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妻嬛嬛-第10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温热的茶盏时,陡然缩手,重新掩在了袖中。
于是便也只能就着姬以羡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润喉。
热茶入喉,将原先的干涸消弭殆尽,沈梨抿了抿唇,还有几分想喝,姬以羡察觉出她的渴望来,便又将热茶重新递到了她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下。
如今他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瓷娃娃,生怕哪里磕着碰着摔着,瞧着如今的派头简直就是恨不得,能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她的身边,将人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
沈梨喝完之后,本想同他说让他不要这般,可偶一抬眼瞧见站在容陵身后的半阙时,顿然就噤了声。
一句话都不说继续缩在姬以羡的怀中,他似乎爱极了沈梨这般依赖的姿态,当即横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些。
容陵似乎有些看不过去这两人的黏糊劲,他清咳一声:“世子爷,世子妃。”
闻言,姬以羡慢吞吞的抬头看向容陵,语气立马就冷淡下来:“何事?”
容陵从袖子中摸出一封书信来,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是太子命属下转呈给世子爷的,还说若是世子爷有空,不妨进宫一趟,您已经有许久不曾进宫了。”
更准确来说,是他带着重伤昏迷不醒的沈梨回到长安之后,除了这座广陵王府哪也没去过。如今容陵已经说得这般明显了。可这人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低头玩着沈梨露在外面的手指。
这次云州之行,他不曾跟去,是以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何种事情。
以前他虽看得出来,世子十分重视世子妃,却不曾到如今这种黏黏腻腻不肯离开半步状态,就好像只要稍微离开些,世子妃便会离开一般。
就好比如今姬以羡听了这话,若是以往他肯定二话不说便同他一起进宫,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低头同沈梨说道:“太子让我进宫。”
沈梨不太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他也要问自己,于是也只能睁着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他。
姬以羡将头低下,与她的额头相抵着:“暖暖,你要同我去吗?”
这下别说容陵,就连沈梨都发现了不对劲,她双手撑着,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容陵已经很有眼力劲的将涟漪和半阙都带了下去。
姬以羡还是没有将她放开,手掌控着她的细腰。
沈梨斟酌了片刻后,开口:“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暖暖。”姬以羡偏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将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蹭了又蹭,“我怕。”
“怕什么?”沈梨紧接着问。
姬以羡呼出的气息在她颈窝间不断游移,他握着她腰的手正一分一寸的收紧:“我怕,你不要了。”
“暖暖,这儿是长安,离金陵还有好远了。你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自个离开的,对不对?”
听着他这般低声下气的问着,沈梨一时之间觉得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不得不说姬以羡还真是将她看透了,她原先的打算就是将人送回来之后,自个在悄悄离开的。
而如今看来,这个方法却是不可行了。
只要她如今敢表现出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估摸着眼前这人就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沈梨伸手环住了他的肩:“嗯,不会。”
但这话,她不信。
姬以羡大抵也是不会信的。
两人并未将此中的点点给挑破,他稍稍将人放开:“既如此,那就陪我进宫一趟吧。”
沈梨笑着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等着进了宫,姬以羡肯定是无暇顾及她的,便将她扔在了东宫中,然后自己进了书房去和姬以墨商议事情。
身边还派了容陵跟着她,美名其曰照顾,可唯有他们两人明白,这已经是打算监视她了。
沈梨也明白,自己身份在姬以羡面前袒露一个干净,若是他不采取些措施,还像以前那般,别说姬以羡不安心,就连她不安心。
她在花园中折了几枝花,专挑那种名贵下手,然后抱着回到他们书院的庭院中,不吵不闹的便自个坐在石桌边上开始折花。
以前的时候,她跟着她房里的丫鬟学过编花环,只是时隔多年,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但如今闲坐无趣,也唯有此能打发一二。
其实沈梨进到庭院的时候,原先紧掩着的窗扇便被人从里推开,窗扇后,光影明灭倒是露出了姬以羡那张脸来。
不过沈梨背对着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人给盯上。
等着她将手中的花全都编成花环后,姬以羡两人还没谈完,倒是江行来了。
沈梨抬眼,面无表情的同江行对视了一眼后,便又继续低头,摆弄着自己刚刚编好的花环。
原先知道她是哑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知道她不是哑巴后,瞧着她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倒是将一双剑眉给拧巴起来,一撩衣袍便坐在了沈梨的对面。
虽然他很是清楚,自己极有可能打不过沈梨。
他的手撑在石桌上,手指极有韵律的打着节拍:“姜嬛。”
沈梨瞧着江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坐在书房中的姬以羡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拧着眉头,心想怎么老是有这么的魑魅魍魉来找暖暖?
坐在他对面的姬以墨,瞧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间,差点没有喘上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折子在他的面前狠狠地拍下:“看什么,姜嬛又不会跟着江行跑了!就算是姜嬛有心,江行还不见得要了!”
“我一直都弄不懂,长安中那么多的名门闺秀,谁不必姜嬛生得好,怎么你们偏偏那双眼就像是黏在姜嬛身上一眼,怎么都移不开?”
姬以羡抓住他话中的重点:“我们?还有谁?”
姬以墨气得翻了一个白眼,冷笑道:“思州宁夷南氏的少主,南宵引。”
“嗯。”姬以羡冷淡的应了声,原先他倒是没怎么将南宵引放在眼中,觉得他们两人也不过是玩闹罢了,除了自己还有谁会一点都不在意女子的容貌如何,可没想到,他的暖暖竟然和南宵引是青梅竹马。
他们相识多年,她的模样如何,他自然是知道的。
再言就算不知道,能将沈家嫡女娶回去,那好处也是数之不尽的。
这般境况下,谁知道那人怀揣着的是个什么心?又打着怎样的算盘?
姬以墨也不过是无意中提点了一句,哪知这人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心头不是个滋味。
他甚至想,若是那时自己拼命拦住,不让暖暖去宜州,会不会两人便不会遇见?
见着姬以羡又在明目张胆的对着庭院中的沈梨走神,姬以墨觉得自个真的是忍无可忍,他伸手狠狠地在姬以羡的面前拍了一下,力道没有掌控住,倒是引来了庭院中两人的回眸。
003起疑()
察觉到沈梨的目光,姬以羡弯着嘴角一笑,心情极好,相反在窗扇中露出了半个头来的姬以墨脸色可谓是差到了极致。
沈梨瞧着,觉得这人此刻都可以用黑沉如墨来形容。
沈梨心情倒是不错的扬手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姬以墨见了,脸色一冷,顿时就伸手将窗扇啪的给砸上。
他用了十足的力道,将窗扇砸的都震了震。
沈梨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坐在她对面的江行目瞪口呆:“我怎么瞧见太子殿下就像个怨夫一样?”
“不过姜嬛,我以前倒是眼拙,没瞧出你竟然有这等的本事。”感慨完,江行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又落在了的沈梨的身上,兴致正浓的扯着沈梨的衣袖问道,“如今反正也闲,不若你同我说说?”
沈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江行叫道:“你同临渊在云州发生的事啊。”
沈梨神色有几分凝滞,她缄默了片刻后,问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吗?”
“当然有了!”江行整个人兴致高涨的,只差没有跑到沈梨的面前扯着她的衣裳撒娇,“沈府那是什么地方啊?就连广陵王都不一定有办法能从沈家全身而退,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就受了一点伤而已,便将临渊给带回了长安。”
正在书房中同姬以羡议事的姬以墨诧异的转头,隔着窗扇看向正在庭院中闲扯的两人,他觉得江行是不是有些辩不清楚。
那日姬以羡将沈梨给抱回来的时候,哪能是小伤?差一点连命都要玩脱了?还有这些日子姬以羡寸步不离的那模样,瞧得人心头发慌。
如今倒是被江行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给概括。
姬以墨担忧的看向如今已经不怎么讲理的姬以羡,见着他面色如常的确是没有半分想要追究的模样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继续同他说着正事。
庭院内,日光融暖的照在身上。
沈梨微微垂着头,阴影如数打在了脸上,面对着江行探究的眼神,半响后她才缓缓抬头,说道:“这其间发生的事,并未如同你所想的那般容易,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好与你多说,只是小侯爷,有些事并未如你看见的那般简单。”
说完,一抹蓝衫顿然入眼。
沈梨抬眼看去,就见傅燕然正同温家的那位小公子温浊慕站在一旁,似乎已经听了她们许久的墙角,不同于傅燕然温煦的笑容,从始至终温浊慕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甚至是还带着几分冷意。
瞧着他那样,便知道温浊慕许是还在记恨上次她当面落了他们颜面的事。
沈梨抬着头,同他一笑:“原来是傅三公子,多日未见不知傅三公子近日如何?”
“多劳世子妃挂念,傅某自然是不错的,倒是世子妃这次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傅燕然笑着恭维,却是一步未动。
他们相识甚久,有曾经视彼此为对手,是以傅燕然的每一个动作,沈梨都能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来,比如此刻——
傅燕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傅三。”不知何时,原先紧闭着的窗扇给姬以羡推开,他冷这脸坐在书案后,也不废话,直言道,“进来。”
傅燕然不疑有他,朝着沈梨颔首之后,便同温浊慕一起进去。
被撇下的江行呆呆的坐在沈梨的对面,等着房门被关上,他才有几分委屈的说道:“为何不让我进去?”
沈梨模样正经的看了在江行身上转悠了一圈,想起了原先这人出息的和姬以羡对打的时候,可并不像今儿表现出来的这般人畜无害。
可是面对着江行带着几分失落的目光,沈梨提点道:“他们并未曾说过,不让你进去,是你自个一来,便巴巴的坐在这儿的。”
说实话,江行还真没这个印象。
他耷拉着脑袋,将今日之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翻来覆去的想了一番后,才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对。”
等着醒悟了,江行便没有顾及到沈梨,站起身来极快的就朝着书房走去。
江行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傅燕然在说话——
他说:“沈家可不单单只是个豺狼虎豹之地,就算是炽夜也休想在没有助力的情况下,摸到地牢去,还将你给救出来。”
“这件事我问过炽夜,他说这次去救你,都是由姜嬛一人完成的,等着他们找到你们的时候,姜嬛抱着着你倒在府外,身上都是血,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包括沈家都悄无声息的,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释?”
姬以羡面容缩在刺眼的日光后,他隔得远,只能瞧见他面上一片光影浮动,他清淡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救我的不止暖暖一人,她身边还带了两人。”
“他们了?”傅燕然并不想就此放过他,紧接着有问过。
姬以羡终于出现了几分不耐:“都死了。”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或许这个答案才该是意料之中的。
傅燕然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既如此,那你好好安慰姜嬛吧,我记得她同那个玉祁的感情不错。”
姬以羡并不想和他们说沈梨,于是语气更加不耐起来,傅燕然心思敏感,哪里会不知,他眉头拧着,但终归什么都没说。
姬以羡是最先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沈梨已经伏在石桌上熟睡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在了怀中,又让容陵去寻了一件外衫来,搭在她的身上,生怕她还被这秋日的风给吹凉着。
江行靠在窗扇框上,啧啧一叹:“瞧着他们这黏糊样,我都有几分想要成婚了。”
“哎,还真是让人羡慕得紧。”
许是江行的感叹引来了其他几人的一致认同,傅燕然笑着耸肩道:“我从未想过临渊有朝一日爱上一个人,会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姬以墨背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