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勇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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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攻下奥古斯塔才是,怎地一群将军围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继承者发呆呢?当真是蠢的可以。”当下对提比略说道:“请殿下节哀顺变,现在我们应该指挥大军攻下奥古斯塔为奥古斯都报仇才是啊。”提比略从极度的悲愤中醒转过来,口中嘶吼道:“对,我要攻下奥古斯塔,我要杀光城里的日耳曼猪,我要屠城,屠城……”
我望着眼前完全失控的提比略呆了一呆,心下骇然:“看来奥古斯都的死已经彻底的激怒了提比略,城府这么深的一个人都暴怒城这样,看来日耳曼人这次要遭殃了。”
“我命令,所有军团立即攻打奥古斯塔,而且,我要把所有的日耳曼猪全部钉死在十字架上,死活不论,一个不留。”提比略的两眼中闪烁着阴狠毒辣的凶光,嘴里咬牙切齿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将军们得到命令后,立即回到各自的军团里去指挥士兵攻占城池去了。随即,我也掉转马头,带着两个亲随回到第九军团的阵地。琼斯正在队列的前面查看奥城上的情况,见到我从近卫军团那边回来,立即催动坐骑来到我的身前问道:“大哥,是不是马上就要攻城了?”我点点头道;“是的,而且破城后要屠城。”琼斯大吃一惊,道:“屠城?我的天。这城里连军队带百姓怕不有十几万人?”
我瞪了琼斯一眼,道:“就是一百万人又怎样?不一样要杀?我们没有选择。”
琼斯的身子震了一下,望着我道:“大哥,你好像……好像有些变了。”
我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奥城,口里缓缓地道:“也许,这世道不能不让我有所改变。”
就在这时,在近卫军团的阵地上空升起了黑色的狼烟,我立即对琼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你马上回到你的队伍中去,记住要和我保持平衡,不要太过分散。”看着琼斯催马离去,我拔出了腰间的骨刀在半空中一挥,冲着身后的士兵吼道:“前进!”
但见人头攒动,沉闷而又整齐的脚步声在草地上传散开来,如同奔雷一般响过,直向奥古斯塔席卷过去。十数个万人步兵方队同时对奥古斯塔发起了进攻,而跟在步兵方队身后的便是轻、重骑兵队。
当地上的士兵们还在列队前进时,奥城和罗马军队之间的天空中早已是箭如雨下。而在罗马军团的弓箭队的阵地上,更有数十架巨大的抛石机将一块块重达数十斤重的石块抛射向奥城的上空,时而碰中了城墙,发出“咚咚”的闷响声;时而又砸在了城楼上的人群当中,登时惨叫声四起,直彻云霄。然而,即使是在局面占优的情况下,地面上的罗马步兵们在城上的箭手们的反击下依然损失不小。飞蝗般的箭雨划过百十丈宽的旷野,直往步兵方队上空落下,整齐严密的步兵方队立即传出了士兵中箭倒地时发出的惨叫声,严密的队列开始有些松散,但是良好的训练让这些士兵还能够保持方队的形状。本来我想命令自己的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改变密集的队型,但就在自己叫过身边的传令兵时,心里面忽然又改变了主意。等到步兵们抵达了城墙脚下的时候,正面进攻的第一、三、五军团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一成。但是各军团的指挥官们明白提比略不会给他们停止进攻的命令,所以只能是咬牙挺住,指挥手下的步兵在城墙下搭起了云梯,轮番冲锋。
此刻的奥古斯塔身陷在血雨腥风之中。但见城上城下混乱不堪,呐喊声、惨叫声、箭雨破空声、云梯的断裂倒地声、军官跨下战马的嘶叫声混杂在一起,连成一片;将整座奥古斯塔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更将每一个攻城或者是守城的士兵推向了地狱的边缘。爬上云梯的士兵手举着盾牌拼命往上爬,城楼上的日耳曼武士手持利斧站在城垛边,对准云梯抡圆了胳膊狠狠劈下,那云梯靠墙头的一端登时少了一截,失去支撑的梯子立即往下跌落,重重地撞在城墙上;爬在云梯上的士兵在顷刻间摔落下来,狠狠地撞到地面上,眼见是不得活了。下面的士兵又再接再厉地爬了上去,怎奈少了一截的云梯已经够不着城头,却叫爬上了云梯的士兵如何攻得上城楼里去?只能爬在梯上眼睁睁地瞧着自己成为城上的敌人的活靶子。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倒在奥古斯塔的城脚下,一批又批的士兵又接着往前冲,如此反复,周而不止,从中午十分一直杀到日落黄昏。
城上的日耳曼人能射出的箭已经少了许多,这使得城下的罗马军队少了很大的威胁,攻城的声势顿时又膨胀起来。那城楼上的日耳曼人眼见城下的敌势过大,立即又换上了新的手段;但见城头上忽地倾泻下冒着阵阵白烟的滚水,将城下的罗马士兵从头烫到脚,急促的惨叫声如同地狱来的索魂铃一般在城脚下迅猛地爆发出来,整个奥古斯塔都在为之颤抖。
我木然地望着这一切,眼里的悲哀,心中的凄凉丝毫也改变不了我所面对的人间地狱。也许死亡真的能摆脱这一切;又或者死亡根本就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夜色随着太阳的隐没而降临了,但是暗夜的降临并没有阻止罗马军队的攻势。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阻止提比略的破城屠城的意志。遍地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残酷的撕杀在火光的照耀下激烈依旧。
战斗在继续,死亡在增加,城上城下的士兵都已经精疲力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打下去谁也占不了便宜,只不过城下的罗马军队的伤亡要比城楼上的日耳曼人的伤亡多得多。
终于,提比略下令停止攻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觉到城墙内外的士兵都松了一口气。
大军后退了十里,在一处地形较高的缓坡上扎下营寨。然后,所有的将官全都被叫到了提比略的大帐里。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提比略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冲着身前的将官们劈头问道。
“殿下,我们有三个军团因伤亡过重而撤消了番号,大约损失了三万人。”一名书记官模样的人从将官中走出来躬身答道。所有的将官都被书记官报出的数字给惊呆了,才第一轮的进攻就损失这么多,那么再攻下去又如何得了?
我偷偷地瞄了提比略一眼,那张白嫩的脸上正浮现出一种夸张的表情。
“三万人?”显然提比略也被如此惨重的伤亡数字给吓了一跳,质问道:“你确定是三万人?”
“确切地说是三万一千七百五十一人,殿下。”那书记官用肯定的口气答道。
“我,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提比略挥了挥手,重重地坐回到那张靠背软椅中。
“是,殿下。”书记官赶紧退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大帐里面鸦雀无声,任何人都没有说话;异样而又沉重的气氛充斥着大帐里的没一寸空间,压得帐中的诸位将官喘不过气来。反倒是我置身事外,一身的轻松,呆在一旁“欣赏”这些将官们的脸上丰富的表情。
良久,半躺在软椅中的提比略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你们说该怎么办?”
大帐里的将官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回答提比略的问话。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暗道:“别看你们嘴里不说,恐怕在心里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说不定在肚子里骂着谁呐?”转念又想:“最好能和日耳曼人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才好,这样老子便有机会做那鱼翁了,嘿嘿。”想道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一丝微笑也渐渐地浮现在嘴角边上。
提比略对将军们的沉默大为不满,忽地又从软椅中跳起身来,大声骂道:“你们平时一个个耀武扬威,怎么现在成缩头乌龟了?哼!”然后铁青着一张脸命令道:“现在散会,全部都滚回去,好生给我想出个破城的办法来。克劳狄留下。”
我心头微微颤动了一下,道:“糟糕,难不成提比略已经看到我的神色?嗯,我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个老家伙。”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中军大帐,提比略面带微笑地望着我道:“克劳狄将军能在如此沉重的压力下,依然面不改色,镇定自如,一定是心中有了破城的妙计。说出来让我听听如何?”
我心下暗惊,这只老狐狸真个是眼中带毒,小视不得,口中答道:“殿下过誉了。属下确实有一破城之法想请殿下裁决。”为了不让提比略起疑心,我顺着他的意思答了下去,只在心里念头疾闪,拼命地想自己在大汉朝中任职时所知道的一切攻城战法。
“哦,这真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将军快说,我们该如何破城?”提比略的双眼中精光闪动,射出无比的兴奋。
“殿下,属下以为,按照先前的攻城方式我们只能徒增伤亡,自取其辱。”此时的我已经在心里打了腹稿,口中不急不缓地道:“奥古斯塔城墙坚固厚重,不易攻破。但是奥古斯塔的后面说不定会有机可乘,我们可以在前面佯攻,然后以主力猛攻后城。属下还想,城中的守军并不多,也就在三四万人之间,其余都是战力不足的百姓。故属下认为可以离间城中军民的关系,在大军攻城之前先将奥古斯塔围住,只留下一边让城中百姓逃生,如此一来,当大军攻城时,城中守敌的军心必然大乱,奥古斯塔必定不能久守;然后我们先在敌军出逃的路上设下埋伏,等城破之时便可将出城逃跑的日耳曼人一举歼灭。”
“妙计,妙计,克劳狄将军又将建立新的军功,来,本殿下提前为将军庆功。”提比略转身从大桌上拿起一瓶装满红色酒汁的酒瓶,拧开瓶盖倒了两杯酒,再将其中的一杯递到我的手里,大声笑道:“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呯”地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响过,我和提比略一扬头将杯中红色的酒液灌下肚去。但觉辛辣的液体从喉管一滑而过,最后流进胃里,登时我全身都被酒精给燃烧了,浑身上下热烘烘地,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四肢。第一次喝这样的红酒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味道是好是坏,只拿眼怔怔地望着提比略发呆。
哪知道提比略一样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脸上的神色奇怪之极。我一震,立即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那杯酒根本就没有减少多少,顿觉脑子里“嗡”地一声爆响,心头恍然大悟:“这酒不能全喝,他妈的,这里的干杯和老子的家乡不大一样,这个亏老子可吃得大了。”转念又想:“干脆就这般装醉好了,也省得你这老乌龟、老狐狸继续和老子纠缠不清……”当下目光呆滞地看着提比略道:“殿下,殿下……这酒……”接着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果然听得提比略大声笑道:“将军真个好酒量,连这烈性的红酒也敢一口喝光,真是佩服,佩服……来人……送将军回去。”
第二天一早,城下大军早已将奥古斯塔的三面城墙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留下西边一道缺口。伴随着数十架巨型抛石机巨大的轰铃声,新的一轮攻势终于再一次地展开。攻城的罗马士兵脚踩着昨天阵亡的同伴的尸体,潮水一般涌向奥城,震天的喊杀声又一次地响彻云霄。
雨点般的利箭掠过数十丈的空间距离,纷纷撞上各自的目标。有的射在了士兵手中的盾牌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有的却径直钻入人体的各个部位中去,带起的是一张张死神的笑脸。
城上的日耳曼守军同样伤亡惨重,那数十斤重的大石飞掠了如此远的距离之后,其猛烈异常的冲击力已经远远不止百十斤了,无数的大石从半空中狠狠砸下,将城楼上躲避不及的武士碰个稀烂;但见血肉模糊,哪里还认得出阵亡者的模样?
只见奥城三面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渐渐地日耳曼人有些支持不住了。坚固厚实的奥古斯塔的城墙在大石的猛击下变得破烂不堪,但有城上武士露身抢修时,城下万箭齐发,可怜那些武士的手还没有摸到损坏的砖石,便被射成了一个个的刺猬挂在城头上。
终于,冲击城门的几个罗马军团在顶住了城上守军的反击后,用冲车撞开了东面的城门。顷刻之间,如同潮水找到了出口一般的罗马士兵立即从撞开的城门口蜂拥而入,和城里的守军短兵相接。于是,更加残酷的白刃战代替了双方的攻防战。
我站在树枝上手搭凉棚凝神远望,在看见了西面的城门突然打开以后,心里面已经明白日耳曼人就要弃城逃跑了。我跳下树来,翻身跨上马背,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马上通知千人长准备攻击,日耳曼人就要出来了。”传令兵立即催马如飞而去。
我骑在马上,心中默默盘算着日耳曼人出城后的时间和距离,估计差不多时,转过脸来命令身边的士兵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