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皇后亲切的拉着她的手,意有所指的笑道,“苏烬那孩子至今都还未娶妻了。”
苏烬?沈梨听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荒唐的厉害,若是她俩真的成了亲,只怕苏烬后院不宁,要被她给折腾死。
沈梨心思活络的紧,可面上却浮出羞怯笑容来:“宜姜不曾想过此事,娘娘还是别乱点鸳鸯谱了。”
皇后盯着沈梨的绯红的耳根,满意的促狭一笑,也没点破,只是心中也有一个底。
“冬狩,大燕的使团也会去,到时候朕便让他给你瞧瞧。”嘉宁帝又道,“总归是多了一分希望。”
“宜姜谨遵圣喻。”
三日后,便是冬狩。
嘉宁帝定下的地儿,是在离金陵城不远的一处皇家猎场。
寒风凛冽而起,冬狩的队伍自山脚出现,尔后徐徐往上。
沈梨同卫卿坐在马车之中,行在队伍中间偏后的位置,更是与姬以墨几人相隔甚远。
她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下颌看向外面萧条的景象:“娘亲,一会儿到了之后,我便在营帐中歇息了,你替我给陛下说一声吧。”
“你身子还是不舒服吗?”卫卿关切的握住了她的手。
“没。”沈梨摇头,“只是不想动罢了,这般冷的天气,就该在屋内呆着,做什么要跑到这般荒郊野岭的地儿来围猎。”
“如今是冬日,也围猎不了多少吧。”
卫卿道:“不过是图个吉祥罢了,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我知道。”沈梨转身,抱住了卫卿的手,“娘亲。”
卫卿眨眼,低头看着她,其实随着年岁渐长,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梨同她撒娇了,大多数的时候,她冷冷淡淡的,要不然就是一脸温和,同沈澈那厮一个模样。
如今见着自个闺女这般黏腻着自己,卫卿心下顿时就软成了一汪春水,她伸手摸着她的脸:“暖暖。”
“只是好久没同娘亲这般相处了,有些怀念。”
卫卿眉眼一下子就柔和下来,她摸着她的脸,笑道:“日后,还有的是时日了。”
等到了营地只会,沈梨是万万不敢往嘉宁帝面前凑的。
她在马车中呆着,等着营帐扎好之后,这才带着阑珊慢悠悠的晃了过去。
这是在半山腰,是以温度要比山脚更冷几分,阑珊寻来大氅替她披上:“郡主,一向都爱骑射,今儿怎么不随着公主殿下过去?”
“不太合适。”沈梨答着,便让阑珊升火烧茶,自个则寻个凳子坐下,等着宫人进来将床榻铺好。
在等着水烧开的时候,沈澈倒是如意料之中的登了门。
他穿着一身骑射服,显出劲瘦的腰,腰带上还佩着一柄长剑,剑穗随风摇着。
“二公子。”阑珊福身。
沈澈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此刻是一片沉冷,就连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冰寒:“阑珊,你先下去。”
阑珊呆呆的抬头,不太明白沈澈这是要做什么。
沈梨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子,墨黑的眼瞳中,也让人瞧不清她的情绪如何,只听她道:“阑珊,你去营帐外守着。”
阑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一圈之后,低声了一句,立马就垂头乖巧的出了营帐。
一人走,沈澈的怒火就再也克制不住:“我不是给你说过,让你别来的吗?”
“先前我还以为只有大燕太子他们,谁知道刚刚一看,竟然跟在临渊身边的那人也在,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他们认出来,你该怎么办?”
“陛下下了命令,还说要找韩雍给我看诊,你说能如何?”沈梨语气淡漠得紧,颇有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沈澈被她气得简直要跳脚,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忍着,又问:“你同大燕太子他们识得吗?”
“二哥是被气傻了吗?”沈梨淡淡道,“临渊是大燕广陵王府的世子,与太子可是堂兄弟,你觉得我与姬以墨会不认识吗?还有,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两个护卫,都是临渊曾经的护卫,我与他们也都识得。”
“可二哥,识得又如何?姜嬛不过是乡野出身的哑巴,容颜尽毁,而我却是大秦的郡主,素有美人之名,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纵然我们眉眼相识又如何?天下间相识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他们见着一个相识的,便觉得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吗?”沈梨冷声反问,“而且姜嬛武功了得,身体康健,而我却将不久于人世。”
沈澈烦躁的抓着头发:“可这是真的吗?”
“只要我们认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沈梨又道,“还有,越是心虚,越要冷静,我大大方方走出去,只怕他们还不敢指认。”
“毕竟姜嬛不过是个人人都可以欺压的小可怜,哪比得我,只有欺负别人的份。”沈梨说着,仰面看向沈澈,笑得眉眼弯弯的,“二哥,你说对吗?”
“可他们”
“只要临渊不在,他们就是觉得我与她再像又如何?证据了?难不成你觉得父亲他们会瞧着我平白被人诬蔑不成?”
沈澈被她气得咬牙:“问题是,这是诬蔑吗?”
“我说是,那便是。”
038大概以为我是他的妾()
沈澈被沈梨的掷地有声给吓了一跳。
他想,大抵这世间所谓的厚脸皮指得便是她这种人了吧。
若非她是自己的妹妹,沈澈觉得自己大抵会,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大燕的那位太子强行认为你就是姜嬛,到时候又该如何?”
“这件事只要被陛下听见,不管他信与不信,总归是要受些影响的,还有你清誉,若是陛下真的让你验身又如何?”沈澈一连串的话问了下来。
“你放心就好了,姬以墨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沈梨说着,话里多多少少却有了些迟疑。
沈澈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暖暖,这事可不能仅凭你的一厢情愿。”
“我知道。”沈梨叹气,接着又道,“一会儿那你帮我叫卫砚表哥过来吧。”
沈澈闻言,皱眉:“这事又和卫砚有什么关系?”
水此刻已经烧得沸腾,咕噜咕噜的顶着盖子,烟雾在刹那升腾而起。
袅袅的便弥漫了她的眉眼,将冷淡化去,只露出秀致的轮廓来。
“这事你就别多问了,我自是有我的打算。”沈梨如是说道。
沈澈觉得自己都要将一口牙给咬碎了,他瞧着沈梨那漠不关心的样子,说道:“你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
“二哥,难道父亲没有告诉你吗?”沈梨很是正经的从一片烟雾中仰头,恍若是在一处缥缈的仙境中,衬得那双眉眼无情无欲,俯瞰众生。
沈澈一时竟然有些呆了,他顺着她的话嗯了声,便又听见这人冷笑:“有时候二哥还是不要开口说话的好,免得一开口,就要得罪一群人。”
沈澈被沈梨一梗,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想,若非瞧在她们同宗同源的份上,他肯定要弄死她。
“呀,我不过是同哥哥开个玩笑罢了。”沈梨莞尔一笑,眼中似有星芒绽放,“哥哥不必当真的。”
听着她的戏谑之言,沈澈可不认为她是真的在同他开玩笑,毕竟是自个看着长大的妹子,心中的想法如何,他大抵还是能揣摩一二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面前坐下:“你找南王来,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能打什么主意。”沈梨耸耸肩,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不过是因为表哥不容易露馅罢了。”
沈澈皱眉,言简意赅问道:“理由?”
沈梨目光幽幽的看了沈澈一眼,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沈澈直觉她这是话中有话。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兄长却想知道此事吗?”
沈澈昂着头,眉眼冰寒。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知道好了,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也是表兄用心良苦嘛。”沈梨将烧开的茶壶拎开,那热气一下子就扑面而来,沈梨浑然不觉,只道,“当日我离开长安时,众人皆知,我是随着南王一同离开的,既然我都随着他一同离开了,这其间又有什么关系,想必以二哥的聪明才智能猜到吧。”
沈澈一眯眼,答案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他们以为你是卫砚的妾?”
“是呀。”沈梨笑着颔首,“所以,我这次跟着表兄在一起,他们才不会怀疑呀。”
沈澈沉默的凝视了沈梨半响,最后冷冷一拂袖:“简直是荒唐!”
“哥哥,我就说了你是不会愿意知道的。”沈梨敛眉一笑,“若是哥哥闲来无事,不若替我将殿下请来?”
沈澈脸色极其难看,可还不等他有所表态,守在门外的阑珊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郡主,南王求见。”
“不见!”沈澈大声吼去,吓得阑珊脸色一白,几欲要夺门而出。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沈澈的说,对着阑珊说道,“请殿下进来吧。”
今儿卫砚穿了身竹青色的袍子,将他身上的冷冽肃杀削去了三分,只是依旧是给人一种冷冽冰寒。
“来了就过来坐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沈梨道。
沈澈冷笑:“你的茶还没泡了,喝什么?”
“现在泡就不好了吗?顺道还可以暖暖手。”沈梨笑得温煦。
卫砚眉间轻蹙,他毫无畏惧的迎着沈澈几乎要冰冻三尺的目光,抖了抖袖子:“本王可有什么地儿惹了你?”
“发疯罢了,殿下不必理会的。”沈梨说道,便让阑珊去搬了一张凳子来,搁在她的身侧。
卫砚想了想,最后还是顺从的走到了沈梨身边坐下,今儿这两兄妹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不得不让卫砚多了几分慎重。
沈澈瞧着他的动作,底下握着的手捏的咔嚓作响。
卫砚自然也是听见声音了的,他疑惑不解的看过去:“沈二,你今儿是怎么了?”
“手痒。”沈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知殿下可有空,同沈二切磋切磋。”
卫砚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你今儿是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作何非要同我比试?”
“仰慕殿下身手已久。”沈澈胡诌道。
卫砚眼睛一眯,说道:“你我皆师承同一人,沈二什么叫你仰慕我身手已久,你想揍我直言便是,何须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澈听完假笑道:“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那你肯让我揍你了吗?”
卫砚端详了他半响后,又道;“理由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揍你。”沈澈恨得牙痒痒的,他倏然起身,指了指被风吹起来的帘子,“走吗?”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卫砚的手,“他这是在发疯了。”
“就算是发疯了,总得有个理由吧。”卫砚开口,眼底满是无奈。
沈梨将刚泡好的热茶推了一盏过去,她叮嘱道:“有些烫手,仔细些。”
“多谢。”卫砚虽模样生得冷了些,却也细致。他接过茶盏的时候,便听见沈梨笑道:“二哥这是在同我怄气了,你不必当真的。”
经过沈梨这么一提点,卫砚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将茶盏随意一搁,就道:“这事也并非本王所愿,那日暖暖被姬以墨带去东宫软禁,本王没办法,也只得撬了撬他东宫的墙角,谁知就让他们误会是,暖暖同本王私奔了。”
听到解释,沈澈脸上的笑容本是缓和了些,可冷不丁的听见中间那就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眉:“你说什么?姬以墨凭什么将暖暖软禁起来?”
“许是见着她同本王走得太近了吧,替临渊世子守着人了。”卫砚笑,转而看向沈梨,“说起来,姬以墨他们几人来此也有几日了,你可曾与他们见过。”
“见过一次。”沈梨平静道,“还被姬以楚那丫头给讹了一次。”
两人听见她的话,都颇有兴趣的想要细问,可当他们目光触及到她冷冷淡淡的眉眼时,瞬间便明白这人恐怕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言大燕的事,便也纷纷住嘴,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起身往营帐走去。
耳边是衣料摩擦和轻缓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营帐,她瞳孔有几分幽深,正要起身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的拂过茶盏,顿时就被茶盏表面的温度给烫的在刹那收回了手,她凝视着两人的背影,问道:“你们要去哪?”
“手痒,比试比试。”沈澈说着,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她挥挥手。
沈梨哪里放心让他们独去,她忍着痛也跟着起身:“阑珊,将我的幕离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