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女侦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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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一脸歉疚的看着郭瑶,眼中淌下两行热泪,郭瑶心一软,伸手握住她消瘦干枯的掌心,胸口剧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汩汩流下,她一直以为母亲因为父亲离去迁怒自己,却不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怕残留在身体内的毒素沾染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独自守候在佛堂中,默默忍受下一切,宁可自己误会也不解释。
被心爱的男人遗弃,一生被蛊毒折磨,看眼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却不能和她亲近,这些年,她受了多少罪恐怕只有她知道。
郭瑶真想飞回到母亲身边,抱住她大哭一场,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母亲一直不肯告诉她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就是想保留住最后一份尊严,不想让她知道她们是被抛弃的,她有她的自尊。
郭瑶抱着麻婆无声流泪,她紧紧抱着对方,就像抱着自己的妈妈一样。
第90章 别离总伤情()
郭瑶红肿着眼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的手心中紧紧攥着一叠颜色陈旧的绢帛,那是麻婆毕生的心血和她们的世代传承,麻医巫蛊。
麻婆的话,依稀还回荡在耳边。
虽说这世上所有的道术,蛊术,甚至降头术,鬼术或多或少都有些相通,可从未有人能同时修炼任何两种奇术,更别提把它们融会贯通了。我知道你学习蛊术的原因是想帮你母亲解毒,可见血封喉蛊已被我驱除了,蛊毒却永远留在了她的心脏中,与她全身的血液融合成一体,如果想为她解毒,除非替她换心换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任何医疗设备都无法阻止蛊毒的渗透,只要触碰到,毒素就会转移,现在你妈妈就像一只沾染了剧毒的鲨鱼,而这种毒有一个诡异的特性,一旦转移,一次比一次厉害。所以她才会把自己封闭了起来。除非你练到百毒不侵才能设法替她解毒。可若想百毒不侵,你必须先把自己练成一个毒人,不但容貌尽毁,而且会比你母亲更可怕。至少她可以和亲人相见,虽不能接触,可相守还是不难的,可如果你成了毒人,任何人离你三丈之内都会被你体外散发的毒气毒死,试想,这样的你怎能替她解毒呢?
郭瑶抹了把眼泪,眸光深邃坚定。
无论如何,她都会把蛊术钻研到极致,谁说修炼通灵道术的人不能同时修炼巫蛊,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
只要她肯坚持,一定就能做到。
郭瑶打开麻婆递给她的东西,痴痴看着一张旧照片发呆。
两对年轻俊美的男女笑呵呵注视着他,一对是麻婆夫妇,另一对就是她的父母。
照片上的两个男子相貌差别很大,麻婆的丈夫清秀俊朗,温文尔雅。而自己的父亲却刚毅挺拔,看起来十分有主见。
当初他们都被两个家族的人带走了,麻婆的丈夫何伟正一去不返,麻婆又被囚禁了起来,虽说一年后家中巨变她自由了,她也到处找过她,可他就像在人海中消失了,或者说他躲了起来不想让她找到。麻婆在他们居住过的地方等了五年,他没回来,不仅如此,就连麻婆先祖无辜全部失踪的谜题也始终没有解开,失望之余,她回到了家人的故乡,如今的槐荫寨,一呆就是十几年。
郭瑶端详着这两个男人,手指轻轻抚摸着父亲刚毅的脸,怪不得自己脸部轮廓一点不像母亲,原来,自己的眼睛和下巴都很像他。
“婆婆,我一定帮你找到他,解开你们家族的失踪之谜,把巫蛊麻衣继承下去,你放心吧。”
郭瑶暗暗下定决心,按照麻婆的说法,只有纯阴之体才能同时修炼炼蛊术,也就是祭炼金蚕蛊号令白蛊,可她并不喜欢下蛊害人,也不想孤独一生,金蚕蛊术只能放弃了。麻婆正是因为元阴已失,金蚕才会受伤实力大减,否则,那个蛊宝真奈何不了她。
仔细流连了一遍巫蛊麻衣的精要,郭瑶决定跳过金蚕蛊的修炼,直接修习简单的养蛊术,转修医蛊和解蛊之法,如果以后遇到一个心志坚定的有缘人,再把金蚕蛊的修炼之法告诉她,也算保住麻婆家族千百年的传承吧。
决定了以后的方向,郭瑶的神色更加坚定,接着昏黄的灯火,郭瑶彻夜长读绢帛,越看,越觉得博大精深,她从未想到巫蛊之术竟也会如此精妙,若不是麻婆金蚕受损,实力大减,她的医术足可以独步天下,怪不得彭格脑子受损了她都能修补过来,想起彭格,郭瑶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对她说谎了。
郭瑶十分肯定彭格绝对来过槐荫寨,其实她早就怀疑过这一点,辛六合初见他时就说过他面熟,苗生和麻婆对他的态度,再加上他熟知这里的方言,郭瑶断定他绝对来过这里。
其实他没必要骗她,郭瑶能理解他们隐瞒此事的原因,辛娜死了,所有人都很难过,他们不想把辛娜的死因纠结在彭格身上,可他和辛娜的死多少都有些牵连,所以苗生才会对他心有怨恨,而麻婆显然不想这件事被田涛知道。
只是彭格有些奇怪,郭瑶了解他们的一切,何必瞒着她呢。
算了,他自有他不说的原因,郭瑶晃了晃头,把刚刚腾起的好奇放下,一心一意研读起绢帛来。
她太专注了,没注意到门外一直有个身影在徘徊着。
邓世杰的房间和郭瑶只有一门之隔,她的饮泣声惊动了他。
邓世杰有些担心,郭瑶看起来较弱,却不是个会轻易落泪的人,能让她哭的如此忘形,一定发生了大事。
他不好意思推门询问,又担心,故而一直在门外徘徊着。
过了好久,里面的抽泣声渐渐停了,屋内的灯却一直亮着。邓世杰实在忍不住了,透过门缝向内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郭瑶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东西,神情十分专注。
昏黄的灯晕映照在她脸上,给她的身影披上一层淡淡的黄光。郭瑶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哭过很久,可她的眸光却是那么宁静,静得让人无端安心下来。
郭瑶痴痴的看着绢帛。
邓世文也痴痴看着她,她的脸祥和,平静,仿佛高高在上的佛龛,让他动容。
……
又过了两日,彭格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收拾了行囊,众人踏上归途。
寨民们几乎倾囊而出,欢送到寨口。
这几日郭瑶可没闲着,她不仅超度了寨中的亡魂,还指导众人种植了很多其他树种。弥补了寨中阴气过剩的弊端,又把山顶的盐泉引了下来,帮众人建了个蓄水池,水可以蓄阴,又可以疏通阴阳,何况盐泉本身就含有极为丰富的矿物质和营养成分,虽不宜过多饮用,但可以用来泡脚,清洗身体,对很多疾病都有治疗效果,在加上郭瑶肃清了寨中的阴鬼,让所有的古茶树从新焕发了生机,人们的生存不在艰难,自然对她感激不尽。
众人千恩万谢,护送着她走到寨口。
百灵抹着眼泪,苗生依依不舍,郭瑶安慰了他二人几句,远远望了眼麻婆的吊脚楼,她的身体很虚弱,已经下不了楼了。
透过清晰的晨光,一道孤独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楼阁之上,慢慢摇晃着手臂。
郭瑶的眼睛,又模糊了。
第91章 彭格的回忆()
“婆婆,保重……”郭瑶用力挥着手,她好像看到麻婆笑了下,视线再次迷蒙。
她知道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位长辈了,她赠给她的丸药维持不了多久,今天一别,再见无期。
郭瑶昂起头,拼命眨眼,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淌下。她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谁都无法逃避。
人都会离开,自己也不例外。
婆婆,我一定完成你交代的事,找到何先生,让他来看看您。我会找到你的家人失踪的秘密,彻底清除母亲身上的毒素,苗生,我也会照顾好的,如果他愿意,我会资助他上大学。
众人一步步离开,面色都有些沉重,谁都知道麻婆时日无多,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去省城治病,而苗生又不肯离开大山,田涛实在没办法。
他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答应过辛娜要好好照顾外婆和弟弟,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田涛心情不好,谷小米也就安静多了,一言不发的背着大包赶路,一句抱怨的话也不说,彭格更是安静,一步步跟在众人背后走着,没有回头。
郭瑶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大山,转会头,大踏步离开。邓世杰紧紧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就像个保护神似的。
槐荫寨隐没在金秋飒飒的寒风中,永远伫立着,永远,永远……
……
包了车,赶到长沙已经是深夜了,众人买了第二天凌晨的机票,坐在候机室休息。
连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疲惫,尤其是彭格,身体本来就还没复原,紧赶慢赶了一天,自然有些吃不消。
郭瑶和谷小米去机场超市买了点吃的,众人简单吃了下,闭着眼休息,郭瑶和谷小米要了件毛毯,轻轻盖在彭格身上。
“谢谢。”彭格半眯着眼,轻声倒了句谢,神情很是萎靡。
郭瑶温和道:“多少吃点东西吧,要不,就睡一会儿。”
彭格抬眼看了郭瑶一眼,问道:“你不怪我吗?”
“有什么可怪的?谁还没点秘密,再说,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很多事结束就结束了,别在想了,休息会把,到时间我喊我。”
彭格点下头,慢慢阖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睡。
连续三天了,噩梦如约而至,只要他一闭紧双眼,就会看到一个恐怖的影子缠绕着他。
对着他狞笑。
麻婆替他疗伤曾说过,他压抑了太多东西,如果一直想不开,阴邪之物会缠着他,折磨他,只有放开胸怀,才能化解这一切。
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逃不开他的纠缠。
这是他的宿命。
很小的时候,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们家族的人总是一脉单传,孤苦无依,没人能活过三十五岁。没人婚姻幸福。从没有人。
这是一个诅咒。
母亲怀上他时,父亲突然出车祸死了,他是遗腹子。
母亲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身材肥硕,人也不漂亮,父亲却高大帅气,性格温和,他一心一意的爱着她。母亲曾经很幸福。
两人结婚五年,他非常想要个孩子,可是母亲想尽一切办法拖着,迟迟不肯怀孕。
父亲很难过,他不想强迫她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是中国人,而母亲是英国人,他们是大学同学。
为了和她在一起,父亲和家庭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失去了联系。他是个很顾家的男人,非常想有自己的孩子。
母亲拗不过他,终于怀孕了。她整天去教堂祈祷,夜夜惊魂不定。
父亲却很开心,每天都兴高采烈的,他以为母亲只是怀孕恐惧症,对她更加温柔体贴。
随着他的月份逐渐增大,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天真的以为也许她真的和家族中其他人的命运不一样。
她会幸福的。
可惜,她仍旧逃不过那个诅咒。
离他预产期前三天,父亲被一辆卡车撞死了,肇事司机很奇怪,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为何会撤诉,轻易原谅了自己的过失,他发誓他真没看见那个男人从车前走过,否则以他刚起步那么慢的速度不可能撞死了人而不自知。
母亲浑浑噩噩的走出警察局,她没想上诉,她的心已经死了。
三天后,她开始阵痛,她没去医院。躺在沙发上等死。她不愿意她的孩子和她一样,悲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一年,她二十九岁。
她痛昏了过来,在睁开眼,彭格血淋淋的躺在她身边,对着她微笑。
那一瞬间,她哭了,用牙齿咬断脐带,打了急救电话。
他的笑容太像他父亲了,那么温和,那么善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六岁前彭格的记忆,关于他不记事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她喝醉后,断断续续的叙说。
她不工作,靠救济金生活,他们颠沛流离,从一个破旧的公寓到另一个破旧的公寓。
母亲开始抽烟,酗酒,还会带回一个个陌生的男人过夜,那些男人要么粗俗不堪,要么一脸****。
没一个好东西。
彭格就在这一个个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中长大,三餐不济,骨瘦如柴。
母亲越发歇斯底里,高兴的时候她也会抱着他讲以前的故事,讲他父亲,讲他们相爱,更多的时候却总在骂骂咧咧,说他是个灾星,不是他,她不会这么可怜。
她拼命骂,有时候还打他,一下下,狠狠抽他的脊背,打的鲜血淋漓,要不就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