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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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服上是好闻的香水味，宝格丽的。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似是从远方传来。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似是从远方传来。
我睁眼看了看，却发现了一道白色衬衣的背影，在夕阳落幕中透着几分寂寥。
“我睡了很久？”我问，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起身，小心的拍了拍西装，然后几步走到男人的身后，踮起脚尖将西服披在他的肩头。
“你倒是选了好地方，这里的风景真美。”韩东阳说，转身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
我与他并肩站着，眼下是整座城市的繁华，远处是即将落幕的夕阳，四周静谧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说“真好，这样的感觉真好，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和你。”
“莫染，你知道么？我好累。有时候，真希望可以将所有都抛下，只带着你去周游世界。可是我不能，公司上下几百号人等着我吃饭，那么多艺人的前途命运握在我的手里。”韩东阳说，收紧了几分揽着我的手“我知道你偶尔是会怪我的，可是莫染，你可以不接受我，不让我走进你，但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忽然在那个瞬间，什么陈平，什么委屈都化作了乌有。我的眼里只有那个满眼疲惫的男人，和那一段低到尘埃的独白。
或者，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罗珍妮说的对，我不可能守着回忆过一辈子，更找不到比韩东阳更好的男人了。
“跟我一起去医院接司南出院吧！”韩东阳笑着说“等司南的电影上线了，我们就去国外兜一圈放松放松。”
我笑着点了点头。
韩东阳开车很稳，我想有时候开车和做人是一样的，就好像司南永远喜欢把普通的小轿车开成几个缸的跑车一样。
到医院门前，各大媒体已经闻风赶来。司南出院，东阳娱乐老板亲自迎接这样的规格待遇倒也不简单。
韩东阳满脸春风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大致也都是围绕新电影展开的。我在人群里无意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叫司小西的姑娘，她正挥舞着她那小胳膊小腿地想要挤进人群来。可一眨眼的功夫，却再瞧不见她的踪影。
我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到底是如何的一时冲动，竟会以为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挖出什么惊天八卦来。
而让我更吃惊的是，来接司南出院的远不止我和韩东阳，还有她，林梓茕。
“韩总，苏姐，你们也来啦？”电梯门前，林大小姐一句反客为主的开场白，甚是有意思。
韩东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便踏进了电梯里。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我想，至少在这个窒息的空间里，我是一刻也不愿和这个女人在一块呆着的。韩东阳曾经开导过我，他说在这个圈子混也好，在其他职场混也罢，最要不得就是使小性子，藏不住情绪的人。
可我却不懂，这样爱憎分明地做人有什么不对。
“苏姐，明天我和司南要拍第一场对手戏，你能来探班么？你知道的，其实这些年我还是习惯你在身边的感觉，很安心。”林梓茕忽然开口说道，口气忒是诚恳。
我一愣，转头瞥见一旁的韩东阳，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一笑道“明天我自然是会去的，我们家司南第一场戏，我说什么也会到场看看的。”
第29章 爱，不是一件勉强的事情（）
我会去，但不再是为了你林梓茕。
我会去，但不再是为了你林梓茕。说这话的时候，电梯刚好到了楼层，门刚打开，却见到今日的男主角一身整齐地正打算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我那可怜兮兮的小助理。
韩东阳蹙眉了，英俊的脸也跟着绷紧了起来。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司南没有吭声，只是径直地盯着我看，眼神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来。
一时间，五个人在电梯前面鸦雀无声，直到身后一名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赶来道“司先生，你的出院手续还没办完整，还不能走！”
韩东阳对护士一脸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拽过司南二话不说地就朝病房走去。
我则走到小k身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等我们来接的么？”
小k苦着脸道“我哪知道，刚刚之前还好好的在床上呆着，不知怎的在窗户边上看到什么，大少爷就跟受了刺激一样的往外走，拉也拉不住。”
窗户边上？我一默，难不成是看到了林梓茕，喜不自禁？还是看到了我，想要避而不见。
“看来司南比当年的我更有个性，苏姐，倒辛苦你了。”身后传来女人凉凉地打趣声。
“是么？”我笑着转头“辛苦值得倒也不怕，做我们这行的，哪天不是围着艺人团团转。怕就怕呀，白忙活半天遇见一只白眼狼，那可就亏大了。小k，你可记好了，以后等你单独带艺人的时候，眼睛也得放亮些。”
“你！”林梓茕美目一瞪，半晌哼的一声也朝病房方向走去。
小k在一旁却欢乐了，用他的话说，只有在遇见这位林大小姐的时候，我当年的风采才展露出来，要不然成日看着我在司南面前忍气吞声，看着便叫人郁闷。
病房内，韩东阳似乎在和司南谈些什么，也便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见到那司大少爷稍微收敛些的表情。
林梓茕自打被我在门前呛声后，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手机。
半晌，那两个男人似乎谈完了，我刚想说这般大规模的出院是不是不合适，要不咱从后门偷偷溜走得了的话，却只见林大小姐扭动这她的水蛇腰就朝司南扑了过去。
大小姐将一腔相思诉衷肠演绎的别样风情，看的我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什么因为通告多，无法抽身前来探病导致夜不能寐啊，什么她拍戏的时候状态老进不去都是因为担心司南的病情啊
小k在我身旁轻声问道“苏姐，这个女人没得个金鸡百花还真是浪费了，整一妖孽。”
我深有同感地正欲点头附和，却收到了一记冷飕飕地目光来。
敢情那司大少爷也受不了这一剂迷魂汤？我在心底坏心眼的乐了起来，一边打算继续无视某人那嚣张的眼神来。
“苏莫染，医生说我还需要拿些药回家吃，你陪我去找大夫。”司南臭着脸说道，声音硬梆梆地。
一旁缠着他手臂的林梓茕大小姐赶忙毛遂自荐道“司南，我陪你去吧！这里的脑科主任是我父亲的战友，在医院有个熟人总好办事的。”
我没吭声，瞥了一眼看不出是何表情的韩东阳继续装傻充愣。
却听见司南冷淡地说道“我只是伤风感冒，不是脑子坏掉，找脑科主任做什么？苏莫染，还不赶紧走？！”
我点头，颇乖巧地跟在了司大少爷的身后，刚出病房门口，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脑子里不断回放的是林梓茕那一张涨红的脸和那愤恨的眼神。第一次，我发现毒舌原来也其实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的。
“好笑？”司南面无表情的转身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肘。
“没没什么好笑。”我赶忙收敛起笑意来，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
“苏莫染，你还真是狠心的女人，这些天你和韩东阳两个人过的很逍遥吧？”他说，那般的没头没脑。
“我和韩东阳？”我怔然，“我们只是公事在一起。”解释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苏莫染，你倒是贱骨头，司南现在又不是你的谁，你指着眼巴巴地解释个什么东南西北。
“你不是要去找主治大夫？”我没好气的掩饰太平，逃也似得朝主任室走去，故意不去理睬身后那一道若有所思的眼神。
最后，司南的出院仪式到底还在媒体和粉丝的轰轰烈烈下结束的。其实我知道的，一旦有韩东阳加上那祸害林大小姐在场，这事就不可能往低调了去。唯一可怜辛苦还是我们这些个做经纪人的，小k在人群中被误踩了好几脚，我的手臂也光荣乌青一片。
好不容易冲出了人群上了保姆车，谁知道车还没开出几米却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我问司机道“怎么回事？”
开保姆车的司机是老实人，一脸为难地转身过来说，前面似乎有个情绪过激的粉丝拦住了去路。
我从前车窗探头一看，这一看却着实不得了。前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素颜着脸的女人不是肖云是哪个？！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似有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我低头凑到了韩东阳的耳旁轻声说道“是肖云，电视台女编导，原先和司南传绯闻的那个，现在怎么办？”
韩东阳的脸色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那么记者在场的情况下闹上这么一出，确实不好收场。
他沉吟了半晌，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一旁闭目养神，听着音乐，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司南后，说道“你下去先将肖云带开，我们先离开再说。这事不能在这里闹大，和肖云说，我随后就会回来和她谈。”
我想了想，现在也确实只有这个法子，便也点点头，起身下车去。
下车关上车门的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那个闭目养神的人眉心一蹙。
保姆车早已经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大家轰炸似得在盘问着肖云，可那个女人只是木着一张脸，没有说只言片语。
我走向她，她看着我，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里一转而逝的怨恨，像极了当年我得知司南其实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时的神情。
“肖云，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说，声音紧绷到有些沙哑。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保姆车后那个隐约的身影。
“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商量，但是现在这种场合不合适！”我一急，声音厉了几分“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让司南下不了台？你是不是就指着明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司南始乱终弃，旧爱打闹医院？！”
一直看不出悲喜的肖云总算有了些表情来，她定定地看向我，而后忽然笑了。她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来的，苏小姐，你们不能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
玩弄感情！乍一听到这四个字我也傻眼了。
这本就是一出不存在的炒作，当初谈好条件的绯闻，怎么就给套上了玩弄的指控？！
一旁的娱记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就要冲破保安围成的保护圈，情势已然不容我再好心劝导。
“肖云，你今天来这里你们台领导知道么？你说玩弄？！既然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当初就不要答应！怎么，发现戏就要落幕了，害怕了，不舍了，不甘心了？肖云，你口口声声地说你是真的爱司南，真的喜欢他，可是你想过没有，什么样的爱才是对他最好的，什么样的喜欢才能不给他带来枷锁和负担？！”
从前的苏莫染不懂，现在懂了。
人果然都是在局外才能将一切看个清楚明白。
肖云似乎将我的话听进去了几分，神情有了一丝的松动，我见机不可失，也不管不顾地拉起她的手，就朝医院一旁的小茶馆子走去，一边微笑着谢绝媒体可能的采访。
“肖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又是一场炒作么？肖云和司南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林梓茕呢？司南脚踩两只船，最后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对吗？”
“苏小姐，肖云和司南之间有没有开始过？”
问题像潮水般扑面而来，我担心地拉着肖云，她的手冰凉。
“大家请让一让，就这个问题，我目前不做任何回答。我们会在稍后发通稿进行解释的，请各位媒体朋友谅解。”我声嘶力竭的喊道，一边成功地躲进了小茶馆里。
正当我唏嘘感慨现在的娱记太难缠，太敬业的时候，一旁的肖云瑟了一瑟，忽然停住了脚步，朝已经开出有些距离的保姆车看去。
她说“苏小姐，我和他就真的不可能了么？”
那一句，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悲凉，我转身，抹去了眼角忍不住溢出的泪水，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肖云，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有时候，人的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我舔了舔唇，艰涩地继续说道“他嗯，我是说司南，他不爱你，这是一个我们大家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感情要长远，需要爱作为基础的。”
“可是我爱他啊！很爱很爱的那种”肖云低声轻吼，眼角的泪在素白地小脸上肆虐。很多年了，不曾有人在我面前如此的伤心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