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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女神转生(绿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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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想害妳,我还需陪着妳一块去找封诰?」他整整想了一夜,就是在想到底该如何和她好好相处,加上昨日看她气色差得很,所以他才想煮点象样的东西给她吃,结果呢?她不但不赏脸还泼他冷水!
  天都慢吞吞地回过头,质疑再质疑的目光,还是大剌剌地徘徊在他的面上不走。
  「好吧……」他别别扭扭地拉下脸招认,「会煮这个,是因妳带的和煮的东西……都不是人吃的。」
  与她同行这么多天来,他对她最大的了解,就是她是个完全没有味觉的女人,因她可以同样的东西吃上十天半个月完全不腻,再如何难以下咽的东西,她也不挑嘴地全部扫下肚,她更可以在他抗议伙食条件太差时,亲自动手煮出更恐怖的东西来让他食欲全无……他发誓,他要是再吃一回她弄出来的东西,他恐怕会直接跑去任何一间客栈里绑架人家的大厨。
  「所以你就这么委屈的下厨?」不否认自己厨艺差的天都,只是两手叉着腰问。
  眼看说不到几句话他俩又要吵起来了,强忍住回话冲动的廉贞,退让地向她低头。
  「看在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份上,咱俩各让一步和平相处行吧?」好,他是男人,他先让。
  她白他一眼,「这条船的破洞还不都是你捅出来的?」
  「不吃就算了。」耐性就只有这么多的廉贞面色随即一换,高傲地端着木碗甩过头。
  「气度、气度。」她急忙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拖回来,「既然你要我搬出王女的气度,那你也该把身为将军的气度挖出来才公平。」小气,不损损他,她的一天是要怎么开始?这已经是个习惯了好吗?
  「一句话,给不给面子?」廉贞扬高手中的木碗,一副不吃就算了的模样。
  「给给给……」肚子饿就往哪边投靠的她,动作快速地接过那碗她早想大快朵颐的好料。
  唏哩呼噜的进食声响,下一刻即音量不小地自一旁传来,廉贞挑高了一眉看向她,虽然说,他近来已经很习惯了她那大大剌剌的吃相,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她这副德行……不管再看几次,就是会有种让他在忍不住皱眉之余,还想亲自帮她矫正过来的冲动。
  「这玩意的味道还真不赖……」吃得一脸幸福的天都,兴高采烈地蹲至他的身旁拉着他一块蹲下,「谁教你做的?」
  记忆中那张总是盼等着他归来的脸庞,在淡淡的晨风间,再一次地浮映至他的面前。廉贞顿了顿,也不知自己怎还会记得,百年前出云曾在他夜半返家时,掌着灯下厨为他煮上一锅热粥这回事。
  「……我忘了。」他别开脸。
  「再来一碗。」注意到他异样神情的天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把手中吃空的木碗交给他。
  在她又开始以狼吞虎咽之势,开始对碗里的热粥横扫千军时,蹲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不雅吃相的廉贞,忽地天外飞来一问。
  「妳想嫁我吗?」
  「噗——」刚进嘴的热粥,直接飞至前头的草地上,顿时成了青青草皮上的点缀品。
  他一手撑着脸颊,淡淡下了个结论,「真激烈的反应。」
  「你刚刚说啥?」差点噎死的天都,愣愣地看着身旁很擅长制造青天霹雳的男人。
  「妳听见了。」
  她急急忙忙地扬首看着四下,试图在林子里找出又让他触景生情的东西。
  「缅怀过去的时间又到了吗?」昨日他不过是见了个孩子走过,他就不打声招呼地从口中蹦出个吓出她一身冷汗的儿子来,今日他又是看到什么了?
  廉贞一掌转过她晃来晃去的脑袋,「不是。」
  「难不成是吃你个两碗就得嫁给你?」她大大一怔,惊惶地瞪着手中的木碗,脸上还摆出一副亏大了的模样。
  他忍抑地直咬着牙,「也、不、是。」
  天都惊魂甫定地拍拍胸口,「那你干啥没头没脑的问我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问题?」一大早就这么吓人对心脏很不好耶。
  吓死人不偿命?也不想想他到底救了她几回,这个完全不知感恩的女人,一点口德都没有……
  他压下满腹又再次渐渐囤积的怒气,「之所以会问妳这个,是因当年妳是奉圣命故而下嫁于我,妳并没机会可以选择,但现下的妳与当年完全不同,所以我想知道,在没了那些外来的因素后,妳还会想嫁我吗?」
  「不想。」天都将头摇得飞快。
  他木着脸,眉峰隐隐抖动,「妳一定要回绝得这么快吗?」太不给面子了,她就连想都没有想!
  「实话而已。」她诚实地点点头,再对他扬高手中已吃空的木碗,「再来一碗。」
  「不想嫁的理由?」他边帮她再舀了一碗,边不死心地想为自己挣回些属于男人的颜面。
  「嗯……」她认真地抚着下巴想了想,再笑咪咪地对他抬起一指,「你是打算一次听完,还是分个三天两夜听完?」
  「不分妳吃了。」廉贞不悦地再将俊脸一板,顺道将本要交至她手上的木碗转了个方向。
  「等等。」天都一掌重重拍在他的肩上,「你的气度又上哪去了?」实话本来就是不中听的嘛。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不情愿地臭着一张脸再次为她服务。
  「别净看着我吃,哪,你也吃点。」有福同享的天都,自包袱里挖出自己的木碗后,也公平地为他盛上一碗交至他手上。
  廉贞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热粥,再看向蹲在他身旁的她,很不习惯难得对他说话不带着火气的她,也有点不适应,总是对他摆惯了晚娘脸的她,一改旧态,脸上溢满了幸福快乐的表情……
  「你又在回味往事了?」埋首在碗里的天都,在他迟迟都没有动静时,头也不抬地问。
  「不是。」他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拿起碗胡乱扒上几口。
  她抬起头,对他挑高了黛眉,「那你怎会吃得一脸都是?」
  当廉贞拉着自己的衣袖随意往脸上乱擦时,停下进食动作的天都,在他愈擦愈糊得整脸都是时,看不过去地摇摇头,索性搁下手中的木碗,一手扳正他的脸,拿出绣帕为他代劳。
  「你对你的妻子这么念念不忘?」她边擦边问。
  「为何这么问?」他坐在地上皱着眉,总觉得她似乎对他的过往有些误会。
  她一手捏着他的鼻尖,还左右地摇来摇去。
  「因我总觉得你老是希望我能多像她个几分。」常三不五时的在暗地里用那种比较的目光看着她就算了,他还常在比较完后,皱着一张脸,不然就是摆出一副与他德行完全不符,心事重重的模样,因此就算她生性再怎么迟钝,她也很难不明白这点。
  他挪开她作乱的手指头,「妳是她的转世,我会这么想也是当然。」
  「噢……」天都拉长了音调应了应,半晌,她忽地伸出两掌大大地往他的两颊一拍,双手并牢牢地贴附在他的面颊上。
  两颊被她打得隐隐发麻的廉贞,满腹的脾气还未发作,突地整张脸就被她给拉了过去,近距离地与她四目相对。
  天都正色地向他声明,「问题是,我不是她,也不会是她。」
  近在咫尺的明瞳,乍看之下,与百年前的那一双很相似,可在细看之后,他才发现两者完全不同,瞳色淡淡的她,在光线的照射下,透映着琥珀般的色泽,剔透得几乎可以映照出他的脸庞,而出云的那双,则是漆黑得宛如黑夜的魅色一般。
  他怔然地想着,他究竟是在期待她些什么,又想在她身上找些什么?或许有很多,也或许都没有……其实他记忆里的过往,早就已如大漠风沙过眼,片点无存,只是他也不知怎地,只要这般看着她,以往那些他不愿再想起,或是刻意遗忘的种种,总会在不经意中回到他的脑海,就像是再次回到过去中般,且让他有种错觉,错觉以往的一切仿佛都可以重新开始,而且……
  他也可以弥补他曾亏欠过她的那些。
  「你很爱她?」在他一径地发呆时,天都捧着他的脸庞,歪着头问。
  「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自责与内疚。」没有多加考虑的他,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吐出下意识的诚实想法。
  自责与内疚?怎么和她所以为的出入这么大?
  他淡淡再述,「我并不爱她,且我从不是个好丈夫。」
  天都一头雾水地收回两掌,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夫妻关系。
  「啊!」脸部恢复自由的他,才一转过身,就发出一声大叫。
  「你怎啦?」站起身的她懒懒地回过头。
  他难以置信地捧着饭锅,「妳居然吃完了一整锅……」什么时候……她是在什么时候全都吃光光的?她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天都无辜地搔搔发,「好吃嘛,我这是捧你的场。」虽然他的心眼小、脾气大,不过他作菜的手艺实在是好到家,一大早就能吃到这款热腾腾好料,就算他有再多缺点她都愿意原谅他。
  廉贞一手掩着脸,「妳到底还算不算是个女人……」没有味觉,食量又大得像个饭桶……她就连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也没有。
  「哼,我这个女人可比你这迷路男管用多了。」她走至一旁边收拾打包行李,边朝他伸出一指,「咱们先说好,今儿个就由我来带路,你只要负责告诉我地点在哪就成了,不然咱们又得在山里迷路个三天走不出来。」
  「随妳。」迷路成性的他,在这点上头并不打算与她争执。
  当廉贞以沙灭了煮食用的火堆后,准备好上路的天都,已先行走至他的前头,他盯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在清晨的冷风吹上她时,她微微地抖了抖身子。
  他伸手抚了抚方才被她打麻的脸庞,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后,他脱下了身上的大衣,走至她的身旁在她讶异的眼神下替她披上。
  满心不解的天都,在他清了清嗓子时,原以为他会诌出个让她听了又会眉头打结的理由,没想到他却在下一刻,自口中吐出打从认识他以来,在她耳里听来最动听、也最像人话的一句话。
  廉贞将下巴拾得高高的,「只是身为男人的风度。」
  愣大了嘴的天都,在回过神来时,本是想一如往常地先泼他盆冷水再说,但在看着他依旧跩得跟什么似的表情时,她注意到了将下巴拾得直与天齐的他,其实两眼正颇为不自在地瞥向一旁,这让她突然觉得,这男人跩虽跩,但其实也有人模人样,和看起来满顺眼的时候。
  她抚了抚因他而吃得饱饱,还因此而暖呼呼的肚皮,退一步地想着,或许,她可以照着他的话,试着与他和平相处。
  「喂,明儿个你还会不会做早饭?」她边走边拉拉他的衣袖,满心期待地问。
  他不屑地问:「妳觉得我能指望妳吗?」他要是再不下海,他就真的得去绑架厨子了。
  已经习惯他那款缺德脸的天都,不以为意地拍着他的肩,并鼓励地对他微笑。
  「说真的,我开始喜欢你的男人风度了。」
  浅浅漾在芳容上的笑意,令廉贞愕然的双眼一时忘了离开她,在那张不与以往一般,习惯对他夹枪带棒,或是明嘲暗讽的面容上,匀匀地绽开了一抹笑靥后,她就像是雨后初晴,池畔娇嫩的芙蓉,悄悄在阳光下露了脸……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自己收回一时不注意在她身上走丢的双眼,他沉默地走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的冲动。
  「妳早点像个女人才是正事。」
  飞过林间的绣花鞋,在高升的朝阳下,再次命中目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真惨烈。」马秋堂一手端着下颔,颇为同情地对眼前的青梅竹马摇摇头。
  惨遭五个王姊连手修理,被打得满头包的段重楼,此刻手上拿着沾了药酒的绫巾,小心翼翼地对镜处理他脸上又被揍黑两圈的眼窝。
  在他痛得龇牙咧嘴时,马秋堂纳闷地问。
  「你就不能稍微反抗一下吗?好歹你也是一国之王。」长期活在暴政下的他,怎么老是情愿被她们修理得凄凄惨惨,却总是打不回手骂不还口?就算为人再怎么斯文,脾气再如何温和,他也该考虑一下那些同样也姓段的女人有多凶蛮与粗鲁吧?
  生在女人国,自小就被教育成得爱护女人的段重楼,百般无奈地朝他摇摇指。
  「打女人会遭天打雷劈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手都是自家姊姊,他就算打得赢也不能赢!
  学不乖的家伙……受虐近三十年还是死不开窍?那他就继续被打下去好了。
  不再同情他的马秋堂,一手拿过他手中的铜镜,正经地与段重楼讨论起那件令他十万火急从黄泉国跑来的正事。
  「女娲有三人?」一直都找不到人就算了,没想到一找着就是三个?
  「连你也听到消息了?」段重楼扬扬眉,但很快地又因脸上的伤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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