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预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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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大门紧闭，所有人正襟危坐，严肃至极。

　　　　楚云昭把一块大的城区地图板挂在墙壁上。地图板上，根据已整理的资料，标记了失踪人员在失联前最后活动的区域，以及失踪人数，和日期，以及一些不同颜色的红点。

　　　　楚云昭拿起笔，在白板上迅速列下数据：

　　　　11日到16日，在萧山区失联人口4人；在滨江区失联人口3人；迎观区失联人口4人；怀宁区失联人口2人。

　　　　乍看上去，这对数据很平常。而且，每一个区失联的人并不是接连失踪的，正常的日期排列下，失联顺序是杂乱的，比如，今天东边丢了一个人，西边丢了一个人，明天北边丢了一个人，西边又丢了一个人

　　　　针对这个疑点，楚云昭给出了解释。

　　　　“我们已知的线索是很乱的，所以我重新做了排布，叫李泰坦做出了这个地图板，假设为绑架案的话，凶手看似是在无差别抓人，但是实际上他的行动是有计划的。”他指着几块版图说，“我们仔细观察每一个区域，这六天之内，每个区域最多的失踪人口数量为4，并且，这些不同颜色的小色块代表了不同年龄段的人，儿童，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每个区域的色块没有重复。从数据上我们无法看出这一点，但是画出来，规律就显而易见了。”

　　　　林泽西最先听懂，然后举了一下手。

　　　　“讲。”楚云昭说。

　　　　“我知道了，这就好比一个人有收集癖，一个区域内集满四个不同的东西，他就不会再集了，而是去集下一个区域。这么一看，的确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人口怎么丢失的这么有规律。”林泽西说。

　　　　楚云昭点了点头，“可以定性为大规模绑架。”

　　　　“裴震的小外甥是在怀宁区丢失的，如果真的是绑架的话，且凶手不会连续在同一区域作案的话，那么下一步他会在滨江区出现，而目标，是个青年！”

第41章　撒网行动（）　
经过商定，专案组决定在滨江区大规模“撒网”，调动全体警员便衣出警，一旦犯罪分子出现，便直接将其擒获。

　　　　起初裴震是楚云昭有些怀疑的，毕竟情敌眼里无仗义。柳玥雯倒是很明确地告诉他，除了楚云昭，没有人能帮他找回小外甥，如果想救孩子，就老实回家等消息。

　　　　柳玥雯说这句话时很霸气，裴震虽然不情愿且不愿意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夸奖楚云昭的话，但是为了他姐姐的心肝宝贝儿，他也就忍了，而且，柳玥雯的话，在他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专案组调动了其他小组的警力以及特警，全部便衣混入人群中，观察可疑人员，伺机行动。

　　　　楚云昭把车停在了娱乐街附近，闭目养神。几分钟后，车门被拉开，林泽西一屁股坐了进来，把手里拿的档案袋递给楚云昭。

　　　　“楚大神，你要的东西。”

　　　　楚云昭揉了揉眼睛，拆开袋子，里面是一份失联者名单。

　　　　“这些人的特征我都看过了，没有共性，年龄不同，长相不同，职业不同，就像你说的，凶手真的可能是随意抓的人。”林泽西头头是道地分析。

　　　　楚云昭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有共性。”

　　　　林泽西一下子愣住了，“有共性？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出来？都是江北市市民？”

　　　　楚云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呐，还需要锻炼。问题的关注点可不是这样看的，我来告诉你哪里有共性吧！你看这些人的职业，有司机，有文员，有学生，有退休职工看似不同，但是他们之中，没有成功人士。”

　　　　“成功人士？”

　　　　“对，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基层人员，即便是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另外一点，你能揣测到凶手的作案心理吗？把一个死掉的女孩放在奢华的大床上，用纱帐笼罩，周边洒满花瓣，然后让她的脸上浮现出微笑”

　　　　林泽西打了个哆嗦，“那不就是变态心理嘛！”

　　　　楚云昭笑了笑说，“这是他的艺术品，你就要用艺术的眼光来看待，我觉得，他认为这个姑娘活的一点都不幸福，所以把她装扮得像个睡美人一样的公主，这个作品的主题应该就是对幸福的追求。”

　　　　“可是人都死了还怎么幸福啊，他这作品明明就是自相矛盾的。”林泽西撇嘴道。

　　　　“至少他看在眼里的状态是好的，是美妙的，以作品的角度来讲，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楚云昭说，“所以他的绑架目标一定都是看起来极度消极，看起来像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

　　　　“啊，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走访失联者家属的时候，刚好听那家的女主人说自己的婆婆不好，年纪大了在家如何如何，因为这个还挨了男主人一巴掌，两口子差点打起来。”林泽西回忆道。

　　　　楚云昭把名单收起来，“那看来没有错了。走，溜达溜达去。”

　　　　两人推门下车，漫步在娱乐街上，这片号称“不夜城”的区域，在白天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林泽西跟在双手插袋、神态自若的楚云昭旁边，“楚大神，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不懂就问好习惯，但是别问太多傻问题，我会烦的。”

　　　　听到他的话，林泽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我很好奇，我们是要从白天定到晚上吗？凶手绑架不是应该趁着月黑风高夜跑出来作案吗？”

　　　　“换做你是凶手的话，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作案？”楚云昭停下脚步看着他。

　　　　“当然是晚上了。”林泽西说，“光天化日地做这种事情太显眼了。”

　　　　楚云昭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作为常规逻辑，这的确没有问题。但是，能在短时间内绑走这么多人，而且没被任何人发现行径的，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思维也一定超出常人。我们觉得他会在夜里作案，恰恰是他希望我们这样认为。作为一个高智商罪犯，既然他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绑走，那么就一定会合理地避开我们的常规想法，选在白天行动。”

　　　　“听你这么说完，我怎么就得我们像是带着一群天兵天将在抓孙猴儿呢？”林泽西挠着头说。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告诉弟兄们仔细盯着点，他一定会现身，多观察19到24岁的无业青年或穿着制服的小职员，那些都是他的目标。”

　　　　两人像是逛街一样在街上散着步。林泽西焦急的不行，扭头看楚云昭时，他却满脸轻松的样子，跟着路边音响里飘出来的流行歌曲，保持着步伐节奏，完全沉寂其中。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林泽西心里默默感慨道。

　　　　“c组在文森商超二楼发现可疑人物，身穿蓝色兜帽卫衣，白色球鞋，各组注意，各组注意！”隐形通讯设备里传出其他警员的声音。

　　　　林泽西正准备下逮捕命令时，楚云昭却慢悠悠地打开了对讲，“所有人员注意，不要轻举妄动，避免打草惊蛇，跟紧他，我们马上赶过去。如果嫌疑人察觉到，马上制服他！”

　　　　楚云昭对林泽西招了招手，两人赶紧开车赶过去。从娱乐街到文森商超，不过五六分钟的车程，两人到达位置以后，直奔商场，乘电梯上了二楼。

　　　　“c组现在什么情况？”

　　　　“嫌疑人已经下楼，仍在视野之内！”

　　　　“楚大婶，你看。”林泽西指着一楼处那个戴着兜帽鬼鬼祟祟的身影道，“他会不会踩点儿完事，是去找团伙去了？”

　　　　楚云昭扶着玻璃围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个身影之后，当即下达命令，“行动，抓住他，那是个小偷！”

　　　　一楼所在的警员们迅速行动，将那名男子按住，果不其然，从他的卫衣下掉落出来许多的手机和钱包。

　　　　“嫌疑人已经入网，确实是个小偷。”c组人员回话。

　　　　林泽西汗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了一句，“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抓绑架犯的么怎么变成了抓小偷了？”

　　　　他惊疑地扭头刚想说话时，却发现楚云昭的视线在看着其他的方向，顺着他的视线寻去，看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无视墙上的指示牌，叼着一支烟走了出去。

　　　　他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些按住小偷的警察，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第42章　醉酒青年（）　
“泽西，走，跟我下去。”楚云昭拍了林泽西一把，先行一步朝着电梯走去。

　　　　林泽西知道他是想要去追那个叼着烟离开的男子，加快步伐跟了上去。那人一脸奸诈相，看着就像个坏蛋。

　　　　楚云昭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很难被猜到，所以林泽西什么都没问，追着他的踪影就出了商场。

　　　　楚云昭装作一副闲散的样子，夹在人流里，悄悄观察前方那个带着眼镜，一脸奸诈的家伙。他发现那个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周边转了几圈，似乎在迷失了方向。

　　　　来去两三个来回之后，那人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转身进了地下停车场。

　　　　楚云昭随即发现了端倪，在商场正门不远处，走过来两个年轻人，停在咖啡厅门前，一个高瘦，一个中等身材，着装均是西装、领带配皮鞋。这年代穿成这样的，要么是真正的事业有成，要么充其量只是一个小业务员。

　　　　其中中等身材那个把领带解开丢在地上，手里握着一瓶子酒，喝得晕头转向，扶着路灯杆一顿嚷嚷。

　　　　大白天也能喝高，看样子，那小子混的似乎并不好，估计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楚云昭带着林泽西假装路人走过去，想探探情况，走近以后，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你他妈的就是个贱人你爱跟谁睡就跟谁睡去吧！你等老子有钱了我要找比你好十倍百倍的，你他妈的后悔去吧！”喝高了的年轻人对着路灯杆叫嚣，“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看你是没脸说话吧！”

　　　　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的人甚至停下来看笑话。他身边高瘦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回来，“苏子奇，你怎么喝点酒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别在这儿丢人行不行哎我说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谁没点伤心事啊，瞅什么瞅！”

　　　　高瘦的年轻人驱散围观的路人，但是似乎控制不了喝多的兄弟。

　　　　“你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呢”醉酒的年轻人甩开他的手，“咱经理在哪儿你把他叫来，我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扣我薪水断我客户我忍了，可他这狗日的竟然睡我女朋友给我戴绿帽子，我今儿非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楚云昭佯装出满脸歉意的样子，将醉酒的年轻人扶起来。

　　　　“谁，谁撞的我唔”被撞了这一下，他有些被撞晕乎了，胸脯一动，一大口杂水吐在了路灯杆下面。

　　　　“走路长点眼睛！”高瘦身材的男生指着楚云昭说完，又去给吐了的家伙拍背。

　　　　楚云昭又道了一遍歉，和林泽西一起快步离开，向着左侧的街口走去。

　　　　“看到没，那小子就是罪犯的雏形。犯罪心理的养成，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面对的环境，他受到的刺激和压力，感到的仇恨和恶意，都可以是他产生犯罪动机。”楚云昭叹了口气，边走边对身边的林泽西说。

　　　　两人走了几十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要不要先把这小子抓起来，有点扰乱公共秩序吧？”

　　　　楚云昭摆了摆手，对着通讯设备说道：

　　　　“全员注意，盯紧19到24岁的年轻人，嫌疑人一定会在他们周围出现。”

　　　　林泽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筋，忍不住问道，“楚大神，我们不追之前从商场出去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了吗？”

　　　　楚云昭笑了笑说，“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快速且顺利地完成一波绑架，所以说，在这种案件中，同伙很关键。那个男人虽然长着一副奸诈的坏蛋脸，但绝对不是核心人物，他刚才绕了那么一大周，应该是负责踩点儿和开车，快速转移人质。至于那个喝多的家伙，他会是被盯上的那块肉不是百分之百，但是个绝佳的选择。”

　　　　“不是吧，你看人这么准的？”林泽西惊诧道。

　　　　“等着看吧。”楚云昭自信地说，“让周围警力往别的地方撤离一些，那个团伙的核心人物绝对不简单，我怕打草惊蛇。”

　　　　林泽西奉命执行下去。

　　　　剩下的时间，两人就躲在暗处，观察喝醉的那小子周围人员活动。

　　　　高瘦身材的男生有些不耐烦了，对着喝多的男生说了几句话，自己下到路边拦出租车。

　　　　这是下手的好时机！楚云昭的眼中出现鹰隼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