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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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恩多神色如铁：“下午进行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进攻。两个师夹击承德东西两城区，额外再组建一个加强团，乘坐木筏从滦河上直冲城内。我来带队。”他一挥手制止了将领们的劝阻，“我意已决，不要多说了。身为高级指挥官，本来就应该身先士卒！”
万毅等将领们无不肃然起敬。
下午一时整，部队重新整顿起来并准备再次展开进攻，常恩多通过无线电和美军航空兵协调好空地火力援助，然后大步流星走向集结起来的突击部队。
“弟兄们！”常恩多奋然大吼，“你们忘了九一八的耻辱了吗？”
“没忘！”惊雷般的怒吼声中，部队里的东北军官兵们无不虎目喷火。
“现在不雪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常恩多睚眦欲裂，“我们已经在关外了！即便战死了，也死在关外老家的土地上了！有何遗憾？”常恩多举起右拳，“报仇雪耻，就在今天！”
“报仇雪耻，就在今天！”荡气回肠的怒吼声直上云霄。
再次展开进攻的华北军以发疯了般的劲头冲击向日伪军的防线。第91军内的一名美军观察员在事后仍然心有余悸地形容道“日军是一群疯子，而中国兵则同样成了一群亡命徒”。被国仇家恨激发得早已不知死是何物的华北军顿时集体杀红了眼，面对日军的火力碉堡，一批批官兵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拎着手榴弹跳进去和里面的日军一起被炸得灰飞烟灭；面对日军的敢死队肉弹，冲锋中的官兵们毫无惧色地硬碰硬扑上去与之同归于尽。瓢泼的肉泥血雨中，惊涛骇浪的华北军犁庭扫穴般再次冲上了日伪军的阵地上，没有军官组织，第一波冲上去的官兵清一色自愿成为敢死队，抱着炸药包或手榴弹跳进日伪军战壕里，和里面的一大片日伪军齐齐炸成肉泥，为后面的同伴打开道路，后续的官兵再跳进去后，踩着齐脚脖子深的肉浆，继续奋力冲杀。
“弟兄们！兄弟先走一步啦！”
“雪耻九一八！我操鬼子的妈！”
“必胜！必胜！打回老家去！”
神鬼皆惊的怒骂声和呼喊声中，一波接一波的原东北军的老兵们前赴后继地和日伪军同归于尽，日伪军的阵地上血肉横飞、头颅乱滚，断手断脚遍地狼藉。协同日军作战的伪军们即便再死硬，也实在是受不了了，面无人色的伪军们纷纷在肝胆俱裂的嚎叫声中抱头鼠窜。后续的华北军官兵们像灰色的浪潮般咆哮着淹没了日伪军的一道又一道防线，一辆辆坦克飞轮冲击，陆续撕开了日军的一道道防线。
滦河的水面上，常恩多亲自率领的五千官兵一半乘坐木筏奋力逆流而上，另一半则在滦河两岸协同进攻。日军的枪林弹雨射杀得河水如赤、浮尸横流，官兵们奋力死战，并召来美军飞机轰炸日军，终于突入城内。常恩多挥舞着一面青天白日旗，身先士卒地扑入承德内，不料一发日军的迫击炮弹呼啸而来，正好落在了常恩多身边，霎那间将常恩多炸得体无完肤。
“军座！”士兵们悲愤交加地冲上来。
“大丈夫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常恩多两眼已经被炸瞎，血水横流，额头上血肉模糊，头盖骨几乎被弹片掀开，仍然放声疾呼，“弟兄们，不要忘了九一八的耻辱啊！前进！前进！前进！”
在连呼三声“前进”后，常恩多因弹片击中头部而死。
泪流满面的官兵们奋力冲杀，彻底撕开了日军的防线，蜂拥着冲入承德城内，随即和城内残余的日军展开激烈的巷战。
万毅在军部内得知常恩多的死讯后，惊得没说出话来，就在这时，几个团长急如星火地跑进来报告，由于战事过于激烈，因此各部队的弹药陆续告竭，光靠美军运输机群的空投只能是杯水车薪。几位团长请求暂停玫击，等待后勤辎重运输上来后再恢复进玫。
悲愤交加的万毅勃然大怒道：“日军的援军也快到了！我们没子弹了，日军也没子弹了！没有子弹就不能打仗了吗？给我上刺刀！”
承德全城杀声震天，拼刺刀的格杀声响彻整个城市，大街小巷间，短兵相接的日军和华北军殊死搏杀，各个街道血流成河，全城死者无数。美军轰炸机群对日军藏匿的城区狂轰滥炸，投掷炸弹千余吨，致使承德四分之一的城区化为鸟有，炸死大批日军，同时也殃及大量承德平民。整场血战持续到天黑时分，守城的日军第57师团和第'71师团除几千人逃离外，两个师团的主力基本都被歼灭，上村乾男中将和远山登中将在焚烧了军旗后一起剖腹自尽。第91军也同样拼得油尽灯枯，全军战死官兵和伤残者达到八成以上，以军长常恩多为首的四十多名中高层军官以身殉国。华北军一个军血战日军两个师团并能取胜，同时仅仅花一天时间就夺取了热河省会承德，粉碎了小畑大将的“全面防御、持久作战、寸土不让”的作战方针，极大地震撼了关东军高层和伪满洲国上下。
承德避暑山庄内，从济南赶过来的孟翔庄重地向停在这里的常恩多的灵柩鞠躬默哀并上香。孟翔忍不住潸然泪下，他问周围的将领们：“常将军的故乡是哪里？”
万毅回答道：“回总司令，常军座出生于辽宁省海城县。”
孟翔感伤地道：“光复了辽宁后，记得让常将军魂归故里。”
再次给常恩多鞠躬默哀后，孟翔离开了灵堂，舒国生正在外面等着。
“总司令，两个事情向您汇报。”
“说。”
“一、被委员长软禁在贵州黔灵山麒麟洞的张学良近日分别给委员长和总司令您写了亲笔信，希望前往第十战区任职，说是要戴罪立功，为光复东北略尽绵薄之力。张学良在给您的信上说，他当初一枪不放抛弃东北，一直深以为恨并深以为耻，现在非常希望能在眼下光复东北的战事里做出应尽的贡献。他不奢望做战区的高级指挥官，哪怕您给他一个师甚至只给一个团，他就心满意足了。”
孟翔心头讶然：张学良？自己怎么把东北原先的主人给忘了呢？不过，他现在的身份确实很敏感，要是再回东北，眼下第十战区里，原先东北军的将领军官简直多不可数，这个昔日的少帅要是回来了，那么……孟翔沉吟了一下：“委员长什么态度？”
“委员长说……一切看总司令您的决定。”舒国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孟翔暗暗哂笑：这个老谋深算的委员长，做事可真是滴水不漏。他摆明了是想把张学良重新放回东北，从而和自己来一个“二虎竞食”，让自己不能顺利地得到东北，即便得到了东北，也是个不稳定的东北，那委员长和中央军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当然了，委员长很聪明，看似把决定权交给孟翔，实际上则是间接地将了孟翔一军。要是孟翔同意了，那这个热山芋就被委员长名正言顺地扔给了孟翔，要是孟翔不同意，委员长也可以自己做好人，让孟翔做坏人的角色。委员长事后可以悲天悯人地对张学良说“张汉卿啊，不是我蒋某人不放你，而是那孟翔不要你啊！那个孟翔是打定主意要吞了你的东北了，你要是不甘心，可以跟我合作嘛，利用你的那些东北军旧部，一起把东北重归中央”。
孟翔想了想，觉得这事不能草率决定：“那第二件事呢？”
“苏联人有动静了。”
“苏联人？”孟翔吃了一惊，“苏军跨过黑龙江了？”
“这倒没有。”舒国生报告道，“苏军没有进入我国境内，但苏联远东当局和日本关东军近日来活动频频，根据可靠情报，大批的苏军重武器正在源源不断运入东北境内，主要是飞机、坦克、重炮。坦克都是苏联著名的T…34型号，这种坦克在性能上和德国的四号坦克、美国的谢尔曼坦克是不相上下的，而且具有非常出色的越野性能，是日军的那些日式坦克远远比不上的。”
“知道了。”孟翔点点头，心里则隐隐不安起来，看来，苏联确实是不会坐视日本人丢掉东北的，并且已经加大了对关东军的援助，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可能要开始真正地艰难了。
第二百九十三节 势不可当（2）
五月底，华北军以势如破竹、摧朽拉枯之势全面光复热河省，歼灭日军四万余，歼灭和收编伪军十万余，空前辉煌的战绩震惊了国内外。热河省毗邻察哈尔省和绥远省，眼下看到华北军越战越勇，声势如日中天，占据绥远一带的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傅作义立刻借坡下驴地带着第17集团军投靠了华北军派系，傅作义本属晋绥军派系，看到老长官阎锡山被迫投靠华北军后也没有遭到刁难，再加上他和第八战区司令长官、中央军骨干胡宗南素来不和，因此投靠华北军也是水到渠成。孟翔随即调动一个军协同第17集团军对察哈尔省、绥远省地区的日伪军展开进攻。短短半个月后，盘踞在察绥地区的日军和伪蒙古军李守信部、伪绥蒙联军王英部等日伪军势力尽皆被剿灭，热察绥三省的上空先后飘扬起青天白日旗，这三省地盘也都被纳入华北军派系的掌控中。
华北军发动的这场旨在收复东北的战事虽然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但各部官兵人数不减反增，大批训练有素的伪满军临阵倒戈，光复地区内的青壮年也踊跃参军，使得华北军拥有充足的兵员补充，美国人和华北军的各个兵工厂则为前线部队提供了强大的后勤保障，随着部队内东北籍官兵的比例水涨船高，打回老家去的信念使得全军上下更是士气如虹。六月初，在热河省境内集结完毕的第13、第15、第24、第36、第39集团军开始向辽宁省全面推进。
密切关注着这场意义重大战事的国内外各方都把目光牢牢地投向了东北，犹如过江之鲫般赶向东北前线的国内外记者更是飞马流星地发来无数的新闻报道：“……自九一八事变后，关外四省和东北的三千万同胞已经沦亡日寇铁蹄下整整十三年，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东北的三千万同胞们南望王师整整十三年了！而如今，国军终于打回东北了！沿途各个战役之惨烈程度，是关内抗战七年来难以望其项背的。日寇侵占东北十三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对日本人来说其重要性不亚于日本本土的土地，因此抗拒国军的日军无不疯狂抵抗，而反攻东北的国军骨干都是原先的东北军旧部，新参军的兵员大多都来自东北光复区，积聚了十三年的国仇家恨使得国军各部亦同样殊死搏杀。各地战事程度之激烈、双方兵员死伤之惨重，都已骇人听闻。每座城镇或军事要地，双方都反复争夺且几乎是不顾死伤，每片光复了的东北国土，都是真真正正的寸土寸血！美国援华航空兵部队使得国军拥有今非昔比的强大空中力量，每战都可见美式B…17轰炸机的身影，数以百计的轰炸机横贯长虹，投掷下成千上万吨的炸弹，负隅顽抗的日寇血肉横飞、伏尸沃野，但东北各地城镇也接连不断在猛烈的空袭中化为焦土，国军收复的每一个东北城镇几乎都在战火中被夷为平地，造成的难民不计其数。国军装备的美式坦克和重炮更加让国军的攻势无坚不摧，而日军仍然悍勇异常，各个战场上，国军和日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日军屡屡出动敢死队以摧毁国军坦克，每辆被炸毁的国军坦克周边，都交相枕藉着堆积如山的日军尸骨。为阻挡国军攻势，日军几乎每战必使用毒气弹，并频频用己方炮火无差别覆盖混战在一起的国军和日军，铺天盖地的炮弹从天而落后，奋力死战成一团的国军日军尽皆化为遍地肉泥，其状之惨酷，可谓是触目惊心。每座城市都是一处战场，城外的郊野上尸积如山，城内的街巷内也同样血流成河，战死的敌我官兵遗骸散落盈野，各个战壕工事内亦无不骨骸如麻。东北战事之壮烈，必定彪炳史册。……”
六月十日，第15集团军第95军经两天两夜血战后攻克朝阳。守城的关东军第4军独立第80混成旅团在全军覆没且插翅难飞的情况下，疯狂纵火焚城以同归于尽。由于日军放火时城内尚有上千名日军，并且日军旅团部也在城内，因此攻城的华北军猝不及防。炎热干燥的天气使得朝阳大火一发不可收拾，全城九千多栋建筑化为乌有，第80混成旅团包括旅团长长野雄三少将在内的残余两千多名日军尽皆被自己放的大火烧死在城内，而第95军则有七千多名官兵被烧死烧伤，同时还有朝阳居民近万人死难于这场大火中。
六月中旬，第15集团军和第24集团军兵临锦州城下。
空前严峻的战事让小畑大将焦头烂额。锦州是辽东半岛的军事重镇和交通咽喉，一旦锦州丢了，华北军就长驱直入，辽宁核心沈阳将无险可守。深知锦州得失重要性的小畑大将狠狠心，投入了三个师团参加锦州守卫战，同时额外再调遣了一个师团去增援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