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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嫡女成凰:国师的逆天宠妻-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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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邵某绝不做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呵”小七冷笑着一夹马腹,来到邵典跟前,“邵将军说话可要凭良心!当初凤云杉无权无势,他是怎么当上北燕皇帝的,难道你不清楚吗?若不是我六哥带领古家军助他,你以为他有本事当上皇帝?”

    古南溪冷笑着接话:“月儿助他当上皇帝后,又替他攘外安内,可到头来,凤云杉却将她烧死在宫中,还活埋了两千古家军。他做的这些事,天打雷劈都不为过,邵将军认为呢?”

    “先皇后的死,是一场意外。”

    古三月冷着脸看向邵典:“就算古月的死是一场意外,那被活埋的两千将士又如何解释?”

    这下邵典不说话了,活埋两千将士一事,他当时跪在大殿力劝过,但凤云杉并没听劝,还命人打了他二十大板。

    小七哼道:“无话可说了吧,因为活埋古家军的时候,你也在场,凤云杉的所作所为,你比谁都清楚,可你还在帮着他,你这是助纣为虐,迟早要遭报应的!”

    “小七!”古三月看了他眼,转而看向邵典,“小七说话直,还望邵将军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噼啪一声,天空燃起大束焰火,那是有重要军情的信号。

    邵典暗道一声不好,目光凛然地看向古南溪:“呵,飞将军这手调虎离山,玩得可真漂亮。”

    古南溪得意地笑道:“不这样做,怎能轻易攻下北三郡呢?”

    北三郡是个统称,也就是北部三郡,分别是常宁郡、建川郡以及柳丰郡,三个郡呈三角之势,恰好把皇都业安包围了起来。

    连古三月都不得不感慨,古南溪在行军布阵上,真是有极其高的天赋。

    邵典手一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邵某不给情面了。”

    古三月眼看着弓箭手拉开工,正要射出的刹那,她飞身一跃,单手掐住邵典的脖子,将他直接从马上提了起来。

    “都不准动!”她抓着邵典,挡在十万大军前面,“谁要敢往前一步,我就把邵将军的头拧下来。”

    邵典被他掐得话都说不了,只能拼命地冲着副将摇头。

    古三月转头吩咐小七:“快带着古南溪离开,我来断后。”

    “不,你们走,不用管我。”

    小七握着刀走上前,大声吼道:“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在这儿!”

    “你不听话了是不,快带着古南溪离开,这是军命令!”她本来是想说军令,话到嘴边,急忙改了口。

    “不,命令我也不听,你在这儿,我哪也不去。”

    古南溪终于支撑不住,从马上倒了下来,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古南溪!”古三月一把推开邵典,上前将古南溪抱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再撑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邵典捂着脖子用力咳嗽了几声,看了眼古南溪,终是不忍心杀他,手一挥扬声道:“全军撤退。”

    他带了十万大军,而古南溪就一个人,就算杀了他,也胜之不武。但凡有些正气的军人,都有股子傲气,一般干不出卑劣的事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去后,狼烟滚滚沙尘翻飞,古三月满脸都是灰,她胡乱抹了把脸,将古南溪紧紧抱在怀里。

    在邵典面前,为了不被看出破绽,古南溪一直强撑着,而现在,他终于撑不住了,边咳边吐血,到最后,他无力地靠在古三月怀里,口中不停地往外流着血。

    古三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脸上全是泪,目光涣散,双臂僵硬如木偶。

    “咳咳月月儿。”古南溪握住她的手,咳道,“咳!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一声月儿,如晴天霹雳打在了她身上,令她浑身颤抖,瞬间清醒过来。

    “不!你不会有事的,古南溪,你不准有事!”

    “咳咳”他用力咳了几声,缓过了口气后,虚弱无力地扯出一抹笑,“你来业安救胡杨时,我就觉察出你不对劲,后来咳咳,我就去调查了你。得知栖川枫用还魂术把你复活了,这一世你是相府小姐,跟南曲的王爷有婚约,我咳咳咳,我就没打扰你。”

    小七早已瘫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古三月压抑住情绪,哽咽道:“别再说了,我这就带你回东篱,你哪怕想做皇帝,我也会为你”

    古南溪拉着她手臂摇了摇:“咳我,我不想做皇帝,我从来就没称帝的心思。月儿,你是知道的,我离开山门从军,是为了你。”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古三月心口一阵阵的疼。

    “咳咳你别怪我,咳!我一年前就已经病入膏肓,只想用最后的生命,替你把路铺平。”

第232章难过时,想想玄止() 
古三月抱着古南溪,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古南溪阖上眼睛,微微笑道:“月儿,我看到了天山,看到雪山上你我一起练剑,希望来世”他话没说完,头一歪,抓着古三月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到死,他也没说出那句话,其实他并不是古家的孩子,而且他也没把她当男孩子看待,而是把她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中。

    古三月在古南溪倒下去的刹那,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六哥,飞将军!”小七看着一死一昏的两个人,哭得声嘶力竭地扑在他们身上。

    古三月醒来时,天已黑透,小七哭得声音都哑了,看到她坐了起来,沙哑着声音嚎叫:“六哥啊,你终于醒了!吓死小七了,我真怕你再也醒不来了。”

    古三月没说话,也没哭,她面无表情地拿起刀,然后翻身骑上马。

    小七见势不妙,急忙挡在前面拦住她:“三月,你要干什么!”

    “滚开!”古三月声音冷得能把四周湖泊都冻住。

    “你是不是要去杀凤云杉?”

    古三月眼中一片杀意,她整个人看起来冷得如地狱修罗,毫无生气。

    小七看着她,用力咬牙道:“好,你如果现在就想去杀了凤云杉,那小七便陪你一起,咱们兄弟几个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大不了冲进皇宫,割下凤云杉的头颅,再一起抹脖子。”

    古三月微微缓过神,她眼中闪着水光,看向小七,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她抱着马脖子,嚎啕大哭:“雪豹死了,胡杨成了残废,古南溪也死了,小七,我害怕,我怕啊”

    亲眼看着身边的人离去,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过与绝望,她不知道在复仇之路上,还会有多少人离开她。

    “古南溪他是我同宗的哥哥啊,小时候我们在古家老宅一起过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八岁上天山学武,我跟他住在同一间屋,他待我如亲生妹子,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是掌门的首席弟子,本来可以在天山当下一任掌门,可却因为我下山从军,又因为我”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边回忆过去,边放声大哭,脸上哭得全是鼻涕跟眼泪。

    月亮照在高空,在清冷的春夜里,显得越发凄凉,厮杀过后的战场,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古三月哭到最后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趴着马脖子干呕。

    小七虽然也难过,但他清楚,自己是男人,他必须在这种时候撑下来,绝不能倒下,因为他还要照顾古三月。

    “三月,你赶紧从马背上下来。”

    古三月从马上跳下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古南溪,心脏随着呼吸剧烈疼痛,四肢发抖,浑身直冒冷汗。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去,弯身将古南溪抱起来,一个纵身骑到马上,把古南溪搂在怀中,扬鞭远去。

    小七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像个暗夜守护者。

    天亮之时,古三月赶到了祁连山,而古南溪的尸体已经冷硬如冰,她紧紧抱在怀里,朝着山上走去。

    小七始终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守护着。

    来到半山腰,找了块顺风顺水的位置,挖地刨坑,当把古南溪埋好后,已经是中晌了。

    古三月顺势坐在坟头前,迎着微凉的春风看向小七:“与南溪哥真正相处,是在我八岁那年,其实在此之前,我跟他接触并不多,只有过年家族相聚时,能见上几面。平日里我并不在京城,很少能与他在一起玩耍,而且,他四五岁就去了天山学武,更是难以看到他。”

    小七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听着她说。

    古三月抚摸着坟头,继续道:“上天山那年,我八岁,他九岁,因为都是古家的孩子,所以我们两个住在同一间房。你也知道,我性格强势又野蛮,我们同屋而住的那几年,我经常欺负他,我不会叠被子,他就帮我叠,衣服鞋袜,全都是他帮我洗,每次我犯了错,也是他替我顶着。”

    “在天山的那几年,我过得很快乐,很自在,没有父亲兄长的管束,我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夏天跟男孩子下河摸鱼,还去山里偷人家的玉米,冬天就去结了冰的河上跟人比武,输了的就罚脱下衣服趴在冰面上。我在习武上,向来是有些天分,所以每次比武,都没输过,当时我只是图好玩,没想太多,然而在旁人眼中,便显得过于张扬了,为此得罪了不少同门师兄弟。”

    “他们看不惯我,背地里想法子整我,都被南溪哥替我挡下了,打群架时,他总是把我护在身后,但其实我武功比他高多了。有次夏夜,我跟他去瓜田里偷西瓜,被狼狗追咬,在我喘气的空当,狼狗扑了过来,他丢下西瓜把我抱在了怀里,而他自己却被狼狗咬伤了腿。”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总是处处护着我,他总是笑着说,‘因为你是我妹子,我是你哥,所以要保护你。’哪怕是”

    说到最后,古三月已经泣不成声,古南溪为她做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她却只能面对着他的坟头,在冷风的夜里去回忆过去,一遍遍细数曾经与他在一起的点滴过往。

    小七坐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看开点,飞将军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伤了身体。”

    古三月转头趴在小七肩膀上,哭道:“小七,我真的很难过,心痛得难受。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打我一下试试,这不是真的,肯定是假的!”

    “六哥,这不是梦,是真的,飞将军他他已经离开了!”

    “不!你滚开,这是梦,不是真的,南溪哥他还在!他”古三月躺在地上,任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哭着咳嗽,“咳咳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小七也跟着哭出声:“当初你离开时,我们也不相信是真的,我半个月都没缓过神,每天喝酒麻醉自己,整天浑浑噩噩,感觉就像一场梦,我甚至都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啊!!”古三月蜷缩着身体抱住头,大声嘶叫,“啊!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呢!”

    小七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能抱着头陪她一起哭,堂堂七尺男儿,驰骋沙场的硬汉,此时此刻,却坐在坟前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古三月边哭边捶地:“都是我不好,父亲跟哥哥离开后,把古家军交给我,可我却古家军散了,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连南溪哥也死了。小七,你说我要是到了地下,该怎么面对父亲跟哥哥他们,我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六哥,你可不要乱想,千万别做傻事。你这次要真的再出意外,我立马就抹脖子,你前脚敢走,我后脚就跟去。”小七担忧地看着她,“你难过时,就想想玄止,你要是走了,他可怎么活。”

    古三月深吸了口气,抽噎道:“当年当当年哥哥去世后,我到天山找到他,跟他说我要上战场为哥哥报仇,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杀敌。我不该啊,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下山,倘若他没有下山从军,现在已经成了天山新的掌门。”

    “他今年二十七都不到,一生未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古三月跟小七在坟前坐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才下山。

    走远后,她回头看了眼黄土垒成的坟冢,上面光溜溜的,无名无碑。

    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她狠心转过头,沉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逆着斜阳朝山下走去。

    刚到东篱城门前,便见郑尤瑞带着人等在门口处。

    “下官拜见东篱王。”他朝着古三月弯身叩拜。

    古三月眉头一簇:“郑大人这是何意?”

    站在郑尤瑞身旁的管家,急忙跪下解释:“飞将军临走前,已经交代好,由您来袭承东篱王。”

    坐在古宅正厅内,古三月脑袋仍旧一片空白,始终没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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