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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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陷入巨大的痛苦和矛盾的部下提供了“疗效良好的心灵鸡汤”:鸦片。很快,除了伊达顺之助和他的几个铁杆心腹部下外,整个特别行动队(赵海军给这些日奸的正式部队番号)全部都染上了大烟瘾。毒品向来都是控制人的精神的“良药”,这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日本兵自然而然全成了不知死活、不知国家亲人、只认鸦片的“忠诚战士”。
当天傍晚,兰封日军防线前。一支不但穿着日军服饰、全副日式装备,并且身上还带着很纯正的东洋味的小队伍正在从郊区急匆匆地行进过去。几百米外,蹲在一片树林里的龙慕韩和伊达顺之助正举着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幕。
“这个突击队有多少人?”龙慕韩很感兴趣地问道。
“二百一十五人。”伊达顺之助看着自己绝大部分的部下行进过去,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守财奴眼睁睁看着财富流失而无能为力时才会有的强烈的失落感。兰封的日军足足有两个大队,兵力还是很强的,使用这种别树一帜的偷袭手段,人少了肯定不行,因此伊达顺之助把自己绝大部分的部下都派了出去,此时他身边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心腹手下。伊达顺之助也知道这些部下派出去后大部分都有去无回,打完这一仗,他这个中队长肯定就要成光杆司令了。但为了挖到第一桶金,为了获得自己步步高升的第一个战功资本,伊达顺之助不得不孤注一掷,下了血本。他相信,只要这第一场仗打得漂亮,那自己接下来是不会缺少部下的。
“可靠嘛?他们会不会入城后再反水?”龙慕韩不放心地问道。
“请将军放心,绝对可靠!”伊达顺之助信心十足地道,“他们每个人之前都染上了严重的鸦片瘾,早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理智。出发之前,我让他们过足了瘾,现在他们是一群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人肉机器。再加上我一直用幕府训练死士的方式来培训他们,因此他们入城后只会大开杀戒。”伊达顺之助说到底也是日本幕府时代某个落魄贵族的后裔,这些门道还是很清楚的。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龙慕韩点点头。他举起望远镜,望向远处的兰封,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兰封啊兰封,我又回来了。五年前的兰封战役,改变了龙慕韩的一生,当时原本想临阵脱逃的他被孟翔硬生生地拉了回来,结果孟翔不但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步步高升的机遇。对此,龙慕韩一直感激于心。因此龙慕韩虽然不是孟翔原先“365旅”的核心成员,但对孟翔的忠诚程度却绝不亚于赵海军。
伊达顺之助没有吹牛,他使用幕府时代日本贵族的密法再结合鸦片药剂捣鼓出来的这些所谓死士,确实是一批做工粗糙但功能不错的杀人工具。当然,龙慕韩也没指望靠着二百多人就能拿下兰封,他们的使命不过是扰乱城内日军的军心罢了。二十分钟后,战斗打响了。
这些操着纯正的日语、穿着如假包换的日军军装、使用者日式武器的亡命徒在骗开日军关外并混入兰封城内后,立刻露出六亲不认的人皮野兽的真面目,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为了确保这支死士部队的战斗力,队伍里的每个成员除了用来蒙混日军的日式武器外,还人手一支冲锋枪,并携带了大量的弹药和手榴弹,使得这个加强中队级的部队具有了相当于半个大队的火力。冲入城内后,这些事先吸足了鸦片的亡命徒直奔日军的一个大队指挥部而去,仗着无需伪装就能做到彻头彻尾的日本化(他们本来就是日本兵)的掩护,这些瘾君子竟然成功打死了第117师团独立步兵第390大队的大队长三浦中佐,并把这个倒霉的中队长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客观上讲,这些日奸们被毒品迷住心智后所爆发出的兽性确实威力非凡,但虽说他们的枪法身手说得过去,并且武器也比普通日本兵要强悍很多,但毕竟还达不到特种部队的水平。可他们对日军最大的打击则是心理上的巨大冲击。看到一支由本民族叛徒所组成的部队在疯狂冲杀自己,这对自以为是的日本人而言,无疑是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当日本人的那种有些病态畸形的“民族自尊心”被践踏的时候,通常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极度暴怒后的疯狂,另一种是信仰破灭后的沮丧。但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对于一支在作战中的军队来说都是大忌。
趁着城内的日军只顾追杀围堵这些“大和民族叛徒”的时候,城外的龙慕韩立刻率领部队展开猛烈攻城。一个师的豫军靠着大炮和坦克,蜂拥而入,把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日军堵在街头巷尾里迅速歼灭。天蒙蒙亮的时候,兰封的上空已经飘扬起了青天白日旗。
位于豫中地区东北处且是黄河南岸桥头堡的兰封被豫军夺取后,豫中的日军就真的成为瓮中之鳖了。夺取了兰封后,商丘的豫军第36集团军留下两个师驻守商丘,其余的七个师全部集结至兰封,牢牢地锁死这个咽喉重镇,同时开始反攻开封。
漯河和平顶山战场上,重新集结起来的第39集团军也对许昌发动了全面反攻。
黄河北岸的济源、焦作、新乡三地被豫军夺取,使得横渡黄河的日伪军陡然间成了无源之水。在后勤辎重运输上,日伪军霎那间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中,除弹药武器开始接济不上外,同时还面临着一个更残酷的现实:断粮。
常言道:一朝无粮兵马散。尽管已经穷途末日陷入了绝境,但纪律森然的日军在弹缺粮乏情况下仍然保持着严明的纪律,队形不散、拼命死战。然而武士道精神毕竟不能当饭吃,由于豫军在撤离豫中时已经进行了严格的清野坚壁,使日军在当地根本搜刮不到粮食。饥肠辘辘的日军在即将饿得快没有力气举起枪得情况下,纷纷开始宰杀同样也饿得皮包骨头的随军战马,然后像饿红眼的野狗般啃吃着血淋淋的死马肉。由于没有食盐,加上马肉粗糙不堪,吃进嘴里后便反胃不已。嚼着马肉的日军大批大批地呕吐腹泻,有的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但为了活命,日军只能强行生吞活剥下去。除了弹药和粮食外,日军的医药同样越来越匮乏,没有麻醉药的日军军医只能对伤兵进行无麻醉手术,顿时日军野战医院里鬼哭狼嚎声一片。
物资的缺乏,进一步地加剧了日伪军之间的矛盾。既然粮食有限,日军肯定优先供应给日军,这样的话,那些协同日军作战的伪军自然没饭吃了,即便是对日军最服从的伪满军也忍受不了这种待遇。另外,日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此时的日军已经不是中日战争初期的日军了,战争初期的日军都是“纯血统”的日本兵组成的,但现在,越来越多的朝鲜籍青壮年也被应征入伍,使得日军内的韩籍士兵的比例超过十分之一。在粮食分配上,日军优先配备给日本籍士兵,然后再分点残羹冷饭给韩籍士兵,接着是伪满军,最后才轮到关内伪军。随着粮食越来越少,关内的伪军纷纷临阵倒戈,向豫军投降,伪满军和韩籍士兵也陆续出现投降事件或和日军爆发火拼。
在孟翔的命令下,各部队迅速从苏中地区调来大批第3集团军的东北籍士兵,对协同日军作战的伪满军展开心理战。两军对峙的阵地上,第3集团军的东北士兵们用东北乡音喊道:
“东北的老乡们!我们也是东北人!东北人不打东北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你们不要再跟着日本人做帮凶了!你们忘了九一八了吗?”
“东北的老乡们!跟着我们一起打回东北去!把日本人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我的家在那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和煤矿,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和高粱;
我的家在那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起,我就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了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哀伤悲凉的《松花江上》久久地回荡在战场上,东北籍官兵们唱得催人泪下、断人心肠,不仅深深地震撼了对面阵地上的伪满军们,就连周围的豫军官兵们也无不引起了共鸣。东北籍官兵们都是当初九一八事变后流落关内的,此时距离九一八已经整整十二年,家乡沦亡的痛苦和思乡情愫的折磨,让东北籍官兵们无不真情实感,唱得泪流满面。
伪满军的阵地上,叫骂声和哭泣声此起彼伏。四面楚歌之下,大批的伪满军接连不断地跑到豫军阵地上投降。
冈村大将已经隐隐地嗅到了危险的处境,他暗暗震惊,他没想到屡屡和自己交手的河南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战斗力竟然已经强悍到如此的程度。他认真分析,当务之急是重新夺取制空权,有了制空权,日军就能重新在战场上夺取先机,才能扳回不利的局势。在他的命令和请求下,越来越多的日军飞机出现在了豫中战场的上空。隶属于豫军的飞虎队北方战队毫不示弱地迅猛迎战,双方共计出动了超过一千架飞机,展开了规模几乎不亚于“八·一四”淞沪大空战的空中较量,以争夺制空权。响彻云霄的战机呼啸声中,双方的空中鹰群昼夜不息地在豫中上空的苍穹蓝天间展开了殊死搏杀,其激烈壮观程度令云集战场的各国军事观察员都叹为观止。双方的上千架飞机像一百万把犁,将战场上的土地一遍又一遍掀翻。暴鸣声震天裂空,无数道喷吐的火舌像金蛇在天空中狂舞,引擎嘈杂的轰鸣声、航炮急促的扫射声、炸弹凌厉的破空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还有巨大的爆炸声。阴沉的天际间不断有被打得凌空爆炸的飞机所化成的火球,火光四起、爆炸隆隆,被击落的飞机包裹在烈火中拖着浓烟滚滚坠落,宛如一颗颗正在大气层中燃烧的天外陨石,而无数颗的钢铁火球则共同组成了这场浩大的流星雨,跳伞的双方飞行员在横飞的火雨间绽放开漫天飞舞的伞花,场面极其壮观而又残酷。豫中天空中的飞机密度之大,几乎是前所未有,有的飞行员说“上了天不用瞄准,随便开火就能打下日本人或者自己人的飞机”,有的飞机甚至在空中来不及躲避而撞在一起。
河南的天空,成了沸腾的铁水锅炉。平顶山豫军航空兵基地的一名地勤机械师是这样描述当时的大空战的:
“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飞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就像大片笼罩着天际的银色云朵,又像成片成片迁徙的候鸟群。那种气势恢宏、空前壮观的场景让我们每一个能有幸目睹这一幕的人都紧张地看得透不过气来。空战打响后,我们的机场很快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中,每个人都在凛冽寒风中竭尽全力地奔跑着、工作着,汗水浸透了我们的衣服。宽敞的跑道上,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响亮得令人几乎要崩溃,机翼螺旋叶的飞旋场景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哪怕换班到宿舍睡觉的时候,我们每个工作人员的耳朵里仍然在嗡嗡嗡地回响着那种尖锐的蜂鸣声。航空基地上,除了我们中国人外,还有大批黄头发的老外,大多数是美国人,剩下的都是德国人。但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德国人,大家都众志成城玩命工作。穿得很厚实的信号兵们在跑道尽头不停地挥舞着信号旗和荧光棒,不断地有飞机呼啸着腾空起飞,不断地又有打光炮弹或耗光燃油的飞机呼啸着降落,一波接一波,整个白天从不间断。汗流浃背的飞行员们比我们更加疲惫和紧张,因为他们每次升空作战都意味着踏上了一道九死一生的征途。返航的飞行员一个个踉踉跄跄、疲惫不堪地从着落的飞机上下来,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浑身松软得走路像在踩着棉花,摘下飞行帽后的飞行员们一个个头发都在冒着热气。‘水!’这是他们下飞机后不约而同喊出来的第一个字,在机场边待命的医务兵们纷纷上前检查飞行员有没有受伤并给他们递上饮水和食物,而我们地勤机械师人员则抓紧时间上前给刚刚着落的飞机维修机身、装填弹药、补充燃油,或开着叉车和起吊机给轰炸机装填重磅的航空炸弹。每一架飞机在我们机场上起飞时都是完好无缺的,但它们再飞回来的时候都千奇百状,有的战斗机飞回来时已经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了,飞机的铝合金躯壳上坑坑洼洼尽是被日军战斗机轰击出来的弹痕和创口,有的飞机连尾翼和发动机也被打掉了,有的驾驶舱外部的有机玻璃上也被打烂了,玻璃碎片上喷溅着泄漏出来的机油以及坐在里面的飞行员的鲜血,乌黑的油和鲜红色的血,触目惊心地交汇融合在一起。B—17轰炸机是最结实的飞机,它皮糙肉厚、坚固可靠,即便受了重伤,却还能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