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诡秘:溥仪藏宝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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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已是最后一根磁石柱。这是最下方中间一根,老八按照方才的方法,轻轻撤掉第一根铁销,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呼了口长气,正要拔下第二根铁销,军师喊道:“等一等!”
老八一愣,停下手。军师递过两条长绳,道:“用绳子系住销子,从远处拔。”老八会意,取过绳索,先将磁石柱在石桩上固定好,再用另外一条绳索,牢牢系在了最后一枚铁销上。准备完毕,手执绳索退到了门外。
众人也全部躲到了石门两侧,老八再次呼了一口长气,拽住绳索尾端,慢慢将绳索绷紧,然后猛一使力,只听石室内“当”的一声,磁石柱飞了上去。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石室顶部齐刷刷落下六把铡刀,正嵌到地上十八根石桩之间。
老八吓得面如土色,大伙儿也全惊呆了。耳中只听石室内隆隆声不绝,传出巨大的机关启动声响。大伙儿放眼望去,只见天顶上落下的六把铡刀,再加上地面十八根磁石桩,正摆成了天乾地坤的卦位。军师喜道:“弟兄们你们看,乾坤易位,这是泰卦,机关打开了!”话音未落,只觉整个墓道一下子颤抖起来,面前石室缓缓上升,下面露出了一条甬道,是整座地宫最后一条券道明堂券。
这是一段极宽极长的拱券,规模宏伟,气势非凡。两边石壁分别雕有不同内容的图画,标示着墓主人皇太极不同时期的丰功伟绩。众人沿甬道边走边看,无不叹为观止,啧啧称奇,一时忘记了进入地下玄宫以来一直的恐惧之情。
不多时,已来到券道尽头,这里,是进入地宫以来第五道石门,应该也是整座地宫最后一道石门。军师道:“弟兄们,按清陵建制,这座石门之后,应该就是盛放帝后棺椁的金券大殿了,我们找的财宝,也就在这座大殿之中。”大伙儿听了军师的话,无不眉飞色舞,喜形于色。
军师道:“弟兄们,从现在开始,大伙儿要更加小心,咱们这一路过来,凶险不断,最后这座金券大殿之中,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的机关等着咱们。”老八也点头道:“军师说得不错,按那只盒子的机关设置,最后一道机关是自毁装置,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在这皇陵地宫中,这最后一道机关是如何安排的。”众人听了两个人这话,都不约而同收起了笑容。
崔二侉子沉声道:“弟兄们,这最后一道机关既然叫自毁装置,任何一个兄弟出了差错,大伙儿就得全搁在里头,谁也出不去,所以,更要严守命令!”大伙儿听了崔二侉子的话,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齐声道:“听从二当家的吩咐!”崔二侉子点了点头。一挥手,刘二子与老八走出人群,来到石门前。
眼前这一座石门,要远比前面打开过的四座石门更大更高,更为庄严。两个人接过后面兄弟递过来的最大号“拐钉钥匙”。当下刘二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门缝中。两个人一齐使力,“拐钉钥匙”缓缓插入到门内自来石下方。从门缝向内望去,门后这一条顶门自来石,长宽至少有前四道石门自来石的两倍。
准备完毕,刘二子低喊了一声:“起!”与老八同时使力,门内自来石慢慢抬起,不大会儿工夫,完全直立起来。刘二子点了点头,两个人慢慢松劲儿,将“拐钉钥”匙从门内缓缓抽出。
后面的弟兄接过“拐钉钥匙”,崔二侉子喝道:“弟兄们,上!”与另外三人走上前去,分别扶住大门两侧。大伙儿刚要使力,刘二子猛然一滑,跌倒在石门槛上。其他五人都停了手,只见刘二子哼哼唧唧站起身来,嘴上都是鲜血,将鞋底在地上蹭了一蹭,突然之间,脸一下子白了。
崔二侉子问道:“二子,你怎么了?”刘二子突然喊了一声:“弟兄们,都别动!千万别动!谁也别动!”他几乎是在扯着噪狂喊,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大伙儿一下子全呆住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二侉子再次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刘二子根本没有理会崔二侉子,从一旁弟兄手中抢过汽灯,趴下身去观察刚刚滑倒的地方,看了片刻,对崔二侉子道:“二当家的,你看这里!”崔二侉子顺着刘二子手指方向望去,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崔二侉子皱眉道:“你小子搞什么名堂?”老八走上前来,趴下身看了看,刘二子刚刚滑脚的地方,似乎有薄薄一点细沙。老八用手指沾了一点沙粒,搓了一搓,道:“好像是沙子。”军师看着刘二子,道:“墓道里怎么会有沙子?难道是”刘二子脸色惨白,道:“不错,是沙顶天!”
崔二侉子皱了皱眉,道:“沙顶天是什么东西?”军师沉吟了片刻,道:“沙顶天是传说之中,北方墓穴中最厉害的一种机关。相传这种机关制作极其简单,但工程量浩大,从没有人亲眼见过。”说到这里,军师顿了一顿,道,“据说见过这种机关的人,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崔二侉子看了看刘二子,道:“二子,你说这石门之后,就是一个沙顶天机关?”刘二子黯然道:“是我爹当年,就是死在这种机关上的。”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
崔二侉子道:“那你就给大伙儿说说,这沙顶天是怎样一个机关?”刘二子擦了擦泪水,道:“这种机关一般都设在地宫天顶某处,有一个巨大的翻板活门,活门上压着数十万石细沙。一旦触动机关,细沙就会随翻板翻下而倾倒下来,瞬间将整座墓穴填满。凭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谁都不可能逃脱。”
军师问道:“这座地宫将近四百年,机关有没有可能会失效?”刘二子摇头道:“绝无可能,沙顶天机关虽说工程量浩大,但所用材料却只有细沙和石制翻板两样,不像弩箭、毒气等机关那样容易失效。再加上我们北方气候原因,细沙可以一直保持干燥,就算上千年也坏不了。”众人听了刘二子这话,全都面露忧色。
军师又问:“难道,就没有破解的方法?”刘二子沉吟了片刻,道:“我不知道,我爹当年就是因为没有破解成功,才死在墓道里面。”
老八道:“二子,你就给大伙儿说说,说不准咱们人多,只要齐心协力,就能破解这道机关。”众人都点了点头。刘二子叹了口气,道:“沙顶天机关,一般都设在墓门之后,当年俺爹曾对俺说,并不是墓门一打开就马上触发机关,会有一定的富余量,要破这机关,就要看富余量有多大了,只要能把门打开一点找到上面机关位置,再用圆木撑在上面两块翻板接缝处,下面垫以青砖,这机关就算破了。不过,这富余量到底有多大,谁也说不好,而且,两扇墓门之后各有一块翻板,因而危险极大。”
崔二侉子喃喃道:“如此说来,要破这机关,就是要赌赌运气了?”大伙儿一阵沉默。良久,老八咬了咬牙,道:“二哥、军师,让所有弟兄撤到外面,我一个人来!”刘二子摇了摇头,道:“不成,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老八问道:“要多少人?”刘二子道:“最少要六个人,越多越好。”说到这里,刘二子黯然道:“如果当年我爹有人帮忙,就不会死了。”
老八问道:“是怎么回事儿?”刘二子眼望前方,轻轻说道:“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俺爹做这些破机关的活计,从来都让俺站得远远的,不让帮忙。最后一次,他发现了那座墓道中似乎有一座沙顶天机关,于是准备好家伙,和我一起抬上圆木,去破解机关。和以往一样,我死求活求,他就是不让我和他一起干。于是我站得远远的,见我爹去掉门内自来石,将门推开了半尺,再用木头在上面撑住,下面垫砖。当时没人帮忙扶住圆木,一下子倒了,砸开了墓门。俺爹大喊一声:‘娃子快跑,照顾好你娘’话没说完,数万石黄沙就泻了下来”说到这里,刘二子声音再一次哽咽。
缓了好一阵儿,刘二子继续道:“俺当时吓得呆了,眼瞅着黄沙将我爹埋上,我连滚带爬从盗洞爬出,后面沙子一路追着我。上了地面,才想起我爹还没出来,但几间屋那么多的沙子,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刨得出来,后来我带人回来,连刨了几天,最后连我爹的尸首都没找到”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看了看远处石门,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军师问道:“二当家,怎么办?”崔二侉子沉吟不语,良久,突然一掌击在墙壁上,喝道:“他奶奶的,就跟它赌赌运气!”转过身来命令道:“老五、老八、老十、振阳、二子,咱们六个留在这儿,其他人听我命令,全部随军师撤到外面!记住,如果我们出了事儿,不要过来救,立刻随军师逃到外面!”
军师喊道:“二当家,还是让我来吧!”崔二侉子摆了摆手,声音不容置疑,沉声道:“这是命令!听我的吩咐,准备工具!”军师不敢再争辩,当下带领众兄弟,到外面将盗洞工作面上的圆木拆下数根。回来仔细测量了大门高度,由木匠出身的老六带领几名弟兄,将数根圆木接成一根,不多时,四根与大门高度相仿的支撑圆木做好。其他人则按刘二子的吩咐,做好了一对尾部系有绳索的铁钩,再抬来数块金刚墙处的墙砖,摆放到最后一座石门前。一切准备完毕,崔二侉子挥了挥手,除崔二侉子、老五、老八、老十及刘二子、崔振阳六人,其他人全部撤离墓道。
大伙儿站到了石门之前,崔二侉子长嘘了一口气,缓缓道:“二子,咱们动手吧!”刘二子点了点头,众人全部将手中的汽灯放到了地上。
刘二子似乎有些紧张,走上前去,再次观察了一下石门的上方,对崔二侉子道:“二当家,沙顶天的翻板是个斜坡,用力稍大,翻板马上就会被推开,所以分量一定要拿捏好;开这种门,一定要一个推,一个拉,两边石门一定要同时推开,另外,这边两个人推,那边要用钩子钩住石门,这样才能让劲儿悠着走。”
崔二侉子道:“弟兄们,按二子的吩咐,招呼吧!”刘二子拿起地上铁钩,小心翼翼将两只铁钩伸进门内,分别钩住左右两扇石门。把铁钩分别递给老八与崔振阳,道:“八爷、十二爷,你们一人一边,千万记住,宁可让我们推不开门,也一定要把石门拉住。一旦拉不住,翻板就翻下来了。”两个人神色郑重,接过绳索。
当下崔二侉子与刘二子在左,老五与老十在右,大伙儿分别扒住了石门,后面老八与崔振阳也将手中的绳索绷紧,等候崔二侉子的命令。
刘二子定了定神儿,道:“二当家,我们动手吧!”崔二侉子低声喝道:“弟兄们,动手!”四人一齐使力,随着轰隆隆的长声巨响,石门缓缓打开。
这最后一道石门异常沉重,除了笨重的门轴摩擦之外,顶部上面压着沙顶天机关翻板,虽然几人都有武功,也是异常吃力。不敢用力过猛,因为一旦推过了尺寸,顶上机关翻下,后果不堪设想。四人以极慢的速度推动着大门,随着石门越开越大,石门与门轴以及上面机关翻板的摩擦声在狭窄封闭的墓道中轰轰作响,最后甚至引起整座地宫空气的共鸣,声音就如千军万马奔腾,铿锵之声将整座地宫都摇动了,直听得每个人头疼欲炸,拼了命咬牙坚持。所有人就如被梦魇住,又好像喝醉了酒,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刘二子大喊了一声:“停!”四人停了下来,但耳中的轰鸣之声仿佛依旧没有结束,每个人都是醺醺欲醉、大汗淋漓,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缓了缓神儿,刘二子拿过汽灯,仰头向门缝开处望去,刚刚好。只见上方沙顶天的翻板机关,每边还有三寸左右撑在石门之上。刘二子道:“二当家的,成了!”崔二侉子挥了挥手,几人迅速抬起圆木,按刘二子的指点,慢慢挪到门槛之后,将圆木轻轻举起,顶住两块翻板中缝,老八与崔振阳迅速在圆木下垫上墙砖吃住劲儿。圆木垫罢,崔二侉子一挥手,低声喝道:“好了,扶住圆木,用最快速度打开右面大门!”
这时老八与崔振阳使劲扶住圆木,剩下四人使尽全力,快速将右侧石门推开。这一次大伙儿推得很快,就在石门上部离开机关翻板一刹那,上面数以吨计的流沙重量顷刻挪到了下面圆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圆木下垫的城砖一下碎了三层。众人心脏“咕咚”一下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圆木猛地一震,上面灰尘簌簌落下,呛得所有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几人猛地停下手,崔二侉子低身向垫在下面的墙砖望去。雾气蒙蒙之间,只见圆木下面墙砖虽然连碎三层,但依旧是稳稳地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