛下,又是个多疑的主,你说这事若被人添油加醋的传到他老人家耳中会如何?”
卫砚怒容一点点收敛住,极快的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所以,今日这局是他做的?可本王瞧着,舅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戏。”
“许是他”沈梨歪着头,笑了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毕竟,我们沈家同他们姬家相对多年,哪一次找着机会不是将对方往死里弄,况且父亲还将老王爷打伤,如今都无法上战场了,若是他们今儿就能因为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把酒言欢的,恐怕我都得去庙中烧烧香了。”
“我日后就算真的用阿瑾在一起,沈家和姬家的关系,并不会因我而改变,就如同大燕和大秦之间,依旧是水火不容。”沈梨叹气,“所以,你也就别奢望,阿瑾能真的将我父亲当做什么长辈毕恭毕敬的来对待吧。”
卫砚沉默了片刻,说道:“本王还真没想过。”
“本王只是在想,若是老王爷知道此事,少不得要带人直接打上沈家是真的。”卫砚已经收敛了怒气,在椅子上坐下,也忘了今儿来质问沈梨的事情,“说句实话,本王还真想不出,日后舅舅和老王爷坐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场面。”
“他们可是二人敌对了一辈子”
御书房。
沈安到的时候,嘉宁帝还在午睡,他便只能站在殿外候着。
如今还是冬日,风雪渐大。
不过好在他是练武之人,吹吹风倒也是常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冷的,站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宫人的声音响起,沈安转头就瞧见了跟随者宫人而来的姬以墨。
姬以墨与姬以羡不大相同,或许是两人眉眼差别太大的缘故,相较起来,沈安觉得姬以墨就像狐狸似的,不如姬以羡瞧着稳妥。
他走进,率先拱手,笑眯眯的道:“这不是景阳候吗?”
“殿下。”沈安回礼,而后便退至一旁,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姬以墨笑眯眯的跟着转身,又朝着沈安走了几步:“孤这次进宫,是想代临渊朝侯爷赔礼道歉的。”
“临渊少不知事,有时难免轻狂了些,尚缺稳妥,还请侯爷莫怪。”
沈安抿着嘴角看着姬以墨,他从不知道,二十好几的人,还能用少不知事来形容?
他觉得这话,大概自己是没有办法接的。
“侯爷。”姬以墨可不会因为沈安的一个冷脸就甩袖走人,见着景阳候不说话,他便又道,“还是在责怪临渊?要不,孤一会儿便让临渊登门道歉?”
沈安咬咬牙,半响之后,在姬以墨期待的目光中,这才开了口:“不必。”
“就如殿下所言,广陵王少年心性,难免有些轻狂——罢了。”
姬以墨眯着眼,心满意足的一笑。
沈安微微笑着,可心中却是觉得这人可真是——好不要脸。
刚将卫砚这樽大佛送走,沈梨就瞧见沈阑拖着一个麻布袋子过来。
那袋子还有些沉,他在地上拖着,也觉得十分费力。
沈梨将窗扇推开,一脸生疑的瞧着还在院子同奋斗的他:“你这是做什么?”
沈阑喘着气,将袋子放下,几步便翻了上来,趴在了沈梨面前的窗台上,冷气从廊下袭来,将她熏得暖和的脸蛋,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起来。
“姐姐!”沈阑气呼呼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脸给伸了进去。
许是在外久了,沈阑的脸被冻得有些苍白。沈梨见了,便伸手用自己的手去暖他的脸蛋:“你在外面做什么?冷不冷啊!”
“当然冷!”沈阑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可是为了防贼,我觉得我这个当弟弟的冷些也没什么事!”
“防贼?”沈梨诧异,“府中何时进了贼?”
沈阑冷笑:“偷香窃玉的贼。”
053这位姑娘是……()
生平以来第一次,沈梨瞧着沈阑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尴尬。
沈阑见着也是愈加的理直气壮。
“外边冷,你先进来吧。”沈梨说着,便毫不犹豫的伸手将窗扉给掩上,将风雪阻断在外的同时,还有沈阑那一张气得扭曲的脸。
随同沈阑一起来的小厮走了上前,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小公子,这些东西搁在哪里?”
“当然是屋里了。”沈阑双手紧紧地握着拳,一双眼盯得通红,“难不成这般简单的事,也需要来问我吗?”
小厮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急急忙忙的拖着刚才沈阑拿来的东西,就往沈梨隔壁的一处厢房去了。
坐在里面罗汉床的沈梨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她吓得立马就将掩着窗扉推开,脸色惨白的盯着沈阑:“你说什么?”
沈阑顿时就龇牙咧嘴的:“我说,为了防贼,我打算在姐姐这儿住几日。”
“沈阑。”沈梨正了脸色,“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是你我这般大了还同住在一个院子中,这于理不合。”
沈阑眨巴着眼,带出几分天真无邪来:“可是父亲和娘亲已经同意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就算是反对也没有任何用。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阑得意洋洋的脸,冷笑着再次将窗扉砸上:“那你不用进来喝茶了,就在外面呆着吧。”
“姐姐!”沈阑被她这话给气得又跳又挠的。
“沽酒。”沈梨拧眉,“将他给我拦在外面,要是敢进来一步,我就把你也丢出去!”
沽酒无奈的从房梁上跳下来,拱手:“是。”
很快便到了太子大婚的吉日。
沈轻的肚子也越发大起来,沈梨盘腿坐在床榻上算着日子,长发柔顺的散下,逶迤在衣裳的褶皱之中。
阑珊将她该换的衣裳和发冠端来搁在了沈梨的手边:“郡主,该换衣裳走了,要不然该误了吉时。”
“吉时与我有何关系?”沈梨懒洋洋的转头,朝着阑珊准备的衣裳看了眼,便道,“换一身吧,这件太艳了,万一要把咱们太子妃的风头给压住了怎么办?”
阑珊一时有些为难:“这是公主备下的,让您今儿出席婚宴便穿这一件。”
“我若穿了这,岂不是喧宾夺主吗?母亲到底是在想什么了?”沈梨歪头笑了下,“难不成,她还在为那件事忿忿不平?”
阑珊没有说话。
“听我的,换了吧。”沈梨又将头冠也拿了起来,在手中转了一圈后,“这个也一起换了,衣裳稍微素雅些就行,但也别太素净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便好。”
阑珊福身:“是,奴婢遵命。”
等梳洗穿戴好之后,沈梨本还想将幕离给带上的,却被赶来的卫卿给一把打下。
“你是我卫卿的女儿,难道就这般见不得人吗?”卫卿疾言厉色的俯视着她。
沈梨瞧着已经落在地上的幕离,叹气:“娘亲,您明知女儿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就别带着!”卫卿让她身旁的宫人将落在地面上的幕离捡起来收好,又亲自在她的妆匣中挑了一支金步摇插在了沈梨的发髻中。
沈梨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竟然有刹那的恍惚。
明明这张脸她已经看了十多年,可为何此时却觉得如此的陌生,甚至是她觉得还不如姜嬛的那一张脸。
她摸上自己的眉眼,想起她第一次见着那人的时候,他便是盯着自己的眉眼瞧个不停。
见着沈梨在发呆,卫卿疑惑的拧眉:“暖暖,你在想什么?”
“没。”沈梨听见声音,有片刻的迟钝,尔后便低眉一笑,神色清明,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恍惚。
卫卿又疑惑的瞧了她好几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次回来,自个闺女变了好多。
一时之家卫卿觉得心中思绪复杂得紧,她弯着嘴角笑了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宫墙巍峨,朱红宫殿随之入眼。
刚到宫中,卫卿便撇下沈梨独自让太后和皇后那去了。
沈梨去见了礼之后,便退了出来,准备一个人在御花园中呆着,谁知正好与陌锁离撞了一个正着。
原先与他见面时,沈梨都是以幕离遮脸,是以陌锁离倒是没有认出来,匆匆忙忙的赔礼道歉之后,便转身离开。
阑珊弯下腰替她理着衣摆:“这人可真是好生无礼,撞到郡主就这么一句就敷衍过去。”
“好了。”沈梨压住了阑珊的肩膀,微微笑道,“人家是大燕的将军,来者是客,退让三分又如何。”
阑珊还是不太舒服:“这算哪门子的客。”
“走吧。”沈梨一点都不在意,等着阑珊将衣裳给她理好之后,便继续往里面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走几步,陌锁离却又突然折身回来,一把就钳住了沈梨的肩膀。
手掌下少女的肩膀单薄纤弱,似乎只要他稍一用力,便会将她狠狠地给捏碎。陌锁离的力道不由得放轻了些。
阑珊见着,顿时就横眉冷对的冲上前,将陌锁离的手给打掉:“放肆!”
“抱歉。”阑珊用了力,陌锁离白净的手背微微泛红,他有气无力的将手垂下,“是我太激动了。”
“阑珊。”沈梨抿着嘴角笑着,显得端庄贤淑而又温和,“你先下去,我同陌将军有些话要说。”
阑珊愣住,她惊异的转头看向自家郡主,他可没忘记刚才那人冲过来时,满脸的冷戾,一瞧便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角色:“郡主?”
“先下去吧。”沈梨柔声道,而后便抬手指了指近处的假山,“陌将军过去一叙如何?”
陌锁离先前的心焦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温和娴雅的女子,与记忆中那个冷淡疏离的人儿相距甚远。
若非她开口,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眼前这人就是姜嬛。
他颇为无措的点点头,跟在沈梨身后步履蹒跚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