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校长-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的窑洞。那时他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和这个山村在一起了,百年之后就要和父亲一样,归葬祖坟,了然一生。
谁知命运把他们掀到时代的激流当中,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村庄,成了背井离乡的人,落户于六十里开外的新县城,成了堂堂正正的城里人,过上了从未想到的现代化的人的生活,一举改变了祖上持续的生活面貌。而这里,他们的老家,祖上人已经生活了几代人的村庄,渐渐成了他们陌生的地方,只是偶尔或过年过节,回乡祭祖方才走走。
有人说,故土难离,但对于他们似乎没有那么难畅,相反有一种解脱的愉悦感,和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价值,封闭落后,近乎于原始状态的境况,唤起了他们追求新生活,企盼新目标的强烈愿望。
老宅院在岁月的风尘中陈旧了,他们修建的窑洞和祖上遗传下来的窑洞相比,要高级不少。祖上那石头砌成的石窑,曾经显赫整个村庄,是村庄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奢华建筑。岁月扫荡了一切,陈旧成了普遍现象,黄土收留了富有和贫穷,一切又从零开始。
老宅院有井,他们修建的宅院也有井,打出的水依然清凉。
洗了脸,带着的食物热了。大有野炊的感觉,窑洞寒冷冰湿,蹲在满是草丛的院子,像当年在山野忙农活的情景,饭也像送来的饭的情景。农民说山里的饭好吃,其实是他们劳作之后饿了的缘故。
吃了饭,弟弟把院子里的荒草一把把拔除,算了吧,拔了还会长出来的。
他们的村庄是个比较大的村庄,算是那个川道沟里川道像样的村庄,以前曾有过集市,红红火火,是附近几十里范围之内村庄的贸易中心。现在冷清地再也无法汇集起集市,当年人集涌涌的村子中心的广场上,雨迹痕迹斑驳,长出了洋洋得意的荒草。一眼看去枯黄一片,竟有野兔出没,悠闲自得地迈着缓步,挑食着喜欢的荒籽荒叶。
锁了大门,弟弟开着拖拉机,他和儿子侄儿坐上他问来的小车,出了三十里的山沟,开过古县城,赶黑回到县城。
石碑和祭品饭床虽然搬运到坟地,但如何安放竖立,他们不敢轻易自己安放竖立,安放不好影响命运走向和财气聚集,所以他们宁可花钱请阴阳先生,也不敢贸然下手。他弟弟木匠按理会量断方正的,但他不放心,万一有所失误就不好了,就无法挽回。
阴阳先生岁数并不大,穿着与众不同的如当年地主穿着的紫色发亮的唐装,祖上几代阴阳,十分的有钱。开着现代化的车辆,办一件丧事,可以挣到几千元的收入。他们和响手班子,纸货制作商互通有无,有的自做自售,价格昂贵,基本上是开出多少价就是多少价,事主基本不回价或砍价。
阴阳先生的生意对于一个事主家,不是常有的事,所以事主家也表现的很慷慨大方,几乎没有争议,阴阳先生说几乎就是几乎,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质疑,更没有人反驳,全权由他操纵和安排。
人们心目中有个深层次的担忧和害怕,就怕阴阳先生从中做手脚,埋设下什么不敬或不恭预制,坏了本家的风水和福气,所以尊敬加有,如敬神一般,那还敢在报酬上有所亏欠,或慢怠。
在人们请阴阳的时候,一般先不问阴阳多少工钱,而是事后问多少钱,说多少就是多少。事主常以有大行哩来自我宽慰花去的巨额丧葬费。
李军请阴阳时,阴阳先生认出了在县城第二重点小学履职的校长,满口答应没有问题,沉思了一会儿,初步确定正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和他们拟定的日子相同,李军心里一阵高兴。他之所以选定这样的日子,一是考虑不要影响儿子的出外上学,二是不要影响自己学校的开学工作。
阴阳先生满口答应了李军的要求,看着李军说:“我也有个事情求你一下,不知行不行?”
李军只得说:“什么事?你说。”
第六十五章 敬畏敬神()
阴阳先生迟疑了一下,说:“想叫你转个学生。”
李军习惯地说:“是你娃?”
阴阳先生说:“不是,是我们亲戚的娃。给我说了多时了,啊呀,就是没有茬茬,这下看到你了。”
李军只得心里暗暗叫苦,嘴上答应说:“没问题,开学你就找我来。”
阴阳先生高兴地满面春风,回答说:“你们什么时候动身,你就来给我打个招呼,我有车,咱们随时起身。”说着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李军,李军掏出手机把号码储存进手机。
其实阴阳先生并没有什么亲戚娃娃要念书,闯荡社会多年的他,充分利用自己工作性质和人们对自己的尊敬,利用这种机会用自己的工作优势让事主先给自己答应其职权范围内能办的事。如果确实有自己的亲戚或其他什么人要念书,自己手中正有名额,轻而易举就办了事,亲戚或其他什么人就会大赞其能耐,这就叫做闲时备,忙时用,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弄潮儿。
应该说,像阴阳先生这样的人在社会上闯荡,就是利用人们对自己的神秘尊敬,而屡试不爽。如果李军当时不答应,那请阴阳先生,除非不请这位阴阳先生,不然他一定不放心阴阳先生给自己家安土立碑,这是万万不能有差错的,就是自己找人投人也要为阴阳先生办好这件事的。
曾有一个和阴阳先生类似的人,民间叫巫婆,不对,是个男的,应该叫巫师,或者叫神官马戒。看其其貌不扬,却吃透吃通社会,可以走通公安局局长,高级中学校长,县长的后门,让人耳目一新,感叹其能量。
这个人貌不惊人,原是肉食加工厂的一名工人,青春年纪时曾奸污过一名幼女,最终私了了了此事。
改革开放以后,肉食加工厂日渐衰落,它的工作被大量的个体屠宰户所代替,变得门庭冷落,无人问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突然成了会看虚病,也就是癔病的人,而且口碑极佳,说收费低,有时就不收费。
民间走动着他的口碑,寻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有平民,还有官职的人。他看病的时候,认清如果是实病,也就是肢体脏腑有了炎症,他会推荐你到医院去看病,从不包揽打保票。如果是虚病,才会点香燃纸,念叨一番,设取什么神药,纸灰之类的东西,让你服下,还会说神不让叫多收钱,少收钱就行,让主家很是感动。
看虚病是不是有效不得而知,反正名声在外,请家不断,忙忙碌碌,常在路上,或在家户家,不但肉食不断,常常腰包鼓满,俨然一个大忙人。
有趣的是,一年一度招兵开始,这位巫师竟是要当兵者和县长之间穿针引线的人,拿着当兵者的钱给县长送钱,让县长出马确定要当兵者,县长还真的认巫师的账,其他人可就和县长说不上话哟!要当兵者出了钱果然如愿以偿,入伍参军。巫师的穿针引线能力一夜成名,成为有本事人。他还把自己的儿子活动当了兵,复员回来又分配在令许多人羡慕的公安部门。
每年的升高中,除正式录取名单之外,没有考上去的学生家长,想叫自己的孩子念高中,这批条子的名额权力全部集中在高级中学校长的手里。开学后的几天,这校长红得发紫,到处躲藏,想念高中的学生家长像捉迷藏一样,到处追寻,当寻到高中校长的踪迹时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但这仅仅是找到,给不给你开条子,还要看你的情面和用处,不然找到也是白搭。而具有奇异作用的巫师竟能接二连三开出许多条子,令许多人惊诧不已,反过来求巫师帮忙。
巫师的挣钱之时在正月初八,民间认为这一天是扶运的好时光,即让巫师念叨几句,点香燃纸,纸灰扶摇直上,便说来年好运,说得被扶运人心花怒放,眉飞色舞,高兴之余,掏出二十元或五十元、一百元的递给巫师。巫师旁边还有一个专门收钱的女婿,点着钱装入包子,一天下来,收入近万元。
这是一种奇异的发财方式,新的暴发户。可事也有例外,按理说巫师既然有神的特点和本领,有预见和防范自身不足和毛病的功力。万万没有想到,当巫师顺风顺水,家里买了房,过得绿茵茵的时候,儿媳妇生了儿子,他有了孙子,高兴的他拿起斧头,劈柴以备放火之用。劈着嬖着,突然一头杵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赶紧拉到医院进行抢救,可懂神的巫师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带着高兴和满足悄然离世了。他倒不觉得什么,却给家人留下深深的遗憾,一个无本的几乎没有花任何学费的财神爷走了,走得突然,走得没有顾虑。
人们的敬畏是敬畏神哩,还是敬畏人哩!是狐假虎威,还是真虎显威,反正显示了让人可怕的一面。
李军满口答应了阴阳先生提出转学生的要求,他想就是其他人的要求推后也要给阴阳先生办,事关重大,不敢怠慢。
说好阴阳先生,李军像办妥了大事似的,轻松自在。告别了阴阳家,李军心情舒畅地往家走,他没有打出租车,想利用这点时间逛逛街,散散心。
街道他早已熟悉,就是以前在乡下学校,他也经常上街,或是到教育局开会,或是为学校办事,一会儿到街,后半天就可以回校。交通发达,让乡下和县城变得近在咫尺。现在他已经是正经八百的城里人,工作在城里,且是一官半职的重点小学的校长,等房产落成,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堂堂正正,名副其实,且不是一般的城里人,是属于上层阶层的城里人。
年的余味还在飘荡,痕迹还没有褪尽,广场上要去地区调演的秧歌在做最后的彩排,锣鼓喧天,花枝招展,看来有勇夺第一的可能。
李军没有停住细看,他觉得那是女人们感兴趣的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站在低级无趣的女人堆里,不合身份。再者得赶回去,有许多事情要做,有私事也有公事,没时间逍遥。
第六十六章 阴阳风水()
正月十六,李军他们早早地拉着准备好的东西,和阴阳先生一起向老家开进。
阴阳先生自己开着一辆崭新的车,和李军一起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车窗外的野山近景,一边又没有主题地闲拉着话。
这条川道曾是旧县城光辉时的重要通道,和现在的新县城勾通频繁,新县城兴起以后,这条川道渐渐冷落了。
新县城开辟了西南和向东的向外通道以后,这条川道就更加冷清了。狭窄弯曲和土石子混杂的路面,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路路通的政策前提下,路况才有了改善,宽了,笔直了,并铺设了沥青路面,能算得上三级路面了。
阴阳先生看样子学会开车时间不长,谨慎慎于熟练,速度不快,慢而平稳。还没有李军弟弟李放的拖拉机快,李放的拖拉机早已赶过他们,在旧县城的东门等着他们。李放一是怕阴阳先生不熟悉他们那道长沟的路况,引道指路,二是考虑阴阳先生还有什么要求需要准备的,过旧县城采购弄齐全。
旧县城本是一个完整的古城,开阜于元初,到一九三五年八月之前一直是本县经济文化中心。一九三五年陕北闹红之后,当时的国民党政府为了保存实力,避免被陕北红军分散歼灭,撤离了旧县城,搬到现在的新县城,从此本县的政治文化中心发生了位移。旧县城开始了衰落冷寂的历程,城墙倒塌,街面破旧,多少年来,只是增添了一些窑洞和平房,冷落地成了旷野之外的野村山乡,毫无一点现代化的气息,街道行人也灰蒙土脸,没有活泛的张力。
旧县城东门是李军刻骨铭心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旧迹了,城墙荡然无存,成了毫无阻隔的平地。这些都是他未成年之前,也就是十二岁之前听父亲说的。
说他爷爷当年曾经叱咤风云,组织武装民团,在本县的西区踏得地皮响,有钱的地主绅士无不惧怕三分,县城里也显赫一时,和当时的国民党驻军联防守城。他爷爷的民团就驻守在东城门,人怕出名猪怕壮,再者他爷爷狠心地镇压革命者和革命群众,血债累累,残暴凶悍。终于有一天晚上,在打进民团的地下党员的配合下,赚开城门,一举消灭了民团。他爷爷睡在城楼,被突如其来的红军游击队打得体无完肤,身中数枪,没有吱声一下,就呜呼哀哉,命归西天。他二爷爷机灵逃脱,跳城墙逃走。红军游击队放火烧了东城门,身中数枪的他爷爷身葬火海,最终只找到残缺不全的遗骨,他父亲含泪用麻袋把残缺不全的遗骨装回去安葬。他二爷逃脱之后,继续为非作歹,又组织起民团,继续和国民党势力勾结对抗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