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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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你看司南这个动作可真帅！哎，就连我这个年纪的老女人都为他蠢蠢欲动，更何况这些小女生？！不得了不得了，这男人肯定会大火的。”
“哎！那个林什么茕真笨，这么简单的题目都猜不出了，还心有灵犀，要我看是一点不熟差不多！那个主持人也真能瞎掰，这样也叫默契？！”
“快看！司南公主抱林什么茕了！擦，凭什么啊！那眼神太温柔了老苏，不行不行，我要受不了了，你必须给我开个后门，公主抱什么的就算了，至少让我可以和司南拥抱一下啊！”
身旁的老姑娘罗珍妮小姐很是兴奋，一把扯着我的袖子不由分说就撒欢起来。我哭笑不得地应承了她，然后沉默地转向了台上，那个正蒙着眼睛，抱着别的女人，满脸笑意吃着饺子的男人，很不真实。
印象中的司南是最讨厌女人撒娇的，他不喜欢吃饺子，更不喜欢一切和面粉扯得上边的食物，他总是任性的不顾别人，只愿意呆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我认识的司南真的就是真实的他么？毕竟当我遇见司南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太多情绪需要隐藏，太多痕迹需要掩埋。
微微扯动了嘴角，逼迫着自己扬起一个足够绚烂的笑来。有时候，做人便是如此的可悲，明明此刻心里难受的想哭，却还得强迫自己笑。
原因很简单，别人的目光下的自己早已经不纯粹。
“老苏，你说司南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林什么的吧？”罗珍妮嘟着嘴，一脸不甘愿地凑过头来同我咬耳朵起来。我看了看台上暧昧满溢的两个，说道“喜欢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什么？”罗珍妮大叫一声，似是被我这句不完全否认唬了一跳“难不成这两人要假戏真做了？！不成！我不同意！你说娱乐圈里这些年有太多对这样跌破人眼镜的，别的男艺人已经被糟蹋了，我懒得管，可是司南不行！”我好笑地看着罗珍妮，无奈地问道“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反对的呢？”
“我我是司南最忠实的粉丝！我还加入了他的粉丝会，哼！到时啊，我去贴吧里发个有点煽动性的帖子，还就不信不把司南那些个小粉丝的愤怒给掀起来。”罗珍妮的算盘打的有条有理，叫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年纪轻轻就当老板的女人，其实也不全然是靠家里。
“别介，你这不是给我找茬么？！”我一脸严肃地说道“说好了，不许做这样的事。那些小粉丝是司南的群众基础，得罪不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你总知道的，玩火的事情，就算是为了我，也千万别做。”顿了顿，我撇了一眼台上刚结束甜蜜对视的两个人“再说了，他们若真的有缘，就算我们再反对也没有用。”
罗珍妮不服气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地眨巴了两下，忽然凑近，一脸奇怪笑意地问“哎，我说老苏，整天跟在这么个大帅哥身边，你就从来没有心动过？！”
心动过？我笑了，摇了摇头。
“真的一次都没有？！啧啧，你丫也太不像女人了，要是我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罗珍妮的话依然还在耳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一直全程淡然地坐着。
司南，你知道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知道你不爱我，我还要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得到你，而是，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你，却无法将和你有关的一切从心底里彻底的剔除干净。
沉寂许久的媒体终于在这一档热门节目中找到了新闻点。有时候，我挺佩服那些记者，一天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如何强大到任何蛛丝马迹都能逮个干净。
至少在我看来，忙里偷得半日闲才是人生最惬意的境界。
下午才录制完的节目，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网络上早已经漫布了他和她的绯闻，如我所愿。小k拿着最新搜集的网络上面关于司南和林梓茕的报道递给我的时候，一脸笑意地说道“苏姐，这回的效果老总们应该很满意了。”
我点头，仔细看了看，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又冒出个知情人士来，爆了一回猛料。猛料的内容就是司南其实和林梓茕因戏生情，已经交往有一段时间了，稍显夸张的是那个所谓的知情人士称司南已经见过林的父母了。
我指了指报道中白纸黑字的知情人三个字，转头问小k“让你放点消息出去，没让你编故事！”
小k凑近瞅了一眼，然后咧嘴笑了，一脸无奈地说“现在的记者口味叼着呢，不给点重口味的，他们怎么会轻易上钩？再说了，那林梓茕的父母不是前几天正好来片场探过班么？反正有凭有据的，至于见没见除了在现场的我们，只有天知道了。”
我沉默了半晌，终没有再吭声。小k做的很漂亮，说到底也是当初我教给他的。艺人自己炒自己的新闻在圈里不是什么稀罕事，新人进公司的第一天，我最常告诉他们的一句话就是，如果媒体在你们身上找不到亮点了，你们也就完了！而那些所谓的知情人，更多时候其实都是明星的身边人。
小k说过，为什么大家在看新闻的时候都不会想一想，为什么那些知情人，爆料者总是在恰如其分的时间出现？
我告诉他，因为大家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娱乐圈的八卦对大多的老百姓来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
人们总是悭吝着将所有的理智和逻辑放在值得的事情上面，比如工作，比如学业，比如家庭，而永远不会是某个自己当年曾经追过的明星。
我将所有的报道资料用文件夹整理好，递给小k让他交给韩东阳。小k一脸暧昧地问我，要不要将这个和韩东阳短暂温存的机会让给我。
我没好气的敲了他一记脑门，惹得他哇哇大叫后，落荒而逃。
也便是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晚上还和韩东阳有约，而现在已经快接近晚上六点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韩东阳的号码，电话一直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在忙？”我问，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嗯，还在开会抱歉，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韩东阳说，声音很低，显然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不方便说话。
我了然，没在意地说道“没事，我也刚处理完事情。对了，我让小k拿上去给你的资料看到么？”
第36章 苏莫染，如果当年的你是这样（）
“看到了，很不错的开始。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一些举动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确实在一起了。要我说，这个绯闻想要炒起来也不难，他两个人男才女貌的很般配。”韩东阳说起工作，精神头似乎起来了不少。
我在电话那头顺从地应着，脑海中想着韩东阳说的般配，嗯似乎还真是该死的般配。忽然我想起了那日下午在繁年咖啡馆子里无意中撞见的那一幕，陈平和林梓茕。
心下有点犹豫，究竟要不要将我看到的告诉韩东阳？不算了，告诉他了又能如何？他应该会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不过可能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会面，毕竟人家也是曾经的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有时候，我也会有埋怨的，对于韩东阳在工作上的独断专行，对我判断的不信任。
因为韩东阳先生没空，我平白空下了一顿晚饭的时间，一时间竟找不到个好去处。此刻站在公司门前，前面明明有很多五彩霓虹般绚烂的选择，可我却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方向，哪个可以肆无忌惮向前走，永不后悔的方向。“苏小姐还记得我么？”身后传来怯懦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转身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斑马纹连体裤，肩上扛着一个相机包的小姑娘。我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起来。“你是”
“我是司小北，上回在电影发布会楼梯间遇见的那个娱记。”小姑娘一脸兴奋地再次做了自我介绍。其实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便认出了她来。
“你好，好巧。”我淡淡的说着，叫人看不出悲喜。
“这个其实不算巧。我在你们公司门前等你好几天了，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司小北的脸部表情很丰富，让人有一种讨厌不起来的感觉，讨喜的紧。出于职业本能，我从上到下仔细瞧了瞧这个小姑娘，可惜了身高太矮了，要不然倒是可以包装下，向电视剧市场发展下。
“找我有事？”我微微笑着问道。
“那个我是来道歉的”司小北的五官因为纠结拧在了一起，本就是包子状的小脸越发的逗趣起来。
“不知道这几天苏小姐和司南之间有没有什么”
“什么？！”我的警觉因为她口中提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被唤醒。
是了，大抵很少有哪个经纪人会在自家的娱乐公司前和一个菜鸟记者聊的有来有去的吧？想来，我是真的无聊到了极点。
“我是说，我可能无意中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会连累到苏小姐你”司小北的头越发的低垂了下去，我看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在笑？！”小姑娘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脸惊诧的看着我，然后苦恼地说“肯定是怒极而笑吧？我知道的这一次我是真的闯祸了。可是，苏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说漏嘴的，我只是一下子没忍住。”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告诉了司南，是你让我跟踪采访他隐藏在背后的故事的。”
“嗯？”我心顿了顿，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后如此的平静？下意识的我开始回想今天在电视台遇见他的全部镜头，似乎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
“苏小姐，我知道我有负你所托，非但没挖掘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反而出卖了你。”
“哦”我笑了笑，拍了拍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恐惧缩成一团的肩膀，然后轻声说道“没事的。”
没事，反正他恨我也不差这一茬了，真的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哥，哦不是，司南这么好脾气。”司小北自言自语了半晌，始终有些不相信。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请我吃饭吧！”
后来的我，没有想过的是，因为这一顿莫名其妙的赔罪饭，我和这个司小北成了莫逆地好朋友。
当然这一切都只在我在知道司小北的真实身份之前，如此而已。
和司小北的这顿饭吃的虽然是寻常的家常菜，却格外的开心。席间，小丫头话从未停过，从娱乐圈里她有意无意得知的八卦私密，到生活中她的惊奇历练，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想，或者自己是羡慕她的，有无忧无虑的青春挥霍，有无所畏惧的心去拼搏，还有不怕失败，不怕重来的勇气去行走。
然而，青春、拼搏、勇气这样的词正逐渐离我远去。
分别前，我问她，司南的新闻你还打算继续追下去么？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来。
临去中歌榜的颁奖典礼前，主办方的负责人之一莉莉给我来了个电话。这个莉莉和我也算有些交情，之前我带的艺人她也颇给面子，全力宣传过的。是以当她提出希望能邀请司南出席中歌榜的红毯仪式，并做颁奖嘉宾救场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便也点头答应了。
艺人多在这样的场合增加曝光度没什么不好，再者之前听过韩东阳对司南的未来规划，进军歌坛似乎也是他准备中的一个方向。
司南是很会唱歌的，这点也许只有我最清楚，因为似乎在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在进入这个圈子后再开口唱过只言片语。
“嗯，晚上中歌榜那边有邀请，我想临时给你加个通告。你在哪里？我让小k开车过去接你。”我咬牙拨通了司南的电话，在听到他慵懒地喂后，一股脑地说着。
“中歌榜？”司南声音听不出起伏，似乎有些不屑“不感兴趣，拍戏很累，不想去。”
“司南，这样的场合对你来说有利，不过是去走个红毯，颁奖一下，不会很辛苦的。”我耐着性子劝着。
“为我好？”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明明在笑，我也听不出暖意“苏莫染，我想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你口中所谓的对我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是你的经纪人，自然是全方位的为你着想了。”我说，对于司南这厮这般侮辱我的职业道德很是气愤，却没有听说他的话外音来。“你马上准备下，半小时后小k会去接你。”
其实我是害怕司南耍大少爷脾气的，因为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让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后，忽然悠悠地传来声音“要我去可以，除非你亲自开车来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