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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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军对这道防线感到颇为头痛。王利军闻讯后带着装甲团上前观察一番后，笑了：“汤恩伯这个大蠢货！这是什么狗屁防线！怎么挡得住装甲部队？”
第77军几乎没有被这道劳民伤财的防线给阻挡几分钟。在王利军的指挥下，风尘滚滚地装甲团分为十多个分队，每个分队以几辆德国四号坦克开路，直接开入壕沟里，然后再这些四号坦克上直接铺上钢板，后续的中型坦克、装甲车、汽车随之纷纷如履平地、畅通无阻地不断冲过了这道汤恩伯吹嘘为“东方马其诺”的防线，打头的坦克一炮一个将防线上的汤军碉堡给掀翻上天，整个装甲团没费什么力气，全面冲了过去。后续的77军官兵和饥民们发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挖掘泥土，填平了部分壕沟，然后浩浩荡荡地越过了防线。
八月四日晚上爆发得淮阳战役毫无悬念。守城一部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第29师第193师师长赖汝雄少将早已经投靠孟翔，因此战斗一开始后，赖汝雄便率部打开防线，放77军和几十万饥民蜂拥冲入汤恩伯部防区内，与此同时，第31集团军的通讯枢纽完全陷入瘫痪，各部丧失指挥和统一调度，尽皆一片混乱。爆发于夜间的巷战完全是拼人数，二十多万入城的饥民和77军在城内与汤军第12军、第13军、第29军混战成一团。饥民们分辨敌我的方法很简单：第77军全体官兵都带着白色钢盔。因此夜间激战中，饥民们看到没有戴白色钢盔的便断定是汤军官兵从而格杀勿论。全城杀声震天、死者塞路。第13军军长张雪中中将、第29军副军长欧阳芬少将、第91师师长王毓文少将等多名汤军嫡系高级将领尽皆死于混战，出城逃跑的汤军在郊区又遭到装甲团的猛烈冲杀，淮阳城内和郊区尸横遍野。第31集团军副司令陈大庆魂不附体，化妆成士兵逃出城外，使得第31集团军彻底陷入崩溃。战至天亮，大获全胜的第77军在淮阳城内共搜到二十多个军库，缴获汤部的粮食和军械物资堆积如山。
八月五日，从郑州赶来的第88师、第128师、骑兵第9师增援第77军，全军所向披靡地直扑皖西北的界首和临泉，直捣汤恩伯的老巢。随着第15集团军的瓦解和第31集团军的崩溃，汤恩伯的豫东势力已经土崩瓦解，十多万五花八门的非正规军武装部队顷刻间树倒猢狲散。仅仅一天的时间，第77军便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界首和临泉，不但缴获了不计其数的粮食和物资，还查抄了汤恩伯在这里开办的几十家工厂，但没有抓获汤恩伯本人。根据被俘的汤恩伯心腹、四省边区警戒副司令刘家庆交待，汤恩伯在77军逼近临泉的时候仓惶化妆成伙夫逃走了。随后，汤恩伯设立在临泉的司令部和他的几处私人住宅随后被愤怒的饥民付之一炬，他的照片和很多私人物品尽皆被饥民扔进粪坑以泄愤。而这个刘家庆原本是蒋鼎文部军官，但墙头草随风倒的他看到汤恩伯势力壮大，便投靠了汤恩伯，为了获取汤恩伯的信任和器重，他处处充当汤恩伯的马前卒，卖力地为汤恩伯征调粮食和劳力，造成极大民愤，因此在被77军士兵押解走的过程中，他直接被灾民们满天飞来的石头给活活砸死了。
攻占界首和临泉的77军没有太多逗留，按照孟翔的命令，留下第88师驻守这两地并日夜不停地把汤恩伯囤积在这里的粮食和财产都运回河南境内，77军则返回淮阳，谨防商丘的日军乘虚而入。
五天之内，孟翔先后吞掉了蒋鼎文和汤恩伯的势力及地盘，摧毁蒋汤二部三十余万人，雄踞豫西、豫中、豫东十市七十余县，正式独霸河南。对于被击溃或被俘虏的蒋汤二部官兵，孟翔施行“去留自由”的原则，因为孟翔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迫那些人跟着自己反叛国民政府等于在自己的势力里培育不稳定因素，还不如不要。不愿意跟着自己的，解除武装后全部送向陕西或湖北，愿意跟随自己的，则进行整合组编。经过甄别，新编第8军副军长张弥生、新编第6师师长马润昌、第69军军长米文和等人都拒绝投诚，都被孟翔“礼送出境”，当然了，都是放他们单独离开的，他们的军队，孟翔还是要吞的。高树勋、陈铁、李默庵、何柱国、赵寿山、李兴中等人都愿意跟随孟翔，这些人一部分是对国民政府心灰意冷，一部分是在昔日同僚的劝解下愿意留下的。通过这一手，孟翔麾下的部队番号猛然激增，原是蒋鼎文派系主力的第39集团军在副司令高树勋的带领下，成为孟翔的第五个集团军，原先是西北军杨虎城旧部的第38军、第96军以及原是东北军张学良旧部的第15集团军骑兵第2军纷纷投靠孟翔，原属第31集团军的第110师、第193师也加入孟翔的阵营。当然，这些部队此时都龙车混杂且残破不堪，暂时孟翔还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重建，但即便保守估计，孟翔新得到的这些部队和番号也起码能组建成两个集团军。
不过，此时的孟翔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扩军，他已经把天给捅了个窟窿。对于这场“河南事变”，国内各界已经一片哗然，其影响力绝不亚于当初的“皖南事变”。孟翔这个原本家喻户晓的“抗日名将”陡然间变成了割据一方的地方军阀和攻击友军的叛军头领，这使得全国上下尽皆陷入了震惊。
孟翔在决心反叛国民政府之前，就已经考虑到全国舆论的作用。如果自己真的成了举国上下眼中的“叛国贼”，那自己的势力早晚灰飞烟灭，因此竭力把全国舆论的潮流拉倒自己这一边，是不亚于军事斗争的大事。因此在反叛之前，他已经命令舒国生连夜开工地印刷了五万多张传单，传单上是各种河南饥荒时惨绝人寰的照片，并配着孟翔写的“反抗宣言”。
国难当头，中原陆沉，旱魔肆虐，饥荒如潮。今年春夏，河南大旱，全省百县，无一幸免，赤地千里，颗粒未收，饿殍遍野、人竟相食，天灾人祸，惨不忍睹！战区司令蒋鼎文，袖手旁观、坐视浩劫而无动于衷，副司令汤恩伯，横征暴敛、刮地三尺，致使灾情雪上加霜。我等前往重庆为民请命，泣血上陈、叩求援助，中央政府却装聋作哑、推三阻四，视三千万河南黎民百姓深陷水深火热而不顾，非但没有减免赋税和拨粮赈灾济民，反而继续征收巨额粮饷，逼死百姓何止百万！河南全省，灾民已超千万人，饿死病死累死者及背井离乡者数以百万计。国民政府冷血无情，弃河南人民如敝履，实在令人心寒齿冷！抗战初始，河南人民倾尽所有、箪食壶浆、踊跃参军，奉献国家、抗日卫国；让今日河南大灾，政府却始乱终弃、不闻不问，且任由汤恩伯此等败类祸害荼毒河南，耗尽河南民力财力，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四面楚歌，背水一战！今我孟翔，绝然率河南三千万百姓，浴血独立，自主救灾，保家抗日，叛政府而不叛国家。我等所作所为，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正义公道，自在人心！我等一心救民，问心无愧！
很显然，孟翔起草的这番“反抗宣言”仍然沿袭他以前的作风，文言文里带着白话文，民国语里夹着后世语，不文不白、不论不类，但却毫无掩饰地宣布了他决意带领河南脱离国民政府统治的决心。开战前，孟翔让舒国生派出上百人手，携带五万多份这样的传单潜入国统区内，悄悄蛰伏在重庆、西安、成都、长沙、南宁、桂林、昆明等大后方城市。八月一日后半夜，当孟翔正式动手的时候，舒国生的手下们则纷纷溜上街，四处张贴抛洒这样的传单。这种原始的做法自然不怕国民政府的新闻封杀手段，因此八月一日天亮的时候，国统区大后方内成千上万的人已经在竞相阅读这些传单了，并且河南发生饥荒的真相以及孟翔率部起义的原因也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奔走相告、交相议论而在大后方内迅速传播弥漫开来。霎那间引起的反响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掀起了轩然大波。
国民政府则彻底震惊了。
重庆陷入了不亚于八级地震般的震动中。对于蒋委员长来说，他刚刚派他的夫人和外交部长宋子文在华盛顿签署了《中美租借协定》，全力争取美国援助，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中国有能力和有信心打败侵华日军，但转眼间，他手下中国军队里最年轻优秀的将军便在河南彻底反叛了他，这对委员长来说，绝不亚于在战场上丢掉一个省般的重大打击，更是对他“领袖”颜面和在美国政府前的面子上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委员长获悉孟翔在河南反叛国民政府以及宣布割地自立的消息后，先是惊愕得半天没说出话，随后陷入了空前的盛怒中，连续摔了三四个水杯。
八月五日，国民政府通电全国，要求孟翔等反叛将领“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切莫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身败名裂。对此，孟翔置之不理。
八月八日，国民政府正式宣布第三十三集团军、第三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第三十六集团军为“叛军”，并革除孟翔的一切职务和孟翔的中将军衔。
但国民政府已经被这件事情搞得狼狈不堪，全国舆论大哗，各界的社会名流纷纷指责“国府为何封锁河南旱灾和饥荒的消息？为何不顾河南百姓的死活而拒绝赈灾？”，特别是河南籍的政府高层、国大代表、参政议员们，更加是指责“完全是国民政府逼得孟翔不得不反叛”。尽管国民政府已经严令收缴那些来历不明的传单并要求各大报纸严禁报道，但洪水般的消息早已经蔓延全国。尽管也有不少道貌岸然的文人墨客指责孟翔的做法极端错误，但大部分的民众和各界人士都是暗中支持孟翔的做法的。这使得孟翔在举国舆论中赢得了漂亮的胜利。
八月十日，国民政府勒令第五战区、第六战区、第八战区（陕西战区）立刻出兵河南，以剿灭孟翔的叛乱。
第二百二十九节 豫系军阀
孟翔正式反叛国民政府后，毗邻河南的第五战区也接到了重庆方面下达的“出兵河南、平定叛乱”的命令。但实际上，此时的李上将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桂系未来栋梁居然会公然反叛国民政府。桂系虽然也不服从国府的统治，广西也处于半独立状态，但在名义上，桂系还是尊奉国民政府为中央的。但孟翔干得比桂系狠多了，他直接就另起旗号了，这是李上将也不敢干的事情。震惊不已的李上将一方面装模作样地调动部队，一方面派出心腹去和孟翔联系。
在原先汤恩伯的“四省边区总司令部”所在的临泉，孟翔见到了李上将的来使，也是孟翔的老熟人，第五战区参谋长徐中将。
徐中将对孟翔这个惊世骇俗之举深感痛心疾首，他的态度自然也是李上将和桂系的态度：“困龙啊困龙，你真是太…我们当初真是太低估你了！”徐中将跟李上将一样，一直把孟翔定位为“桂系此时的青年俊杰、桂系以后的中流砥柱”，但没想到孟翔会干出这番大事来。
孟翔无所谓地笑了笑：“燕谋大哥，我这不是被国府逼得嘛。”
徐中将扼腕长叹道：“那你说说吧，你现在怎么收场？国府已经命令第五战区以及第六、第八战区都出兵围剿你了，你的北面和东面都是日本人的地盘，日本人也对你欲除之而后快，你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凶险啊！当初十九路军在福建割据自立，建立所谓的‘中华共和国’，结果三个月不到就被中央给剿灭了！就凭德公现在的声望和权势，他都不敢在广西割据自立，更何况是你呢！国府现在已经宣布你和你的部队是叛军了，你呀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孟翔仍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徐中将想了想，突然警觉道：“困龙，你和我说句实话，你该不会想要跟日本人或南京方面进行…合作吧？”
孟翔正色道：“燕谋大哥，兄弟我在你眼里可能是那种人吗？那种注定遗臭万年的事情，我是打死都不会干出来的。这一点，请你和德公放一百个心，我是绝不会跟日伪进行勾结的。”
徐中将的神色略微有些欣慰：“那就好。困龙啊，可现在这个局面怎么收拾啊？连德公都没办法给你说话呀！”
孟翔郑重道：“其实，燕谋大哥，这件事我早想过了。我知道，德公很器重我，但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辜负了他的错爱。当然，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更加不会牵连德公和整个桂系。事到如今，我和德公之间肯定在明面上要断绝关系的。中央派你们出兵来剿我，你们自然要剿的，否则没法交代。我已经想好对策了，第五战区立刻大张旗鼓地出动两个集团军，就向这里，临泉、界首，向这两个地方出兵，我在这里的部队不会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