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厚黑攻略-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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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红竹悄悄向木青槐那边歪了歪身子,低低地道,“皇后娘娘与木紫槿这回算是杠上了,你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木青槐低声道,“别乱说话,以免招来祸事!”
“有什么打紧,咱们姐妹自己说说,又不会给人听了去,”木红竹一脸不以为然,接着又万分期待,“我倒是希望木紫槿跟皇后娘娘吵起来,吵得越凶越好,咱们超越她的机会才更大。”也不枉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你以为木紫槿和皇后娘娘是你吗,做事不用脑子。木青槐暗里翻个白眼,说了句“不要乱说”,就不再理会,心里却也是算计着对策。
东堂那边,锐王萧天纵一边饮酒,一边找机会跟元苍擎说话,总要让淮王妃再替他卜一卦才行,否则就这么回去,他委实不甘心。
元玉琅岂会看不出他的用意,心中气恼,却不好发作。原本两人是要合作的,可还没说出个什么,就被他看到自己跟陆淑萍在庙里行好事,此后他就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少了一个共同谋事的,自己行事就越发困难,而这一切都是拜木紫槿所赐,他如何不恨!
直到宴席结束,萧天纵也没格外寻到机会,不免有些扫兴。
不过宴席散了之后,众人可以随意游玩,或者去听戏,看杂耍,萧天纵才要沮丧,看到元苍擎带着木紫槿出来,顿时精神一振,假装一边看风景,一边不着痕迹地向他们靠近。
“娘娘快看那边。”苏昭仪身边的宫女蝶双往前一指,“那不是齐朝的锐王吗,他好像追着淮王妃过去了。”
“哦”苏昭仪转头看去,眼神诡异,“本宫倒是听说,锐王很信淮王妃的命相之说,看来是有求于淮王妃。”
蝶双有些不屑,“奴婢倒是觉得,锐王瞧着淮王妃的样子色迷迷的,只怕看命相是假,别有所图才是真。”
苏昭仪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奴婢该死!”蝶双赶紧告罪,心中却是不服的,明明看起来锐王跟淮王妃就是有问题,说不定就有私情!
话说回来,她也太笨了点,如果萧天纵跟木紫槿真有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有淮王陪伴的时候上前招惹吗,他是想被剥皮抽筋吧?
“娘娘快看,大殿下也跟过去了!”蝶双忽然一指前面,声音都拔了高。
“小声!”苏昭仪叱她一声,回头一看,果然见元玉琅有意无意跟过去,看表情就不太对劲。“大殿下与锐王交情深厚,人尽皆知。”
“奴婢可是听说锐王跟大殿下似乎决裂了,”蝶双压低了声音,小心地想着措辞,“大殿下曾经对淮王妃用过刑,依淮王妃的性子,恐怕还记着这笔账呢。”
苏昭仪暗暗冷笑,表面不以为然,“话不可乱说,无凭无据的,谁知道大殿下怀的什么心思。蝶双,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切不可说些没根据的话,若是让人逮到错处,本宫可保不了你,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奴婢不会乱说的。”
苏昭仪慢慢踱步,欣赏着风景,心中却打着算计,木紫槿太过嚣张,又太惹人注目,连皇上对她都是欲罢不能,留着早晚是个祸害,比起司徒皇后和宁婕妤,木紫槿才是最最危险的一个,必须先除掉才行。
其实蝶双还真就没猜错,元玉琅就是越来越担心,木紫槿越来越风光,有朝一日跟他算起旧账,所以必须把锐王拉拢回来,再想法子让父皇绝了对木紫槿的心思才行,否则他总有一天,要栽在木紫槿手上!
“王妃,王妃,留步。”萧天纵快走几步跟上,看看左右无人,神情也很放松,“方才在殿上,未能同王爷深聊,实在是遗憾。”
元苍擎眼神冰冷,“交浅言深,并非好事。”
萧天纵略有些尴尬,不过他既抱了求人之心,怎会轻易退缩,“王爷说笑了,小王只是想请王妃指点迷津,并无恶意,王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木紫槿已看到不远处的元玉琅,淡然一笑,“锐王客气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锐王若再纠缠不清,岂非落人口实,我已是有夫之妇,还请锐王体谅一二,否则我会很为难。”
这话软硬兼施,萧天纵就算再有心,也不好太过分,勉强笑了笑,“这个”
“萧兄,”元玉琅适时过来,倒正好解了萧天纵的围,“方才在殿上未曾尽兴,不如请萧兄与本宫再痛饮一番如何?”
木紫槿接着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王爷,我们走吧。”
“好。”
赵公公忽地恭敬地过来行礼,“见过王爷,大殿下,锐王。王爷,皇上有请。”
元苍擎点头,“紫槿,我们走。”
两人手牵手离去,萧天纵很是不甘,却也无奈,以后恐怕都没法得淮王妃指点了,这可怎么好。
元玉琅暗暗恨的咬牙,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本宫知道萧兄的意思,不过有四皇叔在,四皇婶是不会多说的。”
萧天纵原本对他很是不喜,听他这一说,又立刻来了兴致,“大殿下有何妙策?”
元玉琅暗暗冷笑:你还不是要求到我!“不如你我一边把酒畅饮,一边商谈?”
萧天纵只能强忍不快,应了下来,“如此,大殿下请。”
“萧兄请。”
元苍擎不愿与木紫槿分开,可宣德帝言明只召见他,他亦不能抗旨,即让木紫槿在附近随意赏玩,等他出来。
木紫槿随意走了走,刚拐过两个弯,忽地看到前方来人,露出睿智的笑容:天赐良机。
“宁将军。”木紫槿微一点头,算是见礼。上一世她跟宁明远并没有多少交集,不过知道此人是忠直之士,所以对他很是敬重。
他虽已四十出头,但因是武将,故身材挺拔雄壮,眉毛又黑又浓,络腮胡,说起话来声若洪钟,气势过人。
“见过王妃。”宁明远施了一礼,态度也很恭敬,毕竟如果不是她,自己女儿就可能枉死湖中。
“宁将军不必多礼,”木紫槿微一笑,“看将军眉头深锁,是为了云州县令之事吗?”
宁明远倒不怎么意外她会知道,这淮王妃的名头,可不是摆出来吓唬人的,“王妃英明,臣正是为了此事,不过皇上不肯开恩,臣亦无法。”
云州县令受小人蒙骗,错判了一件案子,便被苏默然的人逮着不放,上书朝廷,要求严惩。此人恰恰是宁明远的好友,加上此事确有内情,他便极力替云州县令开脱,可宣德帝却只听信苏默然的话,即使他如今对宁婕妤颇为宠爱,也不曾改变心意,宁明远怎可能不急。
“皇上虽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不过对苏默然的宠信,人人尽知,苏默然党同伐异,其行为虽令人不齿,人人得而诛之,可宁将军没有确凿证据,只凭一腔热血,难以成事。”木紫槿知道他是性情豪爽之人,也不绕弯子,一语击中要害。
她这话可谓大胆之至,也不拿宁明远当外人,也难怪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也脸色一变,“王妃请慎言!”
木紫槿傲然一笑,“怎么,宁将军是怕了苏默然吗?”
“我怕他?”仿佛被污辱了一般,宁明远大叫一声,都忘了礼数,“那只会见风使舵、欺瞒皇上的小人,我会怕他?”
木紫槿以眼神示意他小声些,谨防隔墙有耳,“请将军恕罪,我如此直言不讳,是想提醒将军,皇上正宠信苏默然,除非事情清楚明白,还是不要与他正面为敌,否则吃亏的只是将军。”
“哼!”宁明远重重吐气,有心说不怕他,但想到几次三番在大殿上与苏默然争吵,最终却讨不到什么便宜,他也不得不承认木紫槿的话,便悻悻道,“那就任由小人弄权、欺上瞒下,真是可恨!”
真要说起来,朝中也不乏忠臣,只是各自为自身利益着想,对苏默然一伙,是能避则避,司徒家以司徒皇后为尊,按说应该多方提点君王才是,可他们基于“明哲保身”,关键时候也总是沉默,真真气死人!
“将军赤胆忠心,我与王爷都很是佩服,”木紫槿是当真很欣赏他的为人,微一弯腰,表示恭敬,“不过要对付奸佞,也非一夕之功,别忘了,苏家在朝有苏默然,如今他的女儿也得封昭仪,升为妃位也是迟早的事,他父女两个内外联手,自是越加得意,谁人能比。”
宁明远一惊,“什么?娘娘之意是说,他父女两个要——”
木紫槿使个眼色给他,“将军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提醒将军,莫要与苏家正面为敌,苏昭仪心思七巧玲珑,更是做足表面功夫,苏默然有什么事一时不得皇上答复,有苏昭仪吹一吹皇上的帎边风,事情大半也都能如他所愿,将军就算再义愤填膺,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第151章 你们觉得很荣宠吗()
听到这男女情事,宁明远是过来人,老脸上也不禁一阵发热,同时忿忿道,“这苏家父女想要惑乱朝纲是怎么的?还真是胆大妄为,可恨!”
如今他才知形势有多严峻,更暗叹苏氏父女心机之深、用心之歹毒,若是任由他们父女联手,只怕碍他们眼的人一个一个都会被除去,朝中就成了苏家天下了!
木紫槿眸光凛然,“这后宫之争,有时比朝堂之争更残酷、更能起决定性作用!司徒皇后自是一心为司徒家和大殿下,苏昭仪心机之深,也少有人及,宁将军若要与他们一争短长,还得另谋他法才行。”
宁明远一怔,琢磨半晌,忽地有所领悟,眼睛也亮了起来,“王妃的意思是——”
“馨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否则太后亦不会用心照拂于他,将军恕我多事,朝堂有朝堂的战争,皇宫有皇宫的战争,将军若想在朝堂上更能如鱼得水,馨儿就必须在后宫站稳脚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态势,将军是看的明白的,是吗?”
凭着馨儿的聪明才智,要得皇上宠爱想必不是难事,如此一来,司徒、苏、宁三家就可势均力敌,宁明远也不必惧怕任何人了。
果然好主意!宁明远越想越觉得兴奋,眼睛便闪闪发亮了起来。不过,虽然女儿也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可要真去争的话,就势必让女儿处于更危险的境地,万一女儿受到伤害,他于心何忍。
见他半晌不语,木紫槿知道他必是在权衡利害,便淡然道,“馨儿深明大义,此事她心中亦有数,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馨儿已经进了宫,好坏全凭她的造化,将军若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就必须全力助她上位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明远出了一身冷汗,对她自是由衷地感激,“王妃恩德,臣感激不尽,小女亦说过王妃是她最为敬佩之人,臣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还请王妃眷顾小女一二,臣多谢王妃!”
木紫槿拂了拂袖子,“将军快快请起,我可担不起将军如此大礼。我既如此说,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馨儿,将军放心,不过馨儿想要在后宫安身立命,还得多多在太后面前走动。”
馨儿有太后相帮,这就是最大的胜算。太后的威慑力不容任何人小觑,再说太后行端立正,只要是于朝廷、于皇上有利之事,她必会一力促成。
“原来王妃已为臣思虑到如此周详,末将感激不尽,”宁明远也不是轻信他人之人,闻听此言,反倒冷静下来,目光中也透出几许警惕与疑惑,“不过,恕臣直言,王妃如此劳心费神帮助宁家,是——”
木紫槿脸上是了然的笑意,“我知道宁将军会有此疑惑,不过我事无不可对人言,皇上不容皇室中人,大殿下和苏默然对我亦看不过眼,欲除我而后快,我当然要替自己打算,我帮助将军,说白了也是在帮自己,往好听处说,咱们是盟友,往坏处里说,便是互相利用了。”
宁明远一怔,继而大笑,“王妃真是快人快语,臣佩服!好,臣相信王妃便是,此事臣定会好好琢磨琢磨,将来小女若得风光,必不忘王妃提携之恩!”
“不敢,将军言重了,”木紫槿一笑,“将军既认同我所言,便是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必当尽全力相助将军。”
宁明远起身,深施一礼,“多谢王妃!臣先告退了。”
“将军请。”
待他离开,木紫槿脸上笑容尽去,目光也冷了起来。
安玮见四周没什么动静,也放下了心,“王妃觉得宁将军可信吗?”
木紫槿自信满满,“宁将军为人正直,是忠心为国之辈,不过今日我找他共事,事出突然,他未必全信我,定会再多加谋划,我们不急,等着看他有何动静便是。”
“是,娘娘。”安玮看着她的侧影,不禁暗叹木紫槿心机之深沉,少有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