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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公主监国-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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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好奇五哥和阿嫂感情颇好,可是为何不住在一起?”

    烟官:“”

第124章 流光似锦(三)() 
这么隐秘的问题,烟官以为长孙姒不过是想想,最多寻两个口风严实的问一问,谁知道她在水榭见到长孙瑄没过两句话就直言不讳。

    对面的慕璟一口水呛在嗓眼,憋红了脸,缓过劲来直指长孙姒,“你这话问的着实够勇猛!”他看一眼原处荡秋千的崔持仪,低声问道:“你就不怕王妃听到?”

    她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瞪他一眼,“我就是怕阿嫂听着,这不才来问五哥,同你什么干系?”又看目光闪烁的长孙瑄,托着腮笑眯眯地道:“五哥,这事能说么,不能说我就不问了!”

    长孙瑄默了默,若说不能说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道:“也没什么,还是持仪的病,夜里我呼吸重些或是翻个身她都易惊醒,长久睡不着对她身子不好。所以,前些年我就从那院子里搬出来了。”

    “这些年,就没有回去过?”

    她问的正经又坦然,想让人往歪的斜的地方想都不成,长孙瑄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地摇了摇头,“她病着,一切还是以她的身子为重!”

    长孙姒瞧慕璟在一边笑得暧昧朦胧,一脚狠狠地踹过去,无视他龇牙咧嘴闷声挣扎,自己却云淡风轻地问道:“我瞧阿嫂很依赖你,你不陪着她,她若是寻不到你又着急起来怎么办?”

    长孙瑄说每日在睡前都会同她说一遍,“我多是会等她睡下再走,她醒来前再去她屋前,就不会瞧不见我。”

    “那若是半夜寻你呢?”

    他笑道:“她得保证院子里很安静才会睡熟,门口伺候的女史都是她身边的老人,知道分寸。她夜里亥时和丑时会起来用些药茶,然后再睡下,到了卯末左右会醒来,每日固定的时辰,从无更改,没什么事是不会寻我的。”他见她问的仔细,有些疑惑,“你问这些,可是要寻那些珠子?”

    长孙姒看崔持仪正兴致勃勃地叫女史给她推秋千,暂时听不见他们对话,这才道:“是,我问过那两个女史,阿嫂昨夜醒过两回,第一回醒时用过那壶里的茶水,然后数了珠子,就是在你走后半个时辰;第二回醒是在四更末,中间相隔约莫一个多时辰,再次数了数珠子,而且没人提到用茶这件事。今儿天亮约莫是在卯时一刻左右,那时候她们被阿嫂的声音惊醒,进屋后发现匣子空了,所以这里头就有些问题。”

    她见长孙瑄疑惑,接着解释道:“按照阿嫂的习惯亥时和寅时起身用药茶,五哥你昨晚三更走,阿嫂第一回起身的时辰差不离子时左右,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第二回起身是在四更末,也就是丑末,比平常又晚了一个时辰。”

    长孙瑄和慕璟互看了一眼,犹疑道:“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受了惊吓,本该戌时一刻安置的,延误到几乎戌末。睡下得时辰比寻常晚了,起身用茶的时辰也就跟着晚了?”

    她摇了摇头,“若是按照这种说法,睡下得时辰晚了,用茶的时辰也晚了,那么阿嫂起身的时辰也应该晚了。可本该卯末醒来的人,非但没有晚醒,反倒早了二刻,五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长孙瑄摇头,颇为担忧地看了看自得其乐的崔持仪,皱着眉头揣测,“会不会是有人趁夜里进了屋子?不过就算伺候的女史迷糊了,可依照持仪的习惯,屋里进了人她必然会醒,怎么被拿了珠子一无所知呢?”

    长孙姒道关键就在这,“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人明知趁着夜深人静这种机会进屋容易被发现,所以选择了下药,我这还有物证。”她从烟官手里取了方才那块白巾子来搁在矮几上,“用它擦了一遍茶壶,烟官说这上头有醉心草粉,喝了能使人昏迷。但是同样也有问题,这里的分量,阿嫂若是喝了,现在也不一定能起来身,更不会第二回醒数珠子的事情。”

    “那么现在看来,珠子丢了,当是在四更末到卯时阿嫂熟睡的情况下被拿走了;那么醉心草,应当是三更过后到卯时这段时间被投到茶壶里。但是奇怪的是,偷珠子的人是在阿嫂没喝醉心草茶的情况下拿走珠子,为什么多此一举呢?还有,他是怎么进到屋中,悄无声息地拿走珠子,叫警醒的阿嫂没有发觉,同样也没有惊动外头的人?”

    长孙瑄是个聪明人,她也是点到而止,话说到这个份上什么样的的结果由他自己说更为恰当一些,他面色不安,看着长孙姒道:“她屋中有方便进出的小门,你的意思是有人从那里进来了?”

    她决定再提示一些,“那么欲盖弥彰的醉心草又是何意?”

    所有的现象相左的时候,唯一的结果会呼之欲出,长孙瑄有些不可置信,“那么,你的第二种说法,就是持仪自己把珠子藏起来了?可是醉心草她又怎么可能拿得到,府库里有没有这种药我不知道,就算有,她身子不好,谁也不可能随便给她,即使给了她也会有人告诉我。”

    慕璟在旁听了半晌,忽然搁下茶杯凑过来神秘地道:“前些时候我听说一件事情,京城西口的渭川有条阴阳河你们知道吗,上头有个摆渡老头,人们都叫他阴阳先生,但凡官家坐船都会失踪,人人说他可通鬼神,其实不是这样。他不过在船篷上刷了醉心草粉,把人迷昏了拖到地坑里活活憋死,上回他死了之后挖出来好多白骨头,足足有几十具!”

    长孙姒点点头,说知道,“我在绛州的时候,徐延圭和龚陵朗来说过这事,还派人去了渭川问明情由,怀疑同十五年前南郭深旧案有关。”

    慕璟打量她几眼,问道:“哎,坊间都传疯了,你离开銮驾领着人去了渭川,用不了几天就把这事挑破了。有说你是给南郭家斩草除根,也有说你是给旧案翻供,看你如今这意思,不是你干的?”

    这事虽说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是这位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娘子,生父因为南郭深之事下落不明;长孙瑄和南郭深有些渊源,至于是褒是贬不得而知,南郭案若想翻案困难重重,提早暴露并无益处,她也不准备说给他们听。

    烟官站在水榭一角垂着头不语,长孙姒不置可否,只道:“前些时候我病入膏肓了,迷糊好些日子,见了好才来见五哥,你觉得呢?”

    慕璟意味深长哦了一声,长孙瑄颇为烦乱,看他一眼,“这阴阳先生我倒是听说过,可他用醉心草和持仪有什么干系么?”

    他讪讪地笑了笑,“这醉心草最近时常听到,好奇而已。”

    其实长孙姒也是这么想,虽说谁家用一用醉心草也不奇怪,可偏生贺季是被长孙瑄救过的人,两件事情里都出现了同样一种药粉,若是是巧合,这缘分也未免太可遇不可求了。但是在确定长孙瑄对南郭深看法前,还是保持高贵冷艳更为妥当。

    “五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在不会刺激到阿嫂的情况下,你可以适当同她说一说,未必没有成效。”她抬眼看一看正冲长孙瑄挥手的崔持仪,笑眯眯地道:“毕竟,她是无比的信任和倾慕你。”

    长孙瑄笑得无奈,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她嘻嘻地笑,“还有你家园子里的辛夷树,过些日子应当花苞满枝头了,我会挑选阿嫂不在的时候去瞧一瞧。”

    他很和善地表示她扮作郎君的时候,即使崔持仪在也可以去看。长孙姒当然对他这种有了娘子也没有忘了妹子的做法很是赞赏,夸奖到他面红耳赤的时候才拽着满脸绝望的烟官离开。

    “殿下,赤珠真的是王妃自己藏起来了?”

    长孙姒回身看她一眼,尽心尽力地戏谑:“你不是要给赵克承送饼子么?临走前我就看你揣在心口了,刚才还摸了好几回,现在应当还没凉透吧?”

    烟官满脸的生无可恋终于有了着落,说了一句还没有,然后一阵风卷走了。长孙姒垂眼看自己翻飞的衣角,背着手摇了摇头。

    赵克承跟着南铮一早险些把王府都翻了个遍,白珠子绿珠子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颗红珠子,好容易可以喘口气倚着根柱子抱怨,“腿都跑断了,赤纱红料都没见着,还那么些珠子,都到哪里去了?”

    一回头发现自己挨着的是根红漆珠子,心头的火便蹭蹭直冒。

    晨曦微光没散,花草都有了生机,南铮安静地坐在石凳上饮茶,赵克承突然有些悲哀,永安宫里都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指使他。到底是长孙姒那个疼爱妹子的阿兄,不待见他们在一处,迎面一个下马威打得连他都不知所措。

    汉王府的家仆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也不敢抬头,他觉得高高在上就是种悲哀,没话找话,“不过到底是太上皇赐的东西,弄丢了真要问起罪来,汉王殿下也是不好消受。除了安置世子牌位的小佛堂没有搜,也是差不离了。”

    话刚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记。他回头,烟官给南铮行了礼返过身递了两张微热的胡饼来,这一早上的怨气在饼子的香气里都散个干净,再看只能用一杯清茶祭奠五脏庙的南铮,忽然有种苦尽甘来的豪迈之气。

    当然,这种意气风发也没有维持多久,伺候的家仆齐整地跪下时,长孙姒正拎着圆鼓鼓的食盒笑眯眯地踱过来放在南铮跟前,他一肚子的幽怨更盛了。

第125章 芝焚旧辛(一)() 
长孙瑄抓壮丁的意图很明显,从来没有到旁人家做客,主人丢了物件自己高堂安坐,指使客人跑断腿的情况。

    结合昨天晚上长孙瑄语重心长的一番,长孙姒多少猜到他这是在给南铮使绊子,惩罚他悄无声息领走了他妹子。

    这种惩罚无伤大雅,两个人各自又乐见其成,她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当然了,送点粮草这种偏帮南铮的事情更是无伤大雅。所以,她来的路上脚步一转去了厨房,顺了大盒早点来。

    四个人坐在汉王府晨间的热闹里安然地享用早膳,长孙姒仍旧对着一盘透花糍感兴趣,若是把里头的灵沙臛挑出来做成珠子,也是赤红的模样

    她止住了自己这种可怕的胡思乱想,抬起头来问道:“一大早你们就出去了,翻来翻去也没见到一颗么?”

    赵克承喝了一盏茶顺了口气才道:“能翻的地方都翻了,除了小世子的佛堂,方才请了人在超度,过会才能去。”

    长孙姒点点头,丢珠子这事也急不来,又问道:“京城和泸州可有消息?”

    赵克承从袖子里掏出来三封信,挑出一张递给她,“这是慕祭酒的回信,上头有一张慕府花园的钥匙图样,”又选了一张放在几上,“这张是王侍郎从绛州派人送来的,有陀哥儿交的账本和慕祭酒在京中给您的信的比对。这最后一张是从泸州发来的密信,我没敢看,估摸哗变之事解决的不是太顺利。”

    长孙姒从兜囊中翻找的手一顿,翻了半晌才拿到陀哥儿从坟地里刨出来的钥匙,“怎么个不顺法?”

    赵克承面色有些不好,默默看了南铮一眼才道:“泸州府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滕越只身游说叛军,和高家旧属一见如故,心心相惜,细谈之下发现同为高家旧人,成了叛军一员;第二种说法虽同为高家旧人,但是滕小郎不为名利所动,极力劝说然而无果,身陷囹圄。”

    所以,无论哪一种,滕越是高显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暴露了,而且在他不知所踪之后大做文章。赵克承颇为心虚地辩解道:“我,知道他是高显”

    长孙姒哀哀地扶住了额头,这厮都知道了,旁人要是利用这点简直易如反掌,手里的钥匙和图样一模一样,几乎也不能叫她高兴起来。拆开了信不过是州府官员同她商议如何解决滕越这个失踪的叛徒,对待哗变之军却心有戚戚,大约在过些日子都要倒戈投降了。

    她看完了信才道:“什么时候失踪的,随着去的人就准备叫他一直失踪下去?”

    “到了泸州不出三天,派去说降的三拨人全被叛军头领给杀了挂在城墙上示众,滕越觉得再这样下去也没有意义,决定只身前去说降。约定第五日进城,也就是初一,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叛军也踞城不出,又回到原先的模样,快一个月了毫无进展。”

    同去的人说来也都是明哲保身之辈,没有谄媚投降已然是万幸,长孙姒拆开王进维的信对他道:“接着找人,再过三天若是还是没有消息,渝王叔不是回来了么,调军攻城。”

    赵克承清了清嗓子打量她,低声问道:“然,然后呢?”

    长孙姒觉得他聒噪,嫌弃地撇他一眼,“叛军就地坑杀,留着做什么?”

    他怯怯地再不敢说话,她才得以把信看完,南郭深给慕崇远的信中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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