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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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梨侧目的时候,隐蔽的林中突然就走出了十余人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其中几人,沈梨隐隐的觉得面容甚是熟悉,她好像是在哪见过。她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心中的猜论也得到了证实。
他们拔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朝着她刺来,完全没有顾及她身后还站着一个活人。沈梨持鞭迎上。
与此同时,同这处林子也靠得稍进的一行人也听见了林中的打斗声。
一只修长的手指微微将车帘卷起,露出那一张异常秀致的脸:“前方是发生了何事?”
前去打探情况的护卫拱手道:“那有两方人马起了冲突,属下瞧见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姑娘,主子可要我们出手相帮。”
那人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将眼皮掀开:“不必,我们初来沂州还是别惹麻烦的好,前方能过吗?”
“那伙人缠斗的正厉害,我们若是贸贸然的过去,少不得要与之发生纠缠。”护卫又道。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当机立断道:“绕过去。”
语毕,他便将手中的帘子放下,重新又靠了回去。
这次他从青州回来,若非不得已,他还真不愿途径沂州回金陵去,毕竟如今他们唐家同沈家,可是不怎么对付啊!
马车刚准备绕路过去,先前去打探情况的另一护卫又回来,在马车旁低声道:“公子,被围攻的好像是沈家的四子,咱们要不要管?”
他一愣,随即将车帘极快的掀开,讶异的挑眉:“当真?”
“千真万确。”
他扯着嘴角不可置信的一笑:“沂州可是沈家的地盘,竟然还有人敢在这儿对沈家人下手,还真是在骑在老虎身上拔毛啊!”
随即他又道,“既然遇见,那便是有缘,自然是要管的,你们过去帮衬一下,务必要保证沈家人的平安。”
“是。”
在同他们交上手的刹那,沈梨便估摸出这些人大概又是谁府上豢养的死士,十分难缠,招招更是很辣,直取命脉,半分花招都没。
沈梨同他们一番缠斗也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若非身后带着人,她从中脱身并非是难事,只是如今,同他们打斗一番下来,沈梨便感觉背部隐隐作痛的,许是有些伤口又再次撕裂开,连带着她出手的动作都要慢上许些。
那些同她交手的死士何尝看不出来,他们几人极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便朝着她刺来。
她脚尖一旋企图避开,与此同时手中的鞭子恍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翻卷出银色的波浪来,这一招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将内径灌入鞭中,硬生生的以一人之力扛住了几人一同刺来的长剑。
沈然在后面瞧着,心头不但没有半分安心,反而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忧心忡忡的,他虽不会武,却好歹看得懂一些,所以当林中突然闯进了一群护卫时,沈然并未有半分不快。
他靠在树干上,勉强借着日光瞧清了站在马车之上的那人。
秀致如玉的公子,除了名动金陵的唐子末,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不过说来太子卫隅似乎也是一皎皎少年郞,面容虽也是秀雅,却比此人多了几分冷戾和贵气。
他站在马车之上,衣袂翩翩,就连声线也是说不出的温和:“不知阁下是谁,竟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对一姑娘动手,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来时,他便知是沈家人被围困了,却不承想宜姜郡主竟然也在。
他错愕的捏住了手指,用强大的自制力将自己的心思给压了下去,却又不期然的想起有人给他传的纸条,上面明明写着——宜姜郡主被贼人掳走,下落不明。
若非如此,他怎么有胆去给唐子玉求太子妃的位置。
不过好在,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就算宜姜回了金陵也改变不了什么。几个瞬息间,唐子末已经平静下来,指挥着护卫上前,将那些个死士擒下。
加上有沈梨在一旁帮衬,那群护卫倒也没有费多大的力,只是就在死士深知自己无望的时候,各个全都服毒药自尽,无一人留下。
沈梨冷眼瞧着,若她出手势必能救下一人,将他带回去拷问,只是如今有唐子末插手了此事,她便不愿在此时多生事端。
何况,这些是谁的人,她心中已经有数了。
毕竟他们也算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
沈梨神色清淡的抬眸,将手中垂在地面的鞭子重新系回了腰间:“多谢唐公子施以援手,宜姜感激不尽。”
唐子末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几步上前,走到了沈梨的面前,拱手道:“唐子末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可还安好。”
“无虞。”沈梨还是那般冷淡的语气。
唐子末早已熟悉,也不恼只是道:“没想到现在的贼人这般大胆,竟然敢在沂州对你们下手,不过郡主这两年一直都在沂州养病,不知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沈梨道:“多谢唐公子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其实她这话说的甚是勉强,唐子末自然也是发现了的,那张小脸苍白若纸,额上还有一层冷汗涔涔,细细密密的覆上,就连气息都不怎么稳。
这句没什么大碍,着实令唐子末觉得有些好笑。
他突然间就想起了被家中娇惯的唐子玉,若是今儿这场刺杀换成是她,想必不哭都算是坚强了。
也在这么一瞬,他也意识到了沈家的姑娘和他们唐家的姑娘到底是差在哪,无怪先前太子愿意等沈梨病好,也要娶她。
着实是因为,娶她利大于弊。
先不说娶她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是什么,就单单说沈梨这么个人,也只是值得的。
“郡主何必勉强,子末那有马车可供郡主和沈公子休息。”唐子末温和有礼的拱手,半分差错都让人挑不出来。
沈梨打量着唐子末,心中的思绪也是千回百转的。
这人是卫隅的亲信,那她自然是要多加防备的。
于是在唐子末说完这话的时候,沈梨便放任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滑了下去,正巧被离她不远的唐子末抱了一个满怀。
他的手揽在她的腰间,突然就感觉手心内传来了一阵湿意,他不动声色的低头一看,就见原先白皙的手掌心中,如今全是一滩血渍。
他握住,将怀中人打横抱起:“你们还不快扶着沈公子上马车。”
虽然沈然很想从唐子末怀中将人给抢回来,可如今他就连动一只手指都觉得困难,于是便只能任由唐子末为所欲为。
好在,这人算是个君子。
唐子末将人抱上马车后,便命小厮翻了一个藏青色的披风来,将沈梨给裹住:“我们先去城内的医馆吧,不过唐某初来乍到,还要沈公子指路。”
沈然脸色苍白的靠在车壁上,扯出一抹笑来:“是我们兄妹今儿麻烦唐公子了。”
“说不上麻烦。”唐子末笑,“在下与郡主也算是旧识故友了,如今见郡主有难,在下怎可袖手旁观。”
“只是不知郡主是生了什么病,何至于如今消瘦至此?”
沈然道:“宿疾罢了,唐公子勿要忧心。”
唐子末自然也瞧出沈然不太愿与他交谈,他客气的又问了几句后,便闭目养神。
马车内气氛顿时有几分沉闷。
入夜,唐子末站在书案前,夜风从身侧半敞的窗扇中吹进来,将案上的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他缄默的低着头,半响这才执笔,匆匆在信笺上落下一行字。
——臣于沂州遇郡主,郡主似大病初愈,却未如从前康健。
写完,他搁笔于砚台之上,沉默片刻后,突然朗声唤道:“初安,将此递给太子,一定要快。”
初安低头接过,应声:“是。”
009同归()
因唐家在沂州没有别院,再加上唐子末又救了沈梨一命,是以在第二日的时候,沈家便有人登门,将唐子末一行请到了沈家去暂住一阵。
唐子末对这个结果自然是却之不恭的。
毕竟唐家同沈家关系平平,若是能趁此机会拉拢一二,那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沈梨醒来是在第二日。
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看了好一阵子,才偏头对着守在她床榻边的阑珊道:“唐子末在何处?”
许是才醒的缘故,她声音多少都带了几分沙哑。阑珊听得一阵心疼,忙不迭的说道:“郡主才醒,作何管别人。”
沈梨有气无力的拉住了阑珊的手:“那唐子末可曾过问我的病情如何?”
阑珊好生的想了一番,点点头:“唐公子的确过问过,不过奴婢并未如实回答。”
“你是怎么回答的。”沈梨又问。
“奴婢说,郡主身子不太好,如今也不过是勉强行走罢了,那一场恶战,郡主不过是强弩之末,如今身子已经亏损的厉害,想来需要多休养一段时日。”阑珊战战兢兢说道,“郡主,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沈梨原先还蹙着的眉尖倏然展开:“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
“我如今的确不适宜”她话说到一半,倏然就没了声息,阑珊疑惑的看着她,还未开口,便又听见沈梨道,“你还未回答我,如今唐子末是离开沂州了,还是在沂州住着?”
庭凛从窗扇口翻进来:“在沈家住下了,现在大概正和云衡他们在一起切磋棋艺了。”
“也正好。”沈梨喃喃着闭了眼。
听不太明白沈梨到底在说什么的阑珊和庭凛对望一眼,默契的都没有在出声,一个重新守在一边,另一个则从来路跳了下去。
这是唐子末入唐家的第五个日头。
就在唐子末在沈家守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旁敲侧击询问沈梨消息的时候,却是出乎意料的见着了人。
其实同沈梨遇见也是歪打正着。
那日他与云衡他们弈棋,下完一盘后,觉得有些无趣,便独自一个人去沈府的花园中,谁知道正好遇见了趴在话中石凳上嗮太阳的沈梨。
四周无人伺候,只有她一人,衣着单薄的趴在那,小脸清瘦而苍白,原先本就纤细的腰身,如今被腰带一勒,倒显得更细了。
他见了,拾起搁在一旁的披风就走过去,妄图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身上,可才刚刚一碰,那人便睡眼迷糊的睁了眼。
四目相对,他的手也僵硬的举在半空中。半响,他才缓缓放下,将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笑容温煦在她的面前从容坐下:“瞧着你一人睡在这儿,怕你着凉。”
“多谢。”沈梨拉着披风拢了拢,对唐子末笑道。
他不说还说,一开口她的的确确觉得这儿好像多少带了几分凉意。
唐子末又笑了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懒洋洋的用手托着头:“嗮太阳。”
唐子末失笑,莫名的竟然觉得她这般模样有些可爱,他又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沈梨回答,有些心虚的眨眼,不轻不重的补了句,“应该吧。”
“你还真是。”唐子末也不知自己能说出什么来,“身子没好就敢跑出来嗮太阳,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沈梨身子一动不动的趴在那,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说道:“过一会儿吧。”
两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来说,唐子末唯有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梨,而那人闭眼休息,悠闲地不得了。
半响,唐子末才听见沈梨问道:“唐公子,你多年在金陵,不知可知道一事?”
唐子末笑道:“郡主请说。”
“莫家。”沈梨睁眼瞧着他,眉眼间全然都是一派懵懂之色,“你可知莫家有位叫颜颜的小姑娘,应该同我一般大,模样生得极好。”
他自然是知道的。
当年莫家大房的嫡女,颜色委实惊人,比起沈梨而来,甚至不差分毫,只是很可惜,最后死了。
唐子末不动声色的看了沈梨眼,亦是一副懵懂样:“莫家可有一位叫颜颜的姑娘吗?”
“有的呀。”沈梨笑,“我原先在金陵的时候,曾经碰见过几次,我当时瞧着,就觉得心痒难耐,很想将她给拐回来给我当嫂嫂了,不过那时兄长无意娶妻,这事我便也耽搁下来。”
她在同他解释事情的原委,见着唐子末神色恍惚的点点头后,她又道:“前些日子我在沂州也碰上了一个十分貌美的姑娘,便心心念念那位姑娘了。”
“不过,就连你也不知莫家有位颜颜姑娘吗?”
唐子末见着沈梨眉眼间全然是一团迷糊止之色,一时之间又记起,她如今大病,多年未回金陵,想必有很多的事都记不太清,便说道:“如今莫家中的确未有人名唤颜颜,若是郡主不行,大可等着亲自会金陵上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