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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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煺搅俗阕阌幸桓龆嘈∈保站黄确牌顺耸ぷ坊骱屠┐笳剂烨牟椒ァＶ匀站挥惺乘柚兜丶绦平饕从谌鲈颉Ｊ紫染褪敲舷璨⒚挥姓笸觯淙桓笔Τず筒文背ひ凰酪簧硕�180师的指挥机构造成了空前的重创，但孟翔这个主心骨毫发未伤，使得经过混乱后的师部指挥机构重新恢复了运转能力，虽然指挥能力大不如前，但起码没有让全师陷入崩溃；其次就是180师在近战火力上优于日军，而巷战则在很大程度上考验双方的近战火力。180师在冲锋枪和飞雷炮等步兵武器上的优势，使得攻入城内的日军很快就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这不得不让关龟治中将在纷至沓来的伤亡报告声中下令暂停攻击；第三则是180师的真正实力。180师在上交给国民政府的花名册中号称一万五千兵力，实际上却有两万余官兵，连180师的上级都不清楚180师的真实实际，那日本人更加不知道了。因此第34师团打着打着，估计已经把这个中国师打得差不多了，但却发现对方居然还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兵力，这使得关龟治中将怀疑随县的中国守军不止一个师，因此出于谨慎的原因，关龟治中将也是要下令停止进攻的。况且，第34师团在今夜的这场作战早已经取得了超乎意料的大胜利，确实可以见好就收了。
当孟翔沉浸在痛苦、悲伤、愤怒、悔恨等各种情绪中时，一个让他的负面情绪雪上加霜或者说是火上浇油的消息传来：突袭日军指挥部和辎重基地的机动团作战失败、铩羽而归。
“师座…”浑身血污的王利军以及同样犹如从血海里捞出来的董彦杰、钱均、刘鹏飞等军官们精疲力竭地走到孟翔身边，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掩抑不住的悲伤和痛苦。
“怎么回事？”孟翔艰难地问道。这个晚上，他都快被一个接一个地噩耗给弄麻木了。
“鬼子有埋伏…”王利军狠狠地咬着牙，“高家滩是鬼子伪装成的诱饵，侦察兵报告说那里有日军堆积如山的物资但其实都是假的。我们赶到那里后，中了埋伏。足足两个大队的鬼子，以及一个大队的鬼子炮兵和超过一个中队的机枪兵，在那里等着我们，路上还被鬼子埋了很多地雷。弟兄们猝不及防…损失惨重。要不是我们拥有不少坦克，不然就回不来了。弟兄们完全是杀出一条血路回来了。师座，如果你当初派的是步兵去，哪怕派了一个主力团，保证也基本是有去无回。”在说这些时，王利军摸着额头上一个还在渗着血的伤口，那是激战时一颗跳弹给他留下的。而旁边的董彦杰、钱均、刘鹏飞等军官们也无不带伤。
“损失多少？”孟翔怀着听天由命的心情问道。
“折了六百多步兵和两百多骑兵，装甲汽车被炸毁二十多辆，轻型坦克损失了六辆…”
“你们这些混蛋！居然损失了这么多弟兄！还有那些汽车和坦克！”孟翔心如刀绞，“你们知道那些机械化车辆是怎么来的吗？是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每一辆都是来之不易啊！你们以为我们是中央军啊？打光多少补充多少。我们是杂牌军啊！损失了这么多装备，谁会给我们补充啊？”孟翔激动得情绪几乎要失控了，但他很快又忍住了，“老王，对不起，我话重了些。这不是你们的错。今天晚上，我们输得太惨了。”
“师座…”王利军眼圈一红。
“师座，这不是我们的错！是那些王八蛋害得我们！”武书源在旁边咬牙切齿。
孟翔心头一惊。他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这一切的发生源头究竟在哪里了。一想到这里，孟翔顿时怒火中烧，脸色都狰狞得扭曲了：“老武！把那几个狗汉奸给我押过来！”
第一百四十五节 随县战役（4）
已经转移到另一个安全地方的新师部里，武书源和警卫营的卫兵们正愤怒地对抓回来的汉奸们拳打脚踢。由于事先李兴武叮嘱武书源派人暗地里看住了那些伪装成难民混进来的汉奸，因此昨夜的激战虽然一片混乱，但这些汉奸基本没有跑得掉，都被警卫营给抓了回来。警卫营的卫兵们对这些认贼作父并且给部队造成重大损失的汉奸走狗恨之入骨，因此现在打起来都是往死里打，拳拳到肉、有声有色，不仅用拳头殴打，而且用皮靴和枪托去猛砸猛踹。汉奸们无不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面，好几个都被打飞了满嘴牙齿，甚至被打得口鼻喷血，一个个无不在鬼哭狼嚎、抱头惨叫，有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哀声求饶，丑态百出。
孟翔满脸黑气地在旁边观看这些数典忘祖、出卖同胞的汉奸此时被暴打的惨样。他对这些投靠异族侵略者的本国败类也恨得牙痒痒，因此丝毫没有阻挡警卫营卫兵们此时泄愤的行为。可以说，180师在昨晚的惨败，这些汉奸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想到那么多弟兄和那么多老百姓因为这些汉奸的丑恶行为而无辜丧命，并且战局也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地糜烂，孟翔真恨不得把这些认贼作父的走狗都给千刀万剐。
愤恨中，孟翔突然间看到其中有个汉奸的行为十分与众不同。其他的汉奸都被打得不停跪地求饶，只有他一声不吭地在沉默中忍受着士兵们的殴打，脸上的神情近乎麻木和空虚。孟翔认得这个家伙，就是昨晚过来送上致命假情报的那个薛静海。
“老武！把这个混蛋给我拖出来！”孟翔咬牙切齿地指着薛静海。
“出来！”武书源一把扯住薛静海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拖到了孟翔的前面。
孟翔几乎是两眼凶光毕露地看着薛静海。这个家伙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脸肿胀得五官都拧成了一团，鼻子和嘴角滴答答地流着血，整个人摇摇晃晃都快站不起来了，肋骨应该也被打断了好几根，左手被打折了，手指弯曲成鹰爪的样子。但这个家伙倒也硬气，在如此剧痛下居然一声不吭。孟翔恶狠狠地盯着他，而他则用近乎空洞的眼神看着孟翔。
“薛先生，拜你所赐啊。昨天一晚上，起码有上千的弟兄和好几千老百姓都因为你送来的假情报而丧命。”孟翔努力克制住一枪毙了这个混蛋的冲动，“你真有本事。我也真是瞎了眼！不，应该说，我真是太幼稚了。我没想到，我的同胞，我和我的弟兄们奋力血战所保护的本国同胞，居然会出卖我们。薛先生，我真的很奇怪，你们这些做了异国侵略者的走狗，死了后有脸去见自己的祖宗吗？”孟翔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
薛静海仍然一言不发。
“你昨晚送来的情报是假的吧？是日本人让你这样做的吧？”孟翔给几乎要爆发了，“你害得我们多少弟兄丧了命？我的那些弟兄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一心保家卫国！他们无愧于国家和人民！他们都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英雄！结果他们却死在了本国同胞的手里！你们这些王八蛋！败类！良心被狗吃了？”
“是。”薛静海平静地开口道，“我送来的确实是假情报，高家滩当然不是日军的指挥部和辎重基地，而是一个陷阱。日本人让我这么做，是为了将你们的精锐部队消灭在高家滩，以便攻城的日军更加能势如破竹。”
“我的师部遭袭，也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是。跟着我一起来的这些‘难民’都是投靠了日本人的汉奸。我们入城后，暗地里记下了你师部所在的地方。等晚上第二批难民被日军赶进城时，混在其中的日军便衣队就是在我们的带路下，袭击了你的师部。”
“我的副师长昨晚死在了师部，我的参谋长也受了重伤。幸好我不在，否则，我恐怕也在劫难逃。”孟翔已经不愤怒了，他只感到悲哀和茫然，“你们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你们是中国人，我们是同胞，应该一起对付日本侵略者。可你们却出卖了本国的同胞，这是为什么？”
“孟将军，你不在师部，并不是运气。你想一想，昨晚你为什么不在师部？”薛静海用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孟翔。
孟翔心头一惊，他猛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昨晚不在师部，正是这个薛静海声称日军昨晚会大规模夜袭随县，建议自己最好在最前线指挥应付。如此说来…孟翔惊疑不定地望着薛静海：“是你？你救了我？”
薛静海脸上浮出古怪的笑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孟翔感到糊涂了。他搞不清楚这个薛静海究竟是什么人了。
“我是汉奸啊，卖国求荣、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的汉奸，人人得而诛之的汉奸，死后没脸去见祖宗的汉奸。你不是知道了吗？”薛静海很平静。
“是的，你给日本人通风报信，帮助日本人传递假情报诱骗我们，让我们蒙受了惨重的损失。你确实是罪大恶极的汉奸。”孟翔点点头，“可你却暗示我昨晚要离开师部，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错，你良心未泯。”薛静海看着孟翔，“当我来送假情报时，你对我很客气，很礼貌，还送我衣服鞋子和钱财。我有点感动了，所以…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是吗？”孟翔讥讽地笑道，“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沉默了一会儿，薛静海开口道：“孟将军，你知道清末龚自珍吗？”
“你想说什么？”孟翔嗤笑一声。
薛静海神色有些迷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真是好诗啊！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真是爱国啊！但这么一位忧国忧民、爱国爱民的大诗人，却偏偏生了一个卖国贼儿子。龚自珍的儿子龚半伦，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战役中，因为会流利的英语而鞍前马后地给英法联军充当翻译官，并给联军指路圆明园所在地。在清政府和英法政府的谈判中，这个龚半伦身为中国人，却是英法联军的主要谈判代表。他代表联军和清政府恭亲王奕訢谈判时，巧言令色、百般刁难，帮助英法联军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苛刻的和谈条件。孟将军，你说这个龚半伦是不是汉奸？”
“当然是！”孟翔斩钉截铁，“他就和你一样，必定遗臭万年！”
“是吗？”薛静海淡淡一笑，“当时在谈判席上，奕訢曾怒斥龚半伦是为虎作伥的汉奸，龚半伦回答道，‘我等本是中华良民，但上进之路被你们这些权贵给堵死，同时还被贪官污吏盘剥得穷困潦倒，因此不得不乞食于外邦。你骂我是汉奸，我却认为你是国贼！’。孟将军，这个龚半伦说的对不对？”
“哼！不管找什么理由，投靠外敌、残害同胞，都是罪无可恕！”孟翔冷冷哼道。
“是吗？那孟将军你说，我们这些被国贼逼得没有办法活下去的汉奸，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全家活活饿死吗？”薛静海反唇相讥，“当本国政府是一群国贼的时候，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在他们的残暴压迫下无路可活的老百姓去做汉奸？一个让本国人民没有办法活下去的政府，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本国人民的拥护？爱国？这个词语不过是国贼统治者们蒙骗老百姓继续被他们所欺压的幌子而已！恶国不如无国！国家不能让我们安居乐业，不能让我们吃饱穿暖，甚至都不能给我们安全，那我们为什么不转投外邦？我是汉奸？那么曾国潘、左宗棠、李鸿章、张之洞、林则徐…这些效力于满族权贵的汉人算不算汉奸？有时候，本国的邪恶统治集团，其实比外寇更可恨！只不过，他们可以很方便地用‘爱国’这两个字来欺世盗名。孟将军，假如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本国政府搜刮盘剥得全家快饿死了，一个是异国外邦伸来的援手，你选择哪个？按照你的逻辑，选择第二个就是汉奸了。哦，所以我们就应该为了不做汉奸而全家活活饿死，是吧？”在说最后这段话时，薛静海陡然间目光如炬、神色凌厉，说话口吻和质问的话语都近乎掷地有声，整个人犹如鼓足风的帆布般洋溢着咄咄逼人的气息，而他说出的这番话也是词锋如刀。
孟翔有点张口结舌地看着薛静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薛静海轻轻一笑：“孟将军，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做汉奸？我当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是为了报仇！”说着，薛静海的神色绷得近乎狰狞，“我也是良家百姓，我家祖居信阳。当初孟将军你掘开南湾湖大坝，淹没半个信阳的时候，也包括我家的祖宅，我和我的父母妻儿都无怨无悔。爱国嘛，天经地义。你们后来撤到豫西休整，那个黄埔嫡系的汤司令，带着他的集团军进驻信阳，我们才发现，原来国军来了比日军来了更狠毒。这位汤司令，以支援国家、保家备战的名义，在信阳地区进行了敲骨吸髓般的搜刮，他的部队就像一群蝗虫，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贪得无厌，�
